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城,谢神策与谢衣表情严肃的站在地图前,一边的书案上,摆放着缇骑最新呈上来的情报。
“大白鱼骑兵出现在张镇东部,是为了找什么呢......”
谢衣站在地图前喃喃自语,缇骑的情报他已经看过,没能得出任何结论。而实际上不光是他,就是缇骑与谢神策也是一样,不能将任何情报显示的信息与大白鱼骑兵找东西联系起来。
毫无头绪,除了能确定秦人要找的东西十分重要,其余的一概不知。谢神策也不能凭空想象出秦人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书案上的情报已经被他来来回回翻了不下十遍。
他与谢衣已经就这件事情在在帅府苦苦思索一天一夜了,两人一脸油光,一筹莫展。
终于,待到第一缕阳光照射到窗子上的时候,谢衣一把将帽子扯下,丢到桌子上,说道:“不想了,本帅脑袋都大了!”
谢神策颓然放下手中已经能够背得出来的情报,揉了揉眼睛,然后说道:“缇骑已经在张镇以东五十里仔细搜索了,张镇的秦人谍子也开始着手清理了,不过想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那个夏侯......眼是怎么回事,居然让大白鱼骑兵钻了空子?”
苦笑一声,谢神策说道:“张镇是个什么地位,大伯您最清楚了,那块地方,狗屁战略意义都没有,夏侯䜩自然是不会将重点放在那里的。”
谢衣“哦”了一声,说道:“是叫夏侯眼啊。”
“主要是这次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毫无知觉的,大白鱼骑兵居然突进了一百五十里,缇骑事先没有得到半点讯息。而巧合的是,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张镇以东,否则也不会出现这种状况。”
听了谢神策的话,谢衣不置可否,想了想,然后说道:“说说那支大白鱼骑兵吧。”
谢神策于是又将那天遭遇大白鱼骑兵的情况对谢衣说了。
谢衣听完,然后说道:“那个大白鱼骑兵的将领,是不是穿着一件兽铠?胸甲纹的是白狼?”
谢神策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说道:“确实是兽铠,不过胸甲是不是白狼,就没注意了。”
谢衣抚手长叹道:“放过了一条大鱼啊!”
谢神策惊道:“难不成是白良玉?!”
“不是白良玉,但也差不远了,秦军河西军总管,大将军徐欢。”
谢神策追悔莫及:“早知道说什么也要将他宰了!”
谢衣白了谢神策一眼说道:“你能杀得了他?那本帅早就杀死白颜了!”
谢神策尴尬一笑,说道:“其实,当时的情形,打下去他们未必就能全身而退。我军是占上风的......”
谢衣听到这儿,拍桌子大声叫道:“我早说什么了?看见大白鱼骑兵,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掉头就跑,你是怎么做的?损失了一半的人!一半啊!都白死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那是你缇骑司的人,战力有多少你自己会不知道?”
谢衣一通大骂,谢神策缩了缩脖子,小声的辩解道:“黑甲卫不是卸了重甲换了轻甲么,不然也不至于如此了......”
“重甲!重甲!重甲能负担得起侦查么?不要把战败都归结在装备上,你有重甲,大白鱼骑兵就没有重甲么?轻骑打不过人家,重甲就一定能了?何况重骑的负担有多重你不是不知道,每个重骑都要有至少一个侍从把他像老爷一样的供着!整个大晋才多少重骑?”
歇了口气,谢衣放缓了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在捣鼓什么秘密武器,有撼天动地之能,但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终究还是人来决定的,有些事情,终究要落实到人身上......”
谢神策点头,示意受教,然而随即醒悟过来,心道炸药与人定胜天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更何况刚才不是在说黑甲卫与大白鱼骑兵的对比么?怎么一下子扯到这么哲学的问题上来了?
不过谢神策也终究只敢腹诽两句而已,要他真对着谢衣这样说,谢衣指不定会跳脚骂娘。
谢神策只是转念间,谢衣便面不改色的深了个懒腰,然后说道:“真是个好天气,本帅好久没有去梨园听曲儿了,凤之啊,今天你就陪本帅去一趟吧。”
谢神策忙说道:“大伯,今天会有缇骑报告,我是没时间的,要不让缇骑陪着您?”
话未说完,谢衣已经出门了。
“那就算了吧,看到他们的死人脸本帅心情就不好了。哎哎呀,还是一个人去吧。听曲儿都没人陪,人生当真寂寞如雪啊......”
房间内,谢神策对着谢衣远去的身影努了努嘴,暗暗鄙视。
老家伙,偷会相好的还想把本小侯爷也拉下水?没那么容易!
在四月份,谢神策得到了一份情报,说是蜂房在黄河边酱油大动作。一路的风尘仆仆,谢神策又开始了奔波。
......
此时在秦都,年轻的秦帝嬴嗣正在宣室接见某人。
秦国大司农百里兑赫然在列,作为陪客。
一身黑色衣袍,系着一根黑色腰带的百里兑此时显得十分安静,与一贯的豪放不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今天他居然坐在了右首。
坐在最为尊贵的左首的,是一名头发花白的老人,这位老人身形佝偻,言谈举止却不显老,世家风范十足。
如果谢神策在这儿,一定能认出来,这个老人,就是他想杀之而后快的郑克明。
只是郑克明此时已经不复晋都吏部尚书时候的意气风发与深沉老练,经历丧子之痛与丧母之悲的郑克明,历经数月的逃亡,最终活着来到了秦国,受到了秦帝嬴嗣的接见,虽然那种百年之家培养出来的贵族气质还在,但是精神状态已然大大不如从前了。
一上午过后,秦帝嬴嗣十分高兴的留郑克明用膳,之后单独留下了大司农百里兑御书房叙话。
“大司农以为,郑克明此人还堪大用否?”
百里兑会心一笑,说道:“陛下既然已有注意,哪里还用得上微臣的看法?”
嬴嗣说道:“大司农不妨说说,看大司农以为的朕的意思,是不是就真的是朕的意思?”
于是百里兑严肃的说道:“陛下,郑克明此人,最好不留。”
(PS:明天......应该只有一更了。原因,大家都知道的,考试打个酱油。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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