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众人已看见这话的人,严格来,是三个人。大家瞧见他们的打扮,只觉眼角猛跳,简直怪异死了。
除了花花三兄弟,谁还会拌得如此怪异。
花花衣裳离俱、麻布罩子离畏、刀疤长脸离怕。
刀疤离怕又问了一遍。
“沈苛鬼请站出来。”
花花离俱不同意了,他惊叫道:“你喊错了,你不能叫他鬼。”
麻布离畏瓮声道:“那子不到二十,不是鬼是什么?”
花花离俱道:“你忘记长水大人过的话么?”
麻布离畏道:“他又不在这里,怎会知道,沈苛鬼赶快出来。”
刀疤离怕却露出了深思之色,他道:“这句话不严谨。”
麻布离畏道:“你也是这么喊的,凭什么我喊就不严谨。”
刀疤离怕道:“我也不严谨,你们想,如果沈苛鬼没有在这里,我们这么叫他,他是不是就永远也听不到,所以这句话至少有一半废话。”
花花离俱头,忽然大喊道:“沈苛在不在?”
麻布离畏道:“那么这句话也不严谨,他若是不在,你这么问他岂不是也是废话?”
花花离俱道:“那应该怎么喊?”
三人顿时一起陷入了沉思,似乎已遇见世上最可怕的难题。
沈苛摸了摸鼻子,干咳一声,望着那三个怪人大喊道:“你们找沈某干嘛?”
忽然之间,一阵劲风猛地刮起,沈苛周围一干人等衣襟飞飘,花花三兄弟已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来得实在太快太猛。
他们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苛,问道。
“你就是沈苛?”
“他确实是沈苛。”
“恩,他长得很像他父亲。”
沈苛笑道:“你们认识家父?”
刀疤离怕道:“以前认识,他现在也许死了。”
花花离俱反驳道:“你又没亲眼见过他父亲死了,我倒觉得没死。”
刀疤离怕道:“没死的人怎么会二十年不露面?”
麻布离畏插嘴道:“有些人闭生死关至少也要二十年。”
花花离俱终于同意了一回,道:“离畏得不错,他父亲那个变态肯定躲着在闭生死关。”
刀疤离怕冷哼道:“闭生死关,一边是生,一边是死,活下来的概率也不高。”
麻布离畏插嘴道:“概率正是一半,怎么能成不高呢?”
花花离俱居然又同意了,道:“离畏今天了两句实话,他父亲那个变态肯定还没死。”
沈苛听得头都大了,即忙道:“你们找我什么事?”
刀疤离怕道:“不能给你。”
其余两人这次居然头同意,一起道:“确实不能给你。”
刀疤离怕道:“我们出现本就不对。”
其余两人又头道:“确实不应该出现在你面前。”
刀疤离怕道:“所以我们现在要走了。”
其余两人道:“我们确实该走了。”
刀疤离怕道:“我们是来吃酒席的,顺便瞧一瞧你。”
其余两人道:“既然瞧过你了,我们就该去吃酒席了。”
于是,他们转身掠到松庄山门之前,掏出了三张喜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居然连一礼品都没准备。
沈苛无奈地摇摇头,对夏舍儿道:“来则来了,我们也进去罢。”
夏舍儿微笑着头。
他们走到山门前,望着喜庆的松庄,沈苛却觉得浑身沉甸甸的,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救出非非,他到至今也一也猜不透宋乔儿的意思。
想归想,沈苛还是掏出了喜帖,他的喜帖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张喜帖上题着一个字。
“一。”
迎接的人刚刚接过喜帖,整个人都怔住了,他过了片刻才抬头仔仔细细打量了沈苛一番,不敢相信道:“你是沈苛公子?”
沈苛更不懂了,为什么他的喜帖会令这个人如此紧张,笑道:“我是沈苛。”
那个人惊叫一声,大喊道:“快去请庄主,就沈苛公子终于来了。”
沈苛苦笑着,问道:“这算怎么回事?”
