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第二章!大家晚安,预祝考试顺利,皆金榜题名!考不好的嘿嘿......提督大人回头请你到小黑屋喝茶哦!)
谢神策变身话唠,一路上除了嘘寒问暖插科打诨问东问西之外,还兼职了搬运工以及狗大户。
所得的一千五百两银子,谢神策分了一半给慕容姑娘,说三千两一人一半,到手之后再分另一半。
中午时分六人进了无锡城。
回想起上一次来无锡时候的情景,谢神策有些感慨。
虽说一手制造了闻名天下的蔡案,将太湖蔡连根拔起,无锡官场也来了一次不小的换血,但谢神策心里明白,其实自己只发挥了很小的一部分作用。
如今已然将要二十的谢神策,不再是那个当年初任提督的菜鸟,他清楚地知道,蔡家一案,除了老尚书当年的某些谋划之外,还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无非是蔡家野心太大、晋帝不放心、国库不够充实缺银子花之类的。
老尚书看到了这一点,巧妙的利用了谢神策与王青盐的关系,在王青盐婚姻上做手脚,将谢神策逼进绝路,不得已发动了震惊全国的蔡案。
通过谢神策之手,晋帝与淮扬道上下迅速行动,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将诺大的蔡家打入尘埃。而且乘机将无锡官场肃清,整个江南郡都有变动。这也就是在蔡案中,谢神策格外轻松的原因。
老尚书完美的配合了晋帝,晋帝投桃报李,王家对淮扬道的掌控依旧八风不动。
那时候的谢神策,眼界格局还远未上升到那个层次,自身力量也远未达到能与真正纵横捭阖的大人物们角逐的程度。只是被老尚书善意的利用了一把。
从幽深的城门洞出来,炙热的阳光照在身上,谢神策有一种成长的感觉。
就像是,长大了,发现当年冲冠一怒为红颜其实也只是大人物们的心意使然,不觉有些怅然,感叹幼稚,同时也为当时达成目的之后的沾沾自喜暗自羞愧。
现在想来,老尚书那时候将自己的表现看在眼里,表面上是赞扬鼓励,语重心长,其实内心很可能在嘲笑自己。
还真是老奸巨猾呢。然而......不都说坏人遗千年么?
“这家店不错,秋高气爽鱼儿肥,正是螃蟹欲上时,太湖的螃蟹我可是吃过不少次的。不瞒慕姑娘,这太湖楼的位子,也就是本公子,旁人要在这时候订位子,肯定是没有的。”
“哎,别不信啊!看见下面的人没?都是乖乖排队的。”
“慕姑娘,你有听我再说么?”
“那就好,跟你说,螃蟹配上太湖格外美味的醉虾,还有小米酒,是江南郡一绝,可要好好尝尝......”
谢神策化身向导,滔滔不绝的向慕容姑娘介绍着太湖楼的特色吃食。
太湖楼是近几年太湖畔兴起的一座酒楼,乃是当年三蹦子的手笔,谢神策有一半的份子,另外一半是顾家的。
因为如此,谢神策才能在进门之后,用眼神示意大堂主事给他们临时腾出了一张桌子。
此时他们就在太湖楼的三楼,凭栏而坐,近处是一坊坊的人家,远处是城墙,再远处,就是烟波浩渺的太湖了。今日视线极好,适宜观景,谢神策视力极佳,甚至能看清楚太湖军港停泊的水师战舰。
唔,那里有个胖子。
太湖楼的服务水平自是顶级,没给谢神策太多发挥导游水平机会,不多时菜就上来了。
谢神策有些不满意,上这么快干嘛?没见本公子正在为客人讲解太湖水师的历史么?
好在太湖楼初建的时候,为了打造名气,每道菜,哪怕是清炒螺蛳,都是用心编造了“典故”来忽悠、哦不,来让宾客感受它的浓厚的历史蕴味,因此谢神策也是有机会继续解说。
菜上齐之后,众人边吃边饮,味道甘甜的小米酒配上鲜香的螃蟹,格外的鲜美。
谢神策说来吃东西,主要是为了看慕容姑娘的容貌到底如何的,因为要吃饭总不能还带着面纱吧?你要吃就得掀开,你掀开了我就才看到你的脸啊!
然而让谢神策失望的是,慕容姑娘却是将桌子上方的帘子放了下来。
帘子的作用,就是为了避免男女同席尴尬用的,也是男女有别,讲究一个忌讳,因此太湖楼在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就像现在这样,谢神策等四人隔着帘子与慕容姑娘还有她的侍女,同桌而食。
帘子......这又是让谢神策极为不满意的一个地方!
但是人家跟你真的不熟,又不想让你看到她的容颜,把横帘放下来合情合理,谢神策没有理由也不能说什么。心中气闷,于是就连嚼螃蟹也格外的用力。
那边的慕容姑娘听着谢神策将螃蟹咬的咯吱作响,不明就里,心道原来你居然这么粗野?与侍女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解与震惊。
杨总司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谢神策吃相不雅的人,连续出声咳嗽了好几次,谢神策都没有听到。
其实要真说起来,这样吃饭其实也挺惬意的,只是一道帘子将所有的惬意都变成了尴尬。
而有些时候,一旦你开始尴尬了,就会一直尴尬下去。
这时候起了一阵风。
帘子下面缀着石珠,只是轻轻摆动,但是这一桌后面的门帘却被吹开了一角。
谢神策本还觉得风太小了,但是不久就觉得风太大了。
因为一名小厮难受的在外面说了几句话。
就这几句话让谢神策十分的不爽。
什么?居然有人看到了慕姑娘的脸,然后让她过去陪酒的?
