“蒋外长,听说了吗,省纪委对外长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孟遗拨通了蒋玲芳办公室的电话,如果不是跟蒋玲芳独处一室,他说起话来还是一本正经的。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蒋玲芳靠在椅背上,笑吟吟的说,只要孟遗不在当关她的面,她还是很会应付他的。
“你不看看我是谁?处长要召开全体大会,应该就是说这事。你要小心些,可别触霉头。”孟遗笑嘻嘻的说,在易壁登出事,朱代东没来之前,他们两个是竞争关系,一顿关系搞得很僵。可是朱代东来了之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又开始融洽,要不然换在以前,他还真不敢调戏她,否则立马就会翻脸!
“我又不乱嚼舌头,有什么可担心的?”,蒋玲芳笑笑说。
“你不乱嚼舌头,我也没到处传播小道消息啊。”孟遗叫唤道。
“你没传播小道消息,怎么机关里到处都是关于处长被纪委调查的消息?你刚才可还在说,你的消息最是灵通。”蒋玲芳哼了一句,说。
“蒋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如果被处长知道了,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孟遗叫苦不迭,朱代东刚来的时候,他确实有点看不起他,但是现在,就冲朱代东敢把省公安厅要调进的人给退回去,他就有欣赏他。
“你孟处长平常天不怕地不怕,难道还怕处长?”蒋玲芳笑嘻嘻的说,她现在对朱代东还确实有点怵,可是孟遗不应该啊,他平常也就大大咧咧一个人,虽然工作的时候看上去很严肃,可sī底下根本就不着调。
“蒋姐,我什么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了?至少我对你就是又受又怕。”,孟遗在电话里更是肆无忌惮。
“你再这榉无礼,我就向组织上反映啦。”蒋玲芳威胁道。
“蒋处长处长找你。”,熊博敲了敲门,轻轻把门打开后”伸进头来,说。
“处长找我看我怎么向他告发你吧。”蒋玲芳“恶狠狠”地说。
但当蒋玲芳走进朱代东的办公室后,很快,孟遗也随之进来了,他们两个目光碰撞了一下,但比对方眼神里,都没有看出什么。除了他们向朱代东汇报工作之外,这好像还是朱代东第一次正式把他们叫到一起开会。
“找你们来主要是想对你们的工作分工,做一个小小的调整……
……。我做了个计划小,你们如果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的话,可以提出来。”,朱代东等他们到齐后,缓缓的说道。
蒋玲芳与孟遗对视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诧,朱代东终于开始使用组织上赋予他的权力了。调整分工,是领导们最喜欢,也是最常用的一种手段。朱代东好像是在跟他们商量,可无论是孟遗还是蒋玲芳都知道,这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东西。
对于这段时间机关的传播的小道消息,朱代东在全体大会上倒没有指责他只是点了一句,有些人不应该在厕所里乱嚼舌头。这让第一个在机英里说这件事的熊博差点当场尿了kù子。他记得当时厕所里只有两个人啊,难道朱处长当时在厕所门口听到了?
