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郑文翰,怎么又喝成这样子了?!”
尉迟宏弹身起来,快速从女孩儿手中接过年轻人,虽然一脸厌嫌,但还是很耐心地在他背后拍打着。
“鬼知道,我刚忙完,就接到郑大爷的电话。不错不错,喝劈了还记得给我打电话。”
女孩儿背靠房门,喘着气,一边满脸嘲讽嫌弃的数落着,一边不停活动按摩着右臂。似乎累得不轻。
一头淡黄微卷的长发,看不出是自然还是烫染的,五官干净漂亮,鼻梁又挺又高,眼睛大大的。眼神明净而有力量。
“尉迟,这位帅哥是?”
“哦,忘了介绍。邓言兄弟,今天片场认识的,演戏很有天赋,即便跟我比也是在伯仲之间。邓兄弟,这个喝醉的家伙叫郑文翰,这位美女……”
“额尔德特幻萍,叫我幻萍就行。”
女孩儿自己介绍完,朝邓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门:“你们坐,我去洗澡。”
“额尔德特……蒙古族的?”邓铮好奇道。
尉迟宏眼睛一亮,腾出手来竖了竖大拇指,“厉害,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正说着,那边郑文翰嗷嗷吐了一阵,神智略恢复了些,胳膊一伸,死死搂住尉迟宏的脖子,刚吐完还没擦拭的嘴巴凑在他脸旁,呵气如泔水道:“来,来,刘导,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是晚辈,先干为敬。那个,我……喝完,您随意。”
“随意你大爷!”
尉迟宏给恶心透了,一把狠狠推了过去,刚巧推在郑文翰的脖颈与前胸交界处,瞬间挤压住了他的食道,“哇”的一下,喷了尉迟宏半身。然后,终于宣告吐完,朝后一倒,在沙发上昏昏睡去。
“你大爷的郑文瀚!要不是看你喝醉了。嫩死你信不信?!”
尉迟宏气得直跳脚,本来想直扑洗手间的,想起幻萍在洗澡,而且自己脚底全都沾上了呕吐物,去客厅来回一转。那还不得被幻萍骂上一个星期?
便只好郁闷至极的坐下,气呼呼道:“邓兄弟,麻烦你了,去他大爷郑文瀚的房里拿几件衣服过来,直接拿他的衣服擦!妹的,隔三差五这样,哥们儿今儿个就让他长点记性!”
屋里味儿很冲,邓铮早待不下去了,闻言笑笑起身。
出了房门,就听到洗手间里唰唰流水声。灯也在亮着,邓铮暗道,不愧大蒙古族的,这姑娘动作真麻利。
刚才尉迟宏只顾着发飙,没告诉他剩下两间哪一间是郑文翰的,出来后邓铮才想起这事。不过他现在打死也不愿意再进那屋里去闻那味儿。
再说,这事倒也难不倒他。
驻足分析了下,这房子明显是两房改成三房的,布局跟他去年在“侠之大者”旁边买的那套两房精装小公寓的户型差不多,就是面积小了不少。
尉迟宏住的是次卧。紧挨着尉迟宏的应该是这栋房子里最宽绰唯一带独立阳台的主卧,最里边那间正对着洗手间的,目测是原来的厨房什么改的,条件应该最差。
两男一女合租。再没有点绅士风度,也知道把居中条件最好的卧室留给女孩子,何况又是这么一闪亮亮的异族美女。
更何况,里边那间正对着洗手间,有没有味儿先不提,因为长期潮湿现在门墙都锈迹斑斑破破烂烂的。反观中间这主卧,门干干净净的,还缀有一些精致的贴画小饰物,特征相当明显。
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一转念的事,邓铮径直走到了里间房门前,拿手一转,咔嚓,门开。
因为内心十分笃定,所以随着门打开,人立马就往里进,但是第一步刚踏出,人就愣住了。
橘黄色的、柔柔暖暖的LED灯光下,额尔德特幻萍正在侧身、弯腰换衣服。
这会儿已经脱下了刚刚穿的外衣,只留下一套深蓝色带着精繁刺绣的**,皮肤白皙莹润得犹如早晨新挤的牛奶般,深蓝与莹白交汇,又有柔柔暖暖的橘黄灯光沐浴其上,美得就像爱琴海圣托里尼岛上的清晨。传说中,那世上最蓝的蓝,最白的白,偏又遇上了最柔亮的阳光……
