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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人,不光修“行”,还修“心”。∏∈頂∏∈点∏∈小∏∈说,.23wx.
“行”之意为实力,“心”之意为境界。种“道心”就是立目标,道心有多深,有多坚定,修为就有多厉害。
立“心誓”,则为对自己“道心”发誓。
如此誓言若一旦违背,就等若自己反自己水,自毁修为,其后果之严重,可想而知!
朝歌听罢,思忖良久,不语。
鼎内的嬴鱼却捉急,急忙再次说道:“大人大人,小的都发完心誓了,就放了小的吧,那些金银珠宝玉器……”
朝歌冷声打断:“少聒噪,你这嬴鱼怪好歹也有些修为,如此多金银珠宝玉器自己不用,却让给别人,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都是废物?”
练气士,方士,妖,都是方外人,严格来讲不属凡尘。
凡尘中金银珠宝什么的,自然是身外之物,于他们无用,再者以他们的手段,要得到这些可不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时朝歌眼角出现一丝笑意,像是打定主意道:“也好,那些东西我总有些用,待我将你炼化了,那些还不一样是我的——你若想出去,光是这些怕还不够。”
“炼化?”
嬴鱼怪一听,顿时捉急,一双白多黑少暴突着的眼睛,上下滴溜溜转了数圈,当真乱了方寸。
它匆匆说道:“大人,小的知道那有一卷方士经,所藏处只有小的知道,小的愿马上取来献予大人……”
“方士经书?”未等嬴鱼怪说完,朝歌眉头一挑,心中顿时惊讶起来。
方士经书顾名思义,便是方士修炼功法,也是修行神魂法术之类的存在,从不外传,更莫说流落在外的。
他曾听龙老说,练气一道,易学难精,方士一道,易精难学。
这句话,讲得是其中一个“门道”。
练气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学会师傅所授容易,学精却需要不断勤修苦练、高人指点等等。
方士一途,一旦获得修炼之法,其中晦涩难点有时就算是自己师傅也不一定能解惑,全得靠自己去领悟体会,一旦明白过来,就极为容易。
“哼,你这嬴鱼怪不知好歹,真以为我不知这其中门道,方士修炼功法,岂会外传,你定是又想害我。”朝歌面色不变,眼角挂着小伊,唯独声音变得严厉。
任谁都看得出来,朝歌这是在吓唬。
“不敢不敢、小的真没欺骗大人!那经书乃是纯玉制成简,其上文字皆为洪荒只时所用,以小的看来并非现在所用,至少也是数千年前的东西……小的都已发誓,岂会欺骗大人!”
嬴鱼怪被这么一下,所有知道的就如倒豆子样倒出。
朝歌听完,放心下来,对那经书更感兴趣。
可它适才说的那些话,有些都是书上难寻的上古秘辛,看来这嬴鱼怪此时看起来虽胆小怕事呆蠢,不过见识却委实广博,不愧是太古血脉,洪荒遗种。
好奇之下,朝歌再次问道:“妖中境界为妖灵,妖怪,妖精,妖魔,妖邪,真妖,妖圣,你这厮不过妖怪,等若我等练气士中阳之境,顶多活了两百年,那……又是如何知道这么多的?”
“这……看大人能认得小的本体,想必也知道我等嬴鱼大概。我等嬴鱼,为父母生,却是天地养,看似天生控水之能独到,实则却是仰仗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灵识’,用大人您的话来说,就是祖辈经历过印象深刻的事,都会代代传下,最终到小的这脑袋力——大人,您可以放了小的了吧。”
“哦?!”朝歌顿觉惊奇,也难怪这嬴鱼妖得天独厚了。
提到这个“放”字,朝歌没有犹豫,当即让它离开了小鼎,这货出了鼎千恩万谢后,就化为一条墨绿色长着一对偌大鳞翅的怪鱼,飞投向湖中。
“将这厮炼化要消耗我不少精血,我如今修为已到瓶颈,再多也无用,若是将其交与龙老,这厮届时定然会将小鼎之事透露。有道是财不外露,法不外传,将其放了还能捞上一卷稀罕东西,还是这比较划算。”
朝歌负手而立,看着湖面还未消散的涟漪,如此想到。
他终究是要上昆仑入北邙的,可现今这般修为,就连练气士里面的门道都不清楚,就怕到时候自己中了方士阴招怎么死的都不知。
有道是“技多不压身”。
可他的想法可不止这么简单,这嬴鱼怪虽看起来有些窝囊,一旦将其收服就算充当耳目手脚,限制都有些过大,因为这厮一旦脱了水,实在是不咋的。
但这厮见识极为广博,所知丰富,以后用得到的地方也要许多。
“哈哈哈哈……”朝歌打定主意,不觉酣畅一笑。
沉浸在好心情里,往回路上走了没多久,他忽然发觉不对,这时一阵“杀”声四周响起,他神色一凛,便见周围冲过来一群莫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人看样子有老有少,都身强体壮,至少有着三十来个,皆是农民打扮,手中拿的东西犁扒、锄头、叉子等等,形形色色都有,甚至擀面杖锅勺都拿来了!
