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骄又装病人,不过在《三体式》的贿赂下,胡亦菲没有再发脾气,记下了心法口诀,便去了胎骨院。
送走了婆妈小妹,胡骄暗暗松了口气。
现在,终于可以自由安排时间了。
炼化“大养身丹”,又偷学到《上古五禽戏》,现在迫切地就是要冲破养身,晋升到调形重。《上古五禽戏》是从夫子那里偷来的,虽然只有简单的几式,如果被人发现却极易被拆穿,经过再三考虑,他决定将炼功地点选在救跖跋嫣时走过的那片树林。
那里人迹罕至,而且离大院也不太远,步行不过二十几分钟。
在树林里转了一圈,胡骄找到一块平坦的草坪,便拉开架式,开始修炼。
《华佗五禽戏》的五禽是虎鹿熊猿鸟,《上古五禽戏》则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五大神兽。
虽然功效上《古禽戏》要比《华佗五禽戏》强上很多,但是基本道理却是相通,都是对应心脏脾肺肾五脏。只是《华佗五禽戏》是模仿五种动物,熊伸鸟经,而《上古五禽戏》看似也是五式,推衍却相当繁复,其中东方青龙甲乙木对肝、西方白虎辛庚金对肺、南方朱雀丙丁火对心、北方玄武壬癸水对肾、中央麒麟戊已土对脾胃。
四周无人,胡骄再无顾忌,在草坪上畅快施展,闪转腾挪,渐渐的身上腾起一层淡淡雾气,脚下草坪也被踩了东西南北中五个圆圈……
嗡!
两个时候后,胡骄双手包圈,在中央麒麟位身体微微下挫,体内一声震荡,围着周身的雾气豁然散开。
胡骄长长吐了口气,收了架式,嘴角挑起一丝微笑,这一通的修炼真是说不出的舒畅,体内一层无形的薄膜裂开,体内的精气尤如银瓶乍破水浆迸,瞬间灌向四肢百骸,终于到了肉身境第二重,调形!
回到家,天色已晚。
桌子上饭菜用大碗倒扣着,胡亦菲则在桌旁站着三体式。
看见胡骄回来,胡亦菲缓缓收了功,脸上有些好奇地问:“你外面炼功了吗?我给你打点洗脸水,咱们开饭。”
“不用!”胡骄自己端起木盆,笑道:“你刚站完桩,周身气血流得正旺,不能摸凉水。还有,以后吃饭和饭后半个时辰不能炼功。”
“为什么?”胡亦菲刚抓起一个白馒头要往嘴里塞,闻言把脑袋转过来,笑嘻嘻地望着胡骄:“你是不是怕我把好吃的都吃光了,才这么说的?虽然你现在懂得多了,可是不能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胡骄笑着擦了擦脸,坐到胡亦菲旁边,“刚炼完功就吃饭的话,气血还散在周身,必须要歇息一下,如果马上进食的话,胃部会供血不足,消化不良。”
“哦!”放下馒头,无聊地用筷子丁丁敲碗。
“今天下午学院没什么别的事吧?”
“我去的时候都晚了,不过教谕知道咱们家有事,没有责备。”胡亦菲摇摇头,“不过,后来范教谕突然来找我,问了一下你现在的情况。”
胡骄一怔:“范教谕是谁?”
“他是教懂劲班的。”
“那你怎么说的?”
“我当然说你正在家躺着养病。说起来真是奇怪了,这个范教谕我们并不熟的,不知道怎么关心起你来了。”
“嗯。”胡骄点点头,想起今天下午的情况,唯一可能的就是,苍元给自己打了小报告。不过,现在提升境界要紧,实在没空跟那群无聊的家伙争斗,“我们现在还有多少银子?”
胡亦菲听胡骄问到钱,脸上又冒出笑花,笑眯眯地道:“今天给我买药用了七钱银子,买完药我又买了些米肉,我们现在一共有五十一两银子和三吊铜板。你不用担心,这么多钱,我们现在是有钱人呢!”
“五十一两?”胡骄思索了片刻,“给我十两吧。”
“十两!”听到胡骄开口就要十两银子,胡亦菲像被踩到小尾巴,惊叫道:“要这么多,你想干嘛?”
“明天我去找药匠老人,让他给我开个调形重用的方子。”
“调形?你到调形重了!”胡亦菲张大嘴巴,满脸不可思议,“中午药匠爷爷来的时候,给你号脉,你连养身重一阶都没有……”
“我们杀了老狐后,我得到一颗养身丹,下午的时候吃了。”胡骄说瞎话不打草稿。
“什么养生丹,这么厉害?你可不要因为有了那团武意就瞎炼,教谕说那样是非常危险的!”
“放心吧!我有分寸!”
“真的是调形重?”胡亦菲依旧满脸狐疑。
“真的!这次回来以后,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胡骄笑了笑,心中却暗下觉定,自己半天时候就升了整整一重,的确是骇人听闻,看来以后自己除了《肉身参同契》、黑鸡分身,本身实力也要保密起来了。
“你骗得我还少么?”胡亦菲挖了胡骄一眼,起身跑起里屋,抱出一个小木匣。打开以后,里面整整齐齐放了几锭银子和几串铜钱。
丫头拿起一锭十两的放到桌上,又拿了咬咬牙,拿出两铰碎银子,“调形重非常重要,你去找药匠爷爷,一定要配最好的方子。本来是不该让你拿钱的,不过你这次回来改了不少,这两铰碎银给你当零花儿。”
“嗯!”胡骄把银子拢到手里,看了一眼反复排列匣子里银子位置的小守财奴:“吃饭吧!”