她此时,正俯身、抬臀,一只脚朝睡裤里穿,那极度夸张的圆翘弧线,那修长笔挺的长腿,都让人口干舌燥。
而与此同时,因为正在向下弯腰,前面两个水滴状的酥挺饱满犹自弹跳着,兔儿般灵动活泼。
“不科学啊,这么小……”
好在邓铮也是过来人,紧要关头,以大无畏的英雄情怀艰难地收回目光,环视了一圈这个撑死就只有五平方的小房间,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你说,什么?!”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在磨牙。
邓铮立马晓得,刚才最后情不自禁朝胸前那一眼是被人家姑娘给逮住了,暗道坏菜,这误会可大了,咱得解释。
“那个,实在对不住,我在找郑文翰的房间。尉迟让帮忙拿几件郑文翰的衣服。”
“所以,现在是找不着路,在等着我给你带路去隔壁吗?”
“咳、咳。”
邓铮被狠呛了一句,转身灰溜溜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站在门外,深吁了一口气,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深入解释一下:“那个,幻萍,我刚刚是在说房间小。”
“……滚。”
从这个字的独特发音,目测至少已经磨到了牙床肉。
外面脚步远去后,屋里一直保持僵硬姿势的幻萍突然一阵无力,再保持不了之前面对邓铮的从容淡定,坐在床上发了一小会儿呆,眼眶红了红,又被她忍住。
起身快速穿好睡衣,走到门前,“咣”,对着门锁狠狠踹了一脚。
都怪你这破锁,早不坏晚不坏的,偏偏今天坏了,本想着郑文翰和尉迟宏从来没进过我这卧室,他们也不敢,而且现在一个还在照顾另一个,所以就没在意,哪曾想?!
最可气的是,被占了便宜不说,居然还嫌小……小在哪里,哪里小了?!!!
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郁闷又委屈地走出房门,咔嚓,那边,邓铮刚好也抱着几件衣服从郑文翰房间走出。
“……不知道脑瓜子怎么想的。第一次见这种深蓝,看起来虽然酷酷的,象征勇气、冷静,但不知道深蓝会让人心生忧郁吗?而且会自始至终带来压迫感,所以警察才穿蓝色。还有,完全无语,深蓝是冷色,因为波长短,具有远逝感与收缩感,本来挺大的,硬是给呈现得这么小?而且,看多了,看久了,还对眼睛不好!”
邓铮不断摇头,很嫌弃的批评道。
他去年买下那套小公寓后,抽了个时间,拉上谈薇,一起重新精装了一遍,所以对房间、空间算是比较懂。
刚进了郑文翰的房间,好家伙,这厮整个房间主色调就是深蓝,墙壁、天花板,包括枕套、被套,全是深蓝,特别压抑。尤其那小灯一开,照在人脸上铁青铁青的,邓铮刚才就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了一跳。
这便罢了,这货床头上还贴着crystal五人的巨幅海报,而且还不是一张两张。
他正发泄着不爽,突然就感到背后冷飕飕的,转过身,看见那位幻萍姑娘浑身颤抖,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眼神儿就跟刀子似的,鼻孔微微张阖着,眼眶都气红了。
邓铮目瞪口呆,指了指郑文翰的房间,嘴巴张了张,最终还是没能解释出一个字来。
生平第一次,狼狈逃窜这个词,出现在了他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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