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和张无忌同乘老酒日月赶路,嵩山和武当山虽然分处豫鄂两省,但一在豫西,一在鄂北,相距并不甚远,过马山口后,向南一路都是平野。张无忌心忧武当,苏阳也想见一见张三丰这位震古烁今的大宗师,两人内功深厚不觉疲惫,也不打尖休息,随手在路边买了面饼坐在马上食用,每跑一段路,苏阳便给老酒喂上半斤好酒喝,老酒立刻精神百倍,张无忌啧啧称奇。
这一日离着武当山已然不远,突见人影晃动,两个人拦在当路,手中均执钢杖。另一名汉子唿哨一声,左手一扬,树丛中又窜出四个黑衣汉子,看各人身法竟都是硬手,看起来这些人是意在拦截武当救兵的。
张无忌想要下马擒住一两个问话,苏阳摇了摇头,当下双腿一挟,催马前冲。两名黑衣人横过钢杖,拦在马前,苏阳俯身向外,挟手便将两根钢杖夺过,顺手掷出,只听得啊啊两声惨呼,两名黑衣汉子已被钢杖分别打断了大腿骨,倒在地下,前方两个拦路的被老酒抬脚踹翻。剩下的几个在后面追赶,却哪里追得上老酒。
日夜交替行到四更时分,武当山已然在望。忽听得前面隐隐有马蹄之声,显是有大帮人众,苏阳和张无忌骑马必然要被这些人发现,两人下马不行他加快脚步,苏阳在老酒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老酒通人性,自顾自去了。
两人于是展开轻功,从这群人身旁掠过,他身法既快且轻,又在黑夜之中,竟然无人知觉。瞧这群人的行向,正是往武当山而去,二十余人不发一言,无法探知是甚么来头,但隐约可见均携有兵刃,此去是和武当派为敌。
苏阳见张无忌心忧。小声劝道:“既然他们还未上山,武当派该当尚未受攻。”
再行不到半个时辰,前面又有一群人往武当山而去。如此前后一共遇见了五批,每批多则三十几人,少则十余人。
两人加快脚步,从这些人身侧绕过,上了武当山。将到半山,忽见前面有一人发足急奔,光头大袖,是个僧人。脚下轻功甚是了得,那僧人一路上山。将到山顶时,只听得一人喝道:“是哪一路的朋友,深夜光降武当?”喝声甫毕,山石后闪出四个人来,两道两俗,当是武当派的第三四代弟子。
那僧人合十说道:“少林僧人空相。有急事求见武当张真人。”
张无忌微微一怔,小声道:“原来他是少林派‘空’字辈的前辈大师,和空闻方丈、空智、空性三大神僧是师兄弟辈。他不辞艰辛的上武当山来,自是前来报讯。”
苏阳嘿嘿一笑:“空字辈是空字辈,但未必就是少林派空字辈。”
“你是何意?”
“你忘了你三伯六叔也是被和尚打伤?少林寺和尚是不通情理的些,但也不至于用酷刑对待武当七侠吧。”苏阳道。
张无忌听苏阳这么一说,立刻惊出一声冷汗:“你的意思,这人是和那些恶人一伙,前来谋我太师父的!”想到此处。他就要窜出拦住空相。
苏阳一把拉住了他:“不急,看看再说。”
这时已经有知客道人领着空相入紫霄官三清殿。和原剧情相似,张三丰在闭关修炼,武当诸人又远征明教未归,只剩手足残废的俞岱岩坐镇,空相说有要事相禀,到了向俞岱岩的卧房。
俞岱岩四肢残废,但内力未失,耳目只有加倍灵敏,苏阳和张无忌在远处等候,过了约莫一盏茶时分,知客道人匆匆从俞岱岩房中出来,低声叫道:“清风、明月!到这边来。预备软椅,三师叔要出来。”两名道童答应了。
张无忌在武当山上住过数年,那知客道人是俞莲舟新收的弟子,他不相识,却识得清风、明月两个道童,知道俞岱岩有时出来,便坐了软椅由道童抬着行走,见二童走向放软椅的厢房,和苏阳悄悄跟随在后,一等二童进房,张无忌点了两个道童的昏睡穴,又拔了他们的道袍换上,挽起了道髻,苏阳从怀里取出些面饼糊糊和张无忌稍微打扮了一番,容貌上和两个道童也有七八分相似。。
两人抬起软椅,回到俞岱岩院中,俞岱岩已经坐着轮椅在院中等候。两人扶起俞岱岩坐入软椅,只见俞岱岩脸色极是郑重,也没留神抬他的道童是谁,说道:“到后山小院,见祖师爷爷去!”
