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的左右开弓,一连串的啪啪声,只怕响了七八十下,只打得张卿双颊红肿,眼来血丝,口吐白沫,头晕脑胀,耳畔疼痛,总之他觉得他快被打死了,他已经发誓一定会慢慢的用尽世上最恶毒的法子将沈苛折磨而死。
沈苛揉了揉手掌,笑道:“子的招待可满意否?”
张卿突然抬头,一张简直比炖熟的猪头还难看的脸庞射出两道凶狠的光紧紧盯着沈苛,他嘴巴动了动,一个狠字都吐不出来了。然后他痛得眼睛都眯了起来,眼泪好像已经开始在眶中打转,他不是气的他是痛的,沈苛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他简直觉得自己脸庞正在经受世上最痛苦的折磨一样。他还没有开始报复,却已开始在他身上上演,他本不是一个轻易落泪的人,此时竟已不能忍住,两行泪水缓缓自他紧闭的眼角滚下。
他哪里知道,沈苛居然在他脸上用上了封穴术的手法。
所以他简直快丢脸死了,他是又气又怒又羞,他恨不得现在用刀子将自己的头颅给割下,还有什么事比在人前落泪更让他难堪?
沈苛却已抛下了他,他扶着雷离,哼着他自创的曲子,两人不紧不慢的朝南方走去,在黄金般的荒漠上留下两行足迹与一句话。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想救你的,只是现在已不敢了。”
他虽然没有救他,可他走的时候依然给他留了一斤水,水是被他强行灌进了张卿的口中。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行走在无边无际的沙漠更令人感到寂寞与孤独?
沈苛知道自己酒葫中的酒已只剩下不足三十斤,可它们两人却还不知究竟还需走过远。所以在接下来的时间,他俩非但连一个字都没有,而且连休息也不超过半盏茶时间。
他俩从白天走到黑夜,从黑夜走到白天,已在这孤寂的沙漠中行走了一个月,他们葫中的酒也越来越少,他们一颗心与同他们的身体那般疲惫。
他们这一个月时间只喝了二十斤水,只吃过几只毒蛇与几只蜥蜴,他们简直就如同两头受伤的灰狼一样,已对这该死的沙漠充满了厌恶。
期间值得高兴的事,便是沈苛终于摸上了知彼境的土地上,他就像一个快饿死的人踏入了知彼境,只消给他一餐饱饭一碗清水,然后再好好休息一晚,第二天张开眼的刹那,知彼境就会宛如情人的面容般不约而至。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那就是他们好像已经完全摆脱了黑隶王朝的追捕,这些天莫连个人影都没出现在他们眼中,就连根鸟毛都没见到过。
现在,这已经像是两条失去了灵魂的木偶的两人,好像终于见到了曙光。
他们的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片绿洲。
他们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发现那片绿洲依然存在,它安静地躺在这黄沙汪洋中就犹如一座充满生机的船儿,绿洲上的仙人掌已经盖满了一层厚厚的黄土,周边的植被就像被人抽了七八百鞭子一样怂软着,但这也不影响世人对它们的喜爱,它简直比世上最美丽的姑娘还夺人眼球。
这并非海市蜃楼,沈苛终于敢开口了,他哈哈大笑,像疯了一样狂奔了过去。
他开心,雷离也兴奋的很,只是他如今已是废人,这些人早已磨光了他的极限,他纵然恨不得跟着沈苛飞过去,但脚步却不停使唤,他只好怀着激动莫名的心情慢步前行。
等他尚未走出一百步的时候,沈苛已然闯入绿洲中,然后只听其大叫一声,然后便没了声响。
雷离却吓得不轻,他心想莫非里面有什么可怖的东西,沈苛已遭到了毒手?要知道,在这么个地方,就算出现了鬼魂也不见得多稀奇的。
他用尽了全力朝绿洲跑去,他心想我这条烂命本是沈子所救,我过去固然也是无济于事,可哪怕一起死了也就罢了。
他这么想,可老天却不成全了,他急匆匆的穿过几十米高的仙人掌,踩断了不止多少枯槁,直到见到了里面的一幕,他也是惊呆了。
仙人掌就如同帷幕一样凑巧的生长在里面的一方水池之中,水池旁散落着三三两两的衣裳,水池中居然有人正在裸浴。
而且不止一人,有三个人,一个女人两个男人。
他们**着身子在清澈的水中,那两个男人结实有力的臂膀正搂着女子纤细的臀部,另一个男人眼神迷离且贪婪的望着那男人怀中的女子。
池水清澈见底。
而那个女子两条白玉般的手臂正环在那个男人脖子上,浑身好似正在微微颤抖,水珠打湿了她的发丝,从那完美无瑕的锁骨路过她那浑圆的胸脯滴入水中,她好像已经享受极了,简直连突然闯入的两人都不知觉。
沈苛双眼已经紧紧盯住了那女子的胸前,他口中还在喃喃道:“太怪异了,这几人太怪异了。”
口中着怪异,他却连眼睛都不愿动一动。
他不动也罢,可竟连雷离也没吱声,不过他的眼睛却没有盯在人家的胸前,而是盯着人家的脸上,这张脸实在太美,美的已经超出了他这些年所能想象的极限,于是他好像一时也无话可。
直到那女子开口,她话的声音不大,却也不,但放佛充满着一股子天然的妩媚,叫人听了连血液都忍不住翻滚起来。
“两位公子在一旁瞧了这么久,莫非尚未瞧够么?”
