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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力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忽然露出了很古怪的神情,看的庄睿有些奇怪。
“李总,怎么了,难得您认识这个姓徐的?”
在庄睿心里,这姓徐的虽然开个陶瓷器厂,但是未必就能做出这样高工艺的唐三彩来。
要知道,这些东西虽然是现代仿品,但是无论从工艺上,还是从艺术价值上而言,并不比一千多年前唐朝的水平差多少,甚至犹有过之,一个做生意的小老板,应该没有这种艺术造诣的。
“庄总,这……这个姓徐的我不认识,不过,不过……”
李大力磕磕巴巴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李总有话直说好了……”
庄睿皱起了眉头,这姓李的前面的表现,不像是来给自己下套的,怎么现在表现的那么不爽快?
李总听到庄睿的话后,似乎咬了下牙,狠狠的说道:“好吧,这事算我坏一次规矩,不过那人要真是拿假玩意糊弄我,咱老李也不是泥巴捏的……”
李大力顿了一下,说道:“庄总,这些东西都是我朋友拿过来的,而这个朋友,和那个陶瓷厂姓徐的老板刚好认识,我以前就是从他嘴里听到的这姓徐的事情,经您这么一说,这事儿还真是有点可疑……”
按照黑市的规矩,李大力是不能说出供货的上家来的,如果坏了规矩,以后就没人敢再给他提供古玩了,要不是庄睿给他很大的压力,李大力是不会说出这事儿来的。
“呵呵,李总,我有八分把握,敢断定这些东西是假的,不过您那朋友也未必能看的出来,这样吧,能不能约下您那位朋友,咱们拜托一下这位姓徐的人呢?”
按照李大力所说的,这陶瓷厂老板的可疑度,马上直线上升,以前所见到的东西,都是单件,根本无法查找其来源出处,但是这次一下子出现了几十件,事情就变得相对简单了一些。
说老实话,自从在草原黑市见到这人的作品之后,庄睿就对其产生了很大的好奇心,其后在民间鉴宝会上又见到一件,更是让他心里痒痒的,现在有了点眉目,庄睿就想见识一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庄总,俗话说捉贼拿赃,这东西要是假的,咱们也应该给个说法出来,不然的话,会坏了规矩的……”
李大力考虑的事情比较多一点,那个朋友和他也认识七八年的时间了,以前给他提供过不少陶瓷器的拍品,现在要是因为这事撕破了脸,日后未免不好见面。
“捉贼拿赃?”
庄睿闻言笑了起来,这哥们真够逗的,自己做的事情本来就有些见不得光,居然还要证据,当下说道:“好吧,李总,我就让您看看这贼赃……”
庄睿拿出自己的手包,从里面掏出支票本,开出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来,放到了李大力的面前。
“庄总,您……这……这是什么意思啊?”李总有些莫名其妙。
“呵呵,李总,之前您的报价,这些物件是五十万一个,我要打碎一件,如果里面找不到那个许字,这钱算是我赔您的……如果里面有这个字的话,希望您安排一下,让我见见这位姓许的朋友……”
要让庄睿指出这几件唐三彩作假的地方,他还真没这本事,思来想去只能用这一个办法了。
“这……”
李总迟疑了一下,庄睿说的自信满满的,连带着他也有点疑神疑鬼了,如果真的是假的,庄睿会不会怀疑自己给他下套子呢?
“就这么着吧,李总,我知道,这事和您没关系……”
庄睿摆了摆手,站起身来,将那个唐三彩拿在了手中,之所以选中这个唐三彩马,实在是因为那一套八件仕女俑,制作的太过精美了,庄睿舍不得把它们给摔碎掉。
见到庄睿真的准备摔瓷器,皇甫云也有点兴奋,他多少也算是古玩圈子里的人,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鉴定真伪的呢,当下忙着帮庄睿把地面上的地毯给掀起来一块,露出下面的大理石地面。
“啪!”
庄睿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让自己手中的三彩马来了个高空坠物,整个三彩马立刻变得支离破碎了起来。
“诺,李总,您看看吧……”
庄睿直接奔着马脚就去了,他也不怕在场的几个人怀疑,刚才都说了嘛,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的。
“这……这是真的,庄总,您稍等一下,我这就打电话……”
见到瓷器上一个蓝色的简体“许”字,真假已经立辨了,李大力当下站起身拿出手机,走出房间打起了电话。
“嘿,庄总,你真是神了!”
