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藏剑坟
好想那段工作不忙的日子。这几天忙得白天根本写不出一个字,七点回到家中,迅速码字。这一大章四千八百字。今天第九真的尽力了,眼睛都肿了,不过感觉却不错。因为剑坟卷即将进入最后**,也将揭开最后的谜底。
…………
秦风,白婉儿等人被古猿抓着跃入了阴泉中。股股幽寒之气袭体,让每一缕魂息都颤抖着。
他们降落在一片浩荡的海上,幽寒而苍黄的海水泛至无际的虚空。这就是阴泉之下的世界,每一滴海水都蕴含着极量的阴寒之气,足以摧肌蚀骨。
“黄泉!这儿就是黄泉!”摩铁手惊道。他称尊于玄阴剑宗,见多识广,自然是听闻过黄泉的秘闻。传说黄泉乃是天地轮回的阴泉,神魂漂流的必经之地。想不到这剑坟之下,竟是一眼黄泉!
一具十丈长,三丈高的青铜古棺漂浮在无际的黄泉海上,随波起伏。四人连同那头古猿,便站在这具庞大的古棺上。棺盖雕铸着一头青玉雕龙,爪踏七星,夭矫如飞。
青铜古棺前,沧海浮波上,数十辆古陶车在前引路蹈海。每一辆古陶车上都端坐着一尊身披龙袍的陶兵,执了兵戈,隐隐有龙气缭绕。这数十辆古陶车似乎组成一条浩荡的送葬队伍,气势磅礴,在黄泉海上蹈海前行。
古猿踞立在龙头上,却像一头温驯的小猫,躬伏着身子,任白婉儿轻轻地抚摸着它的头部,发出呜呜的低吼声。秦风和青儿越看越奇,想不到白婉儿与这头古猿竟是旧相识!
“小猴子,八百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认识我。”白婉儿叹道,垂泪而下,掉落在黄泉海上。
古猿也有其兴奋,不断地呜呜低吼着,忍不住开始锤胸,向着虚空咆哮,吼动沧海。
“姐姐,你……你怎么会认识这守剑坟的一头古猿?”青儿大奇。
白婉望着脚底下这具青铜古棺,沉吟不语。秦风暗道,她费尽心机要来攻破剑坟,看起来可不是为了那惊世剑藏那么简单。难道白婉儿竟识得千年前的神无锋?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摩铁手撕下一截衣袖,掷下黄泉海。那缕衣袖竟然沉没下黯黑无际的黄泉海,无影无踪!
他在那青铜古棺中纵身而起,竟只跃起不足一丈,又落了下来,足下竟是神华不起。
“黄泉三千,鹅毛不浮,飞鸟不渡!”摩铁手声音都有些发抖。
青儿饶是胆大,也忍不住小脸惨白,紧紧地揪着白婉儿,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了黄泉海中。
秦风吸了口凉气,这黄泉海连鹅毛都不浮,但这具青铜古棺竟能漂浮在黄泉海上,它到底具有多大的神秘力量?千年前的绝世强者神无锋,真的就葬在脚下的古棺中吗?
“小白,我们都舍命陪你赴黄泉了,你还有什么要隐瞒着我们吗?千年前的绝世强者神无锋,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摩铁手盯着白婉儿。
白婉儿道:“剑坟共有七重剑阵。我们已破其四。小猴子守在剑坟中,已历千年。它接引我们跨越了第五重剑阵,直抵黄泉海。第五重剑阵也就是这些阻在阴泉口之外的陶兵。太阳神教和南诏帝宫都暂时无法攻入黄泉海中。”
“那第六重剑阵是什么?我们不是已经踩到了这具青铜古棺吗?难道神无锋不是葬在这古棺中?”秦风问道。
白婉儿摇了摇头:“第六重剑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八百年前,我曾与太阳神教的紫衣教王一起攻入剑坟,直抵这口阴泉。我也是第一次进入阴泉下的黄泉海。”
“紫衣教王?就是那七座古坟中埋葬的紫衣教王?”摩铁手惊问。
白婉儿叹道:“没有小猴子引路,他就死在四十八尊皇者陶俑之下。一代强者,竟难及神无锋所捏铸的陶兵。小猴子将紫衣教王葬下,又将我逐出了剑坟。”她拍了拍那古猿毛茸茸的臂膀,古猿咻咻地抽动了着鼻子,又锤了锤胸,吼动了几声。
青儿见古猿有趣,也伸出手去摸它,岂料古猿突然一声怪吼,横起一掌就将青儿拍得飞出十余丈外。青儿惊叫一声,眼看便要掉入黄泉海中,古猿突然探出长臂,暴涨十丈,竟将青儿又拦腰抓了回来,然后咻咻地傻笑起来。
青儿小脸苍白,躲在白婉儿身后,骂道:“臭猴子,调戏你姑奶奶!”
