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刺杀王茂如的组织,看起来李三金还是这个组织的头目,他和李三金才交往半年,而且他是过年的时候才将她带回到家中的,可以说,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他为什么说介意自己的身份而刺杀王茂如呢?
王亚东本是一个聪明人,这么一想,觉得不对了,如果不是妹妹被帮助了嘴惊恐地瞪着大眼睛望着自己,脑袋后面还顶着一支枪,他几乎就相信了李三金的话。他转头看着李三金,李三金尽管对自己说了那么多充满诱惑的话语,仿佛真情流露,但她手中的枪却一直指向自己没有放下。
她害怕自己,她并不爱自己,她是在利用自己,王亚东心中一阵绞痛,如果她利用自己也就罢了,可是他们居然伤害自己的妹妹,不可饶恕。王亚东愤怒地对李三金吼道:“为什么伤害我妹妹?”
李三金呆住了,她不知道怎么说怎么骗下去,这一幕太突然――猪一样的队友让她连编瞎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吼什么吼。”何雨冷笑道,“投降,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打死,你选一个吧。”
王春儿尽管说不出话来却用力点头,示意打死自己,示意不要大哥投降,可是王亚东看着妹妹,心软了,低下了头,说道:“不要伤害我的妹妹。”
何雨冷冷地说道:“程颐,陆强,还愣着干嘛,找绳子把他给我捆起来,捆结实了。”又鄙夷地对李三金说道:“队长!你可真行啊,这时候还谈情说爱呢?说起来你的工作能力还真是……一心多用啊。”她冷嘲热讽道,待王亚东也被捆得结结实实之后,程颐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肚子上,然后连打带踹。暴揍一顿,王亚东坑也不吭声任凭他的殴打。倒是程颐打累了,站起来说道:“操,你不是很牛吗?什么玩意!现在小爷杀你就像是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王春儿发出呜呜的声音,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如果不是她,哥哥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侮辱。
王亚东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冷笑着盯着李三金,此时李三金才缓过神来,叹了口气,完了,自己一番努力白费了,看起来还得使用暴力的方式。她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不是为王亚东的感情而叹气,而是因为自己猪一样的队友而叹气。“带到后院去。”她下令说道。
程颐和陆强像是拖死狗一样拖着王亚东来到了后院,并把王亚东和王春儿绑了起来,暂时没有拿他们怎么办。李三金说自己已经暴露,便派遣何雨出去探听消息,得知北京城再一次掀起了戒严,心中一凛。然而北京城只是戒严。没有对李三金的通缉令,看起来政府还是没有怀疑到她,李三金略微放下了心。
但是北京还是非常危险的,在陆强的建议下他们连夜出城,将王亚东和王春儿带到了宛平的一个联络站,又将他们捆绑得结结实实的扔在菜窖里。等到他们远去之后,王亚东努力挣扎,沿着地面爬了过去。耳朵贴在地窖盖板上费力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听到他们说出去侦察一下,李三金也说自己要休息一下,那两个小子程颐和陆强说说再揍一顿王亚东,李三金不同意,三人吵了起来。但是最终还是李三金占了上风,李三金说自己是组长,你们必须听我的。这是命令,两人这才罢休。不过那程颐走到地窖上,隔着门板向里面撒尿,坏笑道:“孙子。我熏死你。”王亚东闪躲不及被淋了个裤腿湿了一半,他冷笑两下,知道他们暂时不会进地窖来了。那李三金去了休息,陆强对程颐说你去弄点酒肉,这两天累得要死,咱们喝点小酒。
程颐淫笑道:“你是不是想趁着我出去,好欺负欺负那王亚东的妹妹?我就知道你有这个心思。”
陆强道:“现在不会,他妈的该死的王茂如,要不是他,我们能跑吗?”
程颐说道:“得了,我去买酒肉,你且等着。组长等一会儿过来检查就说我买些吃喝了。”
陆强鄙夷道:“不就是早进组织一年吗?牛气什么?还有也不知道你小子看中了她哪一点了。”
“别也别乱说。”程颐立即辩解道。
陆强嘿嘿一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组长的事儿,大家谁是傻子啊,你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抹不开的。”
王亚东听到这里那还不明白刚刚自己再一次被李三金骗了,也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小子对自己恨之入骨的原因了。
程颐立即说道:“得了,我去买酒肉去了,等一会儿啊。”
“哈哈,一说到这个话题你就跑。”陆强嘲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程颐买了酒肉回来,两人吃喝起来,李三金此时来这里检查,一见到两人正在吃酒,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们在做什么?执行任务期间还要喝酒?”