皇甫云忍不住向庄睿翘起了大拇指,这是他长这么大,见过的最别开生面的实物鉴定方法。
庄睿哈哈一笑,说道:“皇甫兄,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东西,就是真正的唐三彩,那也是有瑕疵的,我这人赌性比较重,幸好,赌赢了!”
“汗,说白了还是你有钱,有钱就有底气,换个人都不敢这么摔的,听个响就是五十万……”皇甫云看到庄睿得意的样子,忍不住出言打击了他一下。
两人正说笑间,李总推门走了进来,说道:“庄总,这事儿说开了,是我那朋友不对,他刚才也承认了,这批东西是赝品,的确是出自那个姓徐的人之手,不过对于您提的条件,我那朋友要先征求一下对方的意见……”
李大力有些不好意思,其实这事,他也是被摆了一道,之前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批货是假的,刚才用话逼住了那人,对方才承认了下来。
“成,不过过几天我比较忙,只是星期天才有空,对方要是同意见个面,最好约在周末……”
庄睿点头同意了下来,他明儿就要去京大报道了,虽说读研比较自由,但是庄睿想重温一下大学生活,对于一些公开课,他还是想去上一下的。
“对了,这一套八件人物俑,我想买下来,10万块钱一件,八件八十万,李总您看怎么样?”
以这套三彩俑的烧制工序而言,制作出一件,最少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虽然不是真正的唐朝三彩,但是其工艺材料,都是最顶尖的,庄睿给出10万的价格,还是比较靠谱的。
“10万一件?哎呦,庄总,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这样吧,这几件东西您要是真喜欢,就当我送您的,算是给您赔罪了……”
听到庄睿的话后,李大力那嘴张的能塞进去个鸡蛋,他现在对庄睿是心服口服了,因为他刚才从电话里得知,这些物件就是10万一件,从那个姓徐的人手里得来的。
那人是想从中赚笔差价,所以才找上了李大力,开出五十万一件的价格来,当然,他开给李大力的价格是三十万一件,剩余的二十万,是作为黑市的佣金的。
刚才被李大力识破后,那哥们也很光棍,直接就说了,您要是想接着卖,十万一件,给他这钱就行了,他就收回个本钱。
只是李大力没想到的是,庄睿不但能看出这东西是假的,连对方的进货价都估摸着一点没错。
要说之前李大力敬的是庄睿的背景,但是现在,他却是庄睿本身的学识,产生的敬畏的感觉。
“得,李总,白送我是不要的,这样吧,这五十万拿出来了,我也没准备装回去,就五十万好了……”
庄睿站起身来,把那张支票塞到了李大力的手里,说道:“李总,不要再推辞了,您要多帮帮忙,让我见识下这位当代的工艺品大师就行了……”
“成,庄总是个爽快人,那我老李就收下来了,这事我一准给您办成,您听好吧……”
李大力也知道庄睿不差这几个钱,当下收起了支票,亲自把那皮箱关上,递到了庄睿手里。
“行了,咱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来的都是客,庄睿对这李大力的印象还不错,再说别人大老远的从河北赶来,自己尽尽地主之谊,还是应该的。
李总自然是巴不得和庄睿多亲近一些,当下一行人说笑着走出了一号楼。
“呀……呀……”
小金羽在外面玩了好久,一直都没找到庄睿,这会见到庄睿从房子里出来,嘴里兴奋的鸣叫着,一把抓住了庄睿的肩头。
“嘿,我说你小子轻点啊,这都抓到肉了……”
庄睿痛的缩了一下肩膀,眉头皱了起来,小金雕的爪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锋利了,就算是装上趾套,效果也不是很好了。
走在后面的李大力见到这番情景,不由愣了下,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快了两步,赶到庄睿面前,说道:“庄总,这玩鹰是有玩鹰的装备的,您不搞一套?”
庄睿有些郁闷,答道:“嗨,我倒是想找啊,不过那些老玩意,早就见不到了……”
“嘿,庄总,我前几年收到几件不错的熬鹰工具,说是当年从王府里面传出去的,留在手上也卖不出去,要不我让人送来,您看看?”
李大力手上还真是有套这东西,正如他所说,上了几次黑市拍卖,都没人对这玩意儿感兴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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