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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的草原是最壮观的,远处一望无际的牧草被镀成了金色,像一片金色的海,而在这金色的海上,更有着金色的羊群和金色的牧马,它们和天上的云彩相互映衬,仿佛是天空在海里的倒影。
方君瑛凝望远处的不语的时候,程莐也在想着心事。在5月6号对准慈禧射出那致命的一枪之后,她和方君瑛被近万名禁卫军围捕,无处可逃的情况下,两人只能躲进了石佛寺,而这家寺其实就在皇家御河不远的地方,和御河那边的万佛寺遥相对应,在这么个èizhì,自然是禁卫军搜查的重点,不过狙击手课程里的潜伏还是让她们度过了第一次搜查,等禁卫军地毯式的开始第二次搜查,感觉就要避不过去的时候,近到身前的禁卫军忽然退下去了,方君瑛和程莐算是逃得一命。
在京城附近安全总是暂时的,特别是她们刺杀的是慈禧,短暂的犹豫之后,两人没有往南,而是选择了往北,到了昌平之后,再往东北到密云、承德,之后是想从赤峰进入东北,再从东北的营口或者安东回到日本。为了不被抓捕,她们都是昼伏夜行,至于食物在用完了银钱之后,便只能偷窃。两个女子结伴而行引入注意,但深悉自己容貌的程莐早早的就把脸涂的漆黑。再加上gùyì不洗澡和破烂的衣衫,使得旁人常常对她们拒而远之。不过既然是一路偷窃,那自然会有被抓的时候。在卓索图盟苏鲁克旗的时候,她们却被一圈蒙古人围住了,寡不敌众被捕之后正要砍手的时候,一个搜出来的急救包让领头的蒙古人的头目拦住了部下,他用生涩的汉语问道:“复兴会?”
陌生的地方居然会能挺到复兴会的名号,方君瑛和程莐都是一呆,那个蒙古人也看出来她们的惊讶。知道这应该是自己误会了,急救包或许并不只有复兴会一家才有,他使了个脸色给行刑的士兵。示意他们可能砍了。眼见右手不保,方君瑛大喊道:“复兴会!复兴会!……还有…杨竟成!杨竟成!”
蒙古人见她喊“复兴会”没有什么,只待听到他喊“杨竟成”的时候,神情一怔。这才把士兵喝住。再问道:“你们是文永誉的人?”
方君瑛压根没有听过什么文永誉,只好道:“我们是杨竞成的人,”她说出口又觉得的不对,便只好指着程莐说道,“她是杨竟成的人。”
蒙古人不明白方君瑛的“杨竟成的人”是什么意思,倒是她们提到了杨竟成,那自然跟复兴会有些guānxì,刑也不行了。直接把她们带到了一个乱糟糟的山寨里,几个色鬼见是女子就像围过来的时候。蒙古人喊了几句之后那些人便退下去了。夜里的时候便有一个穿花衣衫的军官前来问话,方君瑛和程莐虽然不是复兴会系统的人,但说的东西还是有些沾边,再加上一个多月前,王季同从沪上发来的协查通知,让面前的军官可以肯定她们jiùshì要总部要找的人,不过zhègè时候沪上总部早已经被袭无法运转了。
抓住方君瑛和程莐的是蒙古起义军白音达赉的部队,而带走他们的则是辽西游击队的文永誉,日俄战争之后,辽西是复兴会关注的重点地区,加上zhègè地方有白音达赉抗垦起义,局势极乱,正好可以浑水摸鱼。辽西游击队要想生存就必定要和蒙古人hézuò,在此情况下,少量的枪支弹药、简单的医药自然而然的援助给了白音达赉,这也是蒙古人看到那种特制的急救包以为她们是复兴会的原因。
方君瑛和程莐到达辽西游击队的营地之后,终于不要风餐露宿了,不过坏消息也因此而来,最早是沪上的杨锐负伤失踪,而后,又是光绪复出满清开国会,等她们养好身上的各种伤势正要动身去杭州的时候,杭州起义又失败了。
夕阳已经完完全全的落下去了,头顶的天空又慢慢的变得湛蓝,方君瑛转过看向程莐,突然说道:“要是我们没有杀掉慈禧,说不定杭州举义,还有潮州举义就成功了,局势也不会变得这样。”
程莐闻言起初像没有听到一般,良久之后才道,“要是不杀慈禧,那也不会有举义吧。他以前说过,满清已经是腐朽的不可救药了,改革是找死,不改革是等死。满清除了慈禧之外,没有任何能掌住舵。现在慈禧死了,那满清估计会更快被推翻吧。”
程莐话里的他只有杨锐一个,方君瑛闻言之后想接着问杨锐的事情,可又怕程莐伤心,只在chénò了半响方才感叹道:“天真的好蓝啊!”
