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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站于卫生间的公用洗簌台前,待一盆冷水浇过头顶,凉凉甚意倒也将我凉得透彻了些,亦也明白了些。我本不欲招惹桃花,奈何今年大抵桃花缘至,方才会于昨日里竟被桃花连连戏耍。先前不慎又竟将丑态承于桃花前,不觉脸又红了一红。借着盆里的水照了一照,觉着本小子这一副皮相除过胡须外,其他都还生得匀称,倒也算得上是俊朗。虽未俊朗得上达天听,下至地狱,于院中也算得上翘首了。
在学院中见多了男女之情,于我而言莫不是郎情妾意,黏黏腻腻,但终免不了落得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回忆一番陈婷的留言时,我竟有些愕然,难道真还有人愿携子之手,与子同读么?且容我将它好好的思量一番。仔细思量一番后,我觉着反正于学院中这种漫长且无聊的日子应当还久,如今自甘堕落的我亦早将前程旧事藏了个一干二净,倒也可以趁着年轻且将它任性一回。倘若此桃花以后若因我未及第,那诚然亦不能怪罪于我,只厌她自个得了,我遂打消了此前在图书馆时的顾虑。
虽有了这般抉择,但免不了也在心中念了念,没由来竟念出一种隐隐之感,昨日便竟对此桃花颇有亲近之意。
我颤了颤。
待收拾了一番后,我故意趿着拖鞋哒哒的走回宿舍,我且不愿再听一回墙根。舍中三人显见得正在认真地思索着什么,似乎亦并未谈论什么见不得光之事,见我进来的她们只挑了挑眉望了望我,便又围着桌上的书。
我默了默,搁好洗簌用具后又省起自打敖兄确立目标后,便很少能在陆雨欣面前显得如此沉静,此情此景实属难见。
好奇的我遂眼巴巴的凑过去扫了一眼他正唰唰写着的东西。
古人常言字如其人,敖兄却算是个例外了。他那一幅皮相远比我娘娘腔腔,正是个不可多得的白脸之人,可他的字我见了一向头疼,大抵便如一窝蚯蚓般歪歪扭扭。
我仔细的辨认了一番,默了默又想了想,总算弄明白了他此番写的是什么,然顿觉惊讶道:“咦!没料到你居然懂得点量子跃迁?不过……”
我并未把话说完,因我看出他定然是不懂的,只装模作样地将课本上的照搬下来而已,且还抄错了许多。
这斯脸皮确然厚,他竟心不跳脸不红且还翻了翻眼皮然抬起头道:“略懂!略懂!你居然也还记得这些?”
“废话。”
我想到他那一句突然想不出从何抄袭来的台词,顿生出一副此人我决计不识的模样,不屑的别过脸仰望着天花板,隔了半晌才幽幽道:“想当年《量子力学与原子物理学》这门课我可是以全班最高分通过的呢……”
敖兄的声音竟莫名激动了些:“你还记得你读过啊!快……”
两女竟都似看怪物般望着我颤声道:“两系同修???”
我确然是同修过生物与物理两个专业的课程,且此事是少有人知道的,就连舍友们对其亦是一知半解。若非好奇地这一望,见他竟将书上的习题解的如此之烂,我亦不会自报家门。
此时瞧着两女的惊讶目光,想来此事定然又免不了要被嚼一顿舌根了。又想到敖兄此前定未向两女说过此事,我遂于几案下伸出食指戳了戳敖兄,假装不知地故意问:“什么叫两系同修啊?”
他亦附和着:“是呀!是呀!什么叫两系同修?”
陈婷似乎并未想过我俩且是在装傻充愣,然详细的对我俩解释了遍两系同修这概念。大学中有这么一个说词,大抵便是倘使你本系学分够了,亦能再选修一个系;另一个则是两个系同时进行。我自认自己绝非天才,但本着对物理与生物都无法割舍的心理,我选了后面这一修法。为此当年我还颇费心了一番,请了辅导员去大吃了一顿。
我听了她的一番说辞,然作恍然大悟状道:“哦!原来这就是两系同修啊,不是的,不是你们想的这样的,我只是选修了这门课程而已。”
陆雨欣善好骗,陈婷便难了。她略有狐疑地问了句:“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学院有这门选修课程?”
