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庭‘培训’下人的做法,阎立德和孙思邈,包括萧守道在内,看法都不尽相同。∽↗頂∽↗点∽↗小∽↗说,.23wx.
萧守道的想法很粗暴简单,觉着多此一举。谁不合适,直接踢出萧家,再花钱买合适的不就成了,省时省力,其实还省钱。
阎立德看的远一些,这么一来萧家的下人就是萧庭亲手调教出来的,日子久了都是老班底,用起来自然比新买来的更顺手,感情也深些。虽说有些‘培训项目’似乎可有可无,不过下人们多学点玩意总不是坏事,萧家的整体格调,也能高出人一等。
孙思邈笑笑:“修齐你这是在为其他事情铺路吧?”
“瞒不过您,先让他们学着,学完了,根据考核成绩,我还得给他们发牌子定等级,这叫凭证上岗,保证质量。至于更远点的,容我卖个关子,到时候自见分晓。”萧庭点点头。
“这么说我倒是有点醒过神来了。”萧守道跟着萧庭混了一段时间,也渐渐熟悉了萧庭的路数。
一直以来,萧庭一旦想做什么要紧的事,或者在现有的基础上做变化革新,并不会在一开始就直接展现出他的目的,而是习惯先造势。
用一些和他的目的相关,或者有因果联系的事,把声势造起来,让所有人从‘未知’,到‘知晓’,然后再到‘接受’,最后是‘认同’。
至少是‘部分接受认同’。
等有人在其中得到了好处,其他人也能看明白这件事的好处的时候,萧庭才会出手,把真正的意图放出来,甚至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去‘顺应民意’,顺理成章的去推行他的计划。
这么一来,可以会大大的减少‘新鲜事物’的阻力,有了之前的造势铺垫,进展事半功倍。
而且在‘造势’的过程中,相关人群会自动的成几类:既得利者、可能获利者、旁观思考利弊者。当然任何时候都不会少了坚决反对派。一旦开始实施他真正的意图,就会有一批天然的支持者和中立者,而不是所有人都陷入恐慌站在反对面上。
“就你聪明,既然知道了,我也就不先跟你打招呼了。你在将作监的那些班底,最近都用些心思,省的到时候给你丢人。我搬这块大石头本是铺路修桥的,可别到最后,砸了自己人的脚。”萧庭道。
“你尽管放心去搬。我身手迅捷的狠,砸不着。将作监是小衙门,坛坛罐罐的东西少,风向一旦有变,掉头也快,到是有些个身形臃肿的大衙门要当心了。”萧守道笑嘻嘻的说。
“这话怎么说的,好像我算计谁似得。”萧庭一瞪眼。
……
半夜的时候,萧淑慎终于醒了。身子还是有点子虚弱,但精神状态明显已经正常了。不像白天那样给人感觉垂死一线的样子。
孙思邈也说了,没大事,祖上传下的病根子,平日里注意饮食调养就成。萧庭估计,可能是宫寒或者子/宫内壁薄膜有什么什么的问题之类的。
如果这算是病的话,小丫头病了一场。脾气反而好了,和萧庭的冷战似乎也终于画上了句号。
她靠在萧庭身上,冲着怀里没有嘴巴的大猫说:“哥,我前些日子脾气不好,你还恼嘛?”
“你看这猫虽然没有嘴巴。可始终笑眯眯的,可见它从来也没恼过。”萧庭道。
“其实我也没真的恼。”
萧淑慎把大猫搂在怀里,自言自语一样说:“就是你那天说要给我嫁人,明知道你不是赶我走的意思,可我心里就是闷闷的不痛快。越是不痛快,越是想找个口子给它发出来,才对你使性子,可对你使了性子之后,我还是不痛快,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咱两亲近啊,所以你才会对我使性子。”萧庭道。
“不是这个。”萧淑慎摇摇头:“我是说,我越是朝你使性子,自己越是不痛快,越是不痛快,越是想找你使使性子……哥你明白我意思吗?就是那田鼠跑圈似得,来来回回往复不断,好像永远没完没了的。现在想想也真有点害怕,也亏了生一场病,把我的力气都耗光了,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要跟你闹到什么时候。”
虽说经过这一天,萧淑慎已经从一个小女孩蜕变成小女人,可在萧庭眼里,毕竟就是个半大孩子,没想到她竟然能讲出这样带着哲学色彩和生活感悟的话来,小丫头的内心世界丰富的让人咋舌,和后世那些个什么十四五岁就怀孕流产的所谓问题少女相比,她才是真正的早熟。
非黑即白是典型的青少年思维模式,成年人习惯用辩证思维看待问题,至少萧庭觉着自己这么大年纪的时候,绝对说不出萧淑慎今天的话来,萧淑慎在一天之内好像直接跨越了整整一个层次。
“这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你现在还想不想冲我使性子?趁着今儿个病了的机会,有什么招数赶紧都放出来。”萧庭笑道。
萧淑慎立刻用力的摇摇头:“再不想了,你不舒服我也难受,实在没意思的狠,就跟魔障了似得。还是这样说说话好。”
“这就对了,恩,你瞧瞧那面镜子。”
萧庭指指萧淑慎房里的铜镜:“你冲它笑,里面那人也就冲你笑;你冲它怒,它也冲你怒。你再看看那小刀子,两边都开口,这叫双刃,割伤人家,也割伤了自己。”
萧淑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割家里人,就跟割自己的肉似得,没区别。那以后我不割你了,我只捅外人。”
萧庭重重一拍脑门,这到底是教育成功了呢,还是彻底失败?
