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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下子慌了,铁勇嗖嗖就把两柄鱼枪里的叉子射了出去,那宗大叔也第一次把重管左轮开了火,沉闷的声音在这密封的大殿反复回响,差点没把我们自己给震聋了;端木晨曦从我手里抢过勃朗宁手枪,啪啪啪就是一通乱打,三五下把这蜘蛛罗汉柱就给拆了。
不过可惜,这蜘蛛罗汉柱打散,杀死的不过一两只蜘蛛,那些蜘蛛根本就不管,散架之后又呼啦啦的重新开始,就看见这周围不断有柱子被打散,然后新的柱子垒起,四面八方源源不断,根本不停!
铁勇几柄鱼叉用完,鱼枪也就没了作用,这孙子把那鱼枪朝着蜘蛛柱狠狠一砸,又多砸塌个蜘蛛柱,这时候开始朝我嚷了:“想点办法啊叶子,你这光瞅能把蜘蛛瞅死啊?赶紧拿俩法子出来啊,不然一会子弹用光,我们可都变成蜘蛛粪了!”
说哥们没想这真冤枉我了,一直都拼死拼活的想辙呢,只是没有找出个能有效逃到水潭去的办法,倒是铁勇这一嚷的时候我突然有了灵感,伸手就把那两桶汽油给拎了起来,接着拧开盖子就朝蜘蛛堆里乱泼——还真他妈应了刚才的话,蜘蛛这不是摆地上让哥们烧吗?
被那莫名其妙的气体泼到身上,这蜘蛛堆立刻就躁动起来,几根柱子也散架塌了下来,但是片刻之后,这些东西或许是发现了汽油没什么杀伤力,又立刻凑一块开始叠了起来,如此这样两三次之后,基本上蜘蛛已经被换了几茬,个挨个身上都沾了不少。
铁勇一看我这法子不错,连忙拿起另外一桶去旁边泼,我俩一起动手很快就把周围的蜘蛛给浇得遍了,跟着把那火柴点燃朝着蜘蛛堆里一扔!
哗啦一声响,火柴落到蜘蛛堆中顿时引起了冲天大火,那些蜘蛛身上沾满了汽油,又遍生绒毛,被这火苗一燎就都燃了起来,火势走得极快,只是片刻功夫,船桲的周围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无数蜘蛛在火里翻滚嘶叫,八足乱抖,很快被烧成了一团黑炭。
但事有未尽,有些蜘蛛还是拼命逃了出去,跟着就看见它们开始顺着墙壁朝顶上爬,看起来倒是无数火星在墙壁上蔓延穿行,有些爬一半掉了下来,还有些则是冲了上去,直接把上面的蛛网给引燃了。
顿时,整个大殿中火海一片,随处都是火星火焰在舞动,更夹杂着蜘蛛惨死的吱吱叫声,听起来极为悦耳,我和铁勇哈哈大笑,齐声喊起了四九城时候的口号:“谁丫要是反对哥几个,就砸烂谁的狗头,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这孙子永世不得翻身!”
我俩齐齐‘耶’了一声,伸手击掌。
众人逃脱大难,都有些失魂落魄,就只看我和铁勇在那没心没肺的瞎乐呵,但是现在心里边都突突狂跳不已,谁也没精力来管我们,只是把手里剩余的子弹清点了一遍。铁勇见大家都忙着自己也发觉了,见船桲周围的火势渐小,干脆就下去把那几把鱼叉给捡了回来,清理下重新给鱼枪上膛。
大家身处在这海底的环境中,周围遍布危机,骤然间又遇到和触手和蜘蛛的袭击,情绪一时间有些异常。我记得在本书上看过这种说法,这可能引发一种叫‘幽闭症’的情况,因为在密闭空间待得时间太长,又加上受到了惊吓,所以感觉到紧张和恐惧,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尽快的从这里离开,若是一时半会走不了的话,那么尽量让大家别那么紧张,说点笑话或者骂点脏话之类的,发泄出来。
我收拾着汽油桶,没话找话的给卓悦扯篓:“嘿,这把火烧得,让我瞬间想起了咱们在四九城那次刷夜,说好了是烤火,你偏去给我弄了一瓶子汽油过来,倒着底儿朝上面一倒,好家伙,那火烧得叫个旺,差点没把你旁边那妞儿的头发给点了…”
一说起当初,大家兴致骤然就提起来了,卓越连忙嚷嚷:“什么叫我旁边?那妞儿不是我的好吧,分明是跟胡同口的小张三来的。对了,那妞儿叫什么来着?”
我们这一扯,旁边的晨曦和宗大叔也被吸引住了,虽然没说话,可是明显看着在听我们扯段子。
“莉娜,”铁勇在船桲下面搭腔,拎着鱼叉边爬边说:“小张三当时那得瑟,说拍的这婆子是老毛子哈萨克人种,身上的毛每天突突着疯长,跟猪鬃差不多。”
卓越哈哈大笑:“你听丫吹,这我看了,可不是那么回事儿——这小子嘴里没两句正经的,都他妈突突着跟一喇叭壶嘴儿似的,我就不爱听。”
我立刻反驳:“去你的吧卓越,当初我可记得不是那么回事…那妞儿给我们说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我瞅你丫眼都直了,特别是那妞说到巴黎学生闹腾起来建了街垒,警察一靠近就抡大板砖拍他们的时候,你差点都要哭了,还嚷嚷着什么生不逢时,得去帮助法国的后进青年阐述革命要点,你丫记得吗?”
