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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秦小姐是王亚东自己请来的,从他的种种表现,陈老也看出点小意思,他想把画卖给这位秦女士。▲∴頂▲∴点▲∴小▲∴说,.23wx.再看这位风韵绰约的秦女士,周身的气派,就知道她不凡。
王亚东这点歪歪心思,陈烽进门就知道了心中一直在盘算,他对张迺耆的画市场价值不清楚,但自己绝对不能让他达到目的。
怎么样能从这只虎嘴巴里面拔牙,让这只老虎疼了,还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肯定要讲究点策略。自己在‘玉品轩’用两枚羊脂白玉换来的100万,加上上次玉牌卖了45万,小楼首付20万,给大熊5万,剩余的20万,现在他的银行卡里有120万。
虽然自己小有资产,可钱要花在刀刃上,而且花在王亚东这样的人身上,能少花一分钱也行。
想到此处,陈烽决定先静观其变再说。
这时,陈老褪下手套,退后了一点,接过身后店员递上来的紫砂壶,抿了一口茶,不同往日,接着估价。
这个姿势一摆出来,陈烽就暗笑连连,陈老这只老狐狸精明得要死,把此画的优处大肆渲染了一遍,吊起大家的胃口,就是不报价,让你们心里直痒痒。
张迺耆的画毕竟是偏门,他请来的书画收藏爱好者,有人知道张迺耆画的价值,正在盘算出多少钱能收了,不知道的人憋着,还是挺难受。
陈老老神在在的扫视了一圈,依旧默不作声。唯独他没看陈烽。其实陈老把陈烽叫来,纯粹是让他来观摩学习,上次他精彩的点评,让老头记忆犹新,等会让他发表一下他的观点而已。
这段时间,他经常跑‘博古斋’来,说要买几幅名人字画画,陈老一直以为陈烽是想开开眼,长见识。
至于花钱购买这些名人字画,陈老直接当陈烽在开玩笑,毕竟他在净月湖摆摊卖画为生,能挣多少钱。
他哪里知道陈烽现在算是小有资产,要是知道陈烽卡里有120万,他以为天下红雨,山川倒悬。
这时,‘博古斋’的门突然被推开,一声犹若洪钟般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震得人耳内嗡嗡作响。
“陈老,吴某人不请自来,望务见怪。”
耳内嗡嗡直响的陈烽,侧头一看,只见吴保国阔步而来,后面跟着满头是汗的王大宝。
不管怎么说,吴保国廉价卖了栋小楼给自己,王大宝和自己也算有点小交情,陈烽想站起来打招呼。可看到王大宝对自己偷偷摆了一下手,他就没有站起来。
陈烽特有自知之明,去吴保国的别墅一趟,说上几句话,就能跟他攀交情,那是决然不可能的。蝼蚁般的小人物要活得长久,活得有韧性,那就要审时度势,再加点自知之明。
可他这尊大菩萨,今天怎么会来‘博古斋’。
陈烽目光如炬发现了吴保国才刚进门,嘴上说着话,可眼光的方向,却请倾斜30度,朝着秦美女的方向。
陈烽刚才隐约听到那位秦小姐低声冷嗤了一声,“不请自来,没人请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不由想到‘小蜜’偷听到吴保国和王大宝的对话,陈烽心中一乐,吴保国眼不见心不烦的人,原来是这位秦美女。
陈烽早就看出来,那位秦美女,已经不年轻了,面无表情的时候,看不出眼角的皱纹,可媚眼微眯的时候,眼角细密的皱纹还是会浮现出来,只是保养好,不细细看,看不出来而已。
“哦哟,吴总能来我这个小庙,小老儿欢迎之致。”陈老一见吴保国愣怔了一下,立马迎了上去:“王老板,也来了,快里面请。”
“陈老客气了,听说今天你这里有好的字画,吴某人过来一观。”吴保国和陈老寒暄着。
陈老把吴保国迎了进去,吴保国经过秦美女身边的时候,他停下脚步看向她。
“君帼也在啊?今天,你怎么有闲情逸致到‘博古斋’来了?不用陪人吃饭喝酒,打高尔夫了吗?”
“我就是个俗人,除了吴总说的那些,偶尔来附庸风雅一把。”秦君帼笑容满面,可语气却很冷:“当然不能和每天舞文弄墨的吴总比了。”
吴保国冷冷的看了一眼秦君帼,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好像有懒得和你这个女人烦的意思。
而秦君帼手中的团扇掩着嘴,冷笑一声,暗暗吐出两个字:“无趣!”
