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之间通向一个村庄的小道旁,树干的枝桠上站着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光着一双莹润的近乎透明的脚丫子。她整个人高来高去,就如同精灵一般。这里是川地的一个不大的村子,却也是阴癸派隐秘据点的所在。
这里是一个很好的地方,人迹罕至,很是偏僻。一般来说,外人是很少来到这里的,但是现在,意外却发生了。一个陌生的人来到了这里,说是要实行什么的制度……这些东西,又和普通人有多少的关系?
而且你们是朝廷么?
刚刚修炼归来的婠婠,很是不爽。这里是阴癸派的地方,阴癸派都没有说话,你们凭什么乱来?对付这样的人,当然是杀了了事。昨日才是听了消息,婠婠今日就在半路上开始等着了。她是阴癸派的杰出弟子,是学了天魔功,未来很可能接班成为阴癸派掌门人的。她很有自信。
身份,自然不能说明什么,但她本人的实力呢?天魔功已经修炼到了十六层的境界,再往上就是玄乎一些的了。这样的境界,在江湖中,几乎罕有敌手,她不相信来这里说什么制度的人,武功要比她还高。
那还让阴癸派怎么混?
只是。
事情的发展,往往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的。来到这里,建立制度,秩序的,自然是风门弟子。风门的人,武功或许不厉害,这个或许不厉害是相对于天门本身来说的,阴癸派却并不包括在内。
远处,一道人影乘风而来,婠婠的瞳孔骤然的收缩,小心翼翼的压制住了自己的天魔功内力。
这是什么样的轻功?轻轻松松的,竟然一跃十多丈,声息,如闪电,简直不可思议。再看来人的相貌,身形,竟然是一个比年轻的年轻人。风门弟子的轻功,放眼天下,都是绝顶。
这个风门弟子直接就出现在了婠婠的眼前,看了这个可爱的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子一眼,说道:“你是这个村子里的人么?竟然还有如此美人。”
“嗯……”
小妖女愣了一下,随后就跟着随机应变,可怜兮兮的点点头。
风门弟子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却是满脸的惊喜之色,“好啊……果然是好啊。想不到分配给我的辖区之内,竟然是有如此年轻,武功也不差的。看来我这一块区域,很便能出成绩,大批的人手,都会脱颖而出了。好啊……”
这个风门弟子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幸好,这个地方落在了自己的手里。这年头,有武功的人基本上都识字,也就是说,这里的人晋级会比其他地方的人。而随后过来的月门弟子和自己一联合,这就是大大的功劳啊。
“姑娘,走咱们进村,我和你说,按照你的武功,这二级公民还是妥妥的。这个村子我昨日就来过了,里面的好手不少。等月门师兄过来,好好的操练一番,你们未来的前途,大大的有啊……”
“这什么跟什么啊?尼玛竟然是一个神经病……”婠婠的心头,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却被风门弟子硬生生的拉进了村子里。
村子里住的,也都是阴癸派的弟子,男的不多,绝大多数都是女人。只是刚刚安顿下来,这名风门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宣布事情,月门弟子就来了。月门弟子的轻功不行,足足比风门弟子慢了好几个来回。
来者名字叫做月十八,是一个女子,却仅仅是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长剑背在背后,浑身散发出冰冷刺骨的煞气。她的眼睛里,能够让人看到的,只有空洞的死亡,风门弟子风飘飘恭维道:“风飘飘见过月十八师姐。”
“这个村子就是我们的辖区么?是个好地方……咦,这个小丫头看着还不错,就是不知道身手怎么样……”月十八说完,一巴掌就朝着婠婠拍了过去。激烈的掌风带着令人窒息的紫色气流,让人不容抗拒。
月十八的出手干净利落,速度是的惊人,婠婠张大了嘴,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被一掌打在了左侧的肩膀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功力差了一些,反应差了一些,但好歹也算是有武功在身的。哦……功法也差了一些,软绵绵的,不像个样子,和雪门那些娘们儿一样!起来,刚刚那一掌我根本就没有用力,你也不会受伤。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婠婠……”
