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丰富经历的成年人,往往会在多年的人际交往中形成一套很鲜明带有个人特点的‘模式’,这一点在萧家父子的身上体现的就很明显。◇↓頂◇↓点◇↓小◇↓说,.23wx.但和萧守道相比,萧锐的‘顺便说一下’更加圆润流畅,转折的毫不生硬,往往会让人觉得他真就是‘顺便说一下’而已。
不过萧庭和萧家父子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萧锐老伯伯笑呵呵顺便说一下,萧庭耳朵就立了起来。
“您说,我听着呢。”
萧锐老伯伯抚着长须呵呵一笑,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夸张的要求,萧守道新任将作监少监,二把手,将作监现在的一把手阎立本又是个不管事的,大小事情都压在萧守道一个人头上,他总要做出点立竿见影的成绩来,对上报效朝廷恩典,对中为将作监扬眉吐气,对下为庶民百姓造福祉,于私为将来接掌将作监铺路,于友要对得起萧兰陵你的栽培,于公……
“萧伯伯!我明白了!”
萧庭给他绕的一愣一愣的,再扯下去就能写出一篇发言稿来了,连忙挥手打断了萧锐的侃侃而谈:“您是不是要我帮着守道,把将作监的水车和播种机给做了?”
实在受不了他的陈词铺垫,有话就直说嘛。算来算去,现在自己萧家能帮忙的,无非就是这件事。京畿八县的工程是完成了,但京畿八县的总量只占了工部总任务的一部分。工部的所有工程大概分成三块,一块交给京畿八县,一块给将作监,还有一块稍大点的,由工部大坊自行完成。褚遂良的算盘打的精明。要是能完成,大家都有好处,完不成,所有人跟着一块倒霉,话句话讲,就没人倒霉。
献上去的‘天工开物’还没几个人能研究明白。萧家那一套,目前只有萧家人能搞定。
“呵呵,修齐聪慧,倒是老夫话多了。”
萧锐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冲萧庭点点头:“我和阎监正也商量过了,就把将作监的工程……恩,守道,那话怎么说来着?”
“承包。”萧守道嘴里塞了颗牛丸,不清不楚的说。
“对。就把将作监的工程,承包给萧家,萧家出人出力,将作监出钱。修齐你看可好?”
倒是没什么不好的,萧家的工匠最近闲的蛋疼奶酸的,正琢磨着再搞点创收,将作监的工程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朝廷的项目油水大大的。天字第一号的肥差,把将作监的工程接了。是双方双赢,或者说百姓、朝廷、将作监、萧家四方面共赢的事。
洛神丹啤酒这些东西是稳定的进项,细水长流,短时间收入不算很多,但长时间加起来却很吓人。而朝廷的工程则恰恰相反,属于快钱。不稳定,运气不好一年都接不到一单,但只要有一次,萧家在短时间内就有一大笔现钱收入,光是发的工钱赏钱。就足够萧家所有的工匠吃香的喝辣的过一年。
“这自然没说的,您不说我都要去跟守道提。我看这样,守道如今是少监,他代表将作监出面正合适,萧家这面,质监大总管的差事还是由他来做。”萧庭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身兼两职,两边他都照应得到。还有桩事……”
萧锐老伯伯有备而来,顺便提一句的事还真不少。
将作监和工部,两个不同的机构,由于历史原因和管理者的因素,和萧家的亲疏远近是截然不同的。萧锐琢磨着,既然天工开物早晚要普及开来,不如让萧守道从将作监里挑选几个可靠的官匠来府上,一来可以给萧家打下手,二来也能提前学学天工开物,算是开个小灶。
这和之前的承包工程就不太一样了,有那么点挖萧家工匠根基的意思,都让别人学会了,萧家还混个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萧家早就知道不可能独家守住制造技术,连天工开物这本书都献上去了,精细制图和流水线生产早晚是会普及开的。而且这里面,还牵扯到萧守道,他初入将作监,虽说阎立本不管事,或者说恰恰因为阎立本不管事,所以他很有必要在短时间内,培植起一批懂技术的亲信,才能在将作监站住脚。
那些跟着他来萧家‘学艺’的人,就会组成他亲手带出来的班底。说来说去,这才是萧锐今天要真正‘拜托’萧庭的。前面的工程承包,是双赢,谈不上帮忙。
“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这也是人之常情。”
萧锐捻着胡子,冲萧庭微微一笑:“守道是你一手扶上马的,扶上马,还须再送一程,这事我只能找你帮忙,其他人想帮忙也插不上手,你不管可不成。不过话说回来,修齐你尽了朋友情义,我萧家也不能没有表示。这样你看成不成,趁着老阎也在这里,这事我替你家兄弟和我这儿子拿个主意,日后将作监只要还是他们两个做主,那将作监一切工程营造,只要萧家愿意、能接的下来,都承包三成给萧家。如何?”