吴保国赫然回头,虎眉一凛,注视着秦君帼,秦君帼娇咬住红唇,不甘示弱的与他对视着。
两人大眼瞪杏眼的对视着,陈烽顿觉四股电流空中来回飞蹿,崩爆出冰冷的火花。
一时间,‘博古斋’里的温度,好像都降低了几度,气氛也有点尴尬。
“吴哥,我对书画不在行,你看这幅画怎么样?”王大宝赶紧上前当和事佬。
吴保国只当没听见。王大宝无奈半拱着腰,转向秦君帼,点头哈腰,露出一副太监摸样。
“秦主子,我小店又有两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哪天有空,您来瞅瞅。”
“知道了。”秦君帼念了句三字经,转头不再看着吴保国。吴保国这才继续向前走了,最后大马金刀的坐在了店员搬来的椅子上。
明眼人,都看出了,吴保国跟这位秦君帼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
陈烽不再关注大人物之间那些弯弯绕,偷偷的瞄了一下王亚东,只见他身体紧绷,满是大头钉皮鞋并拢在一起,站得笔直,好似部队里的士兵,见到高级长官的模样。
“吴总,您来了。”
“嗯。”吴保国眼皮都没抬,回了一句。
见此情况,陈烽心思就开始活络了,想着怎么浑水摸鱼得到这幅画,可这几个人都不是自己现在能招惹的对象,自己想要在满嘴利牙的三只老虎口中夺食,非常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咬得遍体鳞伤。
觉得自己还是先乖乖的在一边看戏好,在关键时刻,出手比较好。
“有朋远来,能聚在一起就是缘分。那我们言归正传,这幅张迺耆《松鹿图》,还有人要说上两句吗?”陈老大声宣布,把此刻‘博古轩’内微妙的气氛打散了。
“陈老,刚才都点评过了,不需要了吧。”书画收藏者中,一个白眉老头说了句,估计是想买下这幅画作。
“20万。”秦君帼手中的团扇一指画作,直接报价。
“你急什么,我才刚来,居然陈老刚才点评过了,我也不好再劳驾陈老了,那么小陈,你帮我讲解讲解,和上次一样说说就行。”吴保国话风一转,直接点名摇摇椅旁猫着的陈烽。
一时间,所有的人的目光射向陈烽。陈老诧异,陈烽怎么认识这位房地产大亨?
王亚东这才仔细的看了几眼陈烽,以为这个学生模样,又带点腼腆味道的大男孩,没有什么大不了,没想到他还认识这条可以在中州地面上横着走的‘黑蜈蚣’,还懂得品鉴书画?肚子倒是有点墨水。
陈烽‘咕咚’吞咽了一下口水,自己这条小鱼,这么快就被殃及了?吴保国要自己,‘和上次一样说说’看似轻描淡写,上次对着赝品《戏猫图》挑刺,可这幅是真迹,让自己怎么挑刺?
心中不由一通乱骂,管你是金字塔上的哪位大人物,就是一对狗男女,你们心里对彼此不痛快,互掐斗气,关自己什么事?你们要玩也玩个高级一点的,也不要把自己拖下水,推到风口浪尖上,被大浪掀翻,沉落海底,骨头渣都找不到。
滚汤锅里的螺蛳,水深火热啊。
“30万。”陈烽还没开说,三字经女皇秦君帼又加了10万,眼睛都没眨一下,跟吴保国唱对台戏。
陈烽看向吴保国,他深邃的眼眸,古井不波,但森然的寒意扑面而来。
“陈老弟,你就随便说几句吧。”王大宝擦了把脑门上的汗,苦着一张脸。
世上从来没有救世主,不是吗?可自己怎么样才能走出这个困境。
“陈烽,注意你的言辞,任何事,你对它认真了,它才会对你认真。”陈老何等精明的人,看出吴保国是不想让秦君帼买这幅画,就借陈烽之手来阻止。陈烽的处境他也知道,可本着对书画文化的严谨态度,他提醒陈烽谨言慎行。
一语双关啊,姜还是老的辣,自己是学绘画的,不管古往今来的画者,画出来的作品,代表着他的灵魂,情感,都蕴含其中,这个永远做不了假。自己应该认真对待每一幅作品,尊敬每一位作画者。
“一左一右,一高一低,构图巧妙,有呼有应,山石兰花老松占据篇幅一半,但未喧宾夺主,梅花鹿作为主体,直抓人眼球。张迺耆在笔墨上,还有轻灵飘逸之感,”虽然当夹芯板不好受,但陈烽还是凭着自己本心,开始点评。
“嗯,说得不错。”陈老赞赏的点头。其他人纷纷附和。这世间,趋炎附势之人多,逆势而为的人少。
吴保国脸色未变,看了下画面,未说任何一句话,随后转头看向陈烽,意味不明。
“你继续。”秦君帼这才认出陈烽就是卖给自己羊脂白玉的人,团扇在手中转了一个圈:“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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