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网络上关于该案调解的情况已经讨论得沸沸扬扬。有人大声叫好,为案件的胜诉而感到高兴;有人忧心忡忡,担忧今后的赔偿数额又会产生变化;有人质疑法院主动调解的,有人赞赏法院主动作为的。
各种各样的观点都有,性福权案子调解结案的消息已极大地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风皇传媒再次跟进采访著名性学专家吕星河教授。吕星河教授面对镜头很兴奋,喜悦地道:“我很高兴听到调解结案的消息,被告赔付了原告2万元精神损害抚慰金,这种结果对原告来说就意味着胜诉。”
“对原告的精神损害抚慰金的赔偿,就是对性福权的一种补偿。这种局面是皆大欢喜的。”
“我觉得应该给予原告及其委托代理人李超律师高度的评价,他们用自身的案例,生动地给全国人民普及了性权利概念,告诉大家性权利是一种与天俱来的权利,鼓励国人勇于保护自己的性权利不受侵犯……”
而且,吕星河听说了邹美莲和邓志辉的感情和好如初,最后点头赞道:“借此也要忠告所有人,**不只是一种方式。他们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满足各自的性需求,他们还年轻,要祝福他们。”
吕星河的专访一放出来,又是引起了一阵轰动。大家就性福权、性权利以及性ai方式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讨论。
不管是赞成的还是反对的,反正有一个共同的观点,双方都认为代理律师李超真的是新锐律师,敢于提出最新颖、前沿的法律问题。
外面的纷扰,打扰不到李超他们,他们还在酒店里喜滋滋地喝酒庆祝。
而张梁翰的车停下来了。这是关外的一个城中村,入眼处是低矮密集的平房,打着赤膊晃悠的租客,迷离的灯光下,喧闹的人群,充满着繁华与贫困的复杂交织,这就是城中村的夜景。
张梁翰下了车,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儿,这才向着村里走去。他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左拐右转,娴熟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到了,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城中村小餐馆,开在破旧的楼房一楼,餐馆的屋檐前面用无纺布搭了个棚子,棚子里面露天摆着几张桌子,三三两两坐着吃宵夜的人。
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有个满头白发的人坐在那不停地喝酒。
张梁翰一看到他,神色一喜,大步走了过去,径直坐在他对面。
白发人灌了一大口酒,随手摸了一大把嘴边的酒沫,这才对着张梁翰咧嘴一笑,“你来了?!”
虽然是一头苍苍的白发,但他年纪并不大,只是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张梁翰仔细打量着他,满头白发,胡须拉碴,眉眼间带着沧桑与游戏人间的戏谑,说不尽的落魄与沧桑,不过他的眼睛依旧是那么明亮,显得极有智慧,让人不可小觑。
张梁翰叹了一口气,对着白发人道:“师兄,你又何必呢?你以前可是天才律师,声名远播,现在天天喝酒不务正业,你何日才能重振雄风啊?!”
白发人继续灌了一口白酒,酒水顺着嘴角流到衣襟上,他却哈哈大笑道:“我现在蛮好啊,我的事业也越做越好啊,我高兴啊!我高兴啊!”
张梁翰一把抢过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惋惜地道:“师兄,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模样,以前那意气风发、逢案必胜诉的传奇律师李慧君到哪去了,你沦落到整天帮一些鸡、卖大力丸的、捡垃圾的苦哈哈打官司,沦落到天天酗酒,天天和底层的**厮混,你不觉得浪费了自己的天赋和生命吗?”
白发人笑嘻嘻地摸起另一个酒瓶,使劲拧开盖子,直接对着酒瓶干了一口,嬉皮笑脸地道:“我觉得这样挺好,天天有酒,有妹子,虽然酒是散装白酒,妹子是来自五湖四海,但这才是生活啊,这才是人生啊!”
“李慧君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是李昏君!”
张梁翰本来就心情失落,看到自己师兄还是如此放荡不羁,当即就怒了,“你就不能振作吗,你对得起死去的嫂子和安琪儿吗?”
张梁翰伸手直接去抓李昏君的另一只酒瓶。听到“安琪儿”这三个字,李昏君那游戏人间的眼睛中蓦然闪现一抹浓郁的悲凉,表情怔了怔。
张梁翰的手已经触到他的酒瓶了,李昏君才从伤感中清醒过来,迅速地收敛起眼神中的哀伤,立马恢复成无所谓的吊儿郎当样。
李昏君一把将手中的酒瓶往身后躲,另一只手抓住张梁翰的手,冲着他直笑,“梁翰,今天你为啥有空来看我啊?是不是遇到啥烦心事了?”
张梁翰见根本阻拦不住李昏君,也只好作罢,瞪着他道:“我来看看你还不成啊?早知道就不来了,看见你这堕落的样子,我就来气。”
李昏君嘻嘻笑着看着张梁翰,看得张梁翰浑身不自在。
“别装了,我还不了解你,每次你来我这都是遇到了麻烦,说吧,有什么事,要我支招的。”李昏君一边夹着花生米,一边抿一口酒,乐呵呵地对张梁翰道。
张梁翰见心思被李昏君看穿,索性不隐瞒,感叹地说道:“师兄,我遇到了一个新人律师李超。他很像你年轻时候的样子,一样的不畏困难不畏权贵不畏恶势力,勇敢地为受害人出头。我和他交过两次手,两次都是惨败,第一次他状告性侵同性的毒枭犯抢劫罪,第二次是一起医疗损害责任纠纷案件,他全国首创提起性福权诉讼,两件案子他都顶住压力赢得胜诉。
“那风光和你当初办大案时一样的锋芒毕露!”
李昏君慢慢地喝着酒,慢慢地听着,张梁翰说完,他砸了砸嘴唇,闭着眼睛,玄乎其玄地道:“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楼塌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哈哈,哈哈,愣头青总是有的……”
说着,说着,李昏君闭着的眼睛中竟然渗下泪水来。
李昏君静静地流泪,张梁翰默默地看着。
许久,张梁翰才叹气说道:“师兄,那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你应该开启新生活了。那个李超有你年轻时候的影子,你不妨和他接触接触,也许他类似你年轻时的意气风发、一往无前、不畏权贵和追寻公平正义的决心,能触动你久已沉睡的心灵,能让你重新振作!”
“哈哈……”李昏君突然站了起来,仰天长笑,笑声止又响起放荡不羁的吟诗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肉穿肠过,妹子滚床单,莫等闲,白了少年头,对穴空悲切……”
吟着歪诗,李昏君还朗朗跄跄地向着道路对面走去,笑吟吟地道:“大乔妹子,我来了,**苦短啊!”
对面正站着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那女人妩媚地翻了个白眼,浪笑着迎上来,“哎呀,死鬼昏君,今天才来找伦家,伦家都等你好多天了啊。”
李昏君一把搂过那妹子,一双手不停地游走,时而出没于高峰,时而隐身于峡谷,浪荡地放声大笑,“哈哈,今天正是敦伦的好日子,来来来,我们玩个七进七出……”
张梁翰黑着一张脸,痴痴地看着师兄癫狂离去,眼中带着深深的同情,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师兄终究放不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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