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半天功夫,无忌完成了皮甲的第一次加工。
他将林飞叫了进来,让他将真气注入皮甲,然后拿起九天落,搭上一只箭,抵着皮甲,松开了弓弦。
箭射在皮甲上,“呯”的弹了起来,皮甲上留下了一个白点,却没有被射穿。
林飞大喜,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即使无忌的箭术水平只是箭士初阶,可是他抵得这么近,箭的穿透力绝不亚于他在三百步射出的一箭,比普通箭手三五十步外射出的力量更是强上数倍。
而皮甲上却只有一个白点,可见防护能力已经有了明显的提升。这样的一件皮甲,如果放在羽民国箭手的面前,很多人都会愿意出高价购买。
林飞喜出望外。“主人,这件皮甲成了宝甲啦。”
“劫灰果然是个好东西。”无忌也很满意,将皮甲递给林飞。“你先穿着,等我把精力缓过来,再给你加工一次,估计可以再提高一倍的防护力,到时候,你就不脱离石头他们的保护,自由行动啦。”
“是的,是的。”林飞笑得合不拢嘴,立刻把皮甲穿了起来,爱不释手的摸着。“谢谢主人。”
“哈哈,谢什么谢,你安全,我才更安全嘛。”
无忌搓着手,看着碗中已经沉淀下来的劫灰,大致估算了一下,在这件皮甲上消耗的劫灰只有预定用量的三成。也就是说,运用这种方法加工,可以将劫灰的用量大大减少,至少可以节省近一半的用量。
“可惜,咸阳的元气太薄弱了,如果是在紫府山,我可以一口气将石头他们的盾牌也给处理了。”无忌遗憾的拍拍手:“只好等明天了。”
工艺试验成功,无忌很满意,当天夜里睡得很安稳。
意外收获了一件宝甲,林飞也很满意,夜里当值的时候精神抖擞,没给暗中的敌人任何可趁之机,让他们又白白的守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灰溜溜的撤了,心情很糟糕。
心情同样不好的还有景小阳。
一方面,虽然还没有追查到她的头上,但是景门门主景大海很生气的消息已经传出来了,如果被查出来是她坏的事,少了不能少,要被砍一只手,甚至有可能把命送掉。
另一方面,昨天半夜,她的手臂开始有反应了。
虽然只是有些痒痒的,却把她吓得不轻。
经过母亲倪玉兰诊断,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她原本很高兴,现在看来,还是母亲眼光毒辣,不是没问题,而是母亲境界不够,没看出来。
一边挠着手臂,景小阳一边恨得咬牙切齿。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笨笨的乡下小子真有两下子,只是在她身上轻轻戳了两下,居然就封了她的穴。
真要是像他说的,三十六个时辰后半身麻痹,七十二个时辰后会死,那岂不是麻烦了?
她到哪里去找幕后黑手。
景小阳不敢大意,把症状告诉了母亲倪玉兰。倪玉兰也不敢耽误,立刻带着景小阳去找自己的父亲倪大钧,请他帮忙诊断一下。
倪大钧年逾七十,行医近六十年,境界不敢说有多高,经验却非常丰富,在咸阳城也是小有名气的神医。可是,他诊过景小阳的脉象之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谁下的手?”倪大钧有些担心起来。“你不会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了吧?据我所知,有这样手段的人不是天医院的国医,就是各府延请的高人,你如果惹了他们,那就只能等死了。”
景小阳眼泪都快急出来了,却不敢说自己惹了谁。现在景门门主正在到处追查,要是泄露了,这病治了也没用。更麻烦的是,现在景门中人潜伏在驿舍周围,她根本不敢靠近,更别提向无忌求助了。
倪玉兰怜惜女儿,只好推说不知道是谁下的手,央请倪大钧帮忙。倪大钧也知道这个外孙女女承父业,是个偷儿,本不想管,奈何回不过女儿的面子,只好答应想办法。
景小阳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忌说过,她只有三十六个时辰,逾期就可能留下后遗症。可是这话她又不能对倪大钧说,只好苦等。
当景小阳在倪家苦等结果的时候,林飞也在景小阳家苦等。
他没费多少心思就找到了景小阳家,可是景家铁将军把门,等了一天,也没看到景小阳,只好托邻居留了个口信,让景小阳回家后,去驿舍一趟。
他倒是谨慎,没说到驿舍找谁,更没有提一句景小阳在驿舍行窃的事,可是他的行踪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还是迅速传到了景大海的耳中。
景大海很快赶到了倪家。
景小阳做贼心虚,一听说景大海来了,就知道大势不妙,立刻开溜,一家三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大海大怒,颁下悬赏令,务必要生擒景小阳。
景小阳欲哭无泪,像过街老鼠,被人追得不得安生,一夜数惊。
