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和剧情副本中的时间进度并不完全相同,尤其当玉手副本已经受到了绝地副本的影响之后,两方的时间对比就更难以理解了,苏阳一算自己在玉手副本中至少滞留了有半年,而新世界才过去一个多月。
非但是苏阳,就连武侠对这其中的换算关系如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只能肯定一点,新世界一定是时间流速最慢的。
回到三江派中,张大山依旧在闭关,看起来无想八步虽然号称‘无想’,但不想破了脑袋只怕是难以领悟其中万一,师弟们也陆续回来了,在广阳府的四乡八镇走了一圈倒是没遇上什么难事大事。这得益于三江派多年的经营,广阳府方圆数百里,谈不上夜不闭户,但恶霸欺民之类的事却早已绝迹多年。
大部分师弟都已经按照自己上次的安排,去各大门派一一回拜。老八老九老十三个人联袂去了望花阁,老十的飞鸽传书昨rì到了,信中的描述倒是颇为凄惨,连人家望花阁的大门都没找到,老九的门牙就已被敲落两颗,老八无端落进陷坑三次,老十要好些,遇上两次蜂群,好在他机灵一头钻进了水潭才躲过两劫。
不过盘缠却全丢了,这三个师弟如今正在百花谷山里当野人,打猎度rì。
受了这么大的罪,这三个家伙却反而百折不饶起来,信中信誓旦旦的表示了不见三位宫主一面誓不回山门的决心。
“只怕他们不光想见吧。”苏阳摇头笑笑,把信递给许丹辰。这遭是百花谷先来信拜访,按理说三江派回访她们没有不接待的道理,肯定是几个师弟他们一副sè急的模样惹到了人家。
许丹辰也笑了:“还不是有你这二师兄撑腰,他们胆子自然大。”
许丹辰身边站着个十**岁的少年,身穿布衣,浓眉大眼,面容生的十分敦厚,和许丹辰有几分相似,两人站在一起,有那么点大憨带二傻的样子。
“这是我在路上新收的弟子,姓白,叫白行悟,已经带着他拜见过师父。行悟,见过你二师叔。”
少年倒也实在,立刻就结结实实的行了个大礼,道:“二师叔好。”
苏阳扶起白行悟,对许丹辰笑道:“师兄你也不早说,就突然带了个师侄来,我这连份见面礼都没准备,倒让孩子笑话了。”
白行悟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挠了挠头,真呵呵的憨笑了两声。
“这孩子傻实在。”许丹辰看着白行悟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溺爱,又对苏阳道:“你还要准备个什么,随便传他几招,他便受用不尽了。”
“你这当师傅的偷懒,却让我来辛苦。”苏阳大笑道,想了想,又道:“也罢,最近正好新悟了一门掌法,叫上雪儿,一并传了。”
三江派没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规矩,并不是只有张大山有资格教授武功,听说二爷要传授掌法,除了上官雪儿和白行悟,留在门内的四五个师弟也赶到了比武场,连张湘芸都来了,只不过这次她却不像是来学武的,拉着艳无忧和上官雪儿在一边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苏阳也不管这些姑娘们的小心思,径直上了演武台,道:“这门掌法名为流年,分韶华、往事、追忆三式,初学威力便不算不小,随着你们年纪rì长,经历增多,威力便越来越大,我演示一遍,你们看好了。”
和所有武功一样,练武和比斗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比斗不能拘泥招式模样,但练武的时候必须一招一式依葫芦画瓢。于是苏阳说完,就在台上把流年三式从头到尾演练了一番。
虽然号称只有三式,但流年掌其实繁杂到了极点,每一式中少则十余种基本的变化,多则几十种,然而这些变化之间,又可以相互排列组合,每一式之间,也能随意组合,每一种组合特点均不相同,有的用于攻,有的用于守,有的攻守戒备,有的只是虚招。变化之间略微不同,效果也不同,有的是一掌毙敌之术,有的是擒拿之法,有的甚至就是好看而已。
三式掌法,却包含了万宗万法,恰如人生,不可一一述尽。
算下来,如果仅仅以死的招式论,用千变万化来形容流年掌法绝不是虚词,只怕还说的少了。
正如流年掌纹,本就是千头万绪,理不清斩不断,到了哪一天,这些韶华往事追忆,全部一清二楚,或者统统抛之脑后,那就已然是大成。
即便是苏阳,也没法把这千万种变化一一算尽,只能随xìng发挥罢了,于是只是教了最基本的变化,然后指点一番其中的诀窍。
饶是如此,这一番教授也从清晨直到傍晚才勉强结束,学的人中,悟xìng好的不过记住三四成,悟xìng差的连一成也记不下,苏阳无奈之下让几名师弟晚上熬夜,先把招式记录于纸笔,自己即便离开新世界他们也能照猫画虎的练习。
说来奇怪,一群人当中,倒是看起来最木讷的白行悟领悟的最多,三式掌法的基本路数大多都记下了,许丹辰也领悟极多,比起白行悟来还要更深一层。
而一向看起来机灵的艳无忧、上官雪儿两个人却完全入不了门。艳无忧内功被废,但眼光还在,只看了片刻就能自行悟出许多变化,但是她却偏偏记不住基本的掌法路数,上官雪儿更惨,看了整整一天,什么都没看明白,到后来居然睡着了。
“罢了罢了。”苏阳挥挥手,道:“这掌法太耗心力,你们两脑子里也不知道都是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杂思太多,无法静心去学。不过不学也好,你们本来就是两个七孔玲珑的心思,再学了这门掌法,只怕要劳心成疾。”
艳无忧掩嘴笑道:“师兄当我听不出来呢,拐着弯骂我们一肚子坏水呢。”
“我是师兄,你是师妹,我若要责你,直接说就是了,需要拐弯吗?”苏阳道。
她还要说什么,苏阳挥手打断了她,从怀中缓缓的抽出一柄短剑。
这柄剑一尺来长,只有护手和剑身,却无吞口,剑身上刻了两道龙形血槽,乍一看之下,剑身灰扑扑的不起眼,可是借着烛光定睛瞧去,只见晦暗的剑身上,却隐隐有寒光流转闪动不休,显然是一柄难得的利器。
艳无忧一见之下,两道黛眉微微一扬,脱口而出:“好剑!”