“这头猿兄是神无锋前辈所豢养吗?”秦风极是好奇。
白婉儿点了点头:“神无锋生前曾收留了这只无家可归的小猴儿,并教授它修炼。它所修是为妖道,而非人道,因此虽未修成人身,但其修为之强,远远强过我辈。”
古猿踞立在那青铜古棺的龙头上,如一尊上古神猿,根根青毛如剑,神威盖世。秦风自然知道这头古猿有多厉害,他曾在那虚空之境中与这古猿奕剑,最后甚至被这古猿以一式凤凰九诀击败。古猿在剑坟中与太阳神教副教主这样的准强者力拼而不惧,武力之强大令人啧舌。
“臭猴子是要将我们带到哪儿去?”青儿饶是胆大异常,此刻却仍有些心有余悸。此生境况之奇,无过于此。
古猿咻咻了几声,指了指脚下的青铜古棺,又指了指前方苍茫无际的黄泉海。
青铜古棺像一辆古老的龙车,驮着四人一猿,前方数十辆古陶车引路,在这阴气千重的黄泉海上漂流。头顶没有星辰,只有无尽的黑暗虚空。缥缥缈缈的幽寒之气笼罩苍穹,逆乱天地。
前方隐隐有光华曳动,从那翻涌的黄泉海上升起。青铜古棺漂流近了,只见那前方的黄泉海上,竟漂浮着一座陵墓。那陵墓由黯淡的汉白玉砌成,墓上无碑,墓栏围成一圈,耸立在阴波浩渺的黄泉海上,一墓巍巍镇世,万里沧海尽平。
古猿耸身一跃,直接落在了那漂浮在黄泉海上的陵墓上。数十辆陶兵陶马,碾动着滚滚阴波,也纷纷驶上陵墓。十丈长的青铜古棺,似有一股神秘气机的托浮,越波而起,驮着四人也飞上了陵墓,落在了陵墓的正中央。
秦风站在这阴风吹卷的陵墓口,万里黄泉滔滔,心中一股肃然而苍凉的感觉油然而生。
他们跳下青铜古棺,看那陵墓,方圆十亩,极其浩大而雄伟。汉白玉砌成的墓地,纤尘不染,却被这千载的黄泉水浸染,已成黯黄色,如出土的古玉一般黯淡。
“这就是神无锋的葬陵吗?”摩铁手啧啧赞叹。一位绝世的强者,竟选择葬在这幽世的阴泉中,每天倾听这黄泉水的低吟浅唱,却不渡轮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怀?
青铜古棺落在那陵墓的正中,仿佛是即将入葬的神者,每一位紫神土所铸的陶兵都在为他叹诵。
青儿看那些紫神土所铸的陶兵,每一尊都栩栩如生,有无尽的龙气在缭绕,虽身躯一尺来高,却有一种自然而生的皇者气质,凛然傲立。她忍不住走上前去,想捧起一尊陶兵,那陶兵一操兵戈,便有凛凛的皇者之气,凝成十丈长的虚刃,阴光磅薄无匹,如卷冥河,径直朝青儿头顶劈了下来!