“吴嬷嬷跟你说了吧。从今开始,你就算是大人了。姑娘家的,别动不动就捅啊杀的,保护自己没错,也别去伤别人,尤其是对你好的人。”
“你又想把我嫁人了是不是?”萧淑慎问,语气里倒没什么发脾气的意思。
“说了,嫁人这事不急。别人家我管不着,你的事我做主。你才这么点大。就是要嫁,也得等到十六,不,十八以后。”萧庭道。
“哎……”萧淑慎幽幽的叹了口气:“看起来,这是免不了的了,无非就是拖延几年。”
萧庭给她逗笑了,揉揉她的脑袋:“莫非你想一辈子不嫁人,当姑子?”
“那自然不成。”
萧淑慎起来。在榻上跪坐在萧庭对面,抱着大大的kitty猫。一本正经的望着萧庭。
“有事要说?”
“恩!”萧淑慎点点头:“我想明白了,我肯定是要嫁人的。但我有个条件,你得答应我。”
萧庭微微一笑,这时候看起来萧淑慎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起‘嫁人’两个字,就跟过家家似得。没半点子害羞,要是再大一点,恐怕就不好意思这么直接了,说不定都不会跟自己谈这个事。
“你说,要嫁妆还是什么得?对了。我记着你好像说过,要嫁大英雄什么的吧?要不等你再长大些,我带着你去千牛卫营里转转,那可是一色的英雄好汉,武艺超群家世不凡,人也都俊朗。”
“那你别管!我这条件,就是两个字:‘别管’。谁都别管,你别管,李叔叔也别管,其他人更别管,我自己拿主意,嫁人得我自己乐意了才成,我自己挑。”萧淑慎说。
萧庭想了想:“恩,你既然长大了,咱两就像大人一样说话。这不能全由着你,你要是看上了个人面兽心衣冠禽兽的,我也不能随着你的性子来。”
怕这话说的太正式了,萧庭紧跟着又开了个玩笑:“万一你要再看上个女的……腿给你两打断,也不能成全你们。”
“哥你这么大人了,有正经没正经。”
萧淑慎举起大猫在萧庭脑袋上砸了一下,然后眼珠子咕噜噜一转,道:“那好,先得让我满意,然后你满意。”
“成交!”萧庭笑呵呵的举起巴掌和萧淑慎对了一掌。
“哥你可是堂堂的朝廷爵爷,说好了的事,就是天上下刀子也不能不变啊。”萧淑慎在月光下笑的像一只狐狸精。
“那是当然。日子还长着呢,你慢慢挑,别一时冲动轻易下结论就成。”萧庭道。
给萧淑慎捏捏手脚,直到给她哄睡着了,萧庭才离开。
她那点子鬼心思,萧庭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七八分。地震之中骤逢巨变,忽然之间没了家,身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么点大的女孩自然会产生浓浓的依赖,甚至是依恋心理。再加上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血缘关系,日日相处,时间长了,这依恋难免就转化成些别的东西。
日子先这么过着吧,萧淑慎现在这年纪在萧庭看来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孩,最多是个早熟点的少女,萧庭对她亲情是有的,豁出命都成。可要说什么男女之情就夸张了,还没无聊到这地步。
时间总会让很多模糊的事情渐渐的变得明朗,等过些年,这丫头渐渐长大了,真正成为大人,有了她自己相对成熟的想法,或者说建立了‘三观’,两人可以平等交流的时候,再去真正的考虑她的婚姻问题也不迟。
回到房间朝塌上一倒,浑身的舒坦,这一天下来,不光萧淑慎受罪,萧庭自己也受了惊,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外面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熊二压着嗓子在外面禀告道:“爵爷,爵爷,您快醒醒,出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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