“没有吧,我怎么不记得了?”卓越开始耍赖:“这绝对不是我!”
铁勇爬了上来,一面把鱼叉朝枪里塞,一面陪我挤兑卓越:“这绝对是你!后来听那妞儿说到巴黎学生在街垒上玩浪漫,插一旗子,白天闹完革命晚上就钻草堆,你丫立刻就抽身准备去弄一面,一起身就把裤衩给崩了口…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你少给我咧咧着不承认!”
这糗事一提,我和铁勇立刻哈哈大笑乐了起来,就连旁边的晨曦和宗大叔都忍俊不住的露出了笑意,抿着嘴憋得相当难受,卓越脸上顿时挂不住了,搂搂着朝铁勇扑了过去:“我插了你丫的!”
“你试试!”铁勇也不含糊,鱼枪一扔就准备上:“看谁今儿插了谁。”
这俩孙子就这样,无论我和谁一块儿挤兑,最终都是他俩准备拼命——我朝他们中间一站,立刻把这俩孙子拦了下来:“干嘛呢?你俩给我记住了,这还在海底下呢,要练等回去再练,少给我在外面丢人现眼了。”
不知俩孙子习惯的晨曦和宗大叔一看,这架势是真要干起来了,连忙也一起上来劝,他俩这才唧唧歪歪的收了手,嘴里还都不依不饶的提劲,所有人早把开始那蜘蛛和触手的事儿丢到了九霄云外,换句话说,现在大家的心情重新都平复了。
他们还在嚷嚷,但是我已经不打算管了,转而到了那船桲弹开的入口位置:“嘿,你们难道不想进去看看吗?”我这一说,大家都不叫了,把注意力转回到了考古上面。
我们围在船桲入口朝里望去,那里面真的就像是个船的结构,整个有一圈外廊似的东西,里面全部都是木板墙壁,整面墙都红漆封蜡,上刻飞檐,下挑龙眉,寓意黄云盖顶,墙壁的正中有龙鳞行云纹路,就像准备纹个龙身的形状。
外廊中既没有触手,也没见到别的什么东西,只是一整个的漆黑,端木晨曦借着外面的光亮辨识一会,告诉我们这应该是船桲的内椁,只有进到里面才能看见这内中的棺材。
看了片刻,既然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我们也就不耽搁了,立刻就鱼贯进入船桲之内,眼看这身边的飞檐走梁美丽异常,我们也不由对孙吴由衷钦佩,这海底工程极为巨大,就算现代人来弄怕是都得花上好几年,没想他们仅仅八年时间就把这玩意儿给搞好了。
这船桲中的内椁看起来和外面一样,整个都是椭圆,我们沿着这外廊走着,希望找到个入口可以进去,正在寻找之间,晨曦突然咿了一声,朝着顶上的飞檐一指:“叶阳东,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刚刚靠过去,晨曦已经把那上面的东西从飞檐缝隙中抽了出来,看是个扁平无比的玉牌,上面的字极细极小,又是那乱七八糟的小篆,根本看不明白,她虽然勉强认出了几个,却不懂其意思。我俩对视了几眼,她直接把这玉牌就塞进了衣服里,我则偏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猜也该和我们丈海有关的,交给潘教授简直浪费,所以还是由我们收着算了,无论到时候是卖是留,这也总不回比交给潘教授更差。
话说回来了,下面已经有了俩巨大的金人,他还嫌少吗,就算分赃也得有个先后多少吧?
我们沿着走廊朝前,没几步就看见了朝上下分道的楼梯,这才发现走廊是围着那中间内椁所建,整个棺材就像是两层。里面是真正的棺材,外面则是船似的船桲,中间则建造了楼梯把它包裹着,就像是支撑套俑之间的横条竖柱。
不过很显然,这走廊楼梯似的东西并没有整个支撑在内椁和外桲之间,至少楼梯下面只有一层,而上面则是整个布满了,这种构造和结构让我有些拿不准——内椁难道不是悬在整个船桲的中央,而是整个沉在底部么?
若是这样的话,那这船桲的形状岂不是有些浪费?
我还来不及把这问题的答案想出来,这时候晨曦她们已经在上面叫了起来,显然是找到了入口。我赶过去一看,便见到了地板上黏糊糊带血的痕迹,一看就该是刚才那触手留下来的。触手的痕迹从个内椁上的门中延伸出来,外面则是顺着走廊底板拖动,不太远的位置就从个破洞消失进去,我朝里面瞧瞧,只见一片粼粼水光,应该这里就是最初压舱的地方了。
那内椁上的门一直敞开,很简单就被他们给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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