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岛曾经就是因此而吃了不少亏,后来痛定思痛才由政府出面协调建议。》 ]将种植片区和农产品进行全面的规划,形成供求产业链这才解决了问题。
后世每年琼岛都会由省级领导专门带队,前往全国各省会城市参加农产品交易会。大力的对琼岛的农产品进行推销,甚至带队领导不惜载歌载舞来帮忙销售。
而梁三平现在做的就是避免走这些弯路、付出这样的代价。而他的观点也让陈卫平等人点头赞同。的确,整个市场需求就那么多。如果没有估算到市场需求而盲目种植。
最终只能是跌价卖不出去。那时候,谷贱伤农的情况就会出现。这是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几人考察到了晚上,直接就在山上露宿而没有回到村里。
好在琼岛的老百姓们一直就有在山上种植山兰稻的习惯。山兰稻,是仅琼岛特有的一种干旱地带种植的稻种。这是琼岛的黎族先民们,根据琼岛的地理特点经过许多年培育出来的一种琼岛特有的稻种,基本上离开琼岛你找不到一样的稻种。
1932-1933年,中山大学农学院的研究人员在崖县发现了“庞粒”的野生稻种,在宝亭亦有类似的野稻栽培种发现。
史书曾有记载:“山稻,种于内图及黎山中,燔林成灰,因灰为粪,不需牛力,以锥土而播种焉,不加灌溉,自然秀实,连岁有收,地乃去之,更择它处。”
山兰稻虽好,但种植却不易。需经过砍伐树木、焚烧、下种、看护、除草、收割等一系列的生产过程,属于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利用焚烧的方法。
首先需要将地面的草木烧为灰烬,随后才能开耕撒种。草木灰则是作为作物生长必需的肥料,同时燃烧也使地表接近10厘米的土壤变得疏松,有利于耕作,而且也能烧死地表的害虫。
哪怕是直到后世。琼岛很多地方的黎族同胞依然保持着这种习惯。在山上直接烧开一块空地,然后下撒山兰种。待得数月后,边直接收获。其中不用太多管理。
仅仅是需要在山上搭上一个毛寮,收获季节看管着不让山猪、鸟雀来偷吃便是。而现在梁三平和周捷等人,便是住在了用来看山兰的毛寮里。
带着梁三平他们上山的是村里的老猎手了,却见几个年轻的汉子嘻嘻哈哈的在丛林里转了一圈。随即便抓来了几条河鱼,摘来了些野菜。
村里带来的腊肉也被拿了出来,新砍下来的竹子被灌山兰米、腊肉。而一个汉子则是把竹子劈开,装上河水便在已经用石头垒好的火堆边上烧了起来。
水滚之后。便把一些抓来的小鱼、采来的雷公根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菜往里放。没一会儿,这毛寮里边香气四溢。鱼汤的鲜香和糯米腊肉的醇香,随即弥漫开来。
嗅着这香味,不由得让人胃口大开。竹筒里装着的水咕嘟咕嘟的冒开了,几个黎家汉子则是忙着做现成的竹筷子。这可真是现做的,却见他们把背在身后的砍刀拿下来。
随意的把竹节削了几下,便出来了几副筷子。这一手倒是让周捷很新奇,他虽然也在野外采集过药草。可基本上他都是和同事们带着一堆的锅碗瓢盆。
像这些个黎家汉子们这样,直接就地取材连煮带炖的却是没有见过。这还不止。不知道这些汉子从哪里摸出来一张张芭蕉叶,在略平的大石头上一扑。
好嘛!这就是一张桌子了,而一张张的芭蕉叶还被他们折成了一个个的小碗。把炖好的汤直接就盛了上来。几个竹勺子也被做了出来。
没一会儿,却见有人扛着几个椰子过来了。三两下的就把椰子去皮留下了壳。上面打开个眼,笑着摆在了周捷等人的面前。梁三平和陈卫平倒是见怪不怪了。
琼岛的黎族同胞们经常需要跑山打猎,如果没有这手就地取材的本事。早就死在山里了。而他们上山的时候。这些个黎家汉子们还给他们抹上了一些嗅起来味道古怪的野果。
这些野果的浆抹上以后,却没有蚊虫和山蚂蟥前来骚扰。这时候杀好用竹签串起来的鱼,也传来了阵阵香气。却见那带头的汉子笑呵呵的招呼着大家开饭。
“你们这手本事可真好啊!基本带点儿盐,就能够在山里活下去了……”周捷感慨着道,而领头的那位叫做黄伟奇的汉子却是哈哈一笑。
“今天是陪着你们上山来考察的。不然我们带着猎枪来。现在都能吃上山猪了!”黄伟奇在村里是最好的猎手,早年间还曾猎到过熊呢。
当年这事儿可是整个宝亭地区都轰动了,这可是在宝亭地区收获到最大的猎物。而黄伟奇当时也很得意,直接把熊皮剥了下来硝好放在家里。轻易不给人看。
此时的琼岛农村,依然保持着几位淳朴的状态。一家得猎物,全村案板响。谁打到了猎物都会给整个村子的人们一起分享,自己拿去一部分剩下的都给村里的人们分。
而黄伟奇作为禾口村的第一猎手,自然是有信心能打到条山猪的。再说了,山猪他不是没打过。陈卫平闻言则是哈哈一笑道:“知道小黄你的本事,可这次我们来是来考察的哪!”