青儿根本不曾料到,这些尺长的皇者陶俑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她惊愕得甚至忘了发出尖叫,额头秀发吹开,美眸中尽是惊惧。
秦风就站在她身后,猛然推开青儿,擎镇魔剑挡住了那直劈而下的虚刃。
当――
秦风只觉每一根骨头都似乎要被这陶兵给崩碎了,巨大的压力让他差点踏裂陵墓,手中的镇魔剑也被击落在地。但奇怪的是,这座漂浮在黄泉海上的陵墓竟然没有丝毫颤动,如一道镇压在黄泉海世的定海神墓,任其下万里黄泉,销尽世间一切,也难撼动其分毫。
一尊陶兵就有如此强大的力量,难怪四十八尊陶兵守在阴泉口,就将纵横南诏的紫衣教王给斩落于空中。
陶兵的惊天一击却似乎惊动了青铜古棺!
古棺中发出几声诡异的怪响,似有什么东西要从棺中爬出。又似几声沉重的橐橐中,仿佛有人在棺中敲着那青铜棺壁。
“诈尸!”青儿惊道,“神无锋在棺里诈尸了!”
白婉儿脸色微变:“青儿,不许胡说!”
只见那青铜古棺的棺盖,发出几声响动,便缓缓飞了起来。
有无尽的气息,如蕴千古的杀气,又似一条奔腾的冥河,从古棺中无声无息的卷出。四人一猿同时退出数步,已站到了陵墓的边缘,再退一步便要掉入黄泉海中。
秦风勉力以镇魔剑拄住地面,四人手挽手站成一排,勉力稳住了身形,众人无不骇然。
青铜古棺的棺盖,漂浮在古棺上空十丈外,寂止不动。古棺高达三丈,众人无法跃高,看不到棺内的情形。只有无尽的杀机在不断喷薄,向着陵墓四周笼罩而下。
“姐姐,大白痴,你们看那棺盖上!”青儿大叫起来。
秦风心头大震。他已看到了那青铜棺盖下,铭刻的七处剑诀。每一道剑诀都以一道剑圈环绕,便如天空中的七颗剑星,呈北斗之状,闪耀着无尽的剑光。这笼罩陵墓的浩荡杀机便是由那七枚剑星发出!
剑星中,森罗剑纹如铭鱼了天道大道,极尽玄奥。
“每六重剑阵!”摩铁手脱口而出。
白婉儿望着那青铜棺盖下的古棺,只露出边缘和一抹漆黑的空洞。她朝前跨上,却又止步了,美丽的脸庞上,两道清泪缓缓淌下。
“神无锋的遗骨就躺在这青铜古棺中,第六重剑阵就是棺盖上的七颗剑星。秦风,现在你要以一已之力,破这剑阵了。”白婉儿突然泣不成声。
青儿轻轻搀着白婉儿,柔声劝慰:“姐姐,大白痴一定会破解第六重剑阵的。你都养了他两年了,就是一头猪也可以杀了卖钱了。”
秦风哭笑不得,但看白婉儿哀婉泣然的样子,却心中一酸。摩铁手看着白婉儿的神情,还有那座漆黑空洞的古棺,漆黑的脸变得更难看了。
大家都默然不语,唯有白婉儿在无声流泪。黄泉波咽,仿佛在为这千年前风华绝代的神无锋而叹唱挽歌。至此,大家都已然明白,白婉儿确实认识神无锋,而且交情非浅。她冒九死一生,攻入剑坟,可绝不是为了那区区剑藏!
“神无锋,我这一千年来,身躯虽然早已疲惫不堪,神魂却日夜难寝。即使你化成了一堆白骨,我也要捧起你的骨头……”白婉儿跪倒在墓地上,伏在青儿的膝盖上,痛哭不已。
这世间最诱惑人心的,不是富可敌国的宝藏,也不是惊天泣地的绝世剑典,而是一颗女人跨越千年而不息的心。
秦风认识她两年,每一次看到她伏膝痛哭。她的心被这具青铜古棺给化去了神秘而冷漠的外壳,里面竟是一颗千疮百孔的沧桑之心,泛着森然血色。
秦风还未动,身边的摩铁手已一把夺过镇魔剑,厉喝一声,冲向那具青铜古棺。
棺盖上,七颗大剑星中,猛见有滋滋星光石火在剑纹上蔓延,无尽的神华在腾动。七颗大星照亮了黄泉海的虚空!
