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不能暗投,萧庭好不容来一趟,萧守道也不满足光是口头上的汇报,有点‘献宝’的意思,非要现场展示一下工程质量。
萧庭也就是为这个来的,眼见为实,于是让熊二动手,从仓库中每一种零配件里,随机的抽了一件来。
萧守道出门叫林木带了两个原先匠作府的匠人进来,当着萧庭的面,开始组装工作。
很快的,一台播种机出现在仓库里。
和最初在卧牛村做出的播种机相比,眼前的这台播种机明显更上档次,原材料手工之类的,都有严格的把关和检查标准,这些标准也是萧庭在病中和萧守道商量出来的,并且根据宋大头、林木等人多年的工匠经验,加以改进,最后汇编成了一本小册子,由萧守道负责监督施行。
这本小册子,是大唐的第一份真正意义上的‘工程质量标准’,萧庭甚至准备让它变成将来的‘国标’。
除了有详细的标准指标之外,和第一台播种机相比,眼前的这台产品,还多出几个新的部件。
一个半圆形的半封闭的外壳,把播种机上半部分给罩住。 一方面可以防雨水,同时也使得播种机内部的零配件减少被人为无意破坏的可能性。
外壳的内部,刻着一些数字和符号,平时是看不见的,可只要打开外壳的连接处,懂行的人一看就能知道这台播种机的型号、生产日期、制造地等等相关信息。将来需要更换、检修的时候。可以根据型号进行配件匹配。
当然,仅仅从型号上来说,目前播种机的型号只有一种。可将来说不定就有人想出更好的法子进行改进,生产出第二代,第三代之类的,如果几代之间的零配件如果不通用,就可以根据外壳里面刻得自找到对应型号的配件。
壳子的外表面上,还刻着一个‘萧’字,代表了萧家出品。以后正式交付或者下发之后。或许还要加点字,比如‘奉旨钦命’之类的,以彰显这东西主要还是朝廷的恩惠。
另外。播种机多出了两排‘脚’。在播种机的最下面,还有两排可以收起来或者打开的轮子,收起来之后不影响播种,打开之后可以很方便的推着走。这个创意来自于飞机的起落架。
有了轮子之后。无疑减少了运输中的麻烦。平时也方便农户在用完之后,把这东西拖到遮风避雨的地方妥善保管。
唯一美中不足的其实还是材料,这年头钢铁太少了,播种机大部分配件用的都是木头。虽说是终南山里坚固的百年老树,又用油浸泡过,可总归不如钢铁来的坚固耐用。
如果将来能发掘几个大型的金属矿,这个问题或许能得到解决。
说话的功夫,林木已经把播种机的轮子放下来。从后门推到了外面的空地上。萧守道跟个老农民似得,吆喝了一声。牵着老牛站起来套上绳索,再抓了几把种子放在播种机上的漏斗里,鞭子凌空打出一声脆响。
尽管之前就试验过不止一次,可当着家主的面,新加入萧家的几个人,林木和那几个匠人,都有些紧张的望着播种机。唯独宋大头老神老在的,抱着个膀子蹲在田边和萧庭闲扯另外几个生产洛神丹盒子、酒桶的小作坊的事。
在播种机这事上,宋大头完全没有压力,他可是大唐第一台播种机的制造者,论资格,也就萧庭压他一头,论手艺经验,他一眼就能瞧出来,这东西到底成不成。
老牛哞的一声,拉着播种机缓缓朝前走,所过之处,土地被犁开,撒下一颗颗种子。
试验结果在预料之中,相当成功。
“报废的那些配件我专门去瞧过,和图纸无关。前段日子那些个小学徒手艺还不成,生疏的很。有的则是马虎大意了。”萧守道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大概什么时候能完工?”萧庭问。
林木自豪道:“爵爷,按这个势头,最多再两个月,长安县给咱们的工程就能做完。”
“说不定用不了两个月,我算了,最多最多一个月冒点头,哎……”
工程进度大大提前,本是好事,可萧守道却叹了口气,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你叹气什么?”萧庭奇怪的说。
“到时候事情做完了,我这个大总管也就当到头了吧?”
萧守道咬着跟茅草,郁闷道:“我的人生好不容易才有了点意义,这还没过瘾呢,就又要变得苍白了。”
萧庭重重一拍额头,这都什么跟什么,连人生苍白你都说出来了,老子喝醉之后到底还说过些什么话?
不过,就算萧守道想要苍白,萧庭都不答应。这才哪到哪,后面的事情多着呢。
“你在官场上人头熟,交给你件事,保证你接下来的人生充满缤纷色彩。”萧庭凑在萧守道的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萧守道一听,眼睛就放光,呸的一下吐掉嘴里的茅草,笑呵呵的说:“好好好,修齐你这法子好,我明儿个就奔走联络去。”
……
从仓库里出来,萧庭又在作坊里转了一圈,慰问了奋战在第一线的职工们。
所谓的慰问,没什么假模假式的寒暄问候,握手拥抱,而是直接发钱。
萧家的工钱里,有一份就叫做‘赏钱’,干的好了,家主高兴了,随时都能发。这段时间大伙干的都不错,而且因为不能回家,的确有些辛苦了,萧庭也不吝啬,大把的赏钱发了下去。
得钱的乐呵,发钱的也乐意,皆大欢喜。
离开作坊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晚霞映的天边发红,一阵夏日的晚风吹过来,带着丝丝的凉爽。
抬头望望天边的晚霞,这么凉快的天,好像可以做点什么吧,这个点就回家睡觉似乎太浪费时间了。
“做点啥?”萧庭头也不回的问熊二。
“好像没什么要做的吧?”熊二试探着问:“要不烤田鼠?”
“算了吧,人家萧守道都知道追寻人生的意义了,我两整天喝酒烤肉的,好像有点浪费生命了吧?”
可想了半天,愣是没想出来现在还有什么正经事要做的,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家里有牛老汉吴嬷嬷管着,几个作坊有宋大头萧守道照应着,外面的市场销路慕一宽负责,也没什么要特别操心。
想找人去玩吧,萧守道就不说了,裴行俭最近被皇帝禁足,在营里练兵也出不来。至于什么小翼公爷,又不太熟,玩不到一块来。
要不找李婵儿去?琢磨了一下,大晚上的上门,这不摆明了是要留宿嘛,李婵儿那性子,可别再给打流/氓给打了。孙思邈?老头子天天在家闭门写千金方,一去就拉着自己讨论各种偏方,无聊的很。
想来想去,无事可做,好像自己又成了一个闲人。
对了,趁着现在有时间,练武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练武这种事,就觉得有点累,晕沉沉的直犯困。
懒病无药医。
算了,还是回家睡觉吧。
跟熊二一前一后的走着,刚到家门口,老远就看府门前停着一辆大车。
车上镶金挂玉的,面跟着两排丫鬟,举着凤仪图扇,老远看过去,像是一只开屏的大孔雀。
萧庭一愣,耶?这是谁家姑娘找我玩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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