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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笑当即放下手头一切,急忙使出罗刹裂踢碎了困住葡桃的屏障,将她抱在怀里。
葡桃的粉唇微张,吸入了一口气,眼睑微微颤动着,缓缓清醒了过来。所幸葡桃只是缺氧,柳笑总算是松了口气,再回头时却已不见了囚贤的身影。
白猿指着远方的一点绿色冲着柳笑大喊:“跟着我的追踪箭。”
柳笑将葡桃平稳的放在长凳上,追了出去。
那一抹幽绿已追至了游乐场外,开始下降,柳笑开启全速追逐而去,却只见那只追踪箭已经刺穿了囚贤的锁骨,他的头看起了也变大了些。
这一箭都躲不开了吗?这令柳笑颇感意外,他落在了囚贤身后,抽出袖子里的银针:“你身上的伤,在你失忆后我会替你治好的。”
“呵呵,你以为你还来得及吗?”囚贤吐出一口血,对着游乐场伸出了双手,包括那只连骨架都已烧黑的枯手。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管他要玩什么把戏,柳笑只管将银针猛扎进了他的脑内。柳笑只觉得扎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这个感觉是……“屏障!”柳笑惊讶的发现囚贤已在自己的脑内建起了一层屏障。人的脑内构造精细,这般的自虐举动无疑是冒了极大风险的。
“呵呵!你虽然变得很强,但你却小看了十三灵侍的决心。”囚贤对准整个游乐场,双手猛然紧握成拳,他口内又吐出一口血。
游乐场的边墙瞬间向内坍塌,大理石铺成的地面竟如地毯般一层层往里卷起,而游乐场内最高的建筑――跳楼机的顶部,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坚硬物体压扁并陷了下去,柳笑慌忙飞起一冰剑斩断了囚贤的双手。冰封从他手臂上的断口开始蔓延。
囚贤摇晃着僵硬的身体,挤出嘲讽的笑脸,即使这笑脸撕裂了他渐冻的皮肤:“呵呵,晚了,我的手心一旦合上,即便我死,屏障的压缩也不会停止。”
“你!”柳笑急忙向正在极速压缩中的游乐场靠近,游乐场的边缘已经完全损坏,变成了四四方方的断壁残垣。屏障的收缩速度已经超出了柳笑的想象,正担心边缘的游客会有大量伤亡,却只见屏障在某处停了下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阻碍。
得此机会,柳笑极尽所能的将自己的腿伸到最长,飞起了一脚罗刹裂,这一脚同时踢碎了两面结界。
他这才醒悟,是里面那层结界,阻挡了囚贤的夺命屏障。
囚贤震惊的表情替代了原本的笑脸,继而绝望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即使成为了灵侍,我依然一事无成。再见了,朋友们。”
“嘣!”囚贤的头颅突然迅速膨胀,眨眼间炸成了碎片,“不要啊……唉~为什么要自杀呢?”即便是敌人,每次看到生命陨落,柳笑的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糟了!刚刚插他头上的银针还没拔出来。想到这儿柳笑慌忙在囚贤的尸体附近寻找,寻寻觅觅,他终于在地上找到了断成几截的银针。所幸附近没有其他人,柳笑赶紧离开了现场。
看着手上几截短短的银段,柳笑不知所措:这可是孔妖子老师给的特制银针呐。这次发生这么大的事件,若不能消除目击者的记忆,恐怕灵能者的身份是要被曝光了。
这时浆木、葡桃四人也出来与柳笑汇合,看到柳笑沮丧的面孔,葡桃担心地问:“怎么了?”
柳笑摊开手上的几截银针,不知该如何是好。
浆木神色凝重地拿过断针看了看:“不能用了吗?”
柳笑摇摇头:“我还是回孔妖子老师那问问,他能不能修复吧,或者看看还有没有备用。这次灵能者的存在恐怕是要曝光了。”
葡桃看着游乐场内升起的浓烟,也摇了摇头:“祈祷没人看见你们的战斗吧,我在围观人群附近放了一把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曝光最坏的结果,是国家研究所和军队联合搜捕灵能者,那么所有的灵能者都不会好过。”
浆木皱起了眉头:“不管结果如何,还是得先把封灵银针的事解决了。”
葡桃敲着下巴说:“回去找孔妖子的话太远了,他也不一定能解决这个问题。还不如去找我们的金系地狱刑警修复。”
浆木一听顿觉有戏,激动地问:“上哪儿找?有你认识的人吗?”
“金系地狱刑警还是有很多的,福健省的云鹤就是其中一个。”
柳笑急切地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福健的,难不成又是你的追求者?”脚尖传来一阵刺痛,晴晴的脚后跟停在他的脚尖上:“你激动个屁呀你!”
