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藏剑坟
…………
赫连泷道:“刚才我在云端观战。这位秦兄弟修为虽然暂只在轮脉秘境,但剑道天赋举世无双,竟可窥破第二重剑阵的奥妙,趋避如意,让赫连泷好生赞服。”朝秦风点了点头。
刚才他以一曲剑鸣救了秦风和白婉儿等三人,秦风对这谦恭有礼的惊世天才甚有好感,也朝他点了点头,暗想以此人的气量和绝世风采,他根本不会在意是否会得到几句感谢之言。
“我劝这位秦兄弟与我合力,为大家攻破剑坟的七重剑阵。而太阳神教,南诏帝宫,以及诸子百宗百派,不再骚扰灵隐剑宗,还他们一个清净的修行之地,如何?”
此言一出,正中白婉儿和秦风等人下怀。
南诏帝宫也表示无异议。这个落魄的圣朝皇子能够出手,攻破剑坟的希望便大增。
太阳神教副教主以睥睨之势俯临着灵隐剑宗和秦风一干人,冷冷道:“大象不会在意一群老鼠的生死。如果这群老鼠不挡本教主的大道,本教主何必杀他们?”
秦风握着剑的手,忍不住青筋暴露。灵隐剑宗五位峰主一齐变色,特别是脾气暴燥的火龙袍道人已不顾生死,冲出去便要跟太阳神教副教主拼命,但被师门兄弟给死死地按住了。
太阳神教副教主像是主宰万物的神灵,浑身光华曳动。剑坟外,太阳神教诸位长老一齐高呼:“太阳神教,泽被南诏,日出东方,唯我称王!”
秦风努力镇慑心神,盘坐于地,开始一遍遍地运转玄武真功疗伤,对太阳神教直冲苍穹的吟诵声充耳不闻。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纵然被他们污为老鼠,也必须要隐忍。但秦风却拥有一种坚定的信念,当老鼠可足踏青天,手摘星辰时,大象也不过是足下的一粒微尘。
他浑身有如血浴,几处骨骼都欲断裂,但心中始终清明,如有一股灵泉在心底涌动不绝。运转大周天完毕,浑身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睁开眼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秦风站起身来,询问了白婉儿和摩铁手,两人都无有碍,这才放下心来。
“多谢赫连兄!”秦风朝赫连泷点头示意。赫连泷也抱以一笑,暖如春阳。
太阳神教副教主道:“好了,现在是兑现你们承诺的时候了。一个拥有十万年才得一现的天谴之轮,一双神异之眼可洞穿这剑阵的虚妄。一个位居搜神榜上十大神才,注定要成为剑神的惊世之才。本教主倒想看看,你们如何能携手破开剩下的六重剑阵!”
秦风不去看太阳神教和南诏帝宫各路绝顶高手,反而将目光落在了剑坟外七绝剑宗的孤白松身上。
数辆青铜古车停在剑坟外的半空中。孤白松与几位鹤发童颜的七绝剑宗长老,带着一群门人正在围观。秦风与孤白松的目光如四道闪电一般在空中交撞!
“孤长老,请交出我的朋友天下第一。否则,秦风纵然被碾成肉泥,也绝不会为诸位建尺寸之功!”秦风鼓气长呼,声音在剑坟上空飘荡,所有人都听到了。
孤白松和身边几位长老同时变色,心知秦风此刻正借机要胁。
太阳神教和南诏帝宫自然不会知道秦风与七绝剑宗之间的恩怨。副教主眉头一皱,不知道秦风是在玩什么花样。
诸子百宗,几大势力,圣朝皇子赫连泷,所有人都看着孤白松。
“臭小子,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破不了剑坟,就不要再浪费大家的时间!等离了剑坟,我看有谁能护得了你!”孤白松目露杀机。
秦风逼视着孤白松:“孤白松,莫说我秦风如今可一剑斩你。纵是昔日被你追得无处逃身,我又何曾惧过你?不过我今日是向七绝剑宗提出要求,释放我那位朋友天下第一,并请大家做个见证,七绝剑宗绝不可再伤害他,以及蓝田镇任何一个人!”
孤白松还待再说,太阳神教副教主突然一挥手,两名神教长老飞身而起,竟化身为两头巨大的鹰鹫,展翼十余丈,从天而降,直有遮天蔽日之势,将那孤白松凌空抓起。
孤白松在灞城几乎便是主宰者一般的存在,竟在神教的两名长老爪下,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被一把丢下半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秦风面前。
“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再多说一句废话!”太阳神教副教主淡淡道。
孤白松面如死灰,甚至不敢去看太阳神教副教主那阴挚的目光,只如筛糠般抖动,颤声道:“谨……谨遵台命……”颤巍巍地拔步出剑坟。他落身之处已是剑坟的第二重剑阵之域,剑气漫天袭卷,将他一身道袍撕扯得粉碎,浑身鲜血淋漓,他却半步不敢停留,连滚带爬逃出了剑坟。
几名长老和弟子扶着孤白松,狼狈驱车而去。秦风在乌鸣真人耳边低语了几句。乌鸣真人当即道:“老道为你亲自前往!”拍了拍他肩头,低声续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在剑坟中量力而为。”
秦风称谢道:“多谢真人。我那位朋友就拜托真人了。”
他解决了心头之患,再无顾虑,朝白婉儿和赫连泷点了点头。
秦风与赫连泷同时拔步向第二重剑阵的七尊石人走去!