陆强冷笑道:“大不了你开枪把我也傻了吧,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不允许别人抱怨几句,一抱怨就开枪杀人,您老人家多厉害啊。”
“你是在给叛徒鸣不平是吧?”
陆强道:“不敢不敢,这大帽子扣下来咱可戴不住,我对组织的忠诚无需置疑,只是我对你的领导能力不敢苟同。”
“你终于还是说出来了。”李三金恼羞成怒道,“我知道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不满,好啊,今天就把话说到这儿。”
听着上面人吵了起来,王亚东一动不动继续装作昏迷,吵架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听到一声摔门声,最后那陆强冷笑道:“小丫头片子,平日骄纵也就罢了,现在落难了还装大,谁他妈在乎你的官威啊。”程颐在一旁连忙劝解一番。
眼睛觉得似乎是天黑了下来,外面也打起了鼾声,王亚东心中一喜,他努力弯下腰借着膝盖夹住最空的破布拔了出来。他大口地呼吸了两下,然后用头撞了撞妹妹,王春儿也醒来了,他在妹妹耳边说道:“别出响动,我用牙齿把你的绳子解开。”王春儿点了点头,转过身将手腕送过来。王亚东用牙齿费力用了三个小时时间才解开王春儿手腕上的绳结,然后叼着绳子给她解开了绳子。王春儿绳子一解开,立即拔出口中的布头,强忍着呕吐的感觉,又给哥哥解绳子。
两人悄悄滴贴近了地窖,王春儿在哥哥耳边小声说:“那女人不是好人。”王亚东点点头,心中一哀,涌起一阵悲凉,自己算是看走眼了。王亚东小心翼翼地挪动木板,轻轻地敲开,深更半夜时分,一丝细微的声音都能引起周围人极大的反应。王亚东只是挪开头顶上的木板就小心翼翼地用了两个小时,他心情忐忑焦急,生怕屋子里的人有动静。在挪开木板之后,他紧张劳累得满头大汗。
王亚东学了几声蛐蛐叫声,没有什么回应,继续像是潜伏的狼一般慢慢地爬出来。今晚外面没有月色也没有星星,黑漆漆的一团混沌,他生怕碰到什么,兼职是趴在地上听着呼吸声摸了过去。王亚东从小师从王茂如家中的武师头子燕子门功夫最好的金山钊,后又师从多人,一身功夫着实了得,岂能是这些小毛头对付得了的。他爬到了床边,约莫一下位置,似乎有两个男人,并排追着,偷枕在外,他忽然出手如电卡住了脖子,双手用力一拧,咔吧咔吧两声,两个男人被他扭断了脖子。
这个无情的杀人犯此时,已经不是下午时候的那个优柔寡断心中只有爱情忘记了自己忘记了智商的王亚东了,此时的他心如冷血,面如罗刹。他从两人的身上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有,便在枕边摸出了两支手枪。王亚东心中冷笑了一下,将手枪保险打开,分别插在腰带上,随后他慢慢地寻找光源。
“啪啦!”纵然小心翼翼,可是炕边的油灯还是被他碰了下来,油灯上的玻璃罩子哗啦一声被摔碎了。
另一个屋子里一声惊醒,一个女生说道:“怎么回事儿?”听声音是那个叫做何雨的女孩。
王亚东急中生智,打起了呼噜来,何雨气道:“死猪,让你们看犯人真不放心。”她推了推睡在一旁的李三金,说道:“组长,组长,我们用不用看看犯人?”
“嗯?”李三金睡得有些沉,被推醒了之后摇了摇头,这才清醒过来,说:“好啊。”很快外面的灯亮了,接着窗纸上的灯,王亚东迅速猫腰蹲在门口。
“程颐,陆强,醒一醒看看他们去。”何雨说道,里面没有声音,只有鼾声,她抱怨道,“这两个笨蛋,睡得这么死,喝那么多酒干嘛。”两个女人穿好衣裳,拎着手枪,李三金说:“你走在前面。”何雨心中不屑嘟囔了几句,还是敲了敲门推开虚掩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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