“这群人想干什么?”朝歌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什么人。
“给我打!”其中一大汉扬手铁犁扒便向朝歌砸来。
这人身高八尺,是这群人里面最强壮的一个,这一铁犁扒挥下,别说是个十五岁少年,就算是个身强体壮的成人,都得乖乖躺下。
可他终究只是凡人。
朝歌出手如风,两指夹住铁犁扒的一个尖儿,这人往前送不进,往后收不回,一张脸又红又皱,众人正要围上来,一见此顿时又被吓退了回去。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怎么回事?”
朝歌说着,指头用力一顿,但听咔嚓一声,整个铁犁扒头被折下,那大汉蹬蹬倒退几步,一下滚落地上。
在众人惊骇目光中,就见这少年像是简简单单搓了下手,那个偌大的铁犁扒头便被扭成一团铁麻花,砰地一声被扔到那倒下大汉的裤裆中央,砸出个偌大的坑来,吓得他脸色惨败,直接尿了裤子。
“你、你、你这妖怪……”
“妖怪?”朝歌皱眉,自己什么时候成妖怪了,冷声道:“谁告诉你我是妖怪,你们见过妖怪长什么样的么?就算见过,那你们见过我这般英俊的妖怪么?”
这么一问,周围人顿时哑口无言,一时间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开始交头接耳。
“诶?这倒也是啊,妖怪还真不见长得就是这样。”
“你没见过妖怪,你怎么就知道妖怪长得不是他这样?”
“你也没见过妖怪,你怎么就知道妖怪长得是他这样?”
“你……”
看着这一群庸庸碌碌,不知所谓的人,朝歌心里面忽然涌起一阵悲哀,若自己没踏上这条道路,或许如今也和他们这般,没什么两样吧。要真如此,碰到只是有自己这样能力的妖怪,到时候这三十个人,定然毫无还手之力。
“蝼蚁!真当是蝼蚁!”他喃喃叹了口气。
要自己是普通人,刚才定然已被那大汉砸死,可已不是,刚才接下那大汉一铁犁扒时,感觉在和一个孩童较劲没什么区别。这个大汉尚且是如此,那周围这么多人呢,也不过是一个大人打一群婴儿罢了,胜负有何悬念?
“原来我不知不觉间,已经脱离了这个蝼蚁范畴,可是——”
朝歌又想起那个昆仑山女道士,那个他做梦都不忘的名字“玉霆子南宫长风”,自己和她的差距,似乎和这群人没什么区别。
“要变强。”他攥紧拳头,看着自己胸口小鼎,这是他最大倚仗。
正在此时,白衣少女挤开人群,一下来到朝歌面前,眼中露出着急个欣喜:“太好了,你没事!”
这人还能是谁?正是那丫头啊。
朝歌这才明白,这周围的人都是丫头出钱雇佣过来帮他的,却没想到妖怪已被朝歌打跑,结果回来时正好赶上这么一茬,倒是闹出了个乌龙。
不过,朝歌心里面,还是有些感动的。
待众人散后,丫头跟在朝歌身边,不似刚才那样活泼了,两人沿着回去的路走着,一时间没有再说什么。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走到一个三岔路口,两人齐齐一停,忽然抬头异口同声道,说完后,四目相对,都愣住了。
“呵呵。”
还是朝歌淡然一笑道:“我送你吧,你看咱们出来时恰是正午,如今却已过未时,天将黑,你一个女孩儿家实有不便。”朝歌道。
“好……”丫头声音细小如蚊蝇。
在将其送回后,朝歌便回了院子,龙老恰好有事,和镜悬先生出去了,今日暂不回来。时间很快就到了戌时,他一人在院中修炼,一边焦急等待。
“怎的还不来,莫非真要赖账不成?”朝歌皱眉,心中兴起股不好预感。
正在此时,原本明媚见月的夜空,忽然间飘来朵乌云将其遮住,霎时间,原本蛐蛐蝈蝈低叫的四周,忽然停止,一股森森寒风袭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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