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披上了衣服,循着声音过去,发现声音是从内宅出来的。过去一看,发现是几个婆子正在给一个五六岁的姑娘缠脚。性格泼辣的风四娘一下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抬手就是一圈火,呼的一下将女孩周围的人烧的一干二净。
那火焰极高的温度,让人连骨灰都没有留下一撮,就直接汽化。风四娘走到了女孩的跟前,有些心疼的捧起女孩儿的脚,看到被折断的骨头,以及被弯折下去的脚趾,柔声道:“孩子,你愿意跟我走么?”
才是五六岁的姑娘,又懂得什么?她只是感觉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将那些可恶的坏人弄的消失的漂亮姐姐,就是上苍派来解救她的使,当下欢喜的点点头。风四娘以法术治疗了姑娘脚上的伤势,拉着姑娘就走。
裹脚这种陋习,很早以前就有,风四娘也见过。无论是过去的风四娘还是现在的风四娘,江湖中人家里有女眷裹脚的,那一定不会是风四娘的朋友,也不敢和风四娘做朋友……这个像是疯子一样的女人,见到了会发疯会杀人,当年的时候风四娘之所以选择远走关外,也是因为一次灭门的惨案。
那是江南一户很有名的富裕人家,在江湖上也有声望有地位,在江南有着一不二的权柄。
只是因为家中女眷裹脚,又被风四娘撞见了,后来风四娘便想方设法的将这一家人尽数杀死。却也因此得罪了武林,武林需要她给大家一个交代,而风四娘能交代什么?因为呆不下去,所以去了关外。
风四娘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敢爱敢恨,敢打敢杀。
她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她的朋友里面没有那种假惺惺的伪君子,却有好人有坏人,有奸商有盗贼。无论是陆凤合适萧十一郎,无论是司空摘星还是叶孤城,他们都可以是风四娘的朋友!
风四娘带着女孩儿见了女孩儿的父亲……就是杨开泰的孙子的孙子,那个胖墩。风四娘拉着女孩儿有些害怕的手,看着胖墩,道:“我风四娘很少杀人,可你家让我忍不住火……胖子,你怎么办呢?如果这一次,你能够将家财全部交出来,我就留你家一条性命,如何?”
对待这个胖子,风四娘的态度和之前有了翻覆地的变化。
行走于江湖,那基本上是一个男人的世界,江湖上的儿女又有几个是脚的?只是风四娘遇到了自己不想遇到的,这也是她态度变化的原因。而纵然是逍遥侯来到了这里,估摸着也只是会看着风四娘杀人。
到底,风四娘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从就在江湖上漂泊的她,有自己的行事手段,也有自己的坚持。
那一份心思,坚硬如铁。
这一次的事情所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在杨家交出了家财之后,几乎所有的人家都受到了光顾,就连县太爷的衙门,风四娘也照去不误,家里有脚的也都倾家荡产了。幸好还有一些票号家里没什么脚的女人,这才逃过一劫。
大批大批的财物,直接自杀虎口北上,而后走蒙古入关外。这一条路线没有什么官兵盘查,又有风四娘坐镇,可谓是最安全的一条道路。女孩儿跟在风四娘的身边,开始学习风四娘的一切。
冰雪地的草原,冰冷刺骨。
姑娘一身单薄的衣服,行走在雪地上,脸蛋冻得发青。风四娘不许她骑马更不许她穿更多的衣服,她对女孩儿道:“当年你师傅我就是这么过来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要知道人世间的冷暖人情……”
姑娘一边流泪,一边走,泪水被寒风吹干,脸上生疼。
晚上的时候,风四娘传授了女孩儿一些江湖上最简单的道理,也是风四娘一身所学的最简单的武功。也许那不应该称之为武功,而应该称之为一种见不得光的杀人手法。在江湖上想要生存,首先你需要的不是什么武林秘籍,也不是什么绝妙的招式,而是脑子还有手腕。这些就是风四娘要教给姑娘的。
至于朱雀真解,风四娘没有打算传授,一切还需要看以后的造化。一边带着徒弟,一边前进,风四娘的队伍速度并不如温队伍的速度快,但是她的队伍却是先走的,所以在距离关外不远的时候,两个队伍相遇了。
“四娘?”
