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你恐怕走不了了。△↗頂頂點說,..”就在曾静恒即将起身的刹那。
黑暗里,有人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步调优雅,身材纤长,犹如暗夜里走出的一匹黑马。
最重要的是,他带着,一个崭新的,丑面具。
刚刚在李檐的帮助下站起了半个身位的曾静恒瞳孔极度收缩。
虽然他完全不清楚来人到底是谁,可是那种无形中散发的气势,却让他知道,他可能真的走不了了。
“你先走。”曾静恒推开了扶着自己的李檐,自己靠着背后已经恢复了活力的两条黑暗之蛇硬生生挺立了起来。
“啧啧啧啧,到了这种时候,还要逞强吗?”新来的丑抱着双臂,看着血肉模糊的曾静恒啧啧出声。
现在曾静恒的状况,实在是不上好,那满脸的血污,以及已经被轰出了深层皮肉的胸膛,都让他看起来像是个将死之人。
可是他还是挡在了李檐的面前,用尽全力。
“你何必这么拼呢?”连李檐都看不下去了。
尽管,他是个瞎子。
“你走,你留在这里,反而会拖我的后腿。”曾静恒却是不容置疑地挥手,最后还低声,“去找阿奕哥来救我。”
李檐沉默了一分钟,开始缓缓朝着黑暗里退去,顺便,带上了同样重伤的王豆豆。
尽管这是个十分无情无义的决定,却相当理智。
因为他留在这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而从始至终,那个新出现的丑都是沉默地看着,直到李檐离去,才轻轻拍了拍手。
以示激赏。
“很明智的决定。”他,他的嗓音带着种金属般的坚硬和难以捉摸。
“现在……是我们的时间了。”曾静恒很认真地。
他的那两条撑地的黑暗之蛇缓缓抬起,一种近乎燃烧的能量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熊熊的甚至让他脸上的血污都在干涸。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往往有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潜力。
特别是在绝境之中。
“我该你愚蠢好呢,还是勇敢?”新来的丑并不急于动手,反而慢条斯理地着不着边际的话。
但这却也给了曾静恒极为宝贵的恢复时间,他一边调动着自己体内可以额感知到的darkness力量修复自己的身体,一边道:“这不是一样的意思吗?”
“的确,有时候是,就像是你现在。”丑还是不急于出手,他像是来了聊天的兴致,又好像压根不知道曾静恒正在努力恢复,他又,“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吗?”
“为什么?”此刻时间就是金钱,曾静恒巴不得对方多跟自己话,这样他就有更多的力量可以用出来。
在生长出第二条黑暗之蛇后,他发现自己不光是抗打击力增强了,连恢复力都比以前强了不止一。
“好奇。”丑给出的答案无比抽象。
“好奇?”
“是啊,在这之前,其实我一直以为我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但最近,我发现了……很多……很多同类。”丑像是思考了一下,随后又,“我有迷茫。”
“迷茫?”
“没错,就是迷茫,我有不知道,我到底算什么。”丑的语气听起来是真的迷茫。
“啊?”曾静恒也听的迷茫。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或者,我们获得的东西算什么?”丑继续提出他的问题,源源不断,“上帝的恩赐?恶魔的祝福?还是……新人类的觉醒?”
“我们算是高级生物吗?”
“……”曾静恒无法回答。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东西,从他有异能开始,伴随着他的就是噩梦。
那是一场他不想回忆的噩梦。
他总算下意识的回避着最初开始的时候。
如果他没有获得异能,事情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也许当初死的就是他。
而不是罗骥。
又或者,他们都会死。
但总好过他一个人背负着被诅咒的命运活着吧。
“你在想什么?”丑打断了他的出神。
“我最好的朋友。”
“他怎么了?”
“他因我而死。”
“死于异能?”
“没错。”
“所以你恨这种变异?你恨你自己?”丑提出了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恨吗?
曾静恒没想过,或者他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从最开始,他就是下意识觉得自己要复仇,要杀光那些杀死了罗骥的东西。
可是……
自己不也是那种东西吗?
“不……我,我不一样。”曾静恒试图解释。
他想起沈奕得,他是救世主,是theone,是neo。
可是。
可是可是……
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坐看着成百上千的人被炸上天,他眼睁睁地看着邪恶肆无忌惮地横行。
他坚持的所谓正义,也只是可笑的软弱。
我真的……
“你也很迷茫。”丑下了结论。
最要命的是,曾静恒居然觉得他得很对。
“等等,你为什么还不出手?”曾静恒忽然不想再进行诸如此类的对话,他还是觉得打一场更加容易一些。
“我为什么要出手?”丑反问。
“因为你是丑,你是darkness的人,你……不是来杀我的吗?”曾静恒找了很多理由,很多让他重新燃起斗志和杀意的借口。
“你诉诸暴力。”丑。
“你什么?”曾静恒的神经一条,心里徒然烦躁不安,他现在忽然很想砸碎面前这个丑的脑袋。
“很多时候,你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诉诸暴力,你觉得你的拳头够硬,可是最后。”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发现你还是无能为力,你不够强,你软弱,你可能连自己都面对不了自己。”
“你乱什么啊!”曾静恒终于暴怒,他提起自己刚刚恢复的力气,朝着这个该死的丑冲去。
那个丑,却只是稍稍朝后退了一步,就这一步,他就轻易地躲过了曾静恒的拳头和两头凶悍的黑暗之蛇的所有攻击的角度。
“你蒙蔽自己。”他甚至还有工夫继续朝着曾静恒话。
“去死啊!”曾静恒再次攻击。
这一次,丑朝前走了一步,再次轻易躲过,他贴着曾静恒,如同在他耳边低语般:“你恨自己。”
你恨自己。
你恨自己。
你恨自己。
“啊!!!”曾静恒大叫。
却猛然感觉自己的头部受到重击。
他倒了下去。
在意识彻底抽离以前,他看到的是那张崭新的丑面具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扭曲。
那些他过的话不断地放大回旋。
你诉诸暴力。
你无能为力。
你软弱。
你蒙蔽自己。
你恨自己。
你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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