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的几处禁地,大致区域也已经确定,只是进不去,但今晚,或许是一个机会.......”
“一共有四个,一个应该是霸王花父亲的灵堂,一个应该是关押田家那位的地方,还有两个,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散的开,一个一个排过去,需要很多时间......”
“而且这个时候,到处都是厮杀的马匪,根本很难过去。”
小王将大家带回来的消息一一整合,最后得出了很难进行排查的结果。
谢神策走到窗前,想了想,说道:“然而并非无迹可循,不是么?”
“灵堂设于门左,西风领坐北朝南,那就是东边偏南一点的位置,那么东边偏南的这一个,就不用考虑了。现在还有三个点......”
“师父看的这一个,重兵把守,有甲士。即便是这样的动乱,那里的甲士也没有调动,可见的那里不是金库就是关系山寨生死的秘密所在,那这里,也可以排除掉。”
谢神策指了指地图上的一个点,随后手指一圈:“现在,就剩下两个了,如此一来,便好办了......”
.........
大厅之中,已然血流成河。
霸王花的衣服被划开,露出了贴身的短甲,她将上衣系在腰间,抹了把脸上的血水,看着场中还站着的几个人,说道:“我本不想走到这一步的.......你们太心急了。”
“狂妄!你已是强弩之末,还口出狂言!”
“今日不杀了你,老夫自裁于你面前!”
“靳三叔,你不用自裁,侄女亲手送你上路......”
“混账......杀!”
爆喝声再度响起,铁剑、长刀、铜棍、钢拳,在这一刻再次绞在一起,不是带起一蓬蓬的鲜血。
如果让李阎王看到,很快就能明白霸王花真实展露出来的实力,其实已经超过了他最初的判断。
此时不过两尺长,身体颇宽的大秦古剑,在她手中格挡劈砍的尤为霸道,长刀只是刚刚沾着一点,便被猛地弹开,随后铜棍的棍身上带出一串火花,古剑划过,三只手指便落了下来,随后被旁边的人踩碎。
“啊......”
刀疤捂着右手,撕心裂肺的嚎叫,脸上的肌肉已经扭曲,连带着那道刀疤就变得格外的恐怖。他的右手,现在已经只剩下了大小拇指。
持刀手的得力手指没了,他便等若废了。铜棍被他抱在怀里,他滚在一边,想要离开战圈。
不久之后,也就三五息时间,黄瓜一剑迫开鲁五的钢拳,欺身上前游龙一斩,拼着背后被锤一拳,也要取了刀疤的脑袋。
刀疤大吼,用仅剩两根手指的右手握住铜棍,身体转了一个圈,轮了出去。
“去死!!!”
下一刻,即将以伤换命的女子剑势顿了一顿,随后身体后仰折叠,就这样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脑袋贴在了脚后跟上,整个人崩成了一个圆。
铜棍被甩飞了出去,那一剑终究只是斩下了刀疤左手的半个手掌,随即鲁五的钢拳锤下,女子闪电收剑格挡,人形圆圈的顶端便如同“凹”字,陡然陷了下去。
轰然一声,钢拳被弹回,随即长刀落下,女子滚过去,短剑随意的一划,鲁五倒地,之后瞬间撑地而起,就瘸了一只脚。
鲁五口中发出如野兽般的低吼,他知道,他的脚筋被挑断了。
从此他也是废人一个。当然,前提是他得活下来。
战斗到此时,大厅之中的局势方才在此时发生了质的变化。
黄瓜嘴角溢血,那边死的死伤的伤,也快差不多了。
天已经暗下来,已经有人杀到厅门口了,黄瓜看到有人的鲜血喷洒在了门窗上,然而呐喊声一刻也没有停止,从来没有人真正打开过而已。
属于元老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只要能再撑一撑,大门打开,阮水生领人杀进来,一切,都还来得及。
四大元老去其二,剩下的耿叔靳三浑身鲜血,搀扶着鲁五,几名与黄瓜一同长大的兄长弟弟与她对峙着,眼中尽是噬人的凶光。
“只要杀了你,我们就还有生机。”
“张将军与魏转运使已经答应,只要我们归降,便能自领西风领,以成一军,我等从此,皆是将军.......只要杀了你!”
“叔,在做梦吧.......”
女子将短剑裹在围着的上衣中,擦去上面的血迹,然后用力抽出,指向前方,说道:“其实如果真有这种好事,你们可以找我商量的......真的,我不一定就反对的......你们是老人,于我而言,也是恩人,更是......亲人,你们要一份好的前程,我给不了,你们找到更好的,我不会不放人。”
“就像当年常思常九叔,他要去宿迁任总兵,我没放么?我送了他六千六百两银子,给他打点所用。余潜中,五伯,五婶的二外甥,他要走,你当初拦着的,是我劝你,让他奔大好前程,后来他成亲,我托人送去了一千两银子......你们哪个走,我不放人了?哪个走我份子包少了?还是说我背后说什么败坏人名声了?几位叔,你们摸着良心说说看!”
这些话,女子先是说的低沉,最后两句,就几乎是吼出来的。她举着剑的手不再坚定,有些颤抖,可见内心的激动与愤怒。
你们要走,我当真阻挡了么?你们要好的前程,为子孙谋一个好的出身,我是打心底高兴的,你们不用跟我亡命江湖,从此安居乐业,多好,我是为你们高兴的啊!