……
无忌对此一无所知,他又忙活了两天,分别将石头、木头的盾牌进行处理,加了一层劫灰。这两面盾牌虽然不如汪汪的灰盾坚固,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盾了,把两个巨人乐得傻笑了半天。
看着乐不可支的石头和木头,小紫月抱着无忌的手臂猛摇,也想要一个。
无忌拿蘸着劫灰水的刷子,作势要去刷她的小脸。“要不给你做个厚脸皮,刀都砍不破的。”
小紫月撅着嘴,哼哼唧唧的不答应。
“好啦,别闹啦,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无忌拿出一块神骨,塞在小紫月的手中。“这个比劫灰好,保管好,千万别被人偷了,最近身边的贼可不少。”
小紫月连连点头,抱着无忌的脖子,亲了无忌一脸的口水。
“一边玩去。”无忌爱怜的拍拍小紫月的脸蛋,有些遗憾的说道:“可惜不会说话,要不然,就能找到她的家人了。”
“依我看,她还是喜欢跟着主人,就算找到了家人,也未必愿意回去。”林飞笑道:“若不是没有活路,谁会冒险跑到紫月森林去。越境潜逃,可是死罪。”
这时,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没错,越境潜逃是死罪。大秦以法治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犯法,都要接受应有的惩罚,不管他的手里有什么牌子,不管他的身后站着什么样的靠山。”
无忌眼神一缩,向小紫月招了招手。小紫月连忙跑了过来,偎依在无忌身边。
林飞抢先一步,迈了出去,石头和木头默契地站在无忌身后,护住他的后方,以防被人从后面偷袭。
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相貌英俊,气度不凡的少年出现在门口。头载五梁冠,身穿镶金丝素色长袍,腰间缠着一条白玉带,上面挂着一块玉佩,脚登一双薄底高筒青皮靴,正是权贵们出游时的装束。
唯一不协调的是,明明已经是寒冬腊月,此人手中却摇着一把折扇,不时的打开、合上,哗哗作响。
无忌一看,就知道此人是谁。
嬴亦然的同胞兄长,七皇子嬴敢当。他的相貌和嬴亦然非常相似,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想到嬴亦然开的玩笑,再想到自己曾经无数次和嬴亦然相拥,再看看眼前这个衣着华贵,却没有一点正经的七皇子,无忌忽然有种想吐的感觉。
“怎么,看到我,你似乎有些不舒服,难道是我帅得让你怀了孕,想吐?”
无忌悲叹一声。嬴亦然没说错,她这个孪生哥哥的确不怎么靠谱。
岂止是不靠谱,简直是二百五。
“七皇子驾到,真是蓬荜生辉啊。”无忌很没诚意的拱拱手,示意林飞退下。嬴敢当背后只有一个年轻的侍从,不像是闹事的样子。
“你抢了人家的台词,让人家说什么才好呢?”嬴敢当转过身,用手中的折扇指了指气喘吁吁的赶来,却被嬴敢当侍从拦在外面的驿长,同情的叹了一口气。“无忌,做人留一线,将来好相见啊。”
无忌很无语,这货还真是个话痨啊。
“不知七皇子驾到,有何指教?”
“我一个只会吟几句歪诗的废物,敢有什么指教。我倒是想问问啊,你接连几天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有何指教啊?”
嬴敢当歪着头,一脸不满的看着无忌。“你知不知道,我很忙的,这几十里地的,一来一回,我一天时间就没了。你到底要搞哪样啊,不是让你安生的在这里等消息的吗?”
无忌一脸诧异。“我?我没搞什么动静啊,驿长,你帮我作个证,这三天,我是不是连大门都没出?”
驿长跑了上来,等了半天,终于有说话的机会,感激不尽,连忙信誓旦旦的说道:“没错,没错,我能为这位先生做证,他一直……”
“让你说话了吗?”没等他说完,嬴敢当用折扇点了点他,脸一沉:“掌嘴!”
那个年轻侍从应了一声,抬起手,“啪”的一声,扇在驿长的脸上。他看似出手不重,却扇得驿长原地转了一个圈,“咕咚咕咚”一阵乱响,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无忌眯起了眼睛,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里是天子脚下,帝国的京师,自有京师的规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嬴敢当用折扇敲打着手心,一字一句的说道:“也不能坏了规矩。”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瞟了小紫月一眼,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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