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頂∮点∮小∮说,.23wx.
不停地下雨。
整个香港就像是被浸泡进了水里。
从昨晚那一场大爆炸开始,雨就没有停过。
当然,现在那场大爆炸,在官方的称呼里已经变成了“11·23特大爆炸案”。
警方已经介入了全面调查,当时负责现场的李璟荣高级督察和他的副手张督察已经被停职查办。
没办法,这件事的影响太大了,死了太多人了,也太如突然。
本来警方就已经在舆论大潮的火里了,各种质疑警方不作为的呼声,以及质疑香港所谓最安全城市的严厉斥责,已经让香港警务处步履维艰。
如果再不做点什么,那么他们可能就要被舆论淹没了。
自然的,和这件事密切相关,在昨晚几乎是向全世界直播的视频里被提到的新三合会,成为了警察宣泄怒火的对象。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算是最关键当事人之一的新三合会头目马彪在被押解回监狱的路上死了。
这更让这一起莫名其妙的大型爆炸案走入了迷雾里。
但媒体却乐得如此。
一整栋大楼被轰炸。
多少年没看到过的大新闻了,如同鲨鱼般嗜血的媒体自然希望这样劲爆的新闻可以更长久一些。
好让这一把几乎烧穿了整个香港的大火,能够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里烧的更旺。
“严sir能不能说一下你个人对于这件事的看法?”
“严sir你觉得这是不是某些国际恐怖分子对于香港治安的挑衅?”
“严sir……”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在滚滚雨幕里,依旧在不余遗力地播放着最新的早间新闻,尖沙咀分局门口,警队高层严sir一个头发有些半白的明显早衰的中年人在媒体的长枪短炮里,匆匆进入了警局。
对于媒体劈天盖地的提问,警察保持缄默。
昨夜还播放过那张震惊了全世界匪徒脸孔的电子屏幕,今早却又开始播放起了警队的乱象。
算是种讽刺吧?
曾静恒放下面前的百叶窗帘,深吸气。
他心底是有愧疚的,那个年轻人,本来他不该死的,也不该死的那么不明不白,甚至臭名昭著的。
而且,还死了那么多人。
他是要立志成为theone的男人。
但现在,那些曾经在那间阔大训练室里发下的誓言,都像是笑话。
救世主?
我不配。
曾静恒有些无力地靠在了墙上,一切都完了。
杨天失踪了。
李檐也不知下落。
昨晚,他还没有留住那个兽化的小丑男。
在他心神剧震的瞬间,对方杀了飞刀男,远遁而去。
最后的线索也断了。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吧?
或许,更糟的是来哥那边?
曾静恒已经不敢去想新三合会现在要承受什么样的压力。
他们算是千夫所指了吧?
原本,他们是阿奕哥派来帮孝哥摆平麻烦的,现在却是造成了更大的麻烦。
好,太好了。
这一手棋,对方下得绝妙。
输的,不冤。
曾静恒忽然很想抽烟,他觉得现在只有一根烟才能平静他心头的焦虑。
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不知道应该去做什么。
“嘀嘀——”这时,他久违的没有动静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阿河。
他赶紧接了起来,就如同一个落水的人抓到了最后一根木头。
“我知道昨晚发生的事了。”阿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恩……”曾静恒不知道说什么。
“你们……你们他妈……”阿河忽然很想爆吼什么,可是他硬生生忍住了,“为什么不叫我?”
“……”曾静恒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了面再说吧,现在……”
“只剩我们两个了。”
这句话说得阿河莫名心酸。
“恩。”所以他也说不出别的什么了。
挂了电话。
还在看着头版新闻的倪宇平微笑着抬起了头,在任何时候都不失半点风度地看着阿河说:“不要紧吧?”
“没事。”阿河强撑着。
“真是可怜,几百条生命啊……”倪宇平折起报纸,珍而重之地放好,端起了一杯冲泡的恰到好处的红茶喝了一口,“要我派车送你吗?”
“谢谢。”阿河现在对于这个倪家大少爷已经没有任何怀疑了。
昨夜他们一起对坐了很久。
直到那一声响彻整个香江的剧烈爆炸。
“别客气,我也是倪家的人。”倪宇平也有些淡淡的愁绪。
现在倪家,也就是新三合会,虽然还没有到风雨飘摇的时候,但也是焦头烂额。
在昨晚那起爆炸案的一切矛头都指向新三合会的情况下,又加上案子的关键性人物又都死光了。
似乎是为了转移媒体的目标,警察开始大肆清查新三合会的地盘,就连一些已经洗白的产业也遭到了财产清查。
新三合会的老大倪永孝,已经在香港政商界声名赫赫的倪先生,一大早也被秘密请到了警队喝茶。
而倪永孝手下的人,以来哥为首,更是遭到了数不尽的麻烦骚扰。
截止到九点钟,本来平时这个时候才刚刚喝完早茶,正要去找点别的什么乐子开心一下的来哥,今天是忙的简直想死。
而曾静恒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李檐也是。
那群沈奕带来的人,像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
至此,就算是再怎么对沈奕尊敬,也不免在心里有些埋怨。
这些人不解决麻烦也就算了,还搞了这么大的事出来,搞了事,还玩失踪。
好不容易闲了一下的来哥第四次拨打曾静恒的电话。
这一次,总算有人接了。
“喂,来哥。”曾静恒的声音听起来疲惫无比。
“阿恒……”来哥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对不起,来哥。”曾静恒还是不可避免的,说了对不起,可是对不起换不回那么多人命,也换不回这一次的惨败。
“这件事,我们会负责到底的。”
而在另一个角落。
那一幢已经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兴业大厦的废墟里。
一群清理现场的工作人员未曾注意的角落里。
突然伸起了一只烧的焦黑的手臂,它直直地伸向落雨的天空,死死握紧拳头。
这是……
来自地狱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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