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神藏剑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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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袍道人正是灵隐剑宗无欲峰的峰主,道号藏真。
“藏真兄,说哪儿话呢?我们灞城三宗,同气连枝。现今天下修士大能都在赶往剑坟,想觊觎贵宗的绝世剑藏,我七绝剑宗岂能坐视不理?”孤白松一脸的皮笑肉不笑。
火龙袍道人没有任何的涵养,直接破口开骂:“你个妖道,当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别以为我不知道,谣言从谁口中传出!”
白婉儿,秦风一行人在镇上,仰头而望,静待着这一场大战。不断有修士云集而来观战。他们大都不属灞城的剑宗。南诏帝国十万里,有无尽的剑宗仙门。剑坟中有惊世剑藏,已是惊动了整个南诏帝国。
“那是不是南蛮教?”有人指着东方的天空云层。云层中有一队人马,蛮兽曳车。每一个修士都体壮如蛮牛,奇妆异服,但浑身精气缭绕如龙,极是雄壮。
“好像太玄宗也来了!”更远处的天边,隐隐出没着一队人马,踏云浮风,个个仙人风骨。
秦风见识不多,但摩铁手却暗自惊心。南蛮教,太玄宗这些宗派,个个都极其不凡。看来剑坟必有一番腥风血雨了。
孤白松道:“一年前,贵宗的乌鸣道长,从我手中抢走秦风。一年后,他以无上剑道重伤我门下的大弟子,并且自承他从剑坟中获得了一部惊世剑藏。此事有我门下数十弟子作证,千真万确,并非谣言。本来我们同气连枝,贵宗弟子大展雄风,乃是灞城之福。但是……”
火龙袍道人打断了他的话:“放你娘的臭屁,我灵隐剑宗从来就没有一个叫做秦风的弟子。你让这个秦风出来对质,让老子我看看他到底学到了什么剑道。没本事叫他出来,就给我滚回七绝剑宗去!”
孤白松脸色渐渐变了,指着四方的天空:“藏真,你到现在还以为,这只是你一派之事吗?天下大修转眼即至,灵隐剑宗将面临覆顶之灾!”
火龙袍道人剑指一引,背上飞出一口断剑,长三尺,奇阔无比,有凛凛的孤杀之气从那断口处喷薄而出。
“灵剑剑宗敬告诸位,剑坟乃是我派千年前的一位祖宗长眠之地,更无任何剑藏仙宝,也不容任何人前来打扰。我灵隐剑宗虽然势单力薄,但为祖宗基业,也必誓死周旋!”火龙袍道人鼓气长呼,啸声在天穹滚滚传远。
不多时,那些云层外若隐若现的宗门修士,都纷纷隐没,不知去向。孤白松笑道:“藏真,你威风不减当年,可喜可贺啊。不过我七绝剑宗既是灞城的盟主,辖地内生隐患,老道也是奉大宗主之命,前来查探。若是剑坟当真无恙,我自然会退走。”
火龙袍道人头顶猛然冲起一道血气,澎湃如龙,那断剑化成一座断裂的山崖,被他御指一挥,遥遥掷来。山崖百丈,形如断剑,崖上更是古木森森,流泉如瀑,极尽壮丽。
断崖微颤,一化为三,朝孤白松头顶压落。
孤白松伸出一只大手,迎风幻化,黑如渊海,将那三座断崖凭空托住了。
两人一相较,便使出了最厉害的绝学。三座山崖和一只黑手在天空中相持。
孤白松空出的左手,暴涨出五缕真气,形如黄金龙气,蜿蜒而上,将那天空中的断剑所化成的山崖紧紧缠住,如古藤缠绕,不断蔓延!龙形真气猛力一绞,那断剑所化的山崖竟开剧烈晃动,嘎崩巨响,现出一缕缕的裂纹来。
火龙袍道人五指一挥,同时掷出五道剑符,皆是赤红如血,上面真气密布如龙蛇疾走,飞贴在那断崖上。本欲崩裂的山崖随即被定住,更有万道剑气交织如雨,朝孤白松射下!
孤白松也同时掷出四道剑符,有如火焰一般,飞掷于空中,剑光照天,与射下的剑气激撞在一起。余波所及,古木摧折,大地沟壑自生,连天空中的飞云也为剑气所绞,聚了又散。
当天空中九道剑符同时湮没后,两人同时以单手捏出法印,五指如剑,如挑或戮,隔空御使剑诀。天空中仿佛有无形的剑光在相互交割击刺,甚至隐隐可闻那清脆的剑鸣声!
秦风仰望着天空中的战场。两位长老级高手,一招一式,一剑一气,在他眼中纤毫毕现。他们虽然比不上白婉儿和摩铁手这样的绝顶高手,但战力之强也远胜于自己。
两人在天空中战了半个时辰,竟未分胜负!