在会上,朱代东宣读了省纪委对自己的调查结果:查无实据。
对于这样的结果,其实在开会之前,就已经有很多人猜到了。可是随后朱代东在大会上宣传处领导的分工调整方案,却大大出乎的所有的人意料之外。
原来蒋玲芳分管办公室、干部一科和综合科,孟遗分管干部二科、干部三科、人事科。但是调整之后的分工,由蒋玲芳分管干部二科、干部三科,孟遗分管干部一科和综合科。至于办公室和人事科、财务科由朱代东亲自负责。
在单位上,只要抓住了人事和财务这两项工作,整个单位的核心也就被抓到了手里。就像美国总统随时掌握着全国的核钥匙一样干部二处的人事科与财务科,也相当于核按扭。原来易壁登当处长的时候对人事科并没有抓在手里,让给了孟遗分管。毕竟干部二处,做的就是人事工作嘛,而且机关内的人员成分复杂,有的时候一个人事问题处理不好,就不知道会触犯了哪尊大神。
至于财务科,则一向是领导们的最爱,如果连财政大权都没有,何来的处长权力?就像一个家庭,往往收入高的人,说话的分量比较重。
在干部二处,说话分量最重的,当然得是朱代东。
另外办公室,朱代东也收了回来,这原本是蒋玲芳负责的事,他认为没有必要。副处长可以协助分管办公室,但不能完全分管办公室。
虽然办公室好像没有什么实权,可是办公室的很多工作,都关系到全处人的切身利益。
朱代东把它收回来,也是为了免得以后生乱。
办公室有一个主任,何况再搞二层领导呢。毕竟干部二处无法跟县政府相比。
一般在县政府中,县政府办公室是由常务副县长分管,毕竟县政府下属的机构和单位有好几十个,摊子铺得很开。但干部二处不同,总共才六十几号人,朱代东闭着眼睛都能数过来。
对于这样的决定,熊博倒是非常高兴,以后他就可以直接向朱代东汇报工作,省了一个中间环节,也省了受很多冤枉气。而且办公室由处长亲自负责,说明办公室的工作很重要,得到了领导的高度重视。
散会之后,熊博马上到朱代东的办公室向他承认错误,自己曾经在厕所里传播过纪委来找处长谈话的消息。对自己的行为,熊博表示深深地后悔,他几乎是痛哭流涕的向朱代东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对于熊博这个办公室主任,朱代东原本已经有打算要撤换,虽然他也知道集博的做法,是合乎机关生存原则的,但知道是一回事,同意他这样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熊主任,你没有必要这样,快点擦擦吧。”朱代东叹\\1口气,递过去一包纸巾,说。熊博这次的话确实是发自内心,他没有一点耳鸣的感觉,也真是难为他,竟然能像演员一样,说哭,眼泪马上就来了。
“谢谢处长。”,熊博收住眼泪,他这次是真正的害怕了,原来他做事,一向是只认位子不认人,但现在,他发现,朱代东似乎有一种特别的手段,虽然他平常很少出办公室,可是机关里的大小事务,哪怕自己不向他汇报,他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人对未知的恐惧,才是最令他害怕的。至少在不清楚朱代东的手段之前,他是再也不敢在机关里乱嚼舌头。哪怕对方跟自己的关系再好,打死他也不敢随便再说朱代东的事情。
“你先回去工作吧,现在办公室由我负责,你这个主任可得加把劲,不要让我再失望。”,朱代东淡淡的说。
“请处长看我以后的表现。”,熊博惊喜交集的说。
在蒋玲芳的办公室,孟遗一开完会,就到了这里,此时他的脸上一脸的肃然,接过蒋玲芳给他泡好的茶后,他随手放在桌了,微微叹\\1口气,说:“没想到我们这位处长还是当年毛〖主〗席的风范,不来则已,一来就是八大军区调动。”,
建国初期,全国分为八个大军区,由当地驻军的指挥长分别担任各大军区的军事长官。这些人所率领的部队,几乎都是由自己一手谛造。为了排除拥兵自重的隐患,又不伤害这些人的尊严,太祖来了个八大军区对调,一下子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来的继任者也经常采用这种办法,省委〖书〗记对调、省长对调,都走出于这个考虑。
“以后你当了领导,也可以这样做嘛。干部一科与综合科不也是由你分管,你有样学样,也来个乾坤大挪移?”蒋玲芳倒没有觉得不正常,作为领导,首先要考虑的,当然是对本单位的绝对掌控。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朱代东这个处长还有什么意义?
“你说得轻巧,蒋处长,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有副处长的觉悟了。”孟遗奚落道。
“莫非你想让我有处长的觉悟?”蒋玲芳冷笑道,她可不想当出头鸟,说不定这个时候,朱代东正等着某人来当这个出头鸟呢。骇猴尚且要杀只鸡,立威岂不得整个人?
朱代东可是在下面当过县委〖书〗记的,一个县的干部,比干部二处又何止多出十倍?如果没有点手段,他能让余部长看中?虽说县委〖书〗记像一方诸侯,但是干部二处的处长,在官场中的重要xìng,却要大大超过县委〖书〗记。
“不想当处长的副处长,不是好副处长嘛。”,孟遗笑嘻嘻的说。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还送给你。”,蒋玲芳岂会随便被别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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