晚上炼了两个时辰《出神篇第二》,又进入小黑鸡分身,到四处转了转,几日来连丢丹书,苍家几座大宅防守严密,胡骄打掉了再去偷丹的念头,子时过后就早早回到胡亦辰的肉身休息,准备第二天去找药匠老人先咨询一下“调形重”的丹药。
第二天大清早,胡骄揣着十几两银子,刚要出门,王婆婆把一碗汤药端过来。胡骄才想起昨天胡亦菲给自己抓的药是七天剂量。昨天喝了一碗,小鸡和胡亦辰两具肉身和自己的精神契合都有一定程度的提高,这药虽然腥苦,确实是好东西,浪费实在可惜了。
一口气喝干药汤,肚子里暖烘烘的,胡骄胡乱漱了漱口,便急着去找药匠老人。
呼吸着异世界的新鲜空气,胡骄信心满满地走到药匠老人家门,却不禁一怔,门上挂着一把铜锁。
“哎!大哥,这么早就下地干活啊?”旁边一扇柴门打开,一个挽着头巾的汉子扛着锄头出来,胡骄连忙叫住:“您知道药匠大叔去哪儿了吗?”
汉子瞥了胡骄一眼,“是亦辰啊,你找老药匠做什么?”
看着汉子的眼神有些鄙夷,胡骄心中无奈,胡亦辰在镇上的名声真是有够差劲,“有点小事……看看身体,让药匠大叔给配点药。”
“他带着孙女进城了。”汉子看胡骄还算恭敬,露出一丝笑容:“他孙女喜欢唱曲,没事就爱在院子里哼一段,倒是挺好听的。昨天药匠老人领了工钱,好像进城给她孙女买琴去了。”
买琴唱曲?
原来那个傻丫头还有这爱好。
胡骄无功而返,跑到小树林里又炼了一个多时辰的《上古五禽戏》。
如果说养身重九阶主要是调整五脏六腑,让人的健康达到趋近于完美,那么调形重刚是调重人的肥瘦甚至骨骼,让人的形体达到这个标准。
一个时辰后,胡骄全身骨骼噼叭生响,升到了调形重第二阶!
他静静呼吸着,感觉到断腿处一股热气环绕,非常舒服,缓缓收功,挽起裤管看了看。
伤腿处浮肿全无,和正常皮肉已无差别,轻轻跺了跺脚,也没有丝毫不适的感觉。
“昨天的飞速晋升到调形重除了《上古五禽戏》外,大养身丹实在是功不可没!今天虽然长了一阶,但是明显感到体内精气的势头变弱,看来还得要弄到好的丹药补充精气,否则贸然提升只会拔苗助长!自己实际在稚童堂上课不到三天,却已经把基础全部掌握,不需要再去浪费时间,昨天假装昏迷,胡亦菲直接给请了半个月的假,到是省了不少事。”
胡骄思付片刻,抬头看了看太阳,也就是十点钟的样子。
药匠老人和跖跋嫣去的锦山城,离苍家镇不远,现在时候尚早,不如也去城里看看。正好现在已将入晚秋,天气转凉,胡亦菲除了那套武生馆的学生装,根本没有件像样的衣服,是时候采购一下了。而且五十两银子虽然不少,但是自己和胡亦菲两个修炼,越到越来越是烧钱,必须找个工作,有个长久的进项才行。
打定主意,胡骄立刻奔向锦山城。
九夷山连锦千里,以两界山为界,一边是异兽的世界、另一边则是人类领域,锦山城是两界山最近的一座山城,联系着苍家镇、范家堡、候家集三个大镇,还有一条通往宽坦山路,通往圣华帝国十八巨城之一的翌华城,是附近三镇的交化经济交流中心,酒楼、春院、药房、商铺,很多翌华城的好东西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相当的繁华。
胡骄来到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日头正中,差不多十二点了,看到路边有家卖面的摊子,走上去问了问,居然还有肉丁炸酱卤,花五个铜板要了一大碗,让小二过了凉水,着了一层碧绿的黄瓜丝,仔细地嚼了一口,炸酱香浓、黄瓜爽脆,那味道跟纯正的“老北京炸酱面”真是相差无几,就着两掰大蒜埋头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饭,顺着大街毫无目的闲逛,那种高工资、低学历、可随时请假的工作没有发现,又买了两双厚底布鞋和一块颜色素净的好布。继续向前,一座三层高、飞檐翘角的的酒楼远远出现在视线内,酒楼外黑压压挤了一大群人,伸长了脖子向里观看,仿佛一群待食的鹅。
胡骄好奇地走过去,抬头看了看酒楼的牌匾,硕大的三个金字――醉仙楼,再从人群里向内看去,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坐在一张酒桌前,酒桌上放着茶壶茶杯、几样精致点心,还有一只三寸高的黄铜铃。小姑娘穿得大红一片,有如一朵盛开玫瑰,手里轻摇着一柄玉柄梅花团扇,红艳艳的衣裙映得小脸愈发粉白,在他面前则是一头截方巾、额下一缕黑须的中年秀士。
“大叔,准备好了吗?”小姑娘笑了笑。
旁观的人群登时停止了喧哗,胡骄目光微凝,这小姑娘的一举一动雍容大方,可不是这穷山恶水能养出来的。
中年秀士右的两指捋了捋短短的黑须,点头道:“可以了。”
“那就给姑娘唱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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