摩铁手见两人难分胜负,看得索然无味,竟仰天打了一个哈欠,露出一口黑色的牙。白婉儿拾起两根树枝,一根递给秦风,一根递给摩铁手,微笑道:“闲来无事,便以树枝为剑,复一下盘吧。铁手你做那孤白松,秦风你便扮演那藏真道人。”
摩铁手道:“复什么盘,你想要哪一方赢,我即刻去收拾了另一个就好了。”
白婉儿摇了摇头,只是微笑不语。
两人执了树枝,相距一丈而立。
天空中两位长老仍有激斗方酣,剑气如龙,横贯长空。地面上,秦风和摩铁手已执树枝斗在了一起。两人都不摧使真气,将孤白松和火龙袍道人的剑斗招式复演了一次。
秦风对剑道有着妖孽般的领悟力,任何剑诀经文都是过目不忘。他以“火龙袍道人”的身份出招,每一式剑诀,即使是火龙袍道人掷出的五道剑符,他都能丝毫不差的使出来。
摩铁手凝神回想刚才孤白松掷出的五道剑符。他试了几次,树枝瞬间刺出千余剑,尔后抛下树枝,叹道:“那五道剑符,极其繁复,应不是孤白松这种级别的修士所能画出,我也只能模仿到这种程度了。”
白婉儿道:“已然初具形神了。”
青儿撇了撇小嘴:“小黑,你还差得很远!”
秦风微微一笑,树枝递出,以匪夷所思的剑势连续抖出漫天枝影,竟与孤白松刚才掷出那五道剑符所封印的剑势完全一样!
摩铁手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孤白松这五道剑符虽然厉害,但也并不是没有破绽。”秦风持起树枝,斜刺五剑,每一剑和力道都不相同,却极其完美地组成一面扇形,刚好将那五道剑符的剑势给分割了开来。
青儿看不出这一招的奥妙之所在,可是白婉儿和摩铁手却是呆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秦风递出那五剑,一种天旋地转的眩晕感油然而生,只觉这剑道苦修千年都仿佛白废了一般。
“这……这……”摩铁手有些语无伦次。他抬起树枝,再度出招,所使剑势仍与孤白松完全一模一样。
秦风轻描淡写地还了一招,只斜斜刺出三剑,摩铁手那精妙绝伦的一式便再度崩解。
摩铁手大叫一声,树枝上开始有了啸声之声,隐隐剑气飞舞。这一式甚至是孤白松捏动的一个法印,但秦风仍只是寥寥递出数剑,便让这剑诀冰消瓦解。
两人你来我往,那树枝虽不凌厉,但剑势纵横,精妙绝伦。远处有观战的修士们也看出来了,两人虽不不殊死相博,但一剑一诀间,无不蕴含着极深奥义,竟舍弃了天空中的孤白松和火龙袍道人,开始围观起秦风和摩铁手来。
似乎这以树枝斗剑,精彩程度更远胜于天空中的生死相搏!
天空中激战的孤白松和火龙袍道人竟也不约而同的住了手,各据天空一角,诧异地观战起来。
摩铁手所使出的每一招一式,都是七绝剑宗的剑诀,极尽繁奥,有些甚至超脱了孤白松的范畴。但秦风总是信手拈来的随意递招,以一根枯枝,如破万法,将这些精妙剑诀尽数破解。
孤白松和火龙袍道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孤白松和他的门人,眼看着七绝剑宗的精妙剑诀,在秦风那短短的树枝上,如风流云散,破绽百出,都是惊呆了。
当摩铁手将孤白松所使过的剑诀全部复盘了一次,却被秦风步步克制,只得弃下树枝,叹道:“非是我不敌,而是七绝剑宗的剑诀,大都不堪一击罢了!”
孤白松和身后的门人,个个惊骇中带着几分羞惭。秦风低声道:“老姐,你的目的又达到了!”白婉儿微笑不语。青儿则是一脸疑惑。
“原来是你们!”火龙袍道人暴喝一声,“秦风,你救走了白蛇,早已背叛师门,又从何处学来这样的剑道?”摩铁手虽然大名威震灞城,但少出黄金海,火龙袍道人和孤白松竟未认出他来。
孤白松双眼中尽是贪婪之意:“原来还是灵隐剑宗的弃徒!秦风,你从剑坟中获得神无锋的惊世剑藏,想来老道也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为了悍卫我七绝剑宗的声誉,为了维护同宗利益,老道也只有舍命一试了!”
他长袖一挥,如驱流云,身后数十名门人弟子,化成神虹飞向四方,将秦风等人围了起来。长袖连抖,四十八面朱红小旗飞了出去,在天空中布下一个法阵。每一面朱红小旗上都画着一只雪白的骷髅头,隐隐有玄华吞吐。
天穹之下,凭空翻滚着层层阴云,如幽冥降临人世。一颗颗燃烧着血色火焰的骷骷鬼头,从那阴云间呼啸,赤色闪电纵横如刀,绞杀一切生机。
“诛魂阵!”摩铁手微“噫”了一声。以他堂堂玄阴剑宗的尊主身份,也为这法阵感到吃惊,想必这法阵是七绝剑宗的无上秘法了。
孤白松狞笑道:“不错,正是诛魂阵!只要你有生魂一只,都将被诛魂阵中的赤鬼所啖!”
火龙袍道人那粗厚的长眉越促越紧,远远立在天边,一言不发。
白婉儿淡淡道:“诛魂阵,在我眼中不过土鸡瓦狗罢了,要破它又有何难?”
孤白松哈哈大笑:“这诛魂阵,乃是我七绝剑宗的七位祖师所祭炼,任你有千般神通,都将被赤鬼生啖神魂!”
白婉儿转向望向火龙袍道人,道:“藏真子,我借贵宗的灵隐符纸一用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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