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这场对决,大家都期待已久了,那就是――龙虎宗的张承宗,对阵,青云观的耿乐”
随着多闻道长的话语,东市立时爆响起一阵雷动高呼,四处的观众们精神大振,无数少女争相激动的喊着“荣祖”,如蚁附膻
小张天师,群英会二大冠军热门人选之一,更是从小到大闻名于世的天才,年纪轻轻已经斩妖除魔累累,去年在赣南更捕得传说中的赣巨人,可惜被神秘高人所劫……先天异相、承宗荣祖,登场
西面龙虎宗座席,一大帮红袍天师道人都是满脸自信的微笑,泛闪着一丝傲然,为首的张天师捋着一络胡须,端坐如松,眉毛飞耸,德高望重的容态,从他脸上也是找不到任何紧张。
青云观是属于清微派的大观,而清微派自称的派源很厉害,说元始天尊传法而衍生出“真元、太华、关令、正一”四派,被他们祖师合四派为一,就是清微派了。
但从事实上看,它就是符篥三宗的分支,什么本事都有一些,又以雷法为主,祖庭在荆楚那边,在江南的势力可谓平庸,也就毗陵的青云观拿得出手。
对着普通山门子弟,耿乐无疑很优秀,但对上张承宗,看点不是输赢,只在于他能抵挡多少个回合罢。
望着两人走上了擂台,谢灵运眼神凝定,现在那家伙到底实力如何,马上可见一斑。
很快,东市响起了一片驱符念咒之声,擂台上两人已经开打,果不其然,张承宗表现得游刃有余,没用什么法宝符篥,只凭一把铸满了细密符纹的七星天师法剑,就把耿乐逼至了擂台的边沿――
他似乎有意把对方打下擂台,直到目前为止,这种情况只发生了一次,谢灵运把王翼之打下去。
“天火、地火、雷火、霹雳火、日中金乌三昧神火”
这时候,耽乐突然一连串的速咒,左手作出了五火速发之势,五道黄符从袖中飞出,燃化成了五团不同光色的烈焰,全部砸向张承宗,打得他不禁后退着挥剑挡御
轰轰轰轰剑劈火团的爆炸声轰然刺耳――
而趁着这个时机,耿乐又快速的做了一连串的手诀,发动起了《清微雷法》的五雷诀,这也是全力的反扑一击,唯一机会,成则胜,不成则败
他先画了一个开天辟地篥,运转体内雷力,旋即就是玉诀、剑诀等手诀,画出了数个无形的符篥,最后便是五雷速成篥,当所有手篥画好,他身前已是一片有声的雷光
“雷来”他举起了原系在腰侧的一根紫檀九节法杖,开天门,闭地户,留人门,塞鬼路,杀机迸发
他的双目暴闪起一道金光,浑身的经脉窍穴都在滋助雷力,当真爆向手中,法杖立时冲起了一股耀目的紫光,再犹如怒龙落下,一道粗大如腕的紫雷电劈向张承宗――
清微派最引以为傲的清微神雷
“嘶”这一瞬,全场观众都微微瞪目,一片片倒吸冷气声,原来耿乐之前是在用欲擒故纵之计,也可以说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隐藏实力、故作败退,谋求以一道五雷击翻对手
“荣祖”少女慕徒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张张花容失色
谢灵运也是讶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个耿乐挺强的啊,难道张承宗要马失前蹄?”
然而,台上的张承宗微一怔就有了应对,他毫无惊慌失措,神情依然冷静,眼见神雷劈来,就做出了一个再让全场全城观战者惊呼的举动,抬起左手,空手接雷
磁那道清微神雷疯狂的闪烁,水蛇游走般摇动不止,却硬是劈不下去,而三四息的从腕大变成手指粗,再变成一道游丝,随风而散
但散的只是那一道电光罢了,其余的雷力已经全部聚积于张承宗的左手手掌上,那道先天墨符流闪着神秘的光芒,竟是把雷性狂暴的神雷制了下来
“你忘了我也懂得变身运雷之法,正一五雷、清微五雷,同出一源,我对它最熟悉不过,所以这小东西,伤不了我……”
张承宗犹有空暇的说了句话,这才向前一记扬手,晴天打雷般轰隆一声,一道双腕大的紫雷爆出,冲向满脸惊讶的耿乐
轰紫雷正正的击中耿乐的胸口,力量之大比刚才他发的更大数倍,而且他全力一招后暂时未生新力,没什么抵挡之力,他当即倒飞了出去,浑身抽搐,头发都根根竖直,重重的砸落在地上,已成重伤……
“哇啊”东市中惊呼四起,金陵里惊呼片片,原来耿乐的计谋策略都只是无用之功,在巨大的实力差距面前,他成为了第二个被打下擂台的人……
从开始到结束,十三、十四个回合而已
“啊啊――”张灯少女们不可自控的狂叫高呼,多少人激动得快要大哭一场,那句“判决”,那记扬手……太帅了
也有无数慕徒满脸兴奋和自豪,又说又笑:“哈哈哈,想阴荣祖?真是不知死活啊”、“荣祖是要拿冠军的,谁遇上他最好就是投降”
而龙虎宗座席,亦生起了一片欢快笑声,而张天师自始至终就没有担心过;擂台边参赛少年中,张英达、张泰宁都挂着一丝似同情似嘲讽的笑意,叹息的摇摇头,那清微小子被荣祖玩得不轻啊。
接住凶雷再反击回去?谢灵运也为之感到意外,显然这跟张承宗的先天黑符有关,从他的话里猜测,难道他可以吸聚和控制自己熟悉的力量?