“婠婠……嗯,你的天赋还是不错的,就是功夫差了一些。这也不能怪你。这样吧,你先在这里,跟我学一下,等武功上去一些,就可以申请查阅天门秘籍,到时候论是风花雪月四门秘典,还是其他的,都可以涉猎……”
“啊……”
这究竟谁是妖女谁是妖魔啊?婠婠已经有些接受不能了。月门的这位十八师姐和风飘飘则是自顾自的在村子里开始建立秩序。所有的人都全部登记造册,一上来记录在案的,都是标记了最低级的公民。
一级公民。
婠婠小心翼翼的观察,装傻卖萌,几乎使出了自己的浑身解数,从风飘飘那里打探消息,想要了解这个公民制度。
只是她却做了用功,白费力了。
过了三天时间,一花一雪再来。
风花雪月弟子各一名,一套小小的班子也就形成了。所有的人都开始被动的学习起来。花门那些妖孽的智商之高,学识之广,简直骇人听闻,按照他们编纂的教材教学,简直让人********。
这种事情,本就是广撒的,鱼也总会有的。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暖暖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师父祝玉妍。一旦自己的师父回来,面对这样的情景的时候,肯定是法接受的,万一打起来……这风花雪月,婠婠算是看明白了,这才是真正的魔门啊。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一个个杀人如麻杀人不眨眼,论是月门的武功还是雪门的毒花门的机关,光是让人看一看,就不寒而栗。
太可怕了。
自己的师父不是对手,但祝玉妍的性格又是那么的强硬,其结果,很可能就是活生生的被打死啊。那位月十八的武功,婠婠根本就看不出深浅来。没有什么哲学修养也没有精神修为,不分什么先天后天。
那种武功,简单粗暴的不讨论天道人道,仅仅是依据人体的生理构造,将人发挥出最强大的杀伤力,整个人都变成了兵刃。
杀人的兵刃。
这样的武功,就算是三大宗师过来了,也要给跪啊。
月十八板着一张脸,冷莫的教训着村子里所有的人。这些人都有武功根底,但是他们的身体却依旧不够强大,这让月十八很不满意。简单粗暴的训练法,每天都要进行两个时辰。而训练完之后,他们还要学习两个时辰,剩下的四个时辰还要干活儿……
呆滞。
刻板。
这样的生活,了生趣。
所有人近乎于变成了机械一般,被安排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止的运动。这样的场面,温小天闭着眼睛都能够想到,当他看到那一套社会机制的时候,就明白了。天门的行事手段如此,但这样似乎也不错。
人性并没有被真正的压抑,只是每个人都忙起来了而已。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学生一天学习十几个小时,遇上了高考前夕,每天才睡四个小时,那才叫没有人性。他们的生活,其实很轻松。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就太苦逼了。
整个四川,都在进行着同样的蜕变。一个不同于封建王朝的怪物,就这么被释放了出来。一元宗的道观里,十个老道干巴巴的看着天空,这些日子下来,没有一个人来他们这里的。而他们的人数,也实在是太少了。
不,也不能说是没人来。
至少雪门的人是经常光临的,对于一元宗的修行之法,对于这种可以让人长生的修行之法,他们是充满了兴趣的。洛阳城中,祝玉妍站在自己家的产业里,望着皇宫,心中充满了斗志。
上一次,她和梵清惠的斗争,失败了。
这一次,卧薪尝胆,她培养出了最为杰出的传人。
魔门一定会在她的手中一统,而天下的道统,也会改一个名字!心中,有一些野望正在燃烧着。她此刻站在这里,就是要等待一个消息……杨广的死讯。他已经该死了,他不死,天下怎么乱?天下不乱,魔门又如何有机会?
世间的事,便是如此,往往看着数选择,实际上到了你选择的时候,只有一个答案是正确的。
只有那一条线,可以连接你的未来。
皇宫中。
杨广坐在自己的御座上,有些发呆的看着外面并不大的一块天空。他知道天下已经糜烂,他知道完了,但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在什么时候死——没有人心甘情愿的去死,所以他要挣扎。
“来人,给朕传宇文将军……”
“奴才遵旨!”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老太监说着遵旨,却一步一步的走了进来,在杨广的身前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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