“等下次吧!下次我肯定跟你来打一次猎,到时候你打只山猪记得把猪牙送给我啊!”陈卫平的话叫黄伟奇爆发了一阵大笑,却见他对着陈卫平道:“行!您老放心,我到时候送您一只两百斤大猪的牙,绝对漂亮!”
说笑间,那竹筒饭已经咕嘟咕嘟的煮好了。却见黄伟奇抓过还在发烫的竹筒,扒开那塞住了竹筒的芭蕉叶,从后腰抓出砍刀轻轻一磕、一撇,那竹筒便裂开来。
随即糯米和腊肉混合的喷香,在毛寮里弥漫开来。而此时鱼也烤好了,直接被端上了桌子上来。竹筒装着的鱼汤被盛出来,或直接倒到没烧过的竹筒里去。
周捷可是第一次吃这样的饭菜,不由得很是新奇。他用竹勺子打起一勺饭来,放进嘴里咀嚼着。却见他一口嚼下去,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山兰稻本来煮起来就很是喷香,现在混合了竹子的芬芳和腊肉的香气味道更佳。有着竹子的芬芳,这糯米起吃来没有那么腻。而腊肉的油渗进了饭里则是依然喷香。
“好!真是不错啊!”梁三平见周捷吃的开心,不由得笑着将一块烤鱼夹到了他的面前道:“周老师,您试试这烤鱼。这烤鱼的手艺可不一般哪!”
周捷点了点头,夹起了块烤鱼吃。这烤鱼确实不错,加了丛林特有的野沙葱,没有腥味儿。而由于是野生河鱼,那肉质也是极好。烤鱼的技术更是不错。
外焦里嫩,且带着野沙葱的清香去腥。这时候陈卫平笑着对周捷道:“老周啊,别光顾着吃烤鱼了。这汤得喝,这汤是用雷公根煮的。目的是清热祛毒,这丛林最怕病。雷公根哪,还有祛瘟、祛湿的作用……”
边上的黄伟奇听得陈卫平的话,不由得咧嘴笑开了。他没想到这位老教授懂的那么多,他还以为这是黎家人才会懂的草药。孰不知陈卫平教授已经在琼岛呆着超过二十年了。
这些药草他可都是研究过的,只不过他从前主要踏足的地方在白纱、琼钟一块儿。较少来宝亭地区,否则的话他们早就认识见面了。
“其实啊!这雷公根不止这些效用。它还能利尿、促进伤口愈合、强化血液循环、滋补神经……等等,算下来也是一种多用途的好药。但方子有待开发哪!”
周捷哈哈一笑,道:“我们来这琼岛的意义,不就在此么?!好好的开发利用好琼岛的南药资源,一方面可以让老百姓致富。另一方面还能做好药造福大家呢!”
便在这笑闹中,众人结束了晚餐。黄伟奇在毛寮里燃上篝火祛除湿气,随后更是摘来些不知名的果实与树叶,在周边撒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
周捷看了也没有多说什么,梁三平和陈卫平则更加不会说了。每个民族都有各自的习惯,一些习惯你或许可以看作是封建迷信。但只要没有对你造成伤害,那么你需要尊重他。
这是尊重他人,也是尊重自己。而且,在这丛山峻岭中谁敢保证这些手法就完全没有作用?!这些能够流传下来的手法,肯定是有着自己的效用的。只可惜很多时候使用这些手法的边民们也不知道到底它的内核中哪项起了作用。
当你没有弄懂这些看似老旧、封建的手法中到底是那一段在起着作用的时候。千万不要轻易的去否定任何事情,轻易的放弃某些坚持很可能带来的就是灾祸。
这样的例子不再少数,梁三平也不想轻易的去做什么反封建先锋。周捷和陈卫平就更不会了。这一夜,过的很是平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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