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新圩松开揽着王东原脖子的胳膊,跟着王东原前往办公室,嘴里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事,天亮的时候应该就会醒来。我与你有事要谈,不想旁边跟着一根搅屎棍。……,”
看着夜色已深的室外看着空空如也的大楼,姜新圩一下明白了什么,心中怒火猛烧,说道:“你们真是让人佩服啊,为了我这么一个小人物而处心积虑。你们那个景所长说什么今天让我打个够,除非有本事逃出去。之前我还以为只是他一时愤怒说出的气话,敢情原来是在暗示我、提醒我,逼我逃跑啊。一旦我逃跑,你们就说我越狱什么的,强加了这个罪名,自然接下来就是说我拒捕了,自然而然就会下令击毙,下令格杀勿论,对不对?王所长!”
王东原没有说话,虽然这事不是他布置的,但他是知情者,至少没有用他的权力来阻止这件事。
想到自己的同僚和手下做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王东原内心有着一丝惭愧,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伤了这么多人,谁能救得了你?……,这些人必须尽快送医院,如果死了人,你的罪就更严重了。”
姜新圩说道:“还说什么罪不罪的?刚才如果我真的逃跑,连命都没有,你说此时的我在乎什么罪吗?现在能救我的只有我自己。……,好了,你也别说这些废话了,尽快带我到你的办公室去,我要找人!”
听到姜新圩有人可找,王东原安心了不少,走路的速度快了不少。虽然他很是怀疑,因为他刚才才说过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怎么话音刚落就说找人?
进了王东原的办公室,姜新圩一脚踢关房门,劈头问道:“你想因为渎职而撤职查办,还是想立功升职?”
王东原懵了,问道:“你啥意思?”
姜新圩问道:“啥意思你不懂?我问的很简单,就是你想撤职还是想立功。”
王东原刚才一直处于被动地位,这次他忍不住吼道:“你别以为你能打就牛皮哄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如果你要我做事,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能够做的老子现在就做,不能做的,老子坚决不做。老子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最血腥的战场老子也上过。不是可怜你,不是知道你被冤枉了,老子懒得跟你废话这么多,你真以为老子就怕你?”
姜新圩冷笑道:“战场?你敢上战场的胆子早就被狗吃了!我就不信你现在不是忐忑不安,就不信你没看出什么名堂。……,我问你,你真以为今天的事是因为我以前踢断了那个女局长儿子的子孙根、是因为我刺伤了那个叫虎小兰的混混大腿、是因为我打了什么栾副市长的儿子引起的?……,如果你认为只是因为那三件事,那只能说你愚蠢!”
王东原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茫然的目光看着姜新圩,问道:“还有什么?”
姜新圩冷笑道:“怎么不装了?反而询问起我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姜新圩的反问,王东原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只知道,如果仅仅是那三件事,根本不可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不可能让某些人产生杀人灭口的想法。但具体是什么原因,我根本不知道。……,难道你知道?”
姜新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这事肯定牵扯到其他事,或许他们以为我发现了什么秘密。……,秘密,什么秘密呢?”
王东原叹了一口气,问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那……那你刚才说什么渎职什么立功的?”
姜新圩说道:“因为我发现了他们如此兴师动众,如此处心积虑地想置于我死地,说明我触动了某些人物的神经,说明我抓到了某些人的致命把柄。虽然我还不能确定这个把柄是什么,但我知道与我今天所做的事、所说的话肯定有关。而我没有做任何坏事,反过来说他们就肯定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如果你现在保护我,将来当然会立功。如果你听任我被他们灭口,到时候出了问题,即使他们不把罪推到你身上,不让你当替罪羊,你也少不了一项渎职的罪名,因为我可是在你眼皮底下被人害死的。”
王东原自然知道这些,说道:“别绕来绕去了!……,你不是说找人吗?快点打电话啊。只要有领导为你说一句话,别人就不敢乱来。”
姜新圩却挥了一下手,示意副所长不说话,脑海里快速回忆着今天的事情,特别是回忆早上在汽车站吃米粉,与虎小兰他们斗殴的过程,回想每一个细节。
很快,他对副所长说道:“请马上帮我办一件事,那就是找一找最近的失踪人口,特别是女青年失踪的案子。查一下最近有没有人一个身体强壮且爱管闲事的女子失踪了?……,你们警察系统有没有抓小偷抓扒手的女警官失去联系?”
王东原还没有说话,姜新圩又说道:“栾副市长的儿子平时表现怎么样?他是不是街道上的一霸?你知道他为什么会臣服于虎小兰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混混吗?”
王东原若有所思,说道:“你是说他有什么把柄抓在虎小兰手里?……,这家伙只是喜欢打架,偶尔调戏女青年,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劣迹,”
姜新圩说道:“算了,这事今后再说,先找他们发疯的事情……,你这里有没有失踪女青年的失踪材料?”
王东原临去拿材料前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凭啥断定这伙混混与女青年失踪案有关?”
姜新圩点了点头,说道:“我只能这么想,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什么事能让他们发疯,能让他们不顾我与外宾熟悉的情况而要杀我灭口。我唯一怀疑的就是虎小兰那个光头脸上上的抓痕,听说这个家伙是一个亡命之徒,敢拿刀子捅自己,可我只是笑问他脑袋是不是女人抓的,他就惊慌失措,说明他心里肯定有鬼。”
说着他稍微描述了一下今天在汽车站附近所遇到的事情。
听了他的描述,王东原认同地点了点头,快步朝资料室跑去。
没有几分钟,王东原就拿来了一叠报案记录,拿来了上级发下来的寻找失踪者的案情通报,而且他还有点激动地说道:“就在昨天有人报案说有一个女军人失踪了,她叫文念词,在军校学过一点擒拿功夫。”
姜新圩惊讶地问道:“是一个女军人失踪?……,你们怎么无动于衷?”
