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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嗤笑一声,冷眼看着刘氏和被吓摊在床上的田馨,一字一句的道:“你还不配!”
“你――”尖锐的指甲指着田蜜,母女两怒极,却在看见她凌然的大眼时,不由得住了声,只恼怒问道:“你究竟想如何?!”
“这支金簪我便收着了,我虽有机会面圣,却也不会轻易将它示之于人,郡夫人放心,我会让它如同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一般,尘封起来。”见对方松了口气,她只是淡淡一笑,道:“但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条件。”
刘氏刚松落的心顿时一提,警惕的看着她,问:“什么条件?”
田蜜虽笑着,但目光中并没有多少温度,她看着自诩高贵的母女两,清清楚楚的道:“那便是――请您们,把这高贵的侯府姐的名头,收回。这所谓的名门闺秀,我还真消受不起,即便是市井商女又如何?至少我现在拥有的,都是我一手挣来的,干干净净!”
刘氏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少女,却见她身姿笔挺,冷眼看着她,绝然道:“郡夫人,奉劝你一句,那些肮脏手段,从今以后,别在我面前使了,我怕脏了我的眼。”
“三时间,开祠堂也好,随便怎么都好,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田蜜一家,和你们侯府没有半点干系!”她再度俯下身,逼视着惊骇万分的刘氏,冷然敲打道:“怎么措词,那便是你们的事了,总归错不会在我们这边。”
刘氏急喘了口气,仍旧是不出话来,却是田馨尖声叫道:“田蜜,你疯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没有侯府的光环,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商女罢了,你以为谁会看得起你?”
“我要谁看得起?”田蜜反唇相讥,澄透的双眸里是绝对的自信。她一字一句的反问道:“谁敢看不起?”
“你――”田馨指着她不出话来,一张俏脸气得通红。
田蜜懒得跟他们多,直起身道:“你们最好好自为之,至于我今日如何。还真不劳贵府操心。”
“对了,别忘了,这支金簪。”她举了举金色簪子,不再多看她们一眼,挽了谭氏的手。转身便走。
直到那无形的气场完全消失,那姑娘都快走到门口了,刘氏才缓过神来,想起了自己叫她过来的真正目的,她顿时高声道:“田蜜,你当真无所谓吗?即便是当二皇子的侧妃,你也不屑吗?”
“以你商女的身份,能当上皇子的侧妃,那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若不是有我侯府做后盾。你便是修几世的福也修不来!”刘氏终于有了底气,不由昂起下颚,冷傲的看着那道背影,道:“大皇子四皇子已死,剩下的两位皇子中,二皇子是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人,你能得他垂青,已是你无上的运道,日后未必没有封妃可能,如此。你还是不屑一顾吗?”
闻言,那道背影果然转了过来,却不是她意料中的受宠若惊,而是笑了笑。好笑道:“郡夫人真会笑,你真当我还傻吗?二皇子即便真看上我,也不是因为你侯府的门楣,否则,娶丰平候之女田馨多好?他看不上田馨,不正是因为看上我这个商女背后的财富了吗?”
刘氏没想到她一眼便看破其中蹊跷。不由呆呆的看着她。
“也是蛮好笑的,你们看不起商人一身铜臭,却偏偏个个都想嗅一嗅。”粉嫩的唇角微扬了扬,琥珀般莹润的眸子里却是凌然的冷笑,她笑看着脸色难堪的刘氏,字句清楚的道:“别什么皇子侧妃了,郡夫人,还请你记好了,即便做了商女,也绝没有为人妾的道理,不止非正妻之位不嫁,还容不下任何姬妾!”
言罢,她不再看母女两难堪的脸色,挽着谭氏,端端走出了屋子。
出了屋子,行至僻静的地方,一直没开口的谭氏,仔细看着自己看似娇,实则强硬的女儿,想着她在屋中的那番话,她不由轻叹一口气。
田蜜听到了,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面上的温怒已经褪去,澄澈的眸子映着白雪,透亮极了,脸颊也是柔和的,温软问道:“娘,怎么了?”
谭氏摇摇头,她看着自家女儿,纤长的手指摸了摸她细腻的脸颊,柔声道:“倘若宣世子做不到,球球,便是招婿也无妨。”
田蜜先是一愣,而后便弯了眉眼,冰消雪融,整个人都柔软了。
她刚才的那番话,在这里可以是惊世骇俗的,可是知礼重道的谭氏,没有责怪她,没有教训她,也没有打击她,而是站在她这边给她支为数不多的招。
她的娘啊……
她偎在谭氏柔软的肩膀上,轻声解释道:“娘,其实不做侯门女,还有个原因。”
依着这段日子对自家女儿的了解,谭氏其实并不意外她会出那番话,她的女儿,可是骄傲尽骨子里的,只是没想到,这中间,原来还有隐情。
谭氏也没有多愕然,只是柔声问道:“是什么?”
“娘。”田蜜拉着谭氏柔若无骨的手,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迟疑道:“娘,之所以跟侯府了断,其实,是不想日后受侯府连累,娘,侯府日后,怕是会衰败……”
谭氏有瞬间震愣,但也只是瞬间,她便低头轻声道:“也好。”
轻轻两字,却是释怀,她呢喃道:“你爹不在了,这侯府对娘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田蜜轻拥着谭氏,轻声安抚着她。
庭院里,母女两相拥而立,冬日寒冷,却也能感受到彼此暖意。
三日后,一件大事轰动了整个京都,封平候竟然开了祠堂,除去了长房一家。
宗族除名,对世族来,乃是性质极为严重的大事,然而,就在长房嫡女代表青州捐赠军需之后,丰平候却做出了这事,且无论谁问,都不答原因,这件事,顿时讳莫如深了起来,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青州女富商,百信当家人,顿时又卷入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但无论外界如何揣测,当事人却是安然得很,该吃饭吃饭,该睡觉睡觉,该约会,约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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