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
“啊!!!”
上面冰冻哐啷一声破碎,珠子被重重砸下,朝下堕去,榕树妖惨嚎同时传来。∑頂點小說,.23wx.
“吼!”
一道瘦小黑影在周围树林几个蹿越,终于腾到一棵最高的树顶,凌空一跃,体形在半空变大,张嘴对着那珠子一口咬下。
“呃啊!!!”
此时榕树妖惨嚎更为渗人,传遍四野,那些刚从树墩便长出的藤条还未成型,便随着惨叫如尾巴一般扭动起来,甚是诡异。
就在玄魁咬着珠子落下时,朝歌就知道这厮大势已去,不禁松了口气。
可心里一块大石头还未放下,就听榕树怪沙哑、狂妄、满是疯魔的声音响彻四野:“想要我死!你们也得陪葬!”
声音出时,还有一丈就要触到地面的玄魁,忽然脖子一梗,像是被吊住的鱼,身体笔直地朝上空重新拉起。
玄魁四肢在空中扑腾,昂起的头嘴朝上,丝丝绿光从中发出,可它就是不松口。
打完一击化为本体的壬鸿一件如此,围着玄魁团团转。
“哈——”
榕树怪一声长喝,那颗绿珠在玄魁口中,一点点膨胀起来,即将把它整张嘴撑开、撑裂。
可玄魁还是死死咬着!
玄魁急,壬鸿急,朝歌更急。
但他没有慌,眼睛快速在眼前这一个个木墩上扫视,心中更是急转:“这榕树怪本体所化榕树林,适才被我齐齐斩掉,根还在、声音还在、那怪异的珠子还在,定然未死,可是它到底又躲在何处?”
一个敦厚声音响起:“大人想杀阎君?”
一个尖细声音接道:“它根在地底,毁之则死。”
朝歌一听,眼睛看向那些树墩时豁然开朗,一时想不起是谁,看向玄魁嘴中已出来半个珠子、嘴都被撑裂了,心中火急火燎,道了句谢便操纵金刚气剑射出,沿着地面割掉一大片土后,终于碰到一硬物。
嘭!
这硬物朝天上一耸,钻出地面,一看原来是根木桩,这木桩有鼻子有眼,可不就是那适才的阎君么?
“叛徒!”
这榕树怪本就愤怒,此时更是怒不可遏,但见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遁逃。
“哪里走!”
一道金色指剑射背心,嘭地一声将其贯穿,钉在地上。
榕树怪惨呼一声,双掌往地上一撑,身形竟似没入泥潭一般,要缓缓沉下去。
“找死!”
嗖——
三眼叉从天而降,刹那落在榕树怪背上,就见嘭地一声,榕树怪再次惨叫一声,由腰处断为两截。
这下半身沾地当即化为一截朽木,朽木之上冒出点点绿光,旋即一株株嫩苗从上长出,不过眨眼就成了一株小榕树,但上半截身体却借此为掩护,继续朝前攀爬。
“榕树妖!”朝歌举起小鼎大喊一声。
哪知这榕树妖理都没理他,继续朝前快速爬去。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一双布满鳞片的黑色宽大兽爪一下将其按住,兴许是用力过重,这上半截身体也一下四分五裂,断为几节,唯有一个脑袋,咕噜噜继续朝前滚。
啪!
一只绿色大手将其拾起,用力一掐,当即捏了个粉碎。
“你……”朝歌见此皱皱眉,却未来得及阻止,这时就见玄魁走到跟前,嘴一吐,将衔在嘴中递给他。
“你又何必急着杀了它,那养虞葙下落我还不知。”见嬴鱼怪壬鸿拔叉走来,朝歌握着还带玄魁口水的绿珠说道,语气之中有些不满和责怪。
“主人莫怪。”壬鸿见此,当即抱拳告歉解释道:“那养虞葙只要问那两小鬼便可,没了内丹,这厮就算抓住也是无用。”
“内丹?”朝歌此前从未听说此物,暂时将养虞葙抛之脑后,拿起手上绿珠疑问道:“内丹是什么东西?”
