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禄堂老先生直起了身子,慢悠悠地吟诗,道:“日午树荫正,独呤池上亭。静看蜂教悔,闲想鹤仪形,法酒调神气,清琴入灵性。浩然机以息,几仗复何铭?”
“什么意思。”板垣一雄摸不着头脑。
老先生问:“你想领教中国国术?”
“是。”
“好,请出手吧。”孙禄堂扔掉了扫帚,伸手说道。
“看你是老人家,我让你先出手。”板垣一雄嚣张地双手叉腰道。
孙禄堂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猝然跃起,继之施以闪、展、腾、挪之法,接二连三地击打在板垣身上。板垣起初还对这老头很是不屑,却不想老头下手如此之狠,慌忙应对,然而孙禄堂本来身材就矮小,一米六几身高,身法灵活,身兼太极,八卦,八极,形意拳多门武术精髓,板垣连他的衣角也摸不到。以往板垣与英美等欧洲拳师作战的时候,都是硬碰硬,这板垣身体已于常人,连欧洲拳手也打不过他,但是再抗打也扛不住孙老先生的暗劲,被打得嗷嗷乱叫。
众人只看孙禄堂老相识噼里啪啦的拳拳打在板垣身上,又接二连三地给了他大嘴巴,纷纷骄傲起来。
孙老先生灵活的身法到使板垣这个粗野的庞然大物简直无用武之地。打到最后,板垣脑袋充血恼羞成怒。象野猪般狂吼乱叫,一头向孙胸部撞来,孙禄堂略加闪身,使其扑空,只听“砰”然一声,板垣一雄将兵器架子撞到在地,收势不及直接撞到了垃圾堆中。板垣的大半个身子被埋于垃圾堆之中,站起来之后一脸的泥水,状极尴尬。半响说不出话来。
板垣默不作声站起来,头也不回走出去,其余浪人也不敢说话了。连忙跟了出去。走到门口,板垣忽然回身,说:“我败了,心服口服,我像你学习。”
孙禄堂捋着胡子不屑道:“我不教日本人。”
“我给你两万元的学费。”板垣忙道。
孙禄堂冷笑道:“别说是两万元,就是二十万元,我也不教日本人。”板垣一雄悻悻而走,顿时国术馆中欢声一片。
当人也有人害怕孙老先生遇害,这日本人狡诈得很,有小师弟就跑到天津外围王茂如的军营中向师兄白子清说了。白子清忙向王茂如请示,说是否要派人保护一下师公。王茂如也担心日本人卑鄙,于是让白子清去劝说,请孙禄堂来参战军第一师指导军士练习军中竞技之术,邀请他为黑省陆军设计一套近身格斗战法。全部招数二十四招,要求招招致命,不求多好看多华丽,只求最大杀伤敌人。老英雄好面子,前段时间决绝自己邀请,这次得寻一个好借口。
白子清连忙人跑到国术馆中。见到正在修炼的师公,连忙向孙禄堂说明邀请,并再三请他指导设计,说将来可能作为中**队军中格斗术流传下去。老先生对官宦不在乎,但是要是把武艺流传下去,并且作为中**队的军中格斗术传承下去还是很有兴趣的。于是孙禄堂同样邀请天津的武术届一共二十多人,前往学生师,并且合理创造了二十四招军中格斗术传承发扬光大。连那李书文也被孙禄堂说动,以教授军中拼刺为名给拉拢过来。
士兵本来无聊,倒是因为这些民国武术家进入,而逐渐兴起练武潮来了。
王茂如得知消息,美国人已经将两千辆拖拉机一千辆卡车运送到来天津,王茂如立即让人留下一百辆卡车在天津,其余机械由军械处米少柏组织运送回去,拖拉机二百辆送到额尔克纳左右旗交给浦纳种大烟,留出一千二百辆租借给百姓耕地使用,剩下的六百送去东北第一兵工厂改造,拆掉不必要的物件,换成钢板铁板置于拖拉机周围,成了简陋的坦克。而卡车则是除了拿出一百辆当做了民用,两百两送到浦纳处,其余六百全都分配到了军中,各长官也不用抢了。连带的他的哈弗h3也掺杂在这批汽车拖拉机之中送回黑龙江了。这卡车价格比火炮便宜,一门75野炮价格能买五辆卡车了,王茂如买不到火炮,只好买了卡车。
等待是很无趣的,张勋迟迟不动手,王茂如也是很失望,心说张勋怎么还不复辟,你不复辟,我怎么做共和英雄,怎么借口占吉林。此时得到情报处消息,张作霖手下大将汤玉麟反张了,居然率领手下嫡系人马投了冯德麟。原来还是因为上次汤玉麟枪毙警察的事儿,让汤玉麟遭到张作霖的严厉训斥,并撤了他五十三旅旅长一职。汤玉麟不服,说自己跟老七打天下的时候这王之江(奉天警察厅厅长)还不知在哪呢,你对老兄弟不公平,我不服你,便带兵投了冯德麟去了。
王茂如听后哈哈一笑,道:“这汤二虎也真是顽皮。”瞧着奉天军阀内讧,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奉天越乱越好,奉天乱起来,自己就可以趁机入住吉林,到时候坐拥两省之力,或者可以跟张作霖拼上一拼。
在等待张勋犯错的时候,徐树铮这个一想眼高于顶的人却拉拢起王茂如来,王茂如很是警觉,这小子一向是损人不利己的,如何对自己这么好了?不过得知他的所为,倒是让自己哭笑不得,原来他是给自己介绍老婆的,介绍的对象就是曾经和自己跳舞的朱三小姐朱淞筠。朱启钤对三女儿的婚事也很着急,结婚不到一年便离了结婚,任哪个做父母也不会平静下来。偏生朱三小姐大小姐脾气,朱启钤也宠溺于她,不敢说得太重。徐树铮与朱启钤说到不如介绍三小姐与王秀盛。两人共度百年之好,朱启钤大悦。国民女婿也不是想找就找到的,多少女儿家等着嫁给他做小妾而不得。
王茂如摇头苦笑,心说自己果真是像手下人说的,一直在走桃花运,走到哪里都有人给介绍老婆小妾,还真不胜其扰。
如是直接拒绝。难免伤了朱三小姐的心,正为难呢,倒是张勋帮了他的忙。张勋复辟了!
