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不是巧合。
侯正东立即就意识到这个问题,眼前这道人居住在梧桐山,道号柏桐子,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这道人是来自梧桐山柏桐观,只不过这家伙的年纪看起来比上一次跟自己交手的玄真道人大不了几岁。
而且,以这道士的身手,完全可以避开汽车,但是,这家伙却偏偏要在车头上留下一个大大的手掌印,莫非这道士是玄真的师兄,来替玄真报仇来了?
“道长要去哪里,如果顺路的话我送你一程。”
侯正东的目光盯着车头上的那个手掌印,眉头微微一拧,自忖要在汽车上留下这么一个完整的手掌印,难度很大,倒不是力量不够,而是不能把握住力量的大小。
这个叫柏桐子的道士修为很高,一双眸子神光外露,真气收发自如,没有几十年对体内真气的磨砺,绝对做不到这一点。不过,这柏桐子是梧桐山柏桐观主,少说也有六七十岁了吧,怎么看起来也就是四五十岁的样子。
“不用了,我想这里就差不多了。”
柏桐子举头四顾微笑着摇摇头,“小伙子,来吧,跟老道我过两招,能够将玄真那小子击成内伤的,必然是不俗的功法,我老道一生别无所求,唯一所求者不外乎是找出本门功`一`本`读`小说`.法的缺陷。”
“老道我一生收徒不多,柏桐观弟子也只有五个,虽然这几个家伙不成器,终归也是我一手带大的,玄真学艺不精败在你的手里是他的造化,不过,年纪轻轻就能够击败玄真,可以说是非常难得了。”
“玄真跟了我这么多年,他有几斤几两我心里很清楚,能够击败他的人不少,不过,能够打得他吐血的人不多,尤其是他说你比他还要年轻几岁。”
“道长,您说得太夸张了。”
侯正东摇摇头,“当天我跟玄真道长动手,其实我的伤势比他更重,他没有及时喷出那口血,胸中抑郁之气没有疏散出来,这才导致他受了内伤,并不是我的原因。”
“小伙子,你不用谦虚了。”
柏桐子呵呵一笑,目光扫了一眼侯正东,“你现在已经成功地跨入道家二重门的境界,看来你上一次还是手下留情了,倒是我错怪你了。”
侯正东闻言一怔,正想要解释一番自己突破境界是最近的事情,却见柏桐子摆摆手,“好了,不用解释那么多了,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后辈,这样吧,你只要接我一掌就行了,只这一掌我就能判断你是我道门哪一宗门了。”
“来吧,好歹你也算是进入暗劲境界的高手了,不要给你的师门丢人。”
侯正东眉头一拧,虽然他很不想跟柏桐观主动手,不过,这老道士说话的口吻着实让他听了很不爽,尤其是这货还那么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
“好,那我今天就领教一下梧桐山的绝艺了。”侯正东重重地关上车门,慢慢地走到公路的中间,脚下一顿,摆了个八卦拳的架势,心里意念一动,真气顷刻间在全身经脉中游走起来,柏桐子点了点头,“小伙子,提醒你一下,我一掌要拍中你的右胸,你小心了。”
侯正东一愣,尼玛,这老道士太装逼了吧,你丫的要拍中小爷的右胸,小爷就一定不能让你得逞。
“小子,小心,我来了。”
柏桐观主呵呵一笑,脚下一点地,整个人轻飘飘地向侯正东飘了过去,右手很随意地一翻,一掌就这么直直地拍了过去。
侯正东见状大骇,看起来柏桐子的动作慢悠悠的,但是,落在他的眼里确实另外一番景象,无论他怎么样闪躲,似乎都是自己主动送到柏桐子的掌下,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掌就这么印了过来。
柏桐子这一掌的速度并不快,也没有什么骇人的声势,但是,一出手就封住了侯正东的退路,除了拼力一搏之外,别无他途。
侯正东怒了,心中意念一动,丹田内的真气倏地分成两股,一股护于右胸前,一股灌注于双掌之中,眼看着柏桐子的右掌拍了过来,左手迎了上去,右手一翻,一掌平推了过去。
两个人三只手掌相触,“砰”的一声巨响,侯正东只觉得一股大力如潮水般地汹涌而来,而且,还是那种延绵不绝的那种,顿时胸口如遭重锤,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左手架住了柏桐子的右掌,右手拼尽全力一掌拍在柏桐子的右手腕上。
柏桐子面色如常,右手的一条经脉突然一麻,他脸上的神色倏地一变,掌力再吐,侯正东凌空一个后空翻跃出,双手一挥,一掌将公路边的一颗小树劈断。
双脚一落地,侯正东再度吐出一口鲜血,想不到柏桐子的内力如此雄浑,一掌之威,居然强悍如斯,他身体承受了大半的掌力,剩下的被他利用卸字诀给转走了,没想打居然还能劈断一颗小树。
柏桐子的老脸一红,刚刚虽然只用了六成的力道,但是,一不小心居然被这小子的真气偷袭入体,虽然只有那么一丝真气,却令他的真气运转为之一滞,倘若是换了同辈的高手,就是这一滞就足以要了他的老命。
不过,他六成力道的一击,眼前这小子虽然卸掉了不少,却也足以令他身负重伤,甚至有可能因此废掉一身的修为。
“小子,不错,不错,居然能够承受我六成力道的一击。”
柏桐子呵呵一笑,“想不到你居然出自张三丰一脉的玄门正宗,对了,你的师父在哪里,老道我很想见识一下他的修为。”
侯正东伸手擦了擦唇角的血迹,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但是几乎耗尽了他的力气,浑身上下似乎有无数只针在扎一般。
“柏桐子,你放心,我师父肯定会上你们梧桐山的。”
侯正东话还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他的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有的只是一丝怜悯,似乎一掌就打得他连连吐血的柏桐子已经是一个死人。
“好,我就等着你师父的到来。”
柏桐子一愣,眉头一皱,一甩袖子整个人就腾空而起,消失在夜幕中,侯正东脚下一软,重重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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