张无忌从小在武当长大,知道张三丰闭关所在,在前面抬着软椅就走,空相随在软椅之侧,同到后山。
张三丰闭关静修的小院在后山竹林深处,修篁森森,绿荫遍地,除了偶闻鸟语之外,竟是半点声息也无。苏阳和张无忌抬着俞岱岩来到小院之前,停下软椅,俞岱岩正要开声求见,忽听得隔门传出张三丰苍老的声音道:“少林派哪一位高僧光临寒居,老道未克远迎,还清恕罪。”
‘呀’的一声,竹门推开,从里面走出来个身材高大的老道,虽然红光满面,但须眉俱白,正是张三丰。
空相脸露讶色,他听张三丰竟知来访的是少林僧人,大感诧异,但随即料想必是那知客道人己遣人先行禀报。俞岱岩却知师父武功越来越是精深,从空相的脚步声中,已可测知他的武学门派、修为深浅。
张无忌的内功和苏阳的内功远在空相之上,由实返虚,自真归朴,不论举止、眼光、脚步、语声,处处深藏不露,张三丰反听不出来。
空相合十说道:“小僧少林空相,参见武当前辈张真人。”
张三丰合十还礼,道:“不敢,大师不必多礼,请进说话。”五个人一起进了小院。但见板桌上一把茶壶,一只茶杯,地下一个蒲团,壁上挂着一柄木剑,此外一无所有。桌上地下,积满灰尘。
空相道:“张真人,少林派惨遭千年未遇之浩劫,魔教突施偷袭,本派自方丈空闻师兄以下,或殉寺战死,或力屈被擒,仅小僧一个挤死逃脱。魔教大队人众已向武当而来,今日中原武林存亡荣辱,全系于张真人一人之手。”说着放声大哭。
张三丰百年修为,猛地里听到这个噩耗,也是大吃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定了定神,才道:“魔教竟然如此猖獗,少林寺高手如云,不知如何竟会遭了魔教的毒手?”
空相道:“空智、空性两位师兄率同门下弟子,和中原五大派结盟西征,围攻光明顶。留寺僧众,日日静候好音。这日山下报道,远征人众大胜而归。方丈空闻师兄得讯大喜,率同合寺弟子,迎出山门,果见空智、空性两位师兄带领西征弟子,回进寺来,另外还押着数百名俘虏。众人到得大院之中,方丈问起得胜情由。空智师兄唯唯否否。空性师兄忽地叫道:‘师兄留神,我等落入人手,众俘虏尽是敌人……’方丈惊愕之间,众俘虏抽出兵刃,突然动手。本派人众一来措手不及,二来多数好手西征陷敌,留守本寺的力道弱了,大院子的前后出路均已被敌人堵死,一场激斗,终于落了个一败涂地,空性师兄当场殉难……”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
张三丰心下黯然,说道:“这魔教如此歹毒,行此恶计,又有谁能提防?”
只见空相伸手解下背上的黄布包袱,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层油布,再打开油布,赫然露出了颗首级,环眼圆睁,脸露愤怒之色,正是少林三大神僧之一的空性大师。
空相位道:“我舍命抢得空性师兄的法体。张真人,你说这大仇如何得报?”说着将空性的首级恭恭敬敬放在桌上,伏地拜倒。张三丰凄然躬身,合十行礼。
张三丰见空相伏地久久不起,哭泣甚哀,道:“空相师兄,少林武当本是一家,此仇非报不可……”一边说一边便伸手相扶。
就在此时,苏阳忽然拦在张三丰身前,笑嘻嘻的问:“空相大师,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空相俞岱岩等人见一个道童忽然站出来说话,都是一愣,俞岱岩仔细一看,这人并不认识,大概是山上新收的弟子,不太懂规矩,正和呵斥,张三丰却摆了摆手。
之前苏阳低着头,张三丰也没有留心,此时定睛一瞧,就见苏阳双眼精光含而不露,显然是内家好手,此人绝非武当弟子,隐藏跟来又忽然现身,必有缘故。
空相抬起头来,愣了愣,道:“何事?”
“少林上下尽皆苦战身亡,大师又拼死抢出了空性大师的头颅,怎的一点伤势也无?”苏阳道。
“方丈师兄见势不妙,就让我先来报信。”空相道。
“既然你先来报信,又怎知道全寺庙都已经战死?”苏阳又问。
空性脸色微微一变,长叹道:“此中缘故,小僧本不想言,说起来事关少林和武当之间的一件秘闻,只是事到如今,却也不得不说了。”
他抢上前一步,跪在张三丰面前,道:“张真人,此种缘由事关少林千年的声誉,还请万勿透露。”
张三丰看了看苏阳俞岱岩,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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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金庸是不是写的很扑呢,哈哈,后面再跳跳古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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