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实得不错,环境确实是驱使生物进化的关键因素,他也确实将沈苛的环境变得愈发严酷。¥f頂點說,..
他好像什么也没做,可是沈苛三人离开沙城的消息已不知何时不胫而走,这无疑是则石破惊天的消息。
株兔在沙城里的人大多数都坐不住了,有些人来了两三天,有些人连屁股都还未坐热,现在却不得不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狗儿般汪汪大叫着涌出沙城,他们来得慢条斯理,走的却匆匆忙忙。
他们有人,这两个不愧是从赫赫黑隶大狱逃出的恶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还能避开他们的耳目。
他们有人,这两个不过是有侥幸的鬼而已,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偶发事件绝不会再出现第二次。
他们本来是互不相干却又针锋相对的对手,现在却忽然成了一群志同道合又众志成城的伙伴,他们施展手段宛如摇曳的树影在沙城掠过,沙城的每座房都被踩上了脚印。
他们走后,酒楼三层里的三桌人也跟着去了。拾聪一伙大概是最后走出沙城的四人,也大概是最开心的四人。
铁锤笑道:“你们,这子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闻雨笑道:“现在想来,只怕昨天那三个中毒的人最可疑。”
西门音音跟着笑道:“我也这么想,不过当时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居然如此胆大。”
闻雨道:“就是因为我们猜他们不敢,就算不遮遮掩掩进城,但至少也不敢那般明目张胆,偏偏他们就这么做了。”
铁锤道:“你们的意思是昨天那个丑子就是大哥的孩子?”
闻雨头。
铁锤叫道:“大哥和大嫂可都一表人才。”
西门音音笑道:“封穴术。”
铁锤又叫道:“没错,他肯定学了这门匠术。”
......
他们走后,孙由由与焦木童子也悄然过了城,他们也实在想不通沈苛与雷离究竟是怎么过城的,在这方面,孙由由相当佩服沈苛的能力。因为他设身处地的想过,也没想到什么特别好的法子。
他最后只能苦笑:“沈苛从就聪颖过人,我们出狱的这些人只怕到头来就他一人能大放光彩。”
焦木童子同意道:“给他一些时间,确实能超过我等。”
孙由由笑道:“我们把二哥接过来便与大哥汇合,寻个地方静修,坐等沈苛成长后与黑袍人的较量,想必那一定是千百年来最精彩的一战。”
焦木童子道:“沈苛对我们有恩,不能让他死在黑袍人手中。”
孙由由道:“恩情还不。”
不到半日,大波人马已来到北面百里外,按这种速度,或许很快就会追上沈苛三人,不过他们匆忙的身影却忽然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见到一望无际的荒沙上,插着一杆旗子。
一根粗糙木头上飘着一面布块。
他们围着布块盯着上面,上面写着几个字。
“沈苛雷离走的北面。”
他们本就打算一直朝北方猛追不舍,可现在看到这面旗子反而犹豫不决了。
倘若暗中有人相助,这人的目的是为什么?
对方是不是想诱导他们越走越远,自己也好少一些劲敌?
对方若真是抱着指引迷津的想法,那么放着好好的一块肥肉不吃,莫非背后还有什么意图?
他们真是有些模糊了,他们绝对想不到这面旗子根本并非所谓的暗中人,正是沈苛本人所立。
沈苛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就是干扰敌人的思想,分解敌人的力量。
其中有人忍不住问道。
“你们看这是否是同行设下的道?”
“有可能是。”
“向前再行两千多里便可以进入大荒王朝的境内,现在西北疆域早已没了他们的容身之处,我瞧他们不敢到人多的地方去。”
“你的意思是他们也许会换个方向继续流浪在这片沙漠之中?”
“极有可能,他们现在只要一露头就会遭到四面八方的围捕。”
“我看他们也有可能选择混入闹市。”
“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那样风险可就大了,稍稍露出破绽就不会再有回旋的余地。”
“依你们看,接下来该怎么追?”