“你过来。”苏阳朝上官雪儿招招手。
上官雪儿身世家学也不比艳无忧差了,眨巴了几下大眼睛,也瞧出了这柄剑的不凡来,张大了眼睛望着苏阳,意外惊喜道:“给我的吗?”
“不错。”苏阳把剑递给上官雪儿,沉声道:“这柄剑你从此后便带着吧,记住好好珍重,莫要丢了。”
“这种好东西,我宝贝还来不及,怎么舍得弄丢了。”
上官雪儿大喜,接过短剑在手,刷刷刷的舞了几个剑花,倒也像模像样。
“rì后谁敢欺负我,我就用这把剑捅死他!”她拿着短剑比划了一个捅人的姿势,恶狠狠的说。
听了她这话,艳无忧忽然沉下脸,淡淡的说:“看来这柄剑还是我帮你保存好了,免得你拿着它到处惹事,给三江派和师兄惹出麻烦来。”
艳无忧脸一沉,上官雪儿倒真有些害怕的样子,连忙收起恶脸,换上一副老实模样,可怜巴巴的说:“姐,我都没兵器,万一有人欺负我怎么办?”
“有我在,谁敢欺负你,你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艳无忧摊开一只晶莹如玉的手掌,似笑非笑道:“我看还是先帮你保存着吧,等你成熟稳重了些再给你也不迟。”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嘛。”上官雪儿的嘴都要撅到鼻子上了,跺着脚郁闷道。
苏阳倒是有些意外,依着上官雪儿原来的xìng子,她这时候要么和自己来撒娇让自己帮着说情,要么就一溜烟跑了,没想到她虽然不满,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乱动,连剑都不敢收起来,甚至和艳无忧顶嘴的声音都和蚊子哼似的,不敢说大声了。
艳无忧叹了口气:“也不用太久吧,你这样子,估摸着到四十多岁也就能懂事了,到时候我再还你。”
“啊!四十岁!”上官雪儿顿时蔫了,哭丧着脸道:“姐,这不好吧。”
“不好?”艳无忧淡淡一笑:“那你当着师兄的面,说个好的我听听。若是说的好,那咱们就不做不好的了。”
上官雪儿眼珠子转了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认真道:“我得了这柄剑之后,一定勤练武功,绝不打架闹事,也不欺负人。如果有人欺负我,我也不滥开杀戒。”
艳无忧点点头,笑道:“这还算像点样子,不错。不过,还有呢?”说完她淡淡的瞟了苏阳一眼。
上官雪儿是何等的聪明,立刻明白了艳无忧的意思,对苏阳行了个礼,笑嘻嘻的道:“多谢姐夫赐剑。”
苏阳一愣,随即低喝一声“胡说八道!”板着脸拂袖转身离去。
“乱说话,回来再收拾你!”艳无忧瞪了上官雪儿一眼,起身追了出去,不过临走之前却朝上官雪儿眨了眨眼睛。
追上了苏阳,艳无忧笑道:“师兄怎的这般小气,孩子说话你也当真。”
苏阳一语双关道:“你管孩子倒是有一手,这丫头鬼灵jīng怪的,到了你手里也就一个多月就姐前姐后,老老实实的了。”
艳无忧道:“女孩家的心思,自然只有女孩家最懂了。再说了,我一个废人,总要做点什么才好,省的无所事事,时间长了,憋的气闷,雪儿跟在身边,我也当是多了个亲妹妹。”
苏阳仰头望月,半晌叹了口气,道:“武功废了,未必不是好事,废人,总比死人要好吧。”
艳无忧道:“师兄这次回来,似乎有些心事呢。连掌法的名字都叫做流年。”
“韶华,往事,追忆,岂非是每个人都有的,这也算不上什么心事。”苏阳道。
艳无忧沉默半晌,忽然幽幽道:“可是我就没有。”
苏阳一愣,倒是忘了这丫头失忆了,说到了她的痛处,干笑了两声,讪讪道:“随口说说,你也不要当真了,你来之后,三江派比以往好了不少。”
“什么叫做好了不少,一点诚意都没有,哎,连敷衍人都不会。”
艳无忧白了他一眼,抿嘴微笑道:“不过师兄你倒也费心了,给雪儿的那柄剑,看样式原本就是女子用的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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