剑坟外,诸子百宗,太阳神教和南诏帝宫众人,都不约而同地紧张起来,眼看着两人迈向那本尊石人,一缕缕的剑气在身前数丈纵横卷动,有若大河之水扑面而来。
白婉儿和摩铁手紧跟在秦风身后,亦步亦趋。秦风执剑在前,又目凝定,紧紧地盯着那七尊石人手中石剑所指向的方位。七剑齐指,在虚空中聚成一个巨大的剑球,有如潜卧于深渊的一轮神阳,万道剑气倾泻而下。
每一道剑气在剑坟外众修眼中,无不快如电闪雷鸣,但在秦风眼中却清晰可见。他脚下踏出的每一个方位都极其奥妙,既避开了卷来的萧萧剑气,又是第二重剑阵的破绽所在。
曲折踏出十余步后,剑坟外惊噫声响成一片,连太阳神教的副教主和南诏帝宫老帝叔都为之侧目。副教主那眼中光芒异动,似有杀气隐隐,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挥手召过两名长老,低语了几句。两名长老看着秦风,不断点头。
赫连泷一袭白衣胜雪,也不取剑,竟如闲庭信步,足下纤尘不起,步步如幻生雪莲。九道神轮从周身升腾起。每一道神轮都似晶莹剔透的碧玉,大如磨盘,却如碧玉神龙盘绕而成,鳞爪可见,极其神异。
更骇异的是,那九道如玉龙盘绕而成的玉轮上,似乎天生铭勒着一条条剑痕,如天剑纵横留下的大道痕迹,让人赞叹!
赫连泷九道神轮只在周身飞绕,启唇轻念:“无执无念,一心如冰清。如幻如露,一剑照秋阳。”
无尽的剑气飞射在他九道碧色玉轮上,击溅起点点星火,却伤不得他分毫。
剑坟外的惊叹声更是此起彼伏,俱为赫连泷那九道神异的碧色脉轮所倾倒。
“九道天龙惊天变,一生执念证神王!这就是搜神榜上提及的‘天龙九轮’!”
“他真的是天生证道要成就神者的天才啊。据说为了培养一个天龙九轮的轮脉异象者,七大圣朝都可以打破脑袋地拼抢,却不知道为什么,楚罗圣朝竟然将他驱逐了!”
“什么叫惊天变?难道他成就神王的那一天,真的可以引发天变吗?”
众人望着赫连泷的身影,既有贪婪嫉妒,更有仰慕和尊崇,更多的则是不解迷茫。这样一个堪称神子的人物,竟会成为无家可归的皇子,让人唏嘘。
……
秦风和赫连泷以不同的方式,都已走近那七尊石人身前,不过五丈!
秦风每一步都走得极之艰难,如龙行蛇进,趋避曲折,却是在万道剑气的空间中前行。而赫连泷却以另一种方式,以天龙九轮护体,坚守一心,置那身前万道剑气如拂体清风,浑不在意。
五丈外,那七座石人如挺立了千年的古之神明,挺起石剑朝天,布下了森罗如狱的第二重剑阵。石人身体上刻满了各式剑诀,繁奥艰深,难以想像。
两人身前剑气如天江之潮,汹涌而来。
“秦兄,你攻天枢位,我攻摇光位。待阵剑转斗,我再攻天璇,你攻开阳位……”赫连泷道。
秦风虽听闻过北斗七星的星图,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天枢位,什么是摇光位。他只懂得以一双眼睛洞穿一切剑阵的虚妄,挺起镇魔剑,朝前虚指,凛凛剑如刺入了一口剑渊中,简单粗暴!
疾出七剑,每一剑都指向七尊石人的一个部位。七道剑罡暴涨,几乎同时在七个部位留下了一道剑痕,如星击火流,嗤嗤作响,剑坟上空卷动的剑气猛然一滞!
赫连泷叹道:“秦兄,你对剑道之领悟,当真让人叹为观止!赫连泷献拙了!”长指轻动,七道剑气飞射而出,恍如七条玉龙,咆哮长吟,在空中交织成扇,亦同时刺向那七尊石人。
七尊石人发出隆隆巨响,一道道裂纹迅速蔓延,铸满的各式剑诀纷纷跌落。
秦风微吃一惊。赫连泷这七剑竟然同时指向了这剑阵的破绽处。秦风原本以为,今日观战的上千修士,虎视眈眈,唯有他一人能看穿。但如今赫连泷也能像他这样看穿剑阵!这剑阵可是封印了上千年,陨落了无数的修士。
且,赫连泷神力之强,绝不输与太阳神教副教主。否则他也不能以一曲剑鸣声就能破解了副教主那惊世二掌,更不可能七剑震裂了这屹立千年的七尊石人。
秦风越发觉得这赫连泷的可怕和神秘。如果这样的人成为朋友,必是自己之福。但如果有朝一日成为敌人,那必将是自己最强劲的对手!
正沉思间,七尊石人破裂,碎石纷飞。天空中那巨大的剑球在迅速瓦解,剑气更如沧海横流,向着天之四极激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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