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伊甸的军团与费萨尔王带领的军团在黎明之前开始交战,天空已经开始发亮,但是太阳还未升起,为了达成突破,那位亲王殿下毫不犹豫的投入了女妖,这些怨魂从一开始就给了费萨尔的军团以沉重打击——如果是草原精灵的军团,给新伊甸的那位亲王十个胆子,他都不敢这么做,因为草原精灵几乎是一切亡灵的敌人,他们在神术上的造诣,足够让任何女妖都感受到什么才叫做绝望。
但是费萨尔的军团中没有草原精灵……当然,是目前为止并没有,做为神殿区给予的援军,众神教的牧师们和女妖的对抗足够惨烈,对方都不能打出令自己满意的交换比。
然后,新伊甸人的攻击也开始了——并没有像之前的战役那样全线压上,而是以波次攻击为主,似乎是畏惧着之前那足够令大地都动摇的炮击,在费萨尔王看来,新伊甸人在兵力投送方面和阵形维持方面显的有些保守,似乎在害怕着挤成一团的时候被草原精灵用火炮攻击而受到大量的伤亡。
看起来这些一米二给他们带去了足够的惊吓。
也好,虽然之前与草原精灵有过龌蹉,但费萨尔国王也明白,草原精灵的所做所为在他们身后的神明眼中的正义性,同时也理解他们为了解救那些被挂上标签的族人所做的一切。
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将今天的利益看的比明天的生活更重要的……废物们。
在还没成为国王的时候,费萨尔就从历史书中听说过那些外乡人的存在,也从他们留下的日记中了解过他们的世界,那是一个瑰丽的有如梦一般的美好位面,像他这样的王族也不用害怕低头,因为没有王冠可掉,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那怕生来不公平,在人生的经历中,也会被尽可能的公平起来,比如有着相同的教育,有着以才能而不是论出身的军队体系,这样的不同……太多了。
年轻的费萨尔王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会那么的不愉快。
是啊,无论是谁,在面对自己下属都是潜在的乱臣贼子时,都没办法高兴起来。
打完这一仗,无论是胜,是败也罢……这个国度也许的确是到了那些外乡人所说的需要变革的时候。
………………
曙良抹了抹鼻尖,在刚刚的射击中,身边同伴被子弹崩出的脑花溅了他一脸,他所在的散兵战团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加入了左侧的战斗,然后飞快的消耗着——活人侧已经挖开了数道浅浅的壕沟,比起发动冲锋的新伊甸侧敌人要好许多,但真的是架不住新伊甸人多,放食尸鬼都快成标准配置了,更不要说各种亡灵和玩家本身,刚刚那一波都已经冲到第一道壕沟里面了,要不是山民们发动反冲锋,只怕他们这些散兵组成的战团就已经崩溃。
同伴们的等级都还没有过五十级,做为之前战役中战团的唯一幸存者,曙良这一次也是被大团长以‘你这个家伙既然能够在那么惨烈的战场上活着回来,那就试试能不能从另一个战场上为我们带回第一手情报吧’的命令,送上了战场。
我可去你丫的,和这些菜鸟在一起真是要命。
曙良一边在心底里骂自家大团长草菅人命,一边努力的将手中火枪指向眼前的对手,后者正在草地欢快的奔跑着——反正因为西边的河流,西侧的战场宽度也就这么一回事,上一波想要侧击的新伊甸佬都顺着河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所以现在的新伊甸佬们也只有用人命来填。
然后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比命多,西侧战线上的东大陆活人们,还真比不过一气化三(食)尸(鬼)的新伊甸佬。
就是这儿了!
看着目标起跳想要越过泥潭,曙良扣动了扳机,下一刻就觉得自己打歪了——扣动扳机的时候,觇孔意外的往后动了一下,打乱了呼吸,想来也不可能命中目标了,带着这样的想法,曙良看到那个家伙在落地后突然一滑往后一仰,然后脑袋上就炸出了一片血色,而曙良的系统中,一个被自己特意标成红色的击杀记录出现了。
好吗,打的准不如接的好。
曙良咧着嘴,拉动枪栓的年轻人挑了另一个目标——那是一个带着一队食尸鬼,拿着盾牌与斧子就想着冲过来拼命的猛男,这家伙的盾牌质量不错,已经挡了好几发的子弹,要不要试着从侧面来上一枪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曙良突然鼻头一痒,打了一个喷涕的同时,扳机也被扣响。
完了,这发子弹怕是要打中地球了,带着这样的悔恨感,曙良抬起头,却看到那个家伙倒地的结局,而战斗系统中,一个加粗的爆头现在在了他的眼里。
……这都可以?
带着这样的疑惑,年轻人选了第三个目标,那是一个正背着粗大筒子的新伊甸兵,排骨属性,灵魂石不在胸腔就在颅骨中,考虑了两秒,曙良对着他的胸腔搂火,渗银的子弹穿透了目标,但是这只排骨只是歪了下身子,脚下踉跄着几步,然后飞快的钻到了附近一块小土丘的后面。
曙良有机会再给他一枪,但是年轻人已经窝回了自己的散兵坑,因为战斗系统中跳出的第三个击杀消息让他不得不怀疑……难道自己的幸运真的有这么好,子弹在钻过排骨亡灵的肋排之后继续飞行,而还有人正好撞到了子弹上面?
再一次探出脑袋,不信邪的年轻人对着空旷的一处空地搂了一枪,决定用一次无意义击发来换回自己对于科学技术才是第一生产力的信心,更是打破所谓运气比实力更重要的笑话。
然后,在年轻人绝望的注视中,那片空旷的空地中突然‘变’出了许许多多的新伊甸人,这些似乎躲在隐形法球中偷袭者立即引来了重火力的极大关注,至少有六发炎爆在第一时间扑面而去,而阵地上一阵喧哗,似乎是刚刚有流弹打中了施法者。
曙良看了看那些被炎爆炸的满天飞舞的各位,又看了看手里的枪,最终控制住了把枪管塞在嘴里试一试能不能换一发卡壳的念头。
幸运好是一回事,作死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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