我亦朝善解人意地敖兄努了努嘴道:“不信你们问他!不过那门课程好像只开过一次选修便关了。”
敖兄面有愧疚的低下个头,亦也重重地点了点。此番本是他已先上的贼船,尔后还生生亦将我也拽上去,所以即便他想下,此时也下不了了。
陆雨欣显见的是个急性子,遂冲我扬了扬玉指朝着陈婷道:“扯什么乱七八糟嘛,你不是特意要来问他的吗?现在人都在你面前了还不快问呀。”
因听了我同敖兄的说辞,陈婷显然有些怀疑我选修的质量,但大抵来都来了,她亦也一副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将习题集缓慢推于我面前。
我觉着本小子似乎被轻视了,且还是被个美女轻视了,遂暗暗决定露个一手半手地让她好好瞧瞧。诚然敖兄抄的尽管纰漏百出,亦也算得上大致能看得懂。
本小子此番颇觉自豪了点,这两年我虽时时厮混着过日子,但到底也并未把脑瓜子中的东西尽数充公了。一年多不曾接触任何学科的我亦还能记住这些复杂的公式,将将与题目又细致地读了遍后,胸中早已成竹,遂拎起笔在众人殷切期期的目光下刷刷的计算起来。
整齐的算式一行一行的跃于纸面……
若说陈婷先前业有些疑虑的话,那此时她定然大感吃惊,只见她神色庄重且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我唰唰移动着的笔尖。
敖兄望着我同陈婷已然沉浸到了物理世界中,便朝一旁的陆雨欣递了个眼色,然便起身悄悄的离开了宿舍。
一道题目解下来,本小子觉着自己实属不易,亦觉得陈婷与敖兄都不易。敖兄的不易是不懂却还得照着抄,且能将题目抄得个七七八八;而陈婷的不易则是奇怪难不成物理系又出怪物了,竟欲如此刻薄于学生,连这等题目都拿来当习题。
诚然此题绝非看上那般简单,内里却森罗万象,是一道关于高速粒子散射性讨论的题目。且不言第一步便要动到薛定谔方程,而后面更要将电偶极辐射跃迁选择定则也拉进来,然才能得出答案。
如若本小子当年不曾有过报考理论物理系研究生的想法,定是解不出来此题来的,所以我断然肯定此桃花定是也要考研究生的。而关于这朵桃花的传言决计也是真地,且也不在怀疑她借书之举,亦不由钦佩起来。
陈婷皱着的眉头已然展开,许是被我的详细解题过程所迷住了,只见她此番正殷殷切切的望着纸上的计算方法,直隔了好久,忽转头若有所思道:“这门课你真是选修的?”
“当然。”
得以肯定的她蹙了蹙眉便沉默不语了,女神果真是女神也。
我竟不知道此番原是他们三人早已设计好的局,只待我聪聪明明地往着局里钻。
陈婷显见得对我的计算方法很是佩服,只见她问完了便又仔细的瞧了很久,然我也只好默默地陪着她亦不敢造次。
待她仔细的看完后便朝我伸出纤纤玉手微笑道:“我的摘记本呢?”
诚然她索要的是昨日给我的那描了我手笔的摘记本,堪堪不才本小子刚才又长了脸,遂洋洋自得的往怀里摸了去,岂知便是这一摸却摸出问题来了。
摘记本不见了,竟不翼而飞了,难道它长腿跑了不成?
我一直掏了好一会,硬是掏不出来,遂只好讪讪地道:“昨天还好好地装在口袋呀,怎么今天就不知道那去了啊。”
倘使我若仔细一点,定能瞥见陈婷于我急得周身摸遍找摘记本时的贼笑样,但不幸的却是本小子今天却甚没什么神仙眷顾,硬是没有看到,于是便只能硬着肉皮厚着脸了。
陈婷假装生气道:“哼,昨天我才将我的笔记给你,今天就搞丢了,你要还我一本。”
听得这声撒娇,我直浑身抖了抖,摘记本上的内容本便是本小子写的,什么时候让你描下来便成你的了,这不成了叫花子撵庙主了么?但此番我却不敢大声嚷嚷,要是让众人听到了,我岂不成了欺负女子,且还是如此之“弱的女子”,遂觉着她应是在施诡计,绝计不能再上当了。
我遂小心翼翼地问:“这个!这个你真要我还你一本啊?”
陈婷竟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答道:“那当然了!”
我额头顿然汗迹渗渗,抚了抚鼻梁道:“这我咋知道你上面“写的是什么”,又怎么还你,咋能不能好好商量一下,或者你直接从我这挑个你看得上的东西吧。”
陈婷嘴角浮起了一抹怪怪的笑意,直摇头说看不上我的东西,遂作深思了一番道:“你的东西我都看不上,不过我却可以换个方式来让你还我的笔记本。”
我好奇道:“什么方式?”
她亦不假思索道:“你以后要陪我上这门课,还有陪我去看书,直到我重新记好笔记为止?”
我顿觉一阵头痛,却委实不想答应这条件,然她许是见我犹豫便变本加厉且人畜无害地浅笑道:“你不答应也可以,一会我出了宿舍就大喊你欺负我。”
我一阵无奈,本小子竟真是被算计了,那摘记本定是被人拿走的,只能屈辱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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