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船再次的时候,舱内状况大变,人声鼎沸,好像转眼间身处于贫民窟,周围或是面容茫然的工人或是衣衫邋遢的庄稼人,船舱数十人,没有一个像王子川这般穿西装打领带。
陈近飞很不适应周围环境,本地方言他一句也听不懂,加上喧闹环境,颠簸的船只,感到晕眩呕吐,强忍了十几分钟,吐感越来越强烈,以己度人道:“王先生,要不要到夹板透透气?”
王子川倒是不觉得什么,只是眼睛被烟味熏得很不舒服,正好身边男子一根烟抽完,海风吹过,烟味消散,不由精神一震。
“我想坐回,陈先生想去就去好了。”
陈近飞讪笑道:“我也算了!”
轮船破浪而行,船上喧闹声渐小,王子川发现一个清秀小女孩在船舱钻来钻去,看见女孩身影那一刹那,王子川有种错觉,好像又回到从前,看到了囡囡,他在这个世界苏醒的那一刹那,囡囡就是穿着这种款式碎衣服。
小女孩最后站在一位男人面前祈求施舍,手里攥着几张一毛钱,眼神中有太多的苦涩、彷徨,男人抽着眼眼睛望着别处,周围有人再笑,笑什么呢?王子川不知道,看着那双黑漆漆而又木然的眼睛,很想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小孩,这里不是要饭的地方呦!”
“哈哈……我们身上没带吃的!”
“娃儿,你手里的钱都比我身上的钱多!外面要饭的多,你去好好看看,他们是怎么要的,他们穿的衣服才像是要饭!”
“看你白白净净,也不像穷苦人。是不是来骗钱的?”
“是啊,你看她穿的衣服,比我闺女穿的还好看!”
“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出来骗人,小心让大灰狼捡去!”
听着周围嘲笑声。小女孩怯怯道:“我不是片子!”
小女孩声音太小,淹没在周围嘲笑声中。
从表面上看,这位穿碎花衣服的女孩不算穷,以致周围人都开起她的玩笑来,小女孩大眼睛渐渐涌出泪光,晶莹剔透的泪珠从眶中滑落。
小女孩大概知道自己要不到什么了,黯然从中年男子身边走过。
“小妹妹!”
小女孩怔怔看着王子川,天真道:“是你叫我吗?”
王子川笑道:“是我叫你。你爸妈呢?”
小女孩看着王子川着装,小手紧张握在一起,皱巴巴的纸币被紧紧攥着,局促道:“先……先生,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搅你的。”
王子川犹豫片刻,开口道:“你很缺钱吗?”
小女孩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解释道:“我不缺钱,我弟弟缺钱。”
陈近飞见王子川对小女孩感兴趣。强自打起精神,聆听两人之间对话,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讨好王子川。现在机会自己送上门了。
“你弟弟为什么缺钱呢?”
“我弟弟生病了,很重的病,不能陪我玩。”
“你没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吗?”
“爸爸上班,妈妈在医院陪弟弟说话。”
“你一个人跑出来的?”
“嗯!”
小女孩用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王子川,小手犹豫一下,慢慢伸到王子川面前,意思很明显不过。
陈近飞笑道:“王先生,我看这个谎,哪有这么小的孩子就懂得这些。”
“我没有说谎!”小女孩眼神黯然。将手慢慢收回来。
看到小女孩失望的眼神,王子川心里一揪。掏出钱包,里面一沓纸币。最小面额是五十元,敏锐的他很快注意到周围贪婪的眼神,迅速合上钱包。
陈近飞还以为王子川反应过来,表现道:“我敢打赌,小女孩父母就在船上,这两人太不道德,让一个小女孩出来要钱!”
小女孩固执道:“我没有骗人!”
王子川看向陈近飞,笑吟吟道:“那好,我们就来打一个赌,如果小女儿没有骗人,你出一千元,如果小女孩骗人,我输给你一万元!”
陈近飞为难道:“王先生,你这可小看我了,我知道你想帮他,可是现在哪里都有讨饭的,我们怎么帮的过来!”
王子川笑道:“如果你不想出钱,那这样,我来出钱,你负责花钱。”
陈近飞茫然道:“王总,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能花您的钱呢?”
王子川指着面前小女孩,解释道:“我把钱交给你,你来办她。”
“王先生这?”
