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介绍,石磊杨落落一行人总算清楚了何惜与温飞之间的关系。¢£頂¢£点¢£小¢£说,.23wx.一群人开着玩笑,半推半就,把何惜推到了麦克风前,不过无论他们怎么劝说,何惜就是红着脸一言不发,整个人如同鸵鸟一样把头沉在胸前。
温飞稍稍了解何惜的性格,为她解了围,石磊有些不依不饶,被温飞调笑说:“你不是看上何惜了?”好笑的是,倒给石磊搞了个大红脸,温飞很少见石磊能害羞成这样,在他的印象中石磊脸皮的厚度可以排的上前三。
石磊用手抓着后脑勺,嘿嘿一笑,不再为难何惜。就这样,一群人在包房里又唱了一会,眼看着天色渐晚,寝室大门11点就会关闭,于是决定启程返回了。
在知道何惜自己一个人回家之后,还没等温飞说话,杨落落提议道让温飞亲自把何惜送回家去,温飞愕然本来还想要解释一番,没想到杨落落竟然会主动提出要求。他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必要解释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然后这群人在ktv的门口就此分作两路,大部队打车返回学校,而温飞则负责送何惜回家。
夏季的239路公交车,末班车晚得很,最后一班是10点左右,如果运气好正好可以赶上。温飞和何惜站在公交站前,等待着。
不知道怎么,当只剩下温飞何惜两个人的时候,温飞反而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还有点沉闷,这可能和何惜内向的性格有关,很少言语。温飞决定找个话题缓解一下气氛。
“你的老家是在奉京吧,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吗?”
闻言,何惜转过头来,抿嘴一笑,声音软软的,“当然,说实话,当知道你也是滨海大学的学生之后,我挺吃惊的。”
在只有温飞一个人的时候,何惜明显能放得开些,言语也比以往要多一点。
“是啊,有时候你不得不感叹,现实比小说更离奇,这算得上是缘分吧。”温飞有些感慨。
何惜低下了头,注视着脚尖,犹豫着,声音越来越小:“如果不是缘分,你又怎么会帮助我这么多。如果没有你,今天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抬头注视着温飞,清明的眸子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意味,语气郑重:“温飞,谢谢你。”
被这样一个漂亮的软妹子盯着看,温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其实还是一种感性动物,在漂亮的女人面前,在矜持的男性也会露出些难得的破绽来。处理这种事情,温飞的经验并不多,他一时间有些慌乱,但是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温飞摸摸鼻子,其实他只要一紧张就会摸鼻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有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没什么,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出手帮你的。”
“不。”何惜软软的语调透露出格外的坚决,她摇摇头,“只有你,只有温飞帮助了我,这是唯一的事实,也是唯一的可能。”
稚嫩的脸上闪过落寞,眼帘低垂,细长的睫毛向下搭着,仿佛是某些不愉快的经历,使得这个女孩子对一些事情有了不太一样的看法。
她深呼吸后长叹了一口气,“像你这种好人,实在是太少了……人都怕惹上麻烦,你就不怕么?”她看着温飞的双眼,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回答。
被发了好人卡了。
温飞知道她并没有别的意思,劝说道:“我觉得,如果有能力,大多数人还是乐于帮助别人的,只不过受到了社会中的某些不好的现象的影响,以至于让人们感到社会是如此冷漠。”他察觉到何惜身上的负面情绪,想要开导开导她。
何惜把脸侧向一边,眼圈微红,“我不信。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什么我遇到的全都是坏人?”她陷入了辩证的死循环中,既然是真理,为什么没有发生在她的身上?
温飞故作莞尔:“你这不就遇到我了嘛。”
何惜转过头来,看着温飞故作出来挤眉弄眼的夸张表情,破涕为笑。
温飞感慨着,像这种看似早熟的女孩子,实际上内心也有着幼稚的一面,由于过早的接触了社会上的阴暗面,导致了性格内向的同时,又充满了对别人的不信任感。其实这种冷漠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法,但是长久以往对心理的影响实在太糟。
既然彼此有缘分,有能力的情况下,多帮帮她又如何。平凡人的内心之中,依旧是向善的。
温飞丰富的人生经验,作为谈资来说,着实有趣得很。前世虽然没有什么大能耐,不过见识的事物可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更何况与这种小女生相比。温父曾告诉过他,凡事可以不会,但是不能不懂,男人就要多去见见世面,多闯荡闯荡,温飞坚信这个道理。
“吱——”缓慢又刺耳的刹车声。
“呀!239来了。”何惜原本正与温飞畅快地交谈着,看见了驶进站点的公交车,急忙道。
温飞与她一同上了车。开车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司机。
“师傅,这是末班车吧?”
