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紫睛大汉话音一转,厉声喝道:“你以为家族待你不公,就要背叛家族吗?你要明白,离开了家族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是什么修为?呵,结成了元婴吗?恐怕没有,依你的脾气,你若是能结成元婴,早就回来报仇了,这就是你脱离家族的下场!若是你当时肯咽下那口气,别说元婴,依你的资质,加上家族的资源,如今必定已经走到了渡劫之境了!”
白千丈听着这些话,面容变幻,终于却又变得平淡无波。
“大哥,你说的没错,我的修为,卡在金丹巅峰已有五百年,既无元婴功诀,亦无破境涅槃丹,如今寿元将尽,怕是此生再无希望成就元婴了!”
石牌里的大汉沉默了下来,似乎乍一听白千丈承认,也有些伤感,过了一会,他沉声道:“回来吧,带斩首图回来,再向三弟赔个罪,家族看在斩首图的面子上,说不定会原谅你之前的做为,我也会为你求情,有了家族的功诀与资源,你还有希望修成元婴!”
白千丈脸上现出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低声道:“向他赔罪?大哥,你也觉得我有错?是那个畜牲做下了这等恶事,你却要我向他赔罪,我那孩儿却该如何自处?”
石牌中人沉默了牌刻,低声道:“这重要吗?七百年的时间都无法让你释怀此事?我以为,你既然肯主动联系我,便是因为你已经想通了……”
白千丈声音冷厉了起来,道:“我向你联系,确实是因为我想通了,所谓天骄巨子又如何?你们那个宝贝,未必真能如你们所愿,君临天下!我如今寿元是快要耗尽了,但我准备用剩下的寿元,磨一柄好剑,搅乱你们这一方天下,让你们知道后悔……”
石牌中人呼吸沉重了起来,低声喝道:“老九,你莫要做蠢事……”
“啪……”
白千丈手掌抚过紫色石牌,石牌登时爆了开来,化成石粉,消散不见。
石牌毁掉,与家族的最后一丝关系也断了,白千丈似乎了结了一桩极大的心事,脸色重新归于平淡,他起身,背负了双手,慢慢向洞府之中走去。
此时的方行已经将葫芦里的灵酒喝了几口,正在慢慢炼化,恢复自己的灵力,这一炼化之下,却觉得自己的情况有些不对劲,他的身体竟然像一只**的野兽一般,源源不断的吞噬着灵酒化开之后的精气,足足比平时所容纳灵气的极限还要多出了一成。
明明修为没有提升,但灵气却炼化的更多了,仿佛他体内的灵气,经过了一次提炼一般。
施展擒龙控鹤功感觉了一下,方行也明显发现,自己施展这门神通似乎更得心应手了,其威力也大了一些,修为不变的情况下,他施展出来的法术比以前多了一成威力。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方行抱着酒葫芦琢磨了一会,渐渐有些回过味来了。
难道说,与自己参悟斩首图时体内出现的火焰有关?
那火焰,焚烧自己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筋膜骨髓,相当于给自己洗涮了一遍体魄?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因为方行明显还记得,这种火焰在体内燃烧起来的时候,那感觉,就像是在破阶一般,而破阶,往往就主要是两种作用,灵动二重、三重,便是洗涮体内杂质,让自己可以达到极限,而灵动四重,便是打破自己的极限,让自己拥有更高的潜能。
而灵动五重、六重,又会是一个洗涮的过程,灵动七重,则是第二次打破极限的过程。
灵动**十重,也同样是这样的一个小循环。
方行现在回想起来,体内燃烧起那种火焰时,好像自己便有一种破阶的感觉。
烈焰在体内烧起时,像极了自己服下破阶丹,重筑自身的感觉。
这么琢磨了一会,方行隐隐觉得自己猜中了关窍,却也不是很确定,转念一想,那个白头发的家伙应该了解,就想出来找他问问,来到洞外一瞧,却见他正在发呆,便又回来了,漫无目的在洞里溜哒,却见这洞府极为雅致,饰物不多,也就几株灵药、几份典藉而已。
但就是这么简单的布置,却让这洞府显得颇有蕴味,当然了,方行是完全欣赏不了这所谓的蕴味的,他只是一边走,一边瞧着洞内的饰品乱瞧,眼珠子冒着贼光!
这几枚丹药不错,就是摆在这里太难看了,还是我收着吧!