王东原明白姜新圩这话的意思,苦笑道:“我们不是不重视,而是因为她失踪的地点不在我们所管辖的区域。而且这个女子性格泼辣,敢作敢为,经常一个人在寒暑假里外出行侠仗义,抓扒手捉小偷的,几天不回来是常事。
如果昨天不是她和她双胞胎姐姐的生日,她家里还不会报案呢。这案子是她母亲报的,她父亲还不同意。再说,她父亲、她爷爷都是政府官员,没有确定的事可不能随便就大张旗鼓地做,万一只是她出去玩,我们警方兴师动众的,岂不是对她这个女孩子的名誉不好?对她的家庭影响不好不说,还容易引起不社会上的不良反应。”
说到这里,他拿出一纸标注了“机密”二字的传真电报交给姜新圩,说道:“你看,上级刚才下令我们要密切注意寻找她的消息了。”
姜新圩看了一眼传真电报,而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问道:“她父亲、爷爷是官员?……,呵呵,王所长,你今天大赚了!”
王东原惊讶地问道:“啊——,你是说这个女子被虎小兰、栾文兵他们抓去了?”
姜新圩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敢肯定?但联想到这几个混混的性格,我猜测这个可能性有六成。”
他嘴里说只有六成,但心里的把握多得多。因为早上米粉店的顾客描述那个女孩是高个子,而电报里说女孩的身高为一米七三。
在这个时代的南方,这个身高在女孩身上很少见,就是放在男孩身上也算高个了。
很快,王东原和姜新圩一起回到了审讯室。经过审讯室门口的时候,那个姓张的警察还在昏迷中,王东原不放心,用手在对方鼻孔那里试了一下,见对方还在正常呼吸就没理他。
进了审讯室,姜新圩将这些还没有醒来的混混一一拍醒。
这些混混昏头昏脑,刚刚醒来的他们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有警方人员陪同眼前这个他们要修理的大学生,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猜测着事情的发展是不是脱离了原有轨道。
果然,姜新圩冷笑着说道:“你们这群王八蛋真是猪脑子,以为这天下就是某个人的?你们就可以在他手下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们,错了!任何人都没有本事与国家斗,没有能力能斗过国家法律!你们依仗的那些人最多就是嚣张一时,得意不了一辈子!
现在虎小兰的事情发了,谁也罩不住他!我知道你们中间有人知道他的事,现在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说出来,就是给你们自己一条生路,顽固不说,对不起,你们完了!好了,谁先说说虎小兰脸上的抓痕?”
说到这里,他用脚踢了踢躺脚下的一个混混,和蔼地问道:“我看你顺眼,就帮你一个忙,你说说?”
“我……我不知道啊,我们没有……,啊——”伴随着最后这声惨叫,混混右胳膊发出一声咔嚓的脆响。
姜新圩的脚踩在骨头断裂处旋了旋,不顾混混的惨叫,冷森森地说道:“原来你不需要我给你机会。草,早说啊,白白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
断裂的骨头在他脚下嘎嚓地响着,发出的声音虽低,但格外让人瘆得慌,不但余下的六个混混冷汗直冒,就是跟着姜新圩身后的副所长也脸色发青:这小子简直就是恶魔。
等到这个惨叫的混混再次晕过去,姜新圩又对脚下另一边的另一个混混说道:“我看你不顺眼,我也知道你不想说,干脆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一脚踩在对方的左大腿上,一用力,那家伙的左大腿就咔嚓一声断了。
混混哭嚎道:“我愿意……我愿意说啊……我哪说了不愿意……”
哭声里尽是委屈和痛苦。
姜新圩再踢了他一脚,不屑地说道:“不稀罕!早干嘛去了?”
等这个倒霉的混混晕过去了,他目光笑吟吟的扫向其他五个混混。
虽然他的脸色很阳光,眼里全是笑意,但混混看到的只有惊恐只有害怕,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说道:“我说,我说……”
其中一个混混吓得屎尿都出来了,头一歪再次昏迷。
看到姜新圩盯着自己似乎要走过来,这个混混连忙说道:“别过来,我说,我说,我知道光头虎的脑门为什么受伤,他还将这个抓伤他的女子给关起来了……,我没参与,是他,还有他……”
旁边一个被混混指着的家伙立马骂道:“王八蛋!你怎么没参与,是你出的主意要老大……光头虎……把她关起来的。说是她打了老大要饿死她……”
姜新圩轻描淡写地问道:“关在哪里?”
“我不知道,好像是在北区那家废化工厂里面……”
“不是,是以前的郊区农场,具体哪里我们不知道……”
……
就在姜新圩和王东原询问消息时,冷兰正在学校破口大骂姜新圩,因为她和他约好演讲结束之后见中南技术学院的校领导,讨论姜新圩复学的事情,她却不知道他被警察抓了。
直到弗兰克尔找她,她才知道姜新圩早去了派出所的事。
从弗兰克尔这里问不出任何消息,大惊失色的冷兰只好扯着他前往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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