程莐也知道她的顾虑,也是默默的说了一句,“天真的好蓝啊!”
两人正无语间,帐篷里跑过来的小个子副官喊道:“程姑娘,队长找你。”
程莐闻言一愣,而后脸色有些呆滞,不过她还是站起身,往军帐里去。军帐里游击队负责人文永誉拿着总部发来的电报笑的合不拢嘴的,不过在见到程莐进来又端正起来,他请程莐坐下之后一本正经的道“程姑娘,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通知你……”
程莐不明白文永誉的做派,他本是娃娃脸,但从军之后便开始故作严肃,特别是程莐是先生未婚妻的消息他背地里是知道的,所以一个绝好的消息被他搞得像宣布恶讯一样,程莐只觉得脑子有点晃,无力的说道:“请说吧,文队长。”
“沪上那边传来的消息,先生找到了……现在正在治伤。但估计不需要多久他便可以huīfù过来……我们……”文永誉的话说了很多,但“找到了”之后的所有语句程莐都没有听明白,只待文永誉把话说完。然后把电报递给她出去之后,怔怔的她才抓着电报情不自禁的抽泣起来,他终于平安了!她想。他终于平安了!
女人的哭泣如果说是一种呜咽,那么男人的哭泣很多时候jiùshì一种哀嚎了。在这一天的早些时候,京城金銮殿上,有大清贤王之称的肃亲王善耆正跪在地上哀嚎,对于他的哀嚎。光绪只是侧目别过了nǎodài,而殿上的满汉诸臣,满臣大多是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而汉臣则都是低着头不敢说话。
善耆哀嚎不久,光绪就不耐烦的道:“哭什么哭,肃亲王,现在已经下旨让丁振铎不能乱杀人了。这还不够吗?”
“奴才……奴才……”善耆也知道屠杀汉人的事情和朝廷不相干。但他所哭并不为此,他抽噎几下才道:“奴才是希望皇上能法外开恩,赦免蔡元培死罪……”
善耆这话还没有说完,光绪就已经嗖的一身猛的站起,怒道:“蔡元培前为朝廷翰林,受君之恩、食君之禄,却也造我大清的反,这样无君无父之人定要凌迟处死!”光绪恶狠狠的说完。又觉得还不够,再指着殿中诸臣道:“你们之前怎么说?怎么说的?‘立宪可以消弭内乱’。可现在你们看看,这是消弭内乱吗?这根本是怂恿内乱!”
光绪在殿上怒气冲冲的喊了几声,便拂袖退朝了,留着一殿跪安的大臣。朝议jiéshù,善耆回到王府不久,梁启超就寻来了,他一见善耆便道:“王爷又受委屈了。”
善耆此时老泪已经擦干,只是额头和眼睛都有些肿,他看着身着四品官袍的梁启超,长叹一声,本想说‘还不如老佛爷’,但知道这话不能在梁启超面前说,只得道:“卓如啊,皇上很多时候都会听你的劝。这次你也想bànfǎ劝一劝吧。”
“这……”梁启超闻言一时间扭捏起来,他可不是有亲王头衔的满人,一个翰林居然带头造反,这,也不能怪皇帝如此生气,“王爷,这事情还是缓一缓吧,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再说这蔡元培不是还在治伤吗,待到伤好还有好几个月呢。”
四两拨千斤是梁启超说话的风格,也正是如此,他很得光绪的欢喜。他其实是一个天赋极高的人,任何东西在他那里都回被很快被解析,并且了解的极为透彻,若是这种解析不带有政治观念的话,那他是一个顶级的思想家,可他便生又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暗杀和流血是他早期鼓吹的,但去了美国见识了真正的‘民主’之后,他又立马转了向,认为还是俄国那种开明**适合当下的中国。这种思维原本是对美式民主失望之后的选择,但用在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却完全是héshì的,特别光绪现在对于权力极为吝啬,开明**完全贴合光绪的心愿。只不过,历史之轮被他诱动之后是没有bànfǎ阻止的,满清朝廷还是向着未知的深渊滑去。
“看来,早开国会是应该的。”善耆见梁启超又耍滑头,只好únài的说道,“唯有这样才能消除满汉之间的怨恨。”
看着善耆表露心事,梁启超当下应道:“王爷说的对。革命党借机制造仇恨以煽动民众,朝廷只要正本清源即可。这复兴会经此一役,已经元气大伤,各地的报纸上每天都有人登报退出复兴会,革命党人自首法真是善法啊。”梁启超在这里特意的奉承善耆一句,zhègè自首法可确是肃亲王提出来的,“而明年国会即开,士民归心,那松江的革命军全军覆没不就靠着当地士绅报的信吗?没有他们报信,这革命军还不知道要转到哪里去呢。见微知著啊,王爷,士民如此,这革命党也就只能在美利坚抗议几声罢了。”梁启超话说完,却又还有点余韵未尽,又道:“jiùshì这袁世凯虽说游历英伦,可朝中势力不倒,军中势力也极深,可是腹心之患啊。”