温见到了风四娘,对她笑了笑。风四娘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白叶子将头别到了一边。风四娘嘻嘻哈哈的了一下自己去山西办事的经过,温则是简单的了一下慈云寺的事情。
风四娘道:“想不到这么近,竟然没有得到消息……”
温则是道:“四娘还是那么泼辣啊,不过这件事情做得好。山西的商贾,真正做票号的,还好,那些倒卖兵刃发家的,每一家都该死。哼哼,那些裹脚的,你就算是杀干净了也不冤枉他们……”
“真想不明白,一个个把脚裹得好像羊蹄子一样,有什么好看的?要形状,还真不如羊蹄子,至少羊蹄子煮出来很香,尼玛裹脚布可是又臭又长……四娘啊,以后有机会就发个江湖令,但凡脚之家,全家灭了怎么样?”
温这话的是半点儿心理负担也没有。
裹脚的大多数都是富裕人家,真正的穷人家是不裹脚的,要不然还怎么下地干活儿?当然也不排除一些极端的家庭,让你裹了脚之后立刻就去干活儿的,一下来裹脚布都是血。
(当然也有牛逼的,作者太太就是脚,但人家飞檐走壁不在话下,六十多岁还翻墙呢,脚走不快之类的,也不尽然。)
“这个主意好……”
什么封建礼教之大防,都是扯淡,到头来性命还是头等大事。就算是有人认为脚命重要,那这样的人也不足畏惧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温也见了一下风四娘的徒弟,然后就让她和雪姬一起玩儿了。
两个丫头走到了一起,风四娘的艰苦训练计划也只能半路夭折了。丫头立刻从地狱上升到了堂,翻身农奴把歌唱,还和雪姬学了好多的儿歌。
只是雪姬送给丫头的兔子,却让丫头吃足了苦头。那些兔子看起来毛茸茸的可爱,但是却都是寒冰制成的,也就雪姬不在乎,温抱在怀里都感觉一阵冰凉……风四娘得意,传了丫头一些极为简单的修行。
孩子年纪,心无杂念,入门很快,体内多了一些火之后,寒冷渐渐也不算什么问题了。温大部分的时间,依旧是在叨扰伯邑考,探讨一些商周时期的事情,将不耻下问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除此之外,则是对星诀的改良了。
虽然暂时性的不能修行,但凭借自己的大脑,却将自己的身体未来的发展趋势模拟出了一个大概,随着进化,身体越来越复杂,体内的内脏系统表面看起来,和之前大同异,但是那一点点的差别,却就是差地别。
温画了一些草图,一一给伯邑考解,为的就是让这位帮忙参考一下,自己未来的道路应该怎么走。
毕竟伯邑考人家是自己发明了星诀的牛人,帮忙改进一下,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
“星诀修炼起来,最大的难题,无非就是感应到星辰之力,也就是先生的电磁力之中,那一种特殊波段的力。所以首先,需要人的思维的波段,达到和那种星辰之力一样的波段,产生共振……”
温点头,这些都探讨了好几了,所以很熟悉。接下来的内容才是重点。
“你虽然能够吸收地间的电磁力,但要感应,实际上是不能的。你现在不过是可以利用脑海中本来就有的电磁力,来达到和外界的一种沟通。但这本身,却并不是你思维波动和外界的一种同步……”
继续点头。
的简直太好了啊,温的问题就在这里,现在他有电磁力,可以这样的投机取巧,但有一条,他的电磁力没有了,又该怎么办呢?举个例子来,温现在就是借助了工具的,而要修炼星诀的前提条件,就是不能够借助工具,就能够清楚的感受到星辰之力的存在。
这就是星诀的第一步。
至于第二步,对于温来,就更成问题了。因为伯邑考的星诀,主要目的就是让身体不断的进化,积蓄星力也是为了这个目的。但很显然温已经不需要这一个步骤了,他身体进化的伯邑考高出了好几个阶段。
那么他的第二步应该怎么整?
伯邑考一边思考,一边道:“具体如何,还需要从长计议。是有一法,可以控制人的思维、大脑,达到入微的程度,我想星诀,也就不是什么问题了。凭借先生对人体的了解,这个应当不难!”
温一拍自己的脑门儿,“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还有圣心诀呢,只要圣心诀坚持下去,正果还远么?
感谢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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