那个人道:“宋姐已经发话下来,她的第一位贵客名叫沈苛,若是他来到,必须由庄主亲自接待。”
他话的声音并不,大家都已听见,于是大家的眼神就变了,有的变得不可思议,有的则古怪异常。尤其是百城黑宫,似乎连脸都已黑了下来,他们手中的喜帖已是二十开外,而沈苛非但没有被宋乔儿抓走,反而送了一张最尊贵的柬帖,这简直是荒唐。
窃窃私语的声音自然也是悄然传开。
“原来他就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若是不错,那人正是黑隶逃犯。”
“谁能想到,宋乔儿邀请的最重要的两个人居然都是黑隶大狱的逃犯。”
“我瞧宋乔儿极有可能是借此机会抓住这两人。”
“不可能,她若是想抓他们,绝不会这么做。”
“不错,宋乔儿根本不差他们那些悬赏金。”
正当这股声浪渐渐扩散的时候,松庄庄主来了,他已是个中年人,身高七尺,两撇胡子,看上去好似一个松山侠客。他一阵风似的刮到了沈苛面前,望着他询问道:“沈苛?”
沈苛头:“正是。”
松庄庄主忽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苦笑道:“沈公子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呀。”
沈苛笑道:“我来了,你带我去见宋乔儿。”
他现在瞧着这天下豪杰,心里已在开始发虚,只想尽快解救非非离开此地。谁知松庄庄主连连摇头,瞧着他故作高深的坏笑道:“不急不急,沈公子可是今日最重要的人物,我先带你去广场。”
完便已转身,不过谁也没见到,他在转身的时候瞥了一眼夏舍儿,眼神中顿时充满着一股极其古怪的味道,然后轻轻吐了一口气,才领着沈苛二人朝里面走去。
松庄的广场很大,纵然摆着数百张酒席,也一也不显得拥挤。现在广场上坐满了人,也许已来了五千五百人,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凡夫俗子,他们都是声名显赫之辈。
松庄庄主也不知有意无意,带着沈苛两人挑了一席最靠前的酒席,这张桌子离别的桌子有些距离,便显得有与众不同,好像能坐上这张桌子的人必然也是与众不同的人才对劲。
众人的眼睛已瞧了过去,这里面突听有人喷酒之声,然后就听见那人喊道。
“沈苛?”
沈苛闻声将目光投了过去,目光瞬间变得古怪起来,他居然又遇到几个熟人,然后那几个人全都跑了过来。
“沈兄你好呀。”
话的是金冲土,他旁边还有白二公子,青二公子,黄二公子。黑隶四大家族的大公子自从踏入花骸冢便再也不曾出来,那么,现在这几人也算是大公子了。
沈苛与他们虽然交情甚浅,可是却又没有半仇恨,不禁由心的笑道:“四位二公子,你们也好!”
然后只听远处有人冷哼一声,像一座山似的朝这边缓缓走来,口中道:“一儿也不好。”
沈苛望着他,眼神更古怪了,叹了一口气,道:“黄岭将军,你为什么也来了?”
黄岭冷哼道:“大荒与黑隶已经联姻,无仗可打,自然便随年轻人出来见见世面。”
沈苛对他有些歉意,因为黄岭当时对他确实不错,虽然相处不过一天时间,他却对这位将军抱着极大的尊重。他并非不知道黄岭当初已起了提携之意,不过他沈苛却无福消受,因为他的命运直到如今也不能自主。
“黄将军火气别大,出来游玩自然心情要舒畅才有趣。”
黄岭冷哼道:“见到你什么也不会好,你这歹徒居然还敢来这里,莫非是想找死?”
沈苛不是笨蛋,他能听出黄岭口吻中的关心之意,他实在想不到过了这么长的时间,黄岭竟对他仍是这般够意思,只好苦笑道:“我也不想来的。”
完,他忽然看着松庄庄主问道:“这张酒席可以借我使用一下么?”
松庄庄主哈哈大笑道:“莫使用,若是沈公子需要,这区区松庄都是公子的。”
“一张桌子足矣。”沈苛摆摆手,然后他微微弯腰,看着他们笑道:“我们坐在话。”
于是,他们都坐在了这张与众不同的酒席之上,酒已摆好,菜已上齐。沈苛提起铂金锻烧而成的金贵酒壶,逐一在每个人杯中添满了酒,端起杯子笑道:“当日匆匆一别,实乃无奈之举,沈某先敬几位兄台一杯。”
黄岭五人端起杯子,微笑着一饮而尽,然后金冲土才笑道:“沈兄和我们在一起不必时刻提放着,只因像沈兄这等人物,我们是不会有心去招惹的,我想我们甚至可以做朋友。”
他得真挚,沈苛能听出他的意思,不由觉得微微略有感动,笑道:“我们本已是朋友。”
谁知金冲土忽然环顾四周,认真看着他道:“沈兄今日本不该来的,你瞧瞧这等场面,简直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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