“小张天师不同季弼,是有真本领的,你可得好生注意,不能轻敌。”王神爱的柳眉颦蹙而起,因为他而看得认真,继续道:“我不是只能凭字识人,他们画的那些无形符篥,只要是文字,我都能看到的。”
什么叫不同我……侧耳偷听的王翼之更是心碎。
谢灵运不由好奇的哦了声,她这是什么眼通?小小书圣?他就鬼潦草的往空中划了一个字,问道:“这什么字?”
“爱。”王神爱几乎要白他一眼,这么近,就算没有眼通也看得清楚
说正经事呢,为了表示认真,她加重了语气:“刚才耿少道是全力画写的,用光了力气,接着就无力抵抗。而小张天师也有画符,可能大家看不到,就在他抬手接雷的时候,他的左手以掌为笔,极快的画了好些符文,我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只凭那个速度,还有字迹的稳健轻松,我看得出他使了还没有三成力气。”
原来如此,谢灵运默默思索,他有感到张承宗一瞬间神光汹涌,没看出是画了很多符。
这个情况有好有不好,好的是张承宗的先天神通没有那么夸张,并非随随便便的抬手挥手就控雷自如;但坏的是,那意味着他的先天神通的功用不是单一性的,很可能是对所有符篥法术的一种威力加成,或者其它什么奇效,如此无疑更加灵活,让敌人难以预料和防备。
王神爱看着他,以她的了解来对比,还是觉得他的胜算大,但不好说多少个回合,可以肯定的是不会轻松。她又想起什么,道:“小张天师的符字上萦绕着另一股神光,应该是他的先天墨纹起了什么效果。”
“我也这么想,你放心,无论擂台上的对手是谁,我都会如履薄冰。”谢灵运说道,张承宗、温青峰等人久负盛名,不可能没有本事,他虽然自问强横过人,但由此就小视天下人的话,那就是傻子了。
不过他忽然一脸严肃,道:“不许你叫他什么小张天师,就叫――小张贼。”
王神爱微讶,随即双眸泛起涟漪,水灵灵的,嘴角含笑,娇柔的点点螓首:“好,你让我叫小张贼什么,就叫什么。”
恰在此时,擂台那边的张承宗正说着赛后胜者之言,还是简简单单的一句“我是为冠军而来,首轮比赛不算什么。”全场观众们响起又一阵的掌声喝彩声,两人的周围也不例外。
“哈哈。”谢灵运一笑,有些情动的握着她的纤纤素手,把她拉近了自己一些以耳语,闻着那变得馥郁的处子幽香,也能感到其中的修士气息,他不禁好奇的问道:“对了,你的性命修为如何?”
王神爱正羞意浮涌,轻声答道:“我重性不重命,工书法不工功法,性又疏惰,只得抱一境中期和炼己中期,除了力气大些,并无战力。”
“不错了。”谢灵运称赞的紧了紧她的手,几乎把她拉入怀中,这让旁边的王翼之瞪目欲裂――
他是说真的,虽然以她的身份地位、天赋资质,似乎真的太过疏惰,但其实不难理解,以她之性情,显然不喜打杀,也不是渴望成神仙的人,还要暗生死志,会努力炼命就奇怪了;炼性呢,她心月的郁郁无明都不知几何,能炼到抱一中期,还是要归于书法之功。
说起这方面,他也免不了八卦,问道:“你准备好发什么誓愿了吗?”
“你知道的我希望可得逍遥。”王神爱呢喃细语,稍一想,说得逍遥也不准确,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和他在一起,天天都在一起,早上醒来就可以看到他,一起齐眉触额,晚上睡时也可以看到他,也一起齐眉触额……
这么一想,她顿时又是满心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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