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让张根学的心情更加晴朗起来。
不过,张根学没有急于下手,而是耐着性子问道:“请问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郭拙诚回答道:“滇南大学,毕业两年了。”
实际上他连大学都读完就转入了军营,之后转入到政府部门工作。
张根学又是一喜:滇南大学?不是京城的哦,呵呵,这更好了。他都忘记思考郭拙诚这个年纪怎么就大学毕业两年了,
他耐心地问道:“郭拙诚,刚才那个女孩不是说你是京城来的大学生吗?怎么是滇南大学的,怎么又毕业两年了?”
皮军这小子不学无术,整天在社会上瞎混,完全不知道张根学为什么还在纠缠于这么小事,人家都说自己不是大学生了,你还这么啰嗦干什么?只要不是在校大学生,惩罚他就更方便更不用担心了啊。
他连忙插话道:“张所,他就是一个社会混混。什么体验生活?骗人的。他以为他是谁啊,还体验生活。你就把他抓起来吧!只要打上几棍,由不得他不老实交待。”
张根学瞪了皮军一眼,转头对郭拙诚道:“别担心,我们派出所是保护好人打击坏人的。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拙诚“实话实说”道:“她对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她是我同事的同学,因为我同事是在京城读的大学,她就以为我是京城的大学生。实际上我只是毕业后在京城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要调到外地。因为新的单位还没有落实好,我就利用这段空隙时间到这里来体验一下生活。”
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冒充在校大学生也不可能阻止眼前这个笑面虎拿自己开刀,最多更加来阴的而已。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说清楚,这个所长滑到哪个地步。与其应付他的阴招,不如粉碎他的正面打压。另外,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放松他的警惕外,也是希望眼前这个家伙只把淫威发在自己身上,让那六个学生早点回家,人家还要回学校,明天还要上课呢。
越听。张根学心里越高兴越放心:呵呵,你小子没有后台啊,已经在京城工作了还被赶出来。现在已经从老单位出来了,而新单位又没有报到,意思不就是你现在是孤家寡人吗?我们就是抓了你,估计没没有人来关心你,更没有单位出面来跟派出所协调吧?你原来的单位和将来要求的单位领导肯定都庆幸得很,幸亏你走了或者幸亏你还没上班,否则还要为了你的事奔波。
郭拙诚到张根学一脸的兴奋。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是砧板的鱼肉,任其宰割了。心里不由冷笑连连。
郭拙诚冷笑了一声,说道:“张所长,这些高中生明天还要读书,就让他们先回去吧。你也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有什么事朝我来就是,这些混混都是我打的。你说呢?你们做警察的总不能不讲一点情面吧?如果想问他们,你们就快点问,耽误孩子们的学习可不好。”
着郭拙诚一副大人模样,张根学感觉好笑。心道:“小子,你死到临头在替别人操心。你就多多考虑自己怎么熬过这一关吧,呵呵。”
黑皮狗出言讥讽道:“真他玛的好笑,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傻子,自己的事没解决就担心别人。”
张根学了几个学生一眼,心里有了计较,说道:“那就让三个女同学回去吧。另外还回去一个男同学送一下。……”
在所有人眼里,女孩子都是弱小者,把她们关这里就是再有理由也会被人说,会更加说明黑皮狗他们理亏。还不如大方一点让她们早点离开。这样既可以减少麻烦又能彰显他的公正无私和同情心。
正要指让瘦小的郑阳护送她们走,不想那个身材魁梧的学生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张所长,我送她们回去。我真的没有参加打架,我连骂都没有骂一句,您就让我回去吧,我……”
他那副熊样,张根学笑了,说道:“行,就你吧。一个熊包样,估计也确实不敢打。真是浪费了一副好身板。”
等那个同学带着三个女同学战战兢兢地走后,张根学对手下的民警和治安队员吩咐道:“把他们分开带到几个房间去,给我好好地录下口供。”
说着张根学还朝胖子警察也就是许家辉使了个眼色,许家辉则不动声色地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你跟我到隔壁去录个口供。”许家辉转向郭拙诚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郭拙诚从他的眼神中到了丝幸灾乐祸和阴险。
既然是公事公办,郭拙诚没理由拒绝,朝留下的郑阳和另一个同学点了点头,宽慰道:“没事,就是跟警察聊几句而已。”
郑阳等人这时全都唯郭拙诚马首是瞻,见他到这个时候都不慌不张的样子,心下安定不少。当然更主要的是三个女同学和一个男同学回去了,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罪行”肯定不大,否则警察不会放她们走。