七颗剑星照耀着墓地,投影成一座完整的浩大剑阵,纵横交割。每一缕剑纹的投影都凝蕴着难以想像的奥妙,如剑道的极巅,幻灭千重。倏忽剑海汹涌,倾天而下,瞬间又有剑山剑岳,千重万道……
“神无锋,你死了一千年,还想搞什么鬼?用七重鬼剑阵,就可以让一个女人为你悲哀一千年吗?老子不信这个邪!”摩铁手奋然大叫,黑发飞舞,如一尊末世的黑魔,喷吐着黑色鼻息,镇魔剑奋力向着那天空中的青铜古棺劈出一道玄阴之气。
在这黄泉海上,大家神力虽然受到扼制,但摩铁手这一剑之击仍然奔腾浩荡,威力极强。
剑上的玄阴之气冲入剑阵中,竟连痕迹也不留下一道。仿佛雷霆之疾,有闪电在剑阵中滋生,顺沿着镇魔剑反朝摩铁手直冲而至。
摩铁手大骇,展开飞天舞步法,脚下黑莲迸生,绕着那笼罩陵墓的剑阵飞转起来。
他连续劈出十余剑,仗着足下神妙无方的飞天舞步法,数次躲过了剑阵的反弹一击,但镇魔剑却根本攻不进剑阵中。每一道磅薄劲卷的玄阴之气都像是砍在了虚空中,化为乌有。
“铁手,你退下!”白婉儿冷冷道。
摩铁手不答,足下飞奔更快,已化成了一道黑烟,绕着剑阵狂奔。他久攻不入,大吼一声,竟冒险一步跨入剑阵中,镇魔剑脱手飞出,化成黑色真龙一道,直接掷向那青铜古棺。
“不可!”秦风和白婉儿同时呼喝。
镇魔剑在半空中即被剑阵中无形化生的一道闪电给劈中了,真龙仿佛被折断一般,直接摔落于地。摩铁手闷哼了一声,直接从剑阵中飞了出来。
半空中甚至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白婉儿云袖一挥,在半空中将摩铁手卷了回来。摩铁手摔落在她脚下,不停地咳出鲜血来,抽搐不已。
青儿惊道:“小黑,你……你疯了吗?想死还不容易?直接跳下这黄泉海啊!”
白婉儿叹道:“铁手,你这是何必?”
摩铁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受创极重,只是不停地咳血。
“我也很想见一见……神无锋已烂去千年的骨头,然后……将它……烧成一堆灰烬……”摩铁手涩然道。
青儿懵懵懂懂地道:“我听说,一位绝世强者的骨头,堪比神铁,烧不烧不坏的。”
秦风站在那剑阵外,遥望着青铜棺盖的七式剑诀,剑圈围绕,形如七颗大剑星,照耀千古。镇魔剑静静地躺在剑阵中,青铜古棺旁,像是已失去生机的一根废铁。
他又望着墓地上投影的纵横交错的剑纹,每一缕都如森罗大道,辉映于世。不要说这七式剑诀,纵是一缕剑纹,其千变万化,已足以令一个凡人耗去一生的精力去苦研领悟。
秦风似乎可以回想,千年前这位即将葬灭已身的绝世强者,在身躯朽灭的前一刻,已置下了重重剑阵。他躺入古棺中,仰望着天地的最后一抹夕光,然后以无上剑指,画就七式剑诀。
每一式剑诀,都是他留存于世的最后遗作,也必是他此生的剑之极道!
秦风微一沉吟,挥动袖袍,便踏入了剑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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