张勋这个人是比较可爱的,因为他单纯,简单。直接。他是江西奉新人,气父是一个小商贩,家境一般,但张勋身世堪苦。他八岁丧母,十二岁丧父,未成年即为了孤儿。十五岁时,张勋为地主家牧牛,聊以糊口。因乖巧可爱,不久改为书僮,伺候东家少爷读书。光绪五年。张勋在湖南参军,成为了清军的一名士兵。光绪十年,他随部队入广西参加中法战争。第二年在镇南关大战中战功卓著,越级提拔,官至参将。管带广武右军各营,驻扎广西边防。光绪二十年,甲午战争爆发,张勋随四川提督宋庆调驻奉天。后来不久,张勋跑到天津投奔了袁世凯。1900年随袁世凯赴山东征剿义和团,升任总兵。1901年调至北京。宿卫端门,算是九门首领之一,身份与禁卫军差不多了,多次担任慈禧、光绪等人出巡的扈从、护卫任务。
他的出身真可谓是典型的无产阶级出身,发迹于军中,富贵于皇帝太后的赏赐,可以说他和袁世凯是老友不假,但是他真不是北洋军阀体系的人。若说王茂如沾着边,是袁世凯晚年的时候扶持少壮系军官,这张勋就纯属打酱油的,凑数成了北洋旁系。
他对大清朝一往情深,忠贞不贰。清廷既倒,民国底定。可张勋咽不下这口气。民国元年张大帅居然领兵北上勤王,要去挽救大清王朝。在天津北站,各国驻津领事和列强的军队,毫不客气地阻拦了他。张勋一门心思想要重回大清王朝,一直在寻找机会,黎元洪可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了。随张勋一同入京的,除了李经羲还有一个别人动不得的神秘箱子。那箱子中,整齐地放着张勋早年的全套清廷官服、官帽、官靴。
入得京来,张勋的复辟嘴脸益发彰显,他南池子的家中,聚拢着一班复辟心腹,其中有康有为、万绳、梁鼎芬、张镇芳、雷震春、刘廷琛、辜鸿铭、胡嗣瑗等等。都说武夫粗莽,可张勋却粗中有细。他的复辟勾当进行得诡秘审慎,悄无声息,骗过了许多善良之人。
民国六年6月6日傍晚,张勋派梁鼎芬、王士珍、江朝宗、陈光远、李庆璋等人,分别代表民国、清室、张勋等,前往总统府,逼黎元洪退位让权。黎元洪大义凛然,怒斥宵小。他说,民国乃国民公有之物,余受全国人民付托之重,当以民意为从违,个人毫无关系。黎元洪怒骂陆军总长、民国代表王士珍“背叛民国,毫无心肝”。他又对梁鼎芬说:“君欲尽忠清室,当为之计万全,且既为忠臣,辛亥何不殉国?复辟之后,余对清室即不负治安责任。”一班人碰了个大钉子,怏怏退出总统府。
张勋不动声色,按部就班地实施他的复辟计划。次日晚,他以先前定的日程,照旧去江西会馆,出席江西同乡会为他安排的专场京剧演出。张勋是个戏迷,还是个票友,尤其喜欢梅兰芳的表演。拿过戏单子一看,梅兰芳是压轴戏,等到他出场时,必定过了半夜了。张勋自知明日凌晨要进宫举大事,今夜不可耽搁太久,遂命梅兰芳先唱。梨园哪有这等安排,无奈拗不过辫帅,只好照办。梅兰芳不解,观众也甚是狐疑。张勋不管不顾,听完梅兰芳便回府歇息去了。
民国六年六月八日凌晨,张勋穿上蓝纱袍、黄马褂,戴上红顶花瓴,率领刘廷琛、康有为、陈毅、沈曾植、王士珍、红朝宗及几位辫子军统领共50余人,从东华门入宫,奏请宣统复辟大位。
张勋带人入宫之时,宣统正酣睡未醒,张勋亲自由龙床上将小皇帝拽起来,溥仪吓得大哭不止。瑾妃、世续、溥伦闻声赶来,询问何事?张勋答曰:今日复辟。瑾妃等人执意不同意,反复表明,继续享有清室优惠待遇即可,其他之事断不可行。张勋大声叱曰:今日之事,不能听你们作主。有不从者,莫怪老夫无情。溥伦诘之曰:汝此番举动,不是学曹操逼宫故事吗?!张勋答:曹操逼宫,是杀后惊主,我今日逼宫,是拥君即位,那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溥伦无词以对。
回过神来的十二岁的小皇帝溥仪不知复辟的利害关系,只觉得好玩、神气。他戴上皇冠,穿上龙袍,在紫禁城里照了一张全身像。康有为为张勋起草的“张勋复辟通电”,大放阙词赞扬清王朝的好。
复辟第一日,改元宣统九年。一天之内,便发了八道上谕,小皇帝字都不认识多少个,拿着玉玺只要看到了奏章便盖章玩,过足了钤印之瘾,紫禁城内又是任命官员,又是诏告天下。
张勋复辟令下,京城龙旗飘荡,旗人喜形于色。商肆怵然,中行、交行的纸币不敢接受,吃饭、购物只认大洋铜钱,一时物价上涨,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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