没人开口话,只因他们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去辨识对方的具体方向。但这般拖延下去也不是长久之策,所以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便有人定下心来,除了极少的数人外,大部分人仍是选择继续向北而行。
拾聪几人慢吞吞的路过此处,笑吟吟地望了一眼沙上的旗子,彼此对视一眼,眼中满是笑意。
待到此处人群散尽的时候,孙由由与焦木童子又才缓缓走来,两人瞥了一眼旗子,想也不想直接北行。
两人交谈的声音也断断续续传开。
“这绝对又是沈苛的主意。”
“他喜欢做这样的事。”
“我敢打赌,前方绝对还有这样的旗子。”
“所有人都认为是暗中有人在做手脚,所以他们一路见到这样的旗子越多,便会觉得那所谓做手脚的暗中人确实在引导他们越走越远,这样下去,一如既往选择北行的就会越来越少。”
“我还打赌,他最后会出现在大荒王朝。”
“不过那时也许谁也不知道他们就是通缉榜的人。”
“所以,二哥跟着他是最安全的,只怕比跟着我们还要安全。”
“但我们还是得尽快把二哥接过来,二哥的身体已经不能在拖。”
他们果然猜得一不错,前方每隔五里就插着一杆旗,旗上写的字一模一样,字迹也一模一样。
随着路程的减少,他们其中有些人愈发相信是被同行牵着鼻子在走,因为大家都知道,沈苛与雷离两人的实力并不高,以他们这帮人施展全力而为的情况下,居然仍不能赶上一个知己境与一个废人,这简直是件不敢想象的事。
当然也有人提出,对方既然能在几天之内从五百里外赶到沙城,那绝对有赶路之类的工具。
但是本有上百的人马却在逐步减少,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两千五百里的追击,他们非但没有见到对方的影子,甚至连对方的味道都没闻到。
两千五百里眼见就快告罄,眼前已经出现了山岭的轮廓,在这片山岭下有条宽逾两里的江河,名唤绿江,涉过绿江便真正进入了大荒王朝的地理管辖内。
大荒王朝,西北疆域七大强国之一,曾于百年前与黑隶王朝兵戎相见,中途由于地缘政治关系,靠近大荒王朝的刀朝与其缔盟,靠近黑隶王朝的亘岚王朝则与黑隶缔盟,四国征战长达数十年,期间佛居、伏土、离古三大王朝不直接参与其中战争,除却佛居隐世外,由于黑隶大狱的影响力,伏土与离古也是稍稍倾向黑隶王朝。直到十八年前,黑隶大狱有人闯狱的事件,黑隶王朝的长老团几乎尽数派出也尚不能抓住敌人一枚,此事令得西北疆域所以的**白道心生警惕,在一些尤其复杂的局势下,四国迫于黑白两道诸多势力的影响,于当时达成和议,暂停交战。
但在之后的十几年内,四国的关系并不融洽,战争固然不曾再度启动,但几国之间的政治、经济、文明诸多方面掀起了一场激烈甚至惨烈的角力。
这又得,之所以大荒王朝与黑隶王朝会在百年前交锋,大概也有些不为人知的辛秘,当年众所周知的大事,无疑是黑隶那个要全面拔除七罪楼的帝王。
这件几乎快将整个黑隶重新洗牌的事件,俨然已成了黑隶王朝数百年来最为严重的大事。
绿江的水源来自极西之地,极西是一片连绵冰山之地,佛居便坐落其中,冰川融化成水自西向东而流,经过离古边境、大荒边境、刀朝边境汇入汪洋之中。
现在,绿江的水已触手可及,滚滚江水惊涛拍浪隆隆作响,半里外就清晰可闻。绿江两岸更有着云泥之别,一边是葱郁绿茵,一边是荒芜黄沙。
等众人来到绿江河畔的时候,最后一根旗子也是跃然入眼。那张旗子在江畔迎风招摇,就好像在对着众人发笑。
旗上的字也终于变了。
“他们已顺江而下。”
到了这个时刻,所剩下的人已不足三十,他们显然再度踌躇不前起来,以目前的现状来看,沈苛两人确实极有可能选择顺江而下,但也有可能选择涉江隐入大荒王朝,甚至他们也许会搠江而上。
过了半响,有一人一言不发选择顺江而下,他沿着江边疾奔,眨眼间便身影全无。他走后,余下的人再也按捺不住,各自选定了方向,继续追击而去。
等他们走后,河畔又只剩下拾聪四人。
闻雨的眼睛盯着劲急的江面,忽然笑道:“要不要见他一面。”
铁锤与西门音音面带笑意,谁也没有开口,只见得少有发言的拾聪突然蹲下,双掌一按大地,紧跟着江面之上徒然掠出三根翠绿的藤蔓,藤蔓上缠着三个人,居然正是沈苛三人。
其中一根藤蔓堪堪出水,一抹青色火焰就已顺着藤蔓燃烧起来,其笑嘻嘻的声音也传开。
“朋友叫我一声就出来了,舞刀弄枪多伤和气。”
闻雨大笑道:“沈苛,瞧瞧来人是谁?”
话功夫,沈苛三人已经被带到了岸边。
他的脚掌刚刚落地,眼睛就直了。他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似的揉了揉,再一看眼前的人还是没变。他愣了愣,忽然从**的衣襟中摸出几丈画像,他对着画像将眼前的人一一比较,然后眼睛就红了。
闻雨与西门音音环抱着双手,眼睛也红了。拾聪木然的站着,手掌收在袖中,袖子却在微微颤抖。
铁锤大刀阔斧般走了过来:“子,能不能认得我。”
沈苛望着他,声音发涩的道:“四伯伯。”
他刚喊完,铁锤那双强壮的臂膀就紧紧的抱住了他,他只觉就快被这股怪力给挤晕了,但心里却是充满难以言喧的感情,是那么真实,那么强烈。
过了一会儿,铁锤才松开双手,携着他的手走到拾聪几人面前。
(每天三章,怎么越发泯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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