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上林春”的竹叶青和腊牛肉、五梅鸽子、鱼羊双鲜,都是远近驰名的,所以他们现在正在上林春。
陆小凤是个很讲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陆小凤喝了杯竹叶青,苦笑道:“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两银子,这见鬼的回答却要五十两。”
花满楼却是笑着开口安慰道:“起码我们知道那人可能的一种身份了,不是吗?”
陆小凤道:“难道你真的相信有人可以活上一百年还容颜不老吗?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个张平和当年的那个张平一定有什么联系是肯定的。”
事后陆道:“也许我们应该等一等,七天的时间不算长,也同样不算短,但是七天之后,也许这一切的谜底都会揭开。或许,我们应该去找他,跟着他,看看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
想要找到张平,简直就像想要找到陆小凤一样简单。只要哪里有好吃的菜和好喝的酒,张平就会出现在哪里。
张平喜欢窗子,因为透过窗子,可以让他看到很多窗外的东西。
夜,深。
张平坐在窗下的桌上静静的喝酒,窗子本就是支起来的,他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已有个穿着长袍,戴着小帽的老人,搬了张凳子坐在外面的天井里抽旱烟。
夜虽然深,这老人却连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悠悠闲闲的坐在那里,好像一直要坐到天亮的样子。
就在这时。酒楼外面又有个人走了进来,竟是个卖肉包子的小贩。如此深夜。他难道还想到这里来做生意?
包子的味道还不错,张平远远便已闻到。可惜。此时此刻,张平并不想吃包子,否则的话,这小贩倒是能够发上一笔小财。
这小贩刚刚将挑着包子的担子放下,就在这时,突听一人曼声长吟:“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一个满身酸气的穷秀才,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走进了酒楼。忽然向那卖包子的小贩笑了笑,道:“今天你又毒死几个人?”
小贩翻着白眼,道:“我这包子只有狗吃了才会被毒死,毒不死人的,不信你试试?”
他抛了个包子过去,穷秀才竟真的接住吃了下去,摸着肚子笑道:“看来你这包子非但毒不死人,而且还能治病!”
只听墙外一人道:“什么病?”
穷秀才道:“饿病。”
墙外那人道:“这病我也有,而且病得厉害。快弄个包子来治治。”
小贩道:“行。”
他又拿起个包子往墙头一抛,墙头就忽然多了个蓬头乞丐,一张嘴,恰巧咬住了这包子。再一闭嘴,包子竟被他囫囵吞下了肚。
酒楼外居然又有人笑道:“胀死也没关系,胀死的、饿死的、被老婆气死的。我都有药医。”
一个卖野药的郎中,背着个药箱。提着串药铃,一瘸一拐的走进来。竟是个跛子。这冷冷清清的酒楼,就像是有人来赶集一样,忽然间热闹了起来,到后来居然连卖花粉的货郎、挑着子的菜贩都来了。
此时张平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满上,随后开口说道:“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这句话果然不假。可惜啊,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到头来,恐怕他最终什么也得不到,还要白白搭上一条性命!”
话音刚落,两个人影忽然仿佛大鸟一般飞掠而来,眨眼功夫,便落到张平桌旁的两把椅子上。
陆道:“看来你的麻烦来了!”
此时张平看了看陆道:“天禽门门下弟子的确众多,不过,要说凭他们就想要对付本座,只怕还是个笑话。”
便在此时,一个秃顶的老头子忽然出现在酒楼门口,一张黄惨惨的脸,穿着件灰不溜丢的粗布衣裳,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刚好盖着膝盖,脚上白布袜、灰布鞋,看着恰巧也像是个从乡下来赶集的土老头。
但他一双眼睛却是发亮的,目光炯炯,威光四射。奇怪的是,院子里这些人本来明明是在等他的,可是他来了之后,又偏偏没有一个人过去跟他招呼,只是默默的让出了一条路。
这秃顶老人目光四下一打量,竟突然大步向张平走过来。他走得好像并不快,但三脚两步,忽然间就已跨了过来。
此时张平忽然对着陆道:“陆小凤,如果你以后改名叫陆小鸡的话,我想,今晚他们可以活着离开。”
此时陆道:“人人都知道,山西雁乃是天底下最有种,最讲义气,最够朋友的人。如果你不想你的朋友今晚死在这里,还是赶紧带他们离开吧。”
山西雁却道:“六十年前,祖师爷创立‘天禽门’,第一条大戒,就是要我们尊师重道,这辈份和规矩,都是万万错不得的。现在长辈有差遣,纵然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等也是在所不辞。”
此时张平摇了摇酒壶,没有声音,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道:“酒喝完了。”
张平的话音很轻,比花满楼的话音还要轻,但听在陆小凤的耳朵里,却比天底下任何东西都要重。
陆小凤和山西雁是朋友,所以,陆小凤了解山西雁的武功,即使再练十年,陆小凤也绝不相信山西雁今晚能够活着离开。
夜微凉。
山西雁此时忽然拨开陆道:“这是我们天禽门的事情,你不要管。”
山西雁明白,以陆明来人的武功一定高的出奇。也许,今晚过后,再也不会有山西雁,也再也不会有山西七义。
然而,人生在世,总有许多你明知不该去做,却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哪怕,为之付出的是生命。
山西雁挺直了腰杆,一双威震关中的铁掌已经崩的笔直,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一口上号的棺材。(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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