这个玉瓶好像是个法器,摆在这里多不合适,我收着吧!
哟,这几本典藉可是值不少钱,摆在这里蒙尘,多浪费,我就废物利用吧!
正厥着屁股在这里面淘宝贝淘的起劲,却有一个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挑好了吗?”
方行嘿嘿一笑,放下了刚刚费了老鼻子劲拔起来的一棵灵药,道:“差不多了……”
转过头来,便见白千丈白衣飘飞,背着阳光站在洞口,身周似乎镶了一层金边。
“你随我来……”
白千丈倒没有像方行担心的那样,喝斥他把所有赃物都交出来,而是轻声唤他。
方行做贼心虚,只好乖乖的跟着他走了出来,扮作乖孩子的模样。
白千丈在洞府的一方石桌前坐了下来,唤方行过来,手掌在他胳膊与后背摸了几下,自语道:“果然与我猜的一样,斩首图中,蕴藏的其实便是仙焰炼淬身之法……”
他沉默了下来,似乎苦思着什么。
方行站着等了他一会,见他一直不开口,便自顾自坐了下来,忽见石林旁有一株果树,也不知是什么名字,上面结的果子却红彤彤的甚是喜人,便伸手摘了两枚,一尝之下,顿觉甜美多汁,果肉肥嫩之极,汁水顺着喉咙流下,竟然化作了道道灵气,十分的舒适。
他可不客气,一发现好吃,立刻又摘了七八枚,吃的狼吞虎咽,汁水淋漓。
待到白千丈从沉思中反应过来,石桌上已经摆了一堆果核了。
他一看自己那三百年一结果的红玉番桃树上,剩下的寥寥几颗青涩果子,再一看撑的翻白眼的方行,不由苦笑道:“果然不愧是饕餮血脉传承者,与那上古饕餮一般,所过之处,鬼神辟易,寸草不生,我将你引入我的洞府,可谓是引贼入室……”
方行道:“就吃了你几个果子,不用骂我是贼吧?”
白千丈不与他争论,笑了一下,便问:“你在晋升殿里,为何不学那四门正法?”
方行挠着头皮,道:“我不愿炼丹,又懒得写字,卜算之术更是学也学不会,当个打铁的吧,又感觉太蠢了……”
白千丈微微一笑,道:“说实话!”
方行脱口而出:“因为这些太弱了,我要学最强的!”
白千丈笑了笑,道:“你觉得什么是最强的?”
方行沉默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就忽然把自己心底想的事情说出来了,但既然已经开始说了,那倒不防全说出来,毕竟白千丈给他的感觉很不错,是他少数几个感觉可以说真话的人,这般一想,他便道:“最强的,便是最厉害的,我感觉,青云九剑是最厉害的,因为别的法诀要么是炼丹的,要么是打铁的,惟有这一个法诀,是战斗用的!”
说这话时,他表情少有的认真,因为他想起了鬼烟谷的那一夜。
一人一鹤,从天而降,掌中铁剑纵横如龙,鬼烟谷尸横遍野……
有力量,便可操控他人性命于指掌,无力量,便是再有财富又如何?
还不是终究成为他人鱼肉……
别人修行,求的长生逍遥,神游万里,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
他对道门的第一个认识,便是其掌握的强大战斗力,因而他求的,也是战斗力。
白千丈听了他的答案,轻轻长叹了一声,道:“但你可知道,青云九剑或许是青云宗最强的,但在这南瞻部州,却不是最强的,甚至还是很弱的,就连在小小的楚风大陆,也至少有两三道法诀与它相差无几,兴许还比它强一些,所以你就算学了它,也不会是最强的!”
方行想了想,道:“那我就先学了这个,再去学更强的!”
白千丈笑了起来,道:“世间宗门世家,皆视自家功诀为命根子,不见得会传你!”
方行道:“那我就去抢,反正我得学!”
白千丈哈哈一笑,道:“可你本身如果不够强,又怎么去抢别人的?”
方行苦恼了起来,扯着自己的头发,道:“那你说怎么办?”
白千丈笑了起来,道:“功诀没有最强的,但别的东西有最强的,而且很适合你!”
方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道:“什么?”
白千丈淡淡道:“战修!”
(好歹也是在三江上啊,成绩好凄惨,兄弟们加把劲,支持一下老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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