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一听,再次懵逼:脑子被这一连串的好处砸晕了。
沙特是什么国家?是漂浮在石油上的国家啊,他们需要的输油管道、阀门、加压设备多不多?废话,除了俄罗斯,谁有他们采购的多?如果真能拉到沙特的这些订单,每年不赚十亿美元都不好意思说。
这些大礼包是如此的丰厚,以至于得了萨耶夫曼承诺的姜新圩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咬着牙问道:“王子阁下,你希望我们竞标的时候怎么做?”
问出这话,姜新圩就有点后悔了,生怕对方也大方地要自己提高竞拍的数据。特别是那个比例分成,就算提高零点一个百分点,那也是涉及到上千万美元的利润啊。
就在姜新圩忐忑不安的时候,萨耶夫曼果然在这个方面提出了要求,他说道:“只要你参加坚持竞拍,就是报出最低条件也行。当然,最好能在我们最低条件上提高一点分成比例……”
听到这里,姜新圩眼前一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是不是他在扮猪吃老虎?先拿大礼包将我砸晕,然后诱1惑我退让……,套路啊!”
就在姜新圩咬牙准备报出一个数字的时候,萨耶夫曼不好意思地问道:“增加零点五个百分点,行不?”
姜新圩一颗心落地,立马答应道:“可以!你别跟我争,我一定提高零点五个点,就报百分之三十五点五给你们!”
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但他的心脏却狂跳着。
他可是知道,在国际原油油价徘徊在二十美元附近时,百分之三十五以上的利润分成比例确实是比较高的。但是,等到三年之后,特别是油价涨到五十美元以上之后,分成比例就不是这样了:油田的主人至少将获得百分之五十以上的利润分成,有的采油公司甚至要拿出利润的百分之六十五、百分之七十给油田主人。
等到萨耶夫曼感谢地说了感谢,姜新圩才真正放心了。“只给出百分之三十五点五就得到了他的感谢,呵呵。”他脸上涌出一层淡淡的微笑,就如偷吃了小母鸡的狐狸。
不过,这家伙最喜欢做得寸进尺的事情,说道:“王子阁下,我希望你们能容许我方自己召集工人、自己采购物资建设高速公路、码头、输油管道。”
对于这种苦力活,沙特人一般不屑一顾,更别说是王子了,人家根本没有想华夏人与西方国家的人建设项目存在很大的差价,在他们看来都是受苦。
萨耶夫曼说道:“没问题。但工程质量必须接受我方指派的公司检验,质量不达标必须返工。”
姜新圩自然答应。
等萨耶夫曼挂了电话,姜新圩还心有余悸。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隐隐猜测到,上辈子加瓦坦油田之所以是由沙特国家的石油公司自己开采,是因为这次竞拍流拍了,各大石油公司都认为沙特的竞拍条件太高,投资这个油田得不偿失,在逼迫沙特方面降低竞拍条件不成而无人举牌。以至于多年之后,随着油价的上涨,沙特自己动手了。
估计上辈子沙特很庆幸没有将油田拍出去吧,而那些石油公司估计也后悔得脸都绿了:“早知道油价涨得这么高,就是把条件再提高我也应该拍下啊!”