我都还没看到的好不好!
谢神策本来就不怎么爽的心情,现在彻底不爽了。
小厮大约是被人揪住了脖子,而揪住小厮脖子的人见里面没出声,于是大着嗓门吼道:“里面的干脆点!赶紧让那小妞滚过来陪我家将军喝两杯!我家将军高兴了自会放你走人,说不得还会有奖赏。兄弟,利索点,一个女人而已,快让她出来!”
谢神策恼羞的摇了摇头,怎么净碰到一些没脑子的人?
你家将军?是水师都指挥使,还是江南郡郡守将军?
真是......猖狂!
那军汉喊了两句,还是没人理会他,于是他觉得很没面子。
他的上司这段时间心情极差,听说是滁州城那边出了些事情,家里的什么事,让上司十分不爽。这段时间借酒消愁,请假去溜达也变得频繁了,还和同僚打了好几架。都指挥使大人因为顾忌,也就只是随意的提点了两句。
这不刚发军饷,他们几个商量了下,请自家上司出来喝喝酒,晚上再出去逛游逛游,好好团结一下,交流一下感情。他知道上司这段时间对那方面有着极大的需求,而无锡城的头牌姑娘,上司又都是老主顾,难免会有些厌倦,所以几人就想着给上司找点新鲜的。
也是几杯酒下肚,这军汉脑子有些不清醒,上趟茅房回来,路过一间包房,风掀起帘子,让他看到了一张挺不错的脸。
于是他便自主主张找来了小厮,让他喊话,要那女子出来陪上司喝两杯。
只是没想到,他报上了自家将军的名号——他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报过——那伙人居然不买账!
这还得了?我家将军喝酒找个人陪酒居然遭到了拒绝!我家将军看上的你的妞是你福气!用完了又不是不还你。
敢拒绝?也不打听打听,我家将军是谁!谁敢捋他老人家虎须!
......可是,可是还就偏偏发生了。
于是军汉霸气的一手撕掉了门帘,然后就要打人。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就脑袋后甩,眼泪鼻涕一马虎的倒飞了出来。
噗通!
军汉撞断了一根栏杆,硕大的身躯落在楼上发出一声巨响。
“啊!偷袭!偷袭!兄弟们,抄家伙啊!”
军汉捂着鼻子在地上翻滚哀嚎,他觉得自己的鼻梁已经断了,而且面部有骨折。
军汉只是喊了两声,不到三息时间,就是一怔脚步声和叫骂声穿了过来。
“谁敢偷袭我大柱兄弟?”
“哪里来的杂碎,敢在无锡城闹事?”
“一起上,剁了他!”
“敢动水师的人,饶不了他!”
“挑了他!”
只是一阵呼啸,五六名赤膊的军汉从另一边冲了过来,有两个手里还提着短刃。
“大柱兄弟,凶手在哪儿?”
“就、就在里面!”
名叫大柱的军汉指着没有帘子的包座,大声哭喊,那里面正坐着四名男子和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脸上还蒙着面纱。
谢神策面前的帘子已经卷了起来。只是他的动作慢了一步,在他卷起帘子之前,慕姑娘就已经将面纱重新戴上了。不由得大感遗憾。
“小子!就是你干的?”
“出来!爷们儿陪你练练!”
“还挺横的啊,敢不敢把我们都放倒?”
“今儿不让爷们儿爽,爷们就让你好好爽爽!”
谢神策冷眼看着这些人,没有说话。
在他的认识中,欺负人与讲道理是有顺序的,那就是一定要打了再讲。
万一你先讲道理,人家一听就低头认错纳头便拜怎么办?
还打不打了?
于是谢神策决定先出手。
然后,只是十息的时间,六名军汉便被干净利落的放倒,其中两个拿着匕首格外嚣张的军汉,手臂都被踩断。
“你说放倒就放倒,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但是不放倒你们岂不是辜负了乞求?是你们自己说要爽爽的。”
“本公子这么做了,你们爽了吧?不要感谢我。”
“只是帮你们完成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谢神策拉过一条凳子坐下,然后一脚将一名欲要爬起来的军汉重新踩趴下去,说道:“你们调戏我的客人,让他给你们将军陪酒......哪里来的规矩?如果没有记错,今日可不是假期,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我倒要看看你们的上官怎么会放行!”
“非假期时间私自出营酗酒,还调戏良家,被正义的拒绝之后就要用强,这又是什么道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打了你们也白打,我倒要看看你们要怎么弄死我。”
“说,你家那个杂号水师将军是何方神圣?能让胡寅成放你们出来鬼混?”
几名趴在地上的军汉哼哼唧唧的军汉顿时心中狂震。
胡寅成他们未必认识,但是他们都知道,自家将军好几次发怒好像都提到了一个叫胡寅成的家伙,而且他们的军令、出门手令的大印上,好像刻得就是胡寅成。
是的,胡寅成就是太湖水师都指挥使。无锡城以及江南郡真正的一方大员,就是整个淮扬道也排的上号的军方大佬。
平日里除了自家将军在发牢骚的时候私下里吼过几句胡寅成以外,还有谁敢直呼胡将军的大名?
这时候,一道魁梧的身影带着可怖的压迫感走了过来。每一步都极为沉稳,让楼板隐隐发出呻吟。
一个浑厚且阴冷的声音说道:“我就是你所说的那个杂号水师将军,你能把我怎地?”
谢神策眼前的光线被遮蔽了,他微微偏头,想着这个熟悉声音的主人,到底这几年胖成了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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