没有诛杀袁世凯是康梁的遗憾,但是谁让光绪这么操切呢,一不小心就被袁世凯把矛头滑到各大督抚那边去了,再加上这复兴会早不造反晚不造反。偏偏在zhègè节骨眼上来这么大的一次反叛,各地督抚逼宫之下,光绪不得不点头立宪开国会。而为了北洋安定,袁世凯只能免职了事,那家伙也聪明,知道康梁光绪要置自己于死地,早早就出洋去了。
梁启超话说的清风一般的柔和,又是捧、又是化、又是转,只把善耆的注意力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不过善耆既然会被称作是贤王。那自然有自己的能耐。梁启超说的很对,国会一开,士民归心。这点从各地的舆论就能看出来,不过看着那个杨竟成写的那些文章,善耆还是觉的很不安,不过这种不安来自于哪里他完全不知。如何防范他更是不知。现在他能做的。jiùshì严格民间办团,既有团练都要受当地官府的审查,至于团练里的官长也只能是官府任命,即便是弹药也是由官府保管……可以说,能想到能做的,都想了做到了,真要是这样革命党还能翻盘,那便真是大清气数尽了吧。
善耆想毕。又记着梁启超说的袁世凯之事,笑道:“现在陆军部不是在大力整治北洋六镇吗?第六镇放在浙江就不调回来了。那志锐志大人转任奉天将军后,这第三、第四镇都要移师东北的,第五镇嘛,统制官张永成已经被革职了……”话到这里善耆顿了一下,对着梁启超笑道:“陆军部现在不是正在要人吗,卓如夹带里如果有人,也是可以推荐一二啊。”
梁启超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的,陆军部可是载泽掌握,他作为保皇党可是和国会派立场各异,要想推荐人还是要通过那桐或者善耆的好,那桐和庆袁guānxì不错,最后能办事的还是肃亲王善耆了。他略作思考之后道:“昔年倒是有一个学生,日本士官学校回来之后却在广西测绘学堂教……”
善耆见梁启超说话,更是笑道:“卓如说的可是蔡锷蔡松坡?”
“哦,王爷也听过zhègè人啊,真是……”梁启超也是笑道,客气起来。
“飞将军之号大家都有所耳闻啊。好好,陆军部新立,正要年轻俊才啊。待明儿,我和陆军部提一提……”善耆说到这却又再道:“卓如,这蔡元培之事,你还是要和皇上提一提的好啊,那革命党人吴樾不是说‘以复仇为援兵,则愈杀愈仇,愈仇愈杀。仇杀相寻,势不至革命而不已’。这革命党jiùshì要越杀越仇、越仇越杀,我们就偏不杀。”
“王爷,这偏不杀,难道是要放了……”交易似乎达成,梁启超开始摸底了。
“不能杀,更不能放,只能是关着。若是他能自首认罪,那还可以委以重任,若是还是执迷不悟,那就只能关他一辈子了。”善耆似软实硬,他觉得和革命党之间完全来硬的是不行的,唯有化解彼此间的仇恨才是正道,这其实也是他要赦免蔡元培死罪的初衷,他料想如此处理,还是能消除一些仇恨的,特别是杭州满城的那些旗人为了报复囚禁牢狱之苦,私下里可是杀了不少汉人的,据说是杀的人太多,西湖湖水都染红了,真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饭桶。
原来只是囚禁,梁启超想着zhègè事情应该从哪方面去说,他一会没有想到也不着急,总是有机会的,当下便道:“那启超就尽力而为吧,保蔡元培不死便是。”
善耆见他答应,脸上一笑便端茶送客了。
梁启超退出亲王府的之后,便发了一份电报给在桂林的蔡锷,不过拿到电报的蔡锷却处于一种进退为难中。潮州起义失败之后,去年就来过的黄兴又来到桂林,他的意思很明确,jiùshì想让蔡锷、郭人漳发动桂林起义,占领整个广西,从而独立建国。黄兴之所想,其实是很不现实,特别是之前杭州起义就被全国士绅所声讨,报纸上都认为这是乱国行为,而现在国会即开,满人已经开始交权,再行革命已是不妥,再说,就凭测绘学堂里面的学生和郭人漳的那些兵,这广西,这桂林都怕是占不了吧。
蔡锷正想着,外面的勤务兵喊道:“禀报先生,外面有一个张守正先生,说是……”
张守正jiùshì黄兴的化名。蔡锷闻言也不犹豫,道:“请进来吧。”