郭拙诚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参与询问的除了胖子许家辉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警察。从女警察手里拿着的笔记簿,她是负责记录的,而许家辉负责讯问。
此时,在所长办公室里张根学正苦着脸对着皮军。
等皮军坐下后,他说道:“皮军,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这些人毕竟都是学生,你要我让整他们可不合适啊。”
皮军不以为然地说道:“张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你去整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小子等几天我的伤好了之后自己去收拾他们就是,我只希望你对这个坏我们事、打我们的家伙予以严惩,不说判刑,拘留他几个月或者劳教两年没问题吧?你,你我身上的伤,你长毛蚂蚁身上的伤,完全足够判他的刑了。”
张根学心道:要不是你去招惹人家,人家会对你下手吗?妈的,现在打不过人家了,就开始叫屈!
张根学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一副苦瓜脸道:“这些我都知道,可真要这样处理,传出去恐怕对大家不好啊,你父亲也可能受牵连。”
“那按张所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皮军嘴一撇道,讥讽地说道。
到皮军脸上的讥讽,张根学莫名一种心虚,但他还是说道:“按我的意思,这样算了最好,反正也没出……”
皮军马上说道:“不行!……,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整那小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语。”
张根学犹豫了一会,了一眼外面,有点尴尬地问道:“听说‘军军游戏厅’下周开业?”
皮军身体如弹簧一般弹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我说张所,你也太贪了吧?我已经送了……”
张根学大惊失色,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然后说道,“皮军,我不是再要你的股份,我是……”
听说不是要股份,皮军才安静了一些,但依然怀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根学脸红了,小声说道:“你的游戏厅开张不是需要工作人员吗?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在家没事做,不如……”
皮军冷笑了一下,问道:“秋香姐?”
张根学点了点头,见名字都被对方说出来,也大方起来,说道:“她是初中毕业,算账、记账都可以。你认为呢?”
皮军当即说道:“会计?不行,会计和出纳我都有了。……,你先把这小子整好了,整得我舒服了,我就帮你把秋香姐招进来。即使没有会计、出纳,我也可以安排她搞卫生。”
张根学摇头道:“这事很难办,人家毕竟是京城里出来的,我整他的风险太大。……,再说,秋香不愿意搞卫生。”
就在两人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肚大脑肥的女人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随着她的脚步,房子都在抖动。
到皮军脑袋上血肉模糊、身上伤痕累累,脸上还有鞋子踩的痕迹,这个女人就如天塌下来一样,尖声地哭叫起来:“我的军军,你怎么啦,老天啊这是哪个挨千刀的人打的,我要撕了他!军军啊,我的崽崽,你是我的心尖尖肉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鬼哭狼嚎地叫了一阵,几乎所有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这个肥胖的女人才转向一脸讪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张根学,颐指气使地尖声道:“小张!有你这么当派出所所长的吗?我的儿子被坏人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把一个革命领导的子女打成这样,这个家伙肯定是反(革)命,是苏联特务,你还不去打死他、打废他?你这个所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骂到最后,女人干脆用胖乎乎的手指张根学的鼻子,唾沫四溅地吼道:“如果你今晚不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明天你就滚蛋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听话的所长!”
张根学被这个女人一番话给轰得晕头转向,心里也窝着一团窝火,可人家是镇长的老婆。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公开的身份,张根学还不至于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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