她红唇犹如两片薄叶轻动,贝齿已吐出令人心醉的芳香。
沈苛和雷离冷不丁打了个颤,彼此通红着脸将头撇在了一旁,咽喉却还在只吞口水,这不吞也罢,一吞之下,两人简直觉得自己的咽喉都快烧起来了,最终还是沈苛话了。
“夫人,我俩无意冒犯,只是想寻口清水喝喝。”
他这话的时候,眼睛又不心似的瞟了瞟她几眼,惹得那女子花枝乱颤,而正抱着她的那个男子一见此景,好像脸庞愈发激动了,只听得水下响动更是激烈。
那女子已忍不住轻声道:“先歇歇,来客人了。”
那男子果然听话,响声果然不再出现。
那女子盯着沈苛笑道:“公子既然已将妾身瞧了遍,这会儿倒怎么不敢正眼瞧了,难道妾身长的不美么?”
沈苛简直不敢相信她的男人尚在此间,她居然就敢出如此这话,不由呐呐道:“夫人长得极美,只是你的相公。”
那女子又花枝乱颤的笑道:“什么相公,公子长得一表人才,妾身让公子瞧了那是他们的福分。”
沈苛又忍不住去瞧瞧那男人的表情,竟发觉他非但没有动怒,脸上反倒是蒙上了一层兴奋的神色,这下简直把沈苛吓坏了,他也曾听过世间不乏有些精神极度邪恶者,但却没想到今日竟给他在这广袤无际的荒漠中给遇上。
“夫人好意我心领了,我只是想讨清水。”
那女子咯咯笑道:“什么好意,人家给你,你就收下嘛。”
沈苛将头撇在一旁,连连摇手,道:“不敢不敢。”
那女子笑道:“真是个胆鬼。”
她的鬼刚刚出口,沈苛那双简直能喷出火焰的眸子已紧紧盯上了她那露出水面的身躯,竟是那般完美无瑕,令人不敢逼视。
虽不敢逼视,却又甘愿瞎了眼睛,也要逼视一番。
那女子笑得更厉害了,她的胸脯随着她的笑声在水面起起伏伏,若隐若现,在场的四个男人竟是突然呆如木鸡。
“公子讨杯清水这里倒是多的是,只是妾身之前不知公子会突然降临,竟忍不住洗了个澡,公子你这可怎么办?”
她边边,一双如皓月般白皙而浑圆的双腿已从池面浮出,她的腿竟也是这么完美。
她的脸,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双腿,她的肌肤,她浑身上下简直都充满着一股奇异的蛊惑力,莫洗澡水,只怕洗脚水也大有人甘愿喝下。
沈苛不知觉间呼吸已开始急促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已经像山洪爆发般冲上了他的脑袋。
他还未话,那女子却突然推开了旁边的男人,手指轻轻在腿上滑过,她眼神迷离的,仿佛已欲罢不能的望着沈苛,她口中固然什么都没有,但大家显然都已经领略到了她的意思。
除了雷离,其余两个人突然满脸爆红狠狠盯住了沈苛,看上去好像沈苛只要敢有什么动作,他们可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沈苛笑了笑,将手背到了身后,手指狠狠的捏着自己的屁股,面上仍是笑嘻嘻道:“夫人若是再这么下去,那两位仁兄可不干了。”
那女子掩嘴而笑,瞧都未瞧那两个汉子,笑道:“公子可是妾身旁边这两个废物么。”
那两个男人眼中已冒出了火,不过他们的对象居然是沈苛。
沈苛笑而不语。
那女子顿了顿,轻笑道:“公子既然看不得这两个废物,那还是让他们去吧。”
沈苛正待问打算让他们而哪儿,谁都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那两个男人的头颅竟然冲天而起,两股鲜红的血液从脖子中喷出,眨眼间血雾已染红了这片本是充满春意的场间,直似跌入寒冬。
过了几个呼吸,两具无头尸体缓缓滚入水池中,滑过水面沉进了池底,然后两个头颅才像两个皮球般落入水面,两张面带怒意的脸庞还是僵的,但他们的思想与肉身却已失去。
一池春水,已成红色,上面浮着两颗头颅。
如此突如其来的一幕简直把沈苛给吓傻了,他咽喉滚了滚,发觉自己满腔苦涩,竟连半个字都不出来。
而那女子却还像个无事人一样在对沈苛招手,轻笑道:“他们再也不会打扰了,公子快来呀。”
过了好半响,沈苛深深吸上一口混着血腥气的空气,僵硬的面庞终于笑了笑,眼角在猩红池面轻轻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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