黄兴依然是风尘仆仆的,身上硝烟未尽。潮州之事让他明白要想革命成功。还是要像复兴会那般有正规军,这其实也是他最后又回到桂林的原因。
“松坡。”黄兴神情落寞,用乡音喊道。
“克强兄!”蔡锷看着黄兴的神情心里就大致能猜到他和郭人漳谈的并不gāoxìng,当下和声道:“克强兄还请请坐。”
黄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之后便喝起茶来,他感觉之前的新军计划似乎完全失败,起先本希望这些志同道合的同乡军校毕业之后可以运动新军。可shíjì上的结果是这些人做了官之后对革命并不热衷。郭人漳素来交好,当初暗杀王之春失败,因为章行严犯傻漏底。自己被抓到巡捕房的时候,可是全靠郭人漳才提早出狱未被清廷缉拿的,可现在这郭人漳一旦做了官,却又是变换一副óyàng;还蔡锷也是如此。同盟会不加入。最后只加入了兴汉会。
黄兴正在腹中非议间,蔡锷问道:“克强兄,这一趟生意如何?”黄兴的化名是张守正,身份则是一个湘籍商人,所以蔡锷有此一问。
“已经亏了一半了,就不知道另一半赚不赚。”黄兴长叹,目光紧盯着蔡锷。
“我看jiùshì全部都赚了也没有多少钱。”蔡锷则摇头,又坦诚道:“克强。现在国会即开,这革命真的还要jìxù下去么?革命是改良。开国会也是改良,最重都是要尚武、爱国,用军国民之思想教育民众,才能救国家于水火。”
蔡锷之言黄兴早知,他对此也是认同,只不过两人的见识还是有差异的,“松坡啊,不是满清开了国会jiùshì交权,也不是说开了国会就能教导民众于尚武、爱国,按照竟成先生的说法,这满人朝廷jiùshì一艘烂木船,是改不成大铁船的,非要改,那这烂木船一定会散架,而我们要做的jiùshì早点把zhègè烂木船打烂,重新造一艘大铁船。”
如今的形式下,革命式微,说满清假立宪亦是不能,唯有以前杨锐烂木船大铁船的比方深入革命党之心,形式如何并不重要,本质才是决定物质最重形态的基础。不过蔡锷对此并不认同,“可现在开国会jiùshì在重新造一艘大铁船啊,唯有宪政才能使中国富强,救中国不是某个人,某个组织,救中国要的是一套规则,这套规则jiùshì宪政,克强,复兴会的竟成先生我素来敬仰,读他的文章便可知其人为爱国之人,绝不是乱国之人,杭州举事若不是他受伤失踪,怕也不会发动,现在杨、蔡两会复兴会领袖都是不在,万万不可盲目冲动而乱国啊。”随着杭州军政府政府部长蔡国卿等人的叛变,躲藏于各处的革命党不断被抓,同时杭州起义的原委也被清廷获知,之后便大肆宣扬以求乱革命党之心。
“小人所言,有何可信之处?竟成先生不举事,就不会在浙江各地练兵了。竟成先生还想借着满清地方自治到处练兵呢……”黄兴对此立马反驳,在他看来革命党是一体的,里面没有假革命,也不能有假革命。
“那结果又如何?”蔡锷只觉得zhègè同乡已经满清沉浸在革命之中不能自拔,极力的希望他能‘醒’过来,“复兴会九成五的会员都已经叛变,这说明这一套革命行不通。之前也许士民离心,可现在是士民归心啊。克强,不要执迷不悟了。桌子上能拿的时候,我们就从桌子上拿,未必要把桌子掀翻。便说你这次筹划广西独立,真要把桂林占了,把南宁也占了,这革命就能成功吗?复兴会当初不是占了杭州吗,他们的军队也很能打,可这最终还是失败了。钟枚那些从日俄战事里杀出的百战军官,就这么白白的牺牲了……这……”
蔡锷说到话到这里已经完全说不下去了,在他看来,军人死于内战是不幸的,特别是当他站的那一方是反对宪政的,jiùshì更加不幸了。
黄兴也是感伤于钟枚等人赴难,他道:“杭州之败,一则太相信奸贼徐绍桢假反正之言,二则是革命军训练未成,又在前一日苦战第十镇,三则是洋人不支持革命党,使得几船军火都被洋人兵舰没收。桂林要是拿下,那我们马上就往南进攻南宁……中山先生说,和其他诸国不同,法国人向来是支持革命的,南宁占领后,法国会马上承认我们,并将……”
黄兴一说法国会支持越南独立,蔡锷就拦住了,要是这样他就更不能贸然起义了。“哎……克强兄……”他无言以对。
大家理念不好,黄兴很快就退出去了,回到客栈之后,刚才浙江过来的胡毅生急忙问道:“谈的如何?”
黄兴没有说话,只是摇头,到最后才逼出一句话:“明天还是走吧,去防城。”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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