到了飞讯集团总部,姜新圩立马将自己从萨耶夫曼王子那里得到的有关阿联酋将订购电信设备和手机的好消息告诉了任振飞,然后和同样惊喜的任振飞讨论有关去芬兰赫尔辛基参加国际电信设备展览会的事情。
虽然任振飞已经全面接管了与电信设备和手机有关的所有生产,但到目前为止,姜新圩还是比任振飞更熟悉设备的情况,可以帮助任振飞更好地选择那些型号的设备参展。
不过,这种交谈是匆忙的,因为姜新圩心里还惦记着陶国水,他必须尽快赶到京城与陶国水汇合,尽快查看他所拍摄回来的胶卷。
虽然他现在已经确定了参加竞拍,但能确定竞拍的油田是上辈子记忆中的油田就更好了,心里有底的他就可以在竞拍的时候游刃有余,万一遇到那家参与竞拍的提高价格,自己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跟上去。
计划没有变化快,姜新圩本来想与任振飞等人共进晚餐,之后坐车返省城,明天一早坐最早的飞机进京。谁知道不知道他回公司总部的事被陆浩昌知道了,这个来自军队的老头兴匆匆地闯入任振飞的办公室,一把拖着姜新圩,要他去给他和他的手下讲解猝发通信技术。
无奈的姜新圩只好与任振飞草草交谈完,然后随着陆浩昌前往飞讯智控技术子公司。
在那里,军方技术人员和部分飞讯技术员都眼睁睁地看着他,本想随便说几句,简单讲解一下他之前编写的、派专人送过来的资料,可看到他们那模样,只得老老实实呆在那里,认真地讲解着猝发通信技术的原理,不厌其烦地解说着相关硬件的功能实现。
甚至在这些技术人员的强烈要求下,给他们绘制并讲解了一个主要通信芯片的主要功能框图,与大家一起探讨有关防敌方电子干扰的办法。
他和他们居然从黄昏一下讲到深夜,又从深夜一直讨论到黎明。中间只吃了两个盒饭,喝了几杯热水。如果不是他们知道姜新圩真的有急事,说不定还会继续谈论下去。
姜新圩急匆匆地刷牙、洗脸,然后坐上周建亮开的车返回省城,再马不停蹄地坐飞机前往京城。
元月十四日下午,一身疲惫的陶国水刚下飞机,立即就有姜新圩安排的人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第一时间被送到了一个电影制片厂,那里的工人早已经严阵以待,胶卷很快就分发下去开始冲洗。
等到冲洗出来,参与操作的那些工人一个个惊讶万分,因为这些胶卷里拍摄的内容太奇怪了,不说故事情节,连人影都没几个,就是拍摄的风景也是零碎的。
有工人忍不住低声问道:“这些照的什么破玩意,难道是特工拍摄的?里面有什么秘密不成?”
另一个工人讥笑道:“你看多了吧?哪里有这么多特工?如果是特工拍摄的秘密影片,哪里会送到我们这里冲洗?”
第一个说话的工人摇头道:“可这也太奇怪了。拍摄的人水平这么次,简直就是糟蹋胶卷,好几千元呢。”
另一个工人笑道:“行了,行了,我们不是也有了一笔额外收入吗?我才巴不得有人这么干呢。”
冲洗好的胶卷很快就送到了姜新圩所住的酒店,一间会议室里早已经摆好了放映机、架银幕。胶卷一到,坐在沙发上的姜新圩就吩咐放映员放映。
不说其他人莫名其妙,就是一直跟在姜新圩身边的保镖周建亮、徐见虎也是茫然不解,但都没有说话。
最感到不可思议的就是那位老年放映员,放了一辈子电影的他第一次放这种没有声音、没有人物、没有动物、几乎没有植物的,画面有时候晃得乱七八糟的电影胶片。让他差点骂娘的是,眼前这个明显不是普通人的小伙子竟然看得很仔细、很认真,还时不时叫他停一下,甚至倒回去,好像能从里面看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来。
看完第一盘胶片,姜新圩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吩咐放映员先休息一下,他自己则打开密闭的大门走出会议室,双眼看着远处的树林,默默地站着。
过了大约五分钟,他转身走进会议室关上大门,吩咐放映员继续放映第二盘。
他继续用双眼紧盯着仔细银幕,看着那些杂乱无章的画面。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十五分钟过去……
“停!”突然,姜新圩大喊一声,身子从沙发上一下站了起来。
放映员连忙停住放映,因为姜新圩的声音比之前都大了不少,放映员也忍不住看向银幕,只不过银幕上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座山,并不雄伟。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这座山是铁红色的,就如铁生了锈的样子。
过了大约一分钟,姜新圩又坐下了,笑呵呵地对放映员吩咐道:“继续!”
不过,放映员明显看出姜新圩已经心不在焉,他的眼睛不再死盯着银幕,偶尔还转头看看黑暗中的窗户。他的手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把握着,嘴里低声地念着什么。
等到两盘胶片都放完,姜新圩对放映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告辞离开了。怎么处理这些胶片他都没有说。
陶国水很累,从机场回酒店就开始睡。不过他没有睡尽兴就自己爬起来了,因为他听到了姜新圩回来说话的声音。
他抓起不知道谁的茶杯猛喝了一口水,擦着嘴巴问道:“姜董,我们拍摄的有用没?”
姜新圩笑着说道:“有用!……,好,很好!”
陶国水大松了一口气,说道:“有用就好。我还担心没有用呢。”
姜新圩说道:“好好休息,过了年再过去。”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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