葡桃蹙着峨眉想了想:“嗯……呵呵,算是吧。”
“一定又是个肤浅的家伙。”柳笑点点头,擅自认同了自己的猜测。
葡桃望着远处的天空似乎在思索着某些过往,突然地笑了笑:“云鹤嘛,算是我不讨厌的人。”
晴晴又在柳笑的腰上磕了一肘:“你,快去把那个云鹤找来。”
7月3日新闻播报:昨日中午,及林省通华市梦想世界游乐场发生了特大爆炸事件,2死72伤,两名死者皆为摩天轮控制人员,伤者多为乘坐摩天轮的游客,事发当时摩天轮发生不明原因爆炸,设施发生倾斜,造成多人轻伤。现场并未找到火药残骸,引发爆炸的物品尚不明确,据专家称,本次事故极有可能是有人利用气体状新型炸/药混入游客中,制造了这起恐怖袭击,目前事故发生原因正在进一步调查中。
列车上的电视一直在播放昨天的焦点新闻,除了对车窗外的一切都好奇的晴晴,几人都看的心惊肉跳。
柳笑僵硬的转过头看着浆木:“部长,应该不会有事吧?”
浆木也僵着脸说:“应该吧。”
两人心知肚明,互相都在掩盖内心中的慌张,柳笑摸了摸口袋里的几根断针,平复着不安的心情,不过,柳笑感觉口袋里的东西好像比平时要乱。
“先生!”
才刚努力的恢复到平静,柳笑被这突然的叫声吓得打了个冷颤,他耸了耸肩,佯装镇定的看着身旁的服务生:“怎么了?”
“您掉钱了,先生。”服务微笑地指着柳笑的座椅。
座椅下几张红色的票子映入柳笑的眼帘,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钱,但这么干看着主席的头像躺在冰凉的地板上,一向不是柳笑的风格。他弯腰拾起钱,在浆木眼前晃了晃:“这不是我的钱,部长,你丢钱了吗?”
浆木看了一眼柳笑手上,摸了摸口袋,“好像是我的,怎么掉那里去了。”
突然前排的乘客纷纷叫喊了起来,“是我的,我掉的。”“不对,是我的。”“我一年的工钱啊,还给我吧。”
听到这些玩笑般的话语,柳笑笑着打趣道:“呵呵,现在的人真会开玩笑啊。”
“谁跟你开玩笑!快把钱还我。”顿时,竟有十几位乘客同时向柳笑凑了上来。
乘务员换忙上去阻拦:“坐好,都坐好。”可她一介弱女子又怎拦得住那些猛男壮汉。
浆木把钱扔了出去:“你们拿去分吧。”
乘客们急忙争抢落在地上的钱,疑惑的抬起头:“才五百?”
乘务员被粗鲁的人群挤得趴在座椅靠背上,她加大音量说道:“确实是五百块,你们不要抢啦。”
“我一万块工资上哪儿去啦?我半年的工资啊!”大叔哭喊着,那代表着男人尊严的液体无助的从他脸颊上滑落,他的眼泪中饱含了太多的辛酸与无奈。透过他的眼睛,柳笑看到了大叔头顶烈日,脚踏霜花,在工地里为家庭日夜打拼的画面。
柳笑拉过正在靠窗位置观赏风景的晴晴,小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能看出来吗?”
晴晴随意的扫了一眼,贴到柳笑耳边说:“103a座,大家的钱都在他的黑包里。”
偷盗灵能者吗?会不会是裕丰大厦圆顶遇到的取物灵能者余俊仁?柳笑的心里立即跳出了这样的想法。
浆木掐了掐柳笑的腿,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柳笑瞪大双眼不解地看着浆木:别管吗?丢钱人的心情你根本不懂,你不懂那些钱对他们有多重要。
父母在外为他和妹妹辛苦了这么多年,柳笑清楚的记得,某年除夕,父亲回到家后发现丢了四百块钱,父亲翻遍了所有衣服口袋,所有的旅行箱,都没找到四百块的踪影。
最后,大年三十团圆夜,父亲在回家的路上冒着风雪找了整整一晚,最终在第二天早上失落的返回了家中。
年幼的柳笑被父亲的失落感染,当时就哭了起来,父亲却笑他傻,说钱丢了可以再挣。这件事柳笑记得十分清楚,所以他对丢钱的乘客感同身受。
列车广播响了起来:各位乘客请注意,现多节车厢出现财物失窃,请大家务必保管好自己的钱财,如有发现可疑分子,请立即通报列车工作人员。
柳笑站了起来,浆木立即拉住了他,皱着眉头狠狠地摇了摇头。
柳笑推开浆木的手,往后排走去。
浆木也站了起来,高声问道:“你要怎么收场?”
柳笑没理会浆木的阻拦,向藏在103a座的灵能偷盗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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