然而,既然如此,明知我不会拦你们,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来逼我?
你们这是不相信我,这是根本不相信我啊......你们是看着我长大,在生死关头都能站在我身后的人,到头来,居然在最后时候不相信我?
你们可以不理解,可以不感激,但请不要质疑我的初心!
我的初心就是,西风领要存在下去,西风领的人,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啊!
这难道不是我们一直追求的么?
为什么到最后,还是一样的目标,追求着这些目标的人,心就变了呢?
对面的人看着女子,目光有了一些变化。
然而.......
“她受伤了!她吐血了!”
“对对,她不行了,我们杀,杀死她!”
“哈哈,黄瓜,你完蛋了!你要完蛋了......”
“呵呵......”自嘲的笑了两声,短剑在女子手中一绕,贴在了右臂上。
倒提着短剑,口中还溢着血的女子摆了个门户,说道:“那就来吧......”
对面长刀短刀的人对视了一眼,下一刻,便又冲了过去,将女子的身影淹没。
“这里的守卫有松动......”
“公子,这里应当不是。”
“怎么看出来的?”
“马鬃......还有马粪的气味。”
“.......这里是马厩?”
“应当不差了。”
“果然是地道的骑兵......既然如此,那我们去最后一个点!大家动作快些!”
既然已经确定了第三个点是马厩,最后一个点,便必然是关押林雾儿的所在,一行七人马不停蹄,朝着三里外的一片民居冲去。
路上有马匪设置的关卡进行排查,对于身份不明,或者不能对上口音暗号的人,一律就地拿了枷上,谢神策等人要避开这些路卡,因此行动颇为缓慢。
在这样的环境中,要避开所有的路卡,其实也是不可能,在一条巷子里,谢神策便被四五个人拦住了。
“站住!干什么的!”
“快说话,不然拿了你们!”
“我.......”
“退后,谁让你上前的!”
“头领,你听我说......”
“你叫谁头领的!”
“让你退后,额......”
一截刀尖从上前推搡谢神策的马匪后背出现,随后下一刻,马匪尸体被推了出去,有人大叫,但随即就被打断。
沉闷的铁器入肉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只是短短几个呼吸,这些人没来得及发出呼救,便被尽数杀死。
下一刻,一朵烟花升上了天空。
“有辅哨,漏了一个......”
屋顶上有人走动的声音,谢神策皱了皱眉,说道:“被发现了,赶快!”
等到他们跑出巷子的时候,不远处也有烟花升空。
“有人杀了我们的人!”
“奸细混进来了!快过去杀死他们!”
“快快快!”
类似于这样的呐喊,在各处响起,很快的,零星赶过来的人汇合,朝着第一束烟花升起的地方聚拢过去。
“轰轰轰”,经历了差不多两刻钟的厮杀,阮水生终于带人围杀了所有聚集在大厅之外的元老一系,随着巨木撞开大厅的门,阮水生第一个跳进去,刚要喊人,张了张嘴,便吞了吞口水。
入目是一片血腥,断臂残肢随处可见,在修罗场的中央,站着一个提着剑的女子,半边身子都已经染红,宛如杀神。
“这是......老大,有奸细混进来了,我们......”
“灵堂与军械监不用担心,马场那边多加些人手,我们去那里。”
“你受了伤,小任在那边,可以放心......”
“我们走。”
几乎是没有商量余地的,阮水生被面沉如水的霸王花带着走,路上的时候霸王花扯了衣袖包扎伤口,边包扎便问山寨此时的情况。
“大部分地方,已经没有问题了,现在最担心的,是官兵趁乱攻打......我们身后,是最厉害的一股,鲁家三杰的一百多人,我只有尽力抵挡,老大你先走,我还顶得住......对了,那边进来的,可能是缇骑,老大你......”
“知道了。”
随后骑上一匹马的霸王花与四五个人飞驰而去,阮水生裂开的嘴角一时僵住,看着霸王花走远了,才挥挥手,说道:“注意堤防......”
“看什么看!眼珠子抠出来!走!跟老子杀过去,为老大争取时间!”
随后六七十人高喊着,掉过头,往鲁家三杰那边掩杀过去。
霸王花一路疾驰,一路通行,感到谢神策等出手杀死哨卫的地方,谢神策已经接近了看押林雾儿的所在。
(ps:我要给林雾儿一个结局。
当然也不会就是这个时候。
马匪是很早就出现的,所以不会是一星半点的笔墨。该有的,还会有。
权臣写到最后,能写多少字,我也不知道,但我想要的故事,是丰满的,每个人的结局,肯定不会都如意。
生活都不如意,凭什么来源于生活的东西,一定就要十全十美?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理解,大家听听,不喜欢的扔掉就是。
很多时候,我们都不是主角,就像谢神策,打了好几万字的酱油,然而他不会继续酱油下去,因为他是我的主角,我怎么写他,他就是什么.......说这话会不会被打?
总之,权臣写到一个什么地步,以后的线要怎么走,其实很早就已经定下来了。这个在我当初给编辑大交大纲的时候,就已经明晰了。只是这么多线条的,总有个先后顺序。
慢慢来,咱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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