“主人,我等妖类,有些能如人一般修炼气血或者魂魄,可有些却不能,就像这树木花草之类的,这些妖得了机缘,吸收天地精华壮大自身,以成大道。”
这么一说,朝歌当即明白过来,这内丹实则就是妖物的一身精华所在,只是这精华并非气血、魂魄所凝结,而是天地灵气、日月精华所在。
不过,他这么一说,壬鸿又再次反驳。
“主人,这是也不是。”
“哦?此话怎讲?”朝歌心中新奇。
“人类能够铸就道器,但我等妖类却无法,故而只能抢夺道器,若是不能,就只能自己‘酝酿’些,比如这内丹。”壬鸿点到即止,这才是做仆人的本分。
自然,说道这里朝歌就明白了。
这内丹既是一身精华所在,又是妖类独有的道器,这也难怪适才从这珠子发出的绿光……
想到这,他急忙看向自己左臂。
这时候他左臂整个袖子都是空空荡荡的,袖子一撸,就见一只皮囊干瘪的手臂,简直都成了皮包骨,和右臂的饱满、筋肉扎实完全不成对比。
“主人可试着炼化此物,伤势自愈,小的就先回鼎内了。”话毕,恭敬一礼,与趴在地上身形变小的玄魁回归了小鼎之内。
朝歌逼出一滴“血玉”落在这“内丹”上,像炼化道器那般,先是出现了火焰,随后红色气涌起,不过却没丝毫戾气,当朝歌将之炼化的一道气吸入体内,就觉一股清凉从心脏涌出,直冲手臂。
左手臂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筋肉飞快饱满起来,不过片刻,就恢复到了原样。
“好东西……”朝歌手握住绿珠,面色迎着夜风,周围树木摇曳作响,忽然眼神一凛,斜睨向后:“要蹲多久,还不出来将养虞葙拿出?”
一阵悉悉索索,后方的黑暗中飘出了两个“人形”。
说是“人形”,那是因为这两个就像是一阵旋风裹着树叶形成人样,离地三寸飘到朝歌身后丈外。
“大人。”两鬼齐声道。
他们身体本是榕树怪所赐,如今榕树怪已死,那木头肉身自然消失。
“那玩意儿在适才洞府的大殿中,小的虽然知道在哪儿,可是却拿不动,还望大人跟随小的来……”尖细声音解释道,同时领着朝歌在前面带路。
没过多久,朝歌又进到那洞府中。
果然,在适才那副石阶上方的画中一角,找到了一截两寸半粗、尺长的黑色木头,这木头断面呈红色,隐约中还带着一点点紫色。
一入手,就觉此物沉得异常,虽说是木头,可重量比相同大小的青铜还要重。
同时一股清凉的香味传来,闻了后,朝歌只觉心神安定、头脑清明不少,就连适才一场打斗下来,浑身有些松弛涣散的气血,也开始再次凝聚起来。
“这就是养虞葙!”朝歌大喜,自己当真福缘不浅!
旋即挥挥手,对身后两鬼道:“念你们适才有功,先前之过就抵了,自行走吧。”
“这……”敦厚声音和尖细声音同时露出为难。
“怎么?”朝歌皱皱眉,心道自己好心放这两鬼走,此时若不走,过一会儿太阳升起,无处躲藏,就非得魂飞魄散不可了。
“大人,我等想追随大人您。”两鬼同时道。
“敢效犬马!”敦厚声音道。
“万死不辞!”尖细声音道。
“还请大人收留!”两声音再次同时响起,就听身后轻微扑通一声,那卷树叶成人形的风矮了半截,看来是跪下了。
“收留?”朝歌皱皱眉,玄魁一路走来,数次帮自己忙,可谓功高,那嬴鱼怪壬鸿自从将其收入麾下,也是以见识广博、奋力相拼让自己在这十万大山中走得好些,至于这两鬼:“我可以收留你们,但是,给我个收留你们的理由,入我手下可不能吃白饭。”
“大人,我俩本是入山采药的苗民,因遇大雨,遭泥石埋死。”敦厚声音道。
“我等辨识各种奇草异木,擅长养蛊练盅。”尖细声音道。
“奇草异木,养蛊练盅……”对于山中各种各类的花草树木,朝歌的确认识极少,可有壬鸿在,倒也无妨。
不过——
他对养蛊练盅还是颇为新奇的,先前家中古书曾见到不少此类传说,感觉诡异惊险非常,就是不懂其中原理。
可是,即便这样,他还是有些犹豫。
这时,敦厚声音再次响起:“大人我等对这十万大山极为熟悉。”
尖细声音接道:“大人想到哪里,我等都可以找出安全的捷径,保准出入无险。”
“好。”朝歌听闻,顿时一喜,这可不是自己正想要的么?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心里舒坦不少。
“你们两个叫什么?”朝歌拿起鼎,就要将其收入其中。
“小的生前姓范,叫八两。”敦厚声音道。
“小的生前姓谢,叫半斤。”尖细声音道。
这一次,两者本以为朝歌会收留,却不想说完等了良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于是再次齐声道:“还请大人收留!”
“好。”朝歌点头,于是道:“以后你就叫范无咎,你就叫谢必安。”
“是!多谢大人!”两者一听,声音露喜,当即拜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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