王子川看着小女孩希翼的眼神,暗叹一声,就当她是囡囡好了,囡囡无论要多少钱,我都会答应。
王子川也知道陈近飞接近他是为了什么,暗示道:“陈先生,我要回香港,真的没有时间,如果你有时间来香港,可以找我谈谈这个事情。”
陈近飞心里一动,爽快道:“那好吧,王先生怎么有爱心,我真是惭愧,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
这一刻,陈近飞希望的是实情,王子川这个承诺等于接纳他,以后他到香港做生意,王子川怎么也会照顾一二,随便批点东西回来,都能赚大钱。
也许是老天听见陈近飞呼声,一个船员打扮的男子笑嘻嘻道:“这位先生,你可输了!的是真话,上个星期她就在船上乞讨,我们船长亲自送她回医院,也就她妈妈那里,小男孩得的是白血病。”
陈近飞也不追问,爽快道:“那是我输了!”
船员笑了笑,他认为两人是开玩笑,白血病可是富贵病中的富贵病,患了白血病,基本与死亡划上等号。
王子川暗暗皱眉,白血病在他那个时代并不是不治之症,谁都知道治愈白血病要进行骨髓移植术,不过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大概只有医学发达国家才能进行骨髓移植。
小插曲过后,王子川在赣省省会下船,陈近飞联系了小女孩父母,确认家庭住址,王子川与了会话,半小时,陈近飞一切办理妥当,两人才坐上列车离开赣省。
列车驶进鄂省省会,已是夜晚,陈近飞竭力邀请王子川到他朋友那里住一晚,王子川推脱不过,跟着陈近飞来到市中心一处小区,陈近飞朋友那里,让王子川惊讶的事情接连发生。
“咚咚咚!”
陈近飞一边敲门,一边对王子川解释道:“王先生,这里就是我朋友家,说起来,我们两家是世交。”
王子川点了点头,这些话他在赣省就听陈近飞说过。
“来了!”一声娇媚的回应,王子川骨头立即酥了三两,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一个美女在他耳旁撒娇。
房门打开,一个极品少妇迎出来,笑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陈先生,老公还说你明天才到!幸亏我我把房间……这位先生是?”
王子川笑道:“你好,我叫王子川。”
虽然每次过来都看见刘晓丽,陈近飞还是失神片刻,听见王子川自我介绍,补充道:“嫂子,这是我朋友。”
刘晓丽笑道:“你们进来吧,我老公刚刚洗浴,等会才能出来。”
瞧着妩媚动人的少妇,王子川心跳加速,如果非要形象说出这位少妇迷人风姿,可以与日后风靡网络的奶茶妹相媲美,如果把少妇美照发到网上,绝对可以引起轰动,成熟版的‘奶茶妹’,不过这位大美女比奶茶妹成熟多了。
“哇哇哇……”
一进屋,王子川就听见熟悉的婴儿哭啼声,不由想起他那宝贝女儿,两个婴儿哭声很想象。
刘晓丽从房间抱出一个婴儿,难为情道:“不好意思,孩子刚刚正在吃奶,我一走,她就生气了。”
陈近飞面色复杂道:“你们都有孩子啦?”
刘晓丽低着脑袋逗弄女儿,回道:“去年八月生的。”
王子川来到刘晓丽身边,瞧了孩子一样,惊奇道:“很像我女儿呢!”
刘晓丽也十分惊讶,仰头道:“真的吗?”
“真……真的!”
刘晓丽抬头的时候,王子川正好低头,眼神从刘晓丽脖子看到肚脐眼,偏偏刘晓丽里面什么都没穿,两团白花花的玉峰,差点让王子川失态。
刘晓丽敏感察觉到不妥,羞的立即站起来,白了王子川一眼,低声道:“那真是好巧。”
陈近飞还蒙在鼓里,拍马笑道:“王先生的女儿肯定漂亮一些。”
刘晓丽宠溺捏着女儿肥嘟嘟脸蛋,嘴里辩道:“这可不一定。”
陈近飞闹了个大红脸,自知失言,讪讪道:“我刚才忘了买洗漱用品,王先生你先坐回,我现在下去,马上就回来。”
“那麻烦你了!”
陈近飞离开,房间只剩下刘晓丽、王子川两人。
王子川不知不觉的靠近刘晓丽,装作逗弄孩子,眼神瞟向刘晓丽真空地带,嘴里说些话分散美人注意力。
“婴儿好可爱,粉嫩的小嘴,将来一定是位大美人!”
“谢谢……女儿还不快谢谢叔叔!”刘晓丽眉开眼笑,没有比夸她女儿更让她高兴的了。
王子川问道:“姐姐,你给小美女起什么名字?”
一声姐姐叫的刘晓丽脸蛋通红,心跳竟然越跳越快,随口回道:“她叫安亦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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