阎立德哈哈一笑:“我已然告老了,按说这事我不该多嘴。不过我家兄弟那性情我是知道的,比我还懒散,若是能有个法子,让他即不必操心管事,将作监又能完成朝廷派下的差事,他自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恐怕还要多谢两位。”
“我就更没话说了。”萧守道耸耸肩。
几个人同时望向萧庭,最后成不成的,主意还得他来拿。以两个萧家之间的关系,这事不可能强求。
萧庭稍微想了想,飞快的分析了一番其中厉害,便是呵呵一笑,道:“一言为定。但这事要快,越快越好。”
“恩?莫非修齐有什么顾虑?”萧守道奇道,同时扭过头背着萧锐,给萧庭使了个眼色。
萧锐却笑道:“我晓得你说的是什么,你放心,三天之内,将作监的人、物、财必然送到萧家。”
“如此甚好,萧伯伯目光如炬,行事果决,修齐佩服。”萧庭道。
“啥意思?”萧守道又犯了迷糊,这两人打哑谜似的你一句我一句,就把事情定下了,他这个正主儿却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到底说的是什么,为什么要尽快?萧家又不等钱用。
“所以说让你多和修齐学学。”萧锐嘬了口小酒,空杯子朝桌上一放,萧守道连忙屁颠颠的站起来跑过去给他满上了。
“你可别忘了,如今还有两处地方要做工程,将作监一块,工部一块。你将作监来找修齐,这事情传出去,难道工部就不来找他?到时候修齐是先做你将作监的,还是先做工部的?这日子眼瞅着就要到了,两边同时做,怕是做不完吧?岂非让修齐为难。”
萧锐黏着胡子笑道:“按理说,工部和将作监一样,都是为朝廷做事,我这个开国公自然也是支持的。可人嘛,谁没个小小的私心,我儿子在将作监,那说不得,自然是先帮着自家人了。”
事有轻重缓急,播种机水车是利民工程,朝廷下了大工夫要推行的‘国计’,要是工部的人真找上门,让萧家帮着做,萧家万万没有理由去推辞的,这不是拆河南郡公的台,而是拆朝廷拆陛下的台。
唯独一个法子,萧家先开动将作监的工程,抽不出人手,那工部也无话可说,只能等。
……
‘顺便儿提一下’的事情说完了,接下来的酒席也就没什么正事了,纯粹了喝酒扯淡侃大山,萧守道一下子当了少监,萧锐的心情相当不错,几杯酒下肚,就拉着萧庭要作诗,上次那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还没个上下文,撩拨的人心里痒痒的。
萧庭说什么也不肯再抄了,没灵感就是没灵感,天王老子来了也不成。
阎立德不知道从哪说听萧家最近鼓捣出了烈酒,有病治病,没病强身,小英公差点死了,喝了一口萧家的烈酒,立刻生龙活虎中气十足上蹦下跳的,修齐你可不能藏私,拿出来给我们也尝尝。
完全搞不懂他从哪听到的这些不靠谱的‘传闻’。萧锐跟着起哄,莫非小英公喝得,他这个正牌的宋国公就喝不得?修齐你这样厚此薄彼可不好。
大概声音大了点,说话传到了隔壁的襄城公主耳朵里,也递过话来要尝尝。
我去,孙思邈难道没跟她解释清楚,那东西寻常人喝不得?过去一看,孙思邈已经给襄城公主放倒了,正迷迷糊糊的说着酒话,说什么您可别相信道士那一套,女人家修仙得斩赤龙,赤龙不斩,一辈子功夫都白费。
这都什么跟什么?就算是当初给襄城公主接过生,孙思邈也没必要搞的跟襄城公主闺蜜似得吧,斩赤龙这么**的话题都能当众说出来。
萧淑慎在一边陪着,就问:“殿下,什么是赤龙啊?我也有嘛?”
襄城喝得满脸通红,圆圆的脸蛋憨态可掬,笑呵呵的说:“傻丫头,是个女人都有,问你哥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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