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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些窸窸窣窣的响声,蔡叔叔停下脚步回头张望。
他隐约感觉脚下的血水似乎有些异样,地板上的血水混合液突然像是有了生命般,疯狂的扭动了起来。
蔡叔叔吓地扔下柳笑,对着空荡荡的病房吼道:“是谁在搞鬼?”
地上扭动的血水脱离地面,形成两条血柱猛地飞起,猝不及防地灌入了蔡叔叔那双因惊恐而睁大的眼。鲜血混着放了几天的养花水和灰尘,在蔡叔叔柔软的眼珠上翻腾,他被刺激地睁不开眼,慌忙扯起领子去擦拭。
“发生什么事了?”被花瓶破碎的声响吸引过来的病房护士,在门外惊恐地看着眼前一切。
蔡叔叔听到叫声,将高压电击器对准了护士,一根冰刺从地面弹起,刺穿了蔡叔叔的右手背。
高压电击器掉落在地。护士瞥见倒在地上抽搐的柳笑和一地的血水,她惊慌失措,扔下手里的药水便往外奔逃,大声疾呼:“杀人啦!快来人呐!”
柳笑身上的麻痹感逐渐散去,终于能开口说话了:“蔡叔叔,咳……自首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让晴晴顶着杀人犯女儿的称号活着。”蔡叔叔已经放弃了揉眼,伸手摸索着什么。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杀人。”
“他该死,想抢走我女儿的人,都该死,包括你。”
“你该找佘医生看看病。”
“你没有女儿,你不会懂的。”
门外传来一阵仓促而密集的脚步声,大批医院保安持着器械赶了过来。
蔡叔叔勉强睁开一只眼睛,看清了窗口的位置,回头对柳笑用威胁的口吻说:“杀人的事,你必须替我保密,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蔡叔叔的身影,最终被窗外的光明吞噬。
柳笑被赶来的保安和护士抬上担架,而蔡叔叔从九楼坠下,当场死亡。
经检查,柳笑遭受600w的电击器(相当于150v交流电)短时电击,全身细胞死了不少,但所幸无甚大碍,只是暂时会感觉虚弱无力,倒是他手上的多处割伤比较严重,掌心的伤口深可见骨。
柳笑在外科室包扎完伤口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柳梦琪的病房,途经晴晴的病房。两名警察正在跟晴晴说着什么,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事发现场已经围满了警察。警察找到脸色苍白的柳笑,让他配合做笔录。
由于有护士目击到案发过程,排出了他杀可能。所以警察对柳笑的提问都比较简单。对于“死者为什么要袭击你?”这个问题,柳笑险些答不上来。
而令柳笑惊奇的是,早在柳笑处理伤口时,蔡晴晴已主动向警方透露了蔡叔叔袭击柳笑的动机和自杀动机,早前的初中生成泽失踪案也浮出水面:
成泽是晴晴的同班同学,顽皮掀了晴晴裙子,晴晴同班的女同学把此事告诉了蔡叔叔。
没过多久,蔡叔叔设计诱杀成泽于自家浴室,并用王水毁尸。晴晴因忘带课本回家拿,看见沙发上成泽扔下的书包,进而发现了浴室里死去的成泽。
柳笑因偶然发现了蔡叔叔的秘密,所以蔡叔叔才想将柳笑灭口,并伪造成坠楼,动静过大被护士发现,遂畏罪自杀了。
柳笑再次见到晴晴时,晴晴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院,因为她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
从警方那儿柳笑得知晴晴的母亲早在多年前就跟别的男人跑了,蔡叔叔为此深受打击,甚至直接导致他心理扭曲。他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了女儿身上,所以才会对每一个接近他女儿的人都充满了攻击性。
可是晴晴并不愿意回去跟她的母亲住,即便她母亲早已在那边给她整理好了房间。她不承认那个丢下她们父女一走了之的人是她的母亲。“就算可以重新选择,我依然会选爸爸,即使他是个杀人犯。”从她的原话中就能看出她有多么的决绝。
于是,柳笑摊上了一个大嘛烦。
“我说过很多次了,不是我不愿意收留你,我和七个人同住一间二十几平米的宿舍,而且都是大老爷们,我实在是没办法帮你。”柳笑拖着晴晴的行李继续往火车站前进。
晴晴摆出哭脸发出“呜呜”的悲鸣,柳笑头也不回,提着晴晴的行李继续往火车站走:“别怪我,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了你。”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地狱刑警。”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阳间直呼自己‘地狱刑警’,这令柳笑魂惊魄惕。他难以置信,这个阴冷成熟的声音竟来自晴晴,而且用的是威胁的口吻跟他说话。所幸还未引起四周的行人生疑,行人只是看了他们一眼便走开了。
柳笑忙提着行李倒回来:“算我怕了你。”
晴晴在原地笑道:“不觉得奇怪么?我知道你的秘密。”
“我很震惊,但就在刚才我已经想通了,你应该是来自迷域的人。”
“呵呵,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不叫人来抓我?还要送我走?身为前迷域成员我,对你们来说可是价值连城啊?”
“因为我们是朋友,朋友不是用来利用的。”
“朋友?”晴晴顿了三秒,狂笑了起来:“没想到啊,居然还能碰见你这种白痴,真是大开眼界。”
恢复那段缺失的记忆后,晴晴跟之前娇弱版的晴晴判若两人,可想而知,迷域里的坏境对人格的影响是有多大。
柳笑看着狂笑的晴晴,静静地说:“我希望我的朋友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
晴晴踮起脚一把揪住柳笑的衣领,眼睛通红:“迷域抛弃了我,还害死了我父亲,你现在叫我做普通人?你怎么不去做普通人?蠢货!”
晴晴的话里听起来似乎有很多隐情,不少准备看热闹的群众已经开始强势围观。“那你是想……?”这种情况下柳笑也不敢多问:“咱们换个地方说。”
“本姑娘要加入地狱刑警,你是不是该帮朋友引荐一下?”
“嘘!”柳笑还想换个地方劝劝她,晴晴火了:“别废话,快去。”
没想到以这样一种方式完成了部长的委托,对于晴晴自愿加入地狱刑警,柳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浆木对这个结果倒是期待已久,听到柳笑传来的信息,兴奋地开着大奔前来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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