“你说对喽,再晚点你可就得打车走了。干完这趟,回家泡个脚,再洗个澡,那滋味就一个字,爽!”没等温飞说虎啊,司机师傅自言自语道。
温飞笑了笑没有接话,与何惜找了个座位坐下。没过多久,就到了“小石桥站”,是何惜的家。
刚刚下车,温飞随口问了一句:“何惜你不是奉京人么,怎么没在学校寝室住,在外面自己找了房子?”
“我的叔叔在这住,正好能省下一笔住宿的钱。”她顿了顿,“我叔叔何承义不太喜欢生人,你还是不要和我一起上楼了。”
温飞回答道:“那我把你送到楼下吧。”
何惜点点头表示同意。
当两个人进了小区大门,刚刚走到何惜叔叔家的楼下时,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叫住了他们:“何惜,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一会回家我再把饭菜给你热热……”
温飞回身,看见一个中年男人,他的脸庞衰老得如同破旧的皮革,满是深浅不一的斑点,双眼浑浊似乎看不清事物,一对招风耳如同两块破布一样耷拉在脑袋两侧,整个人就像是一只放大了的老鼠。
他还注意到,这个中年男人的双手,没有大拇指和食指。
何惜冲着中年男人说:“叔叔,我在学校学得晚了些,没这么注意时间,然后这位同学送我回来的……”
何承义眉毛生得断断续续,皱在一起时像一团乱麻。他用力得咬着字,显然是有些生气:“小惜,你不用骗我,是不是又去找兼职了?你老叔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你这个大学生我还供得起!”
他的小眼睛上下打量着温飞,说:“你小子少打我侄女的注意,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老叔,温飞不是你想的那样——”
何承义仍然瞪着温飞,指着温飞,实际还是说给何惜听:“我不管这小子是哪样,以后你少和这种人来往,更别把他往家里带。”
对于何承义充满敌意的态度,温飞没放在心上,耐心的辩解道:“何叔叔,我只是何惜的同学,没有其他的意思,您多虑了。”
何承义表现得就像是只护犊子的老牛,十分的倔,无论温飞怎么解释都认准了一个死理,那就是温飞赶紧滚蛋从他眼前消失。
最后何惜只得向温飞解释说他叔叔平时并不是这样的人,在何承义警惕的注视下温飞离开了这里。
“叔叔,你今天是怎么了?温飞哪里惹到你了啊。”何惜有些委屈,她本把温飞当做了好朋友,才会让他送自己回家,不成想何承义给她上了这样一出好菜。
直到温飞的身影在何承义的目光中消失,他长舒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小惜,你不懂。这个人绝对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他是个好人!”
听到这话,何承义拉起何惜的手,想要领着她回家,却被何惜一把挣开了,这是何惜第一次顶撞她的叔叔。
看着何惜不解又倔强的目光,何承义深深叹了口气,“你的眼神,和你父亲当年一模一样……”当他哀愁时,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闪过一丝落寞。
何惜眼圈微微泛红,何承义顾不得继续回忆,连忙说:“是叔叔不好,是叔叔不好,不提了,不提了……”
“那你告诉我,什么要赶温飞走。”何惜咬着嘴唇。
何承义又叹了口气,说道:“屠户难过地狱,因为小鬼闻得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人的气质也是这样,你年龄还小,见识的人不多,所以看不出。”
“那个温飞戾气太重,跟他在一起迟早会受到牵连。你叔叔我落得这样的下场,交友不慎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啊……”
何惜依旧咬着嘴唇,沉默不语。
何承义牵过何惜的手,这回她没有挣扎,“回家吧,晚上的时候我给你炖了条鲤鱼,等到凉了你也没有回来,一会热热还能吃……”
他们没有看见,黑暗的拐角处,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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