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公既然如此说了,那我不去慕府讨一杯酒喝,都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沐凤鸣懒洋洋的环着胸,微微一笑。
“慕府恭候沐将军的尊驾。”老伯公道。
楚月望着言谈的二人,心思千回百转,轻颦了颦眉。
这个时代,没有权威的亲子鉴定,滴血验亲这种做法,更是不切实际的。
想要确定血脉关系,唯有用到以妖兽内丹、毒蟒骨、古药芝炼成的灵宝‘黑岩’才行。
但古药芝在凌天大陆已经灭绝,所以难以炼出黑岩,而仅存的灵宝黑岩,据传是在药神墓地留下的宝藏里才有。
古往今来,沉浮俯仰。
药神墓地,早已不知在往何处。
楚月抿紧了红唇,眸光暗闪,想着要找到药神墓地,或者是炼制灵宝的材料古药芝才行。
一切的答案和疑惑,就能得到解释。
当然,这件事得瞒着沐凤鸣进行。
沐凤鸣多年风餐露宿饮敌人血为生,早已尝遍家人给予的苦难,习惯了用一腔孤勇来独挡长夜漫漫,最忌的就是给了希望,又再度陷入绝望。
不然的话,若最后的结果不是心中所想,只会把沐凤鸣再次推入无望的深渊。
“将军。”
沐凤鸣的部下金发少女走了过来,踮起足尖,在沐凤鸣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楚月清晰的感受到沐凤鸣周身的气势不再平淡,像是在酝酿着灭世的风暴。
“沐将军若有急事的话,先去处理为好。”楚月说道。
“夜帝尊,本将不在的时候,别辜负了本将的小家伙。”
沐凤鸣抬起头来,眼神凛冽:“你若负她,本将会和你圣域不死不休,就算去到地府,也会搅得你永无安宁,不得轮回。”
“沐将军若要来圣域一战,本尊随时奉陪。”夜墨寒神色冷峻,淡漠地道:“待阿楚好,是理所当然之事,辜负二字,永远都不会出现,就不劳烦沐将军挂心了。”
“若是如此,有关圣域之事,本将也会鼎力相助。”
沐凤鸣说完,不期然的与夜墨寒怀中的小宝对视。
小孩宛如缩小版的夜墨寒,只不过奶萌天真的模样,比夜墨寒看起来顺眼多了。
“你就是叶尘吧。”
沐凤鸣揉了揉小宝的脑壳,孩子的无邪和粉雕玉琢,让她在极端边缘的心都要化成了水。
小宝点了点头,“宝宝是。”
“倒是比你老子可爱,和你娘一样,好好长大,以后来帝军司。”
沐凤鸣嘴里损了一句,又揉了几把,才满身桀骜气息的走向帝军司留下的士兵。
楚月望着她身穿军装的背影,再想到这般铮铮之人,却遭遇过不堪的摧残,顿时心口如被撕裂般的疼。
夜墨寒握住楚月的手,生出了几分疑惑。
北洲慕府和沐凤鸣对楚月的好,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就连圣域十二护法,也很讶异。
长安出身的楚月在偌大的凌天,就像是无根浮萍,没有家族的支撑,只能靠着脚踏实地步步登天。
但就是这样的楚月,底蕴背景,不亚于权贵世家。
最后,夜墨寒敛起了思绪,浑身如醋坛般冒着酸溜溜的气儿,还有点子心力交瘁。
他原本还担心自家姑娘身边有豺狼虎豹觊觎着,怎料都是些女人,让他泛酸又无力。
毕竟世上的男儿,哪有和女人争风吃醋的道理。
这万中无一的事,偏偏就让他遇上了,还遇到了前仆后继的一群。
楚月正在沉思沐凤鸣的事,又目送沐凤鸣和帝军司所有人离开战争学院,暂时没发现夜墨寒的小情绪。
“爹——”
慕惊云踏步走来,望着沐凤鸣离去的方向,说:“我瞧着沐将军的脸色,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慕临风摇扇道:“我估摸着又是她家人在作妖了。”
“慕四公子,此话何解?”楚月心情凝重地问。
慕临风见楚月没有喊自己小舅舅,撇了撇嘴,才正色道:“沐将军的父母是好些年前迁来北洲的,她虽然和父母断绝了关系,但那一家子的人实在是奇葩,所作所为令人作呕,也不知怎么生出了个这么好的女儿。”
“既是断绝了关系,还怎么作妖?”楚月问。
“市井无赖,洒脱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连披麻戴孝都能整出来。”
慕临风冷笑:“毕竟是生身父母,打断骨头连着筋,再加上帝军司中人,不可不尽孝道,沐将军总不能砍死那一双父母,那她在帝军司的前程也就到头了。正因为如此,那双父母每隔三个月,就会去帝军司大哭大闹,非要在帝军司要到点好物才会走。”
“他们在北洲?”
楚月眸底翻涌着血色的浪潮,连着开口的声音都冷了下去。
“对,在北洲住着的府邸,不可谓不气派,还铺张浪费得很。”
慕临风说:“这家人原姓是宋的,沐将军是离家出走后,自己取了个沐姓,也是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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