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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定了那东西之后,二叔被直接送到了当初我们所住的院子里,在热炕头山捂着出了一身的大汗;司马浩只和我们打了个招呼,跟着就满脸严肃的去部队借用电话;剩下人留在院中,部队跟着给我们也送来了土豆糊糊和窝窝头。
二叔在恢复之后,这才给我和铁勇说了有关这铁链的一切…
传说之中,黄河本有九个海眼,也是正因为这九个海眼的存在,大禹治水的时候便让黄河蜿蜒蛇行,水道经过了所有的海眼,除了防止海眼涌泉的时候会造成洪水,还能保证这黄河水道永远有水不会干涸,将整个中原大地滋润。
黄河海眼能通九幽,为了顺应天道四季,大禹采用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造了九个石台,把整个海眼塞住,只留下了当中一个桌面大小的窟窿;然后又用铁精铜母合炼了九根铁链,把上古时期捉到的九只巨鳖锁在石台上,命令其按照时序依次放开或者堵塞海眼。
二叔在此也提及了那西陵骨国,说这国家就为了重新长出眼睛,不惜挖掘到了海眼旁边,用怪船勾在铁链上,借此想要进入海眼之中――它们虽然没有成功,但是那最后剩下的一艘不死木所铸造的船却挂在了铁链之上。
按照司马浩他大师兄的说法,在我们拉动铁链的时候把巨鳖惊了,所以这货便挣脱了铁链逃走,造成了黄河海眼冬日泛滥,逆流喷涌,如果不及时把这水流堵住,那么剩下的八只巨鳖也会因此躁动,造成黄河水流絮乱,影响流域附近的数以人口。
既然没办法把这巨鳖捉住,那么法子就只有一个了――堵塞海眼,尽量避免剩余八只巨鳖脱逃。
现在那司马浩估计自己也吃不住了,所以借用电话联系自己的师父、师兄,希望能够找个合适的法子来。
按照二叔的想法,我们虽然帮忙找到了那石台的具体位置,但是也不急于一时回去,留在这里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不过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和铁勇才发现二叔怕是在那河里的时候有了暗伤,高烧、抽搐、胸口疼得厉害,咳嗽还带着大量的血丝…
虽然司马浩忙了一夜刚刚睡下,但听到这个消息以后,还是立刻给我们找车送二叔去了县里的医院,守着他忙乎了整整三天。
等二叔抢救回来之后,那黄河的事儿也差不多收拾住了,司马浩连同师门的人在黄河边处理了几天,最终把黄河海眼给堵住――具体是怎么弄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他师门来的人累个半死,差点没把命给送在了里面。
从此以后,每当水量不足的年头,黄河就会出现断流,这种情况在黄河有记载的数千年间从未发生过,一切只是从我们七一年冬天堵塞海眼开始…
至此发生。
二叔在医院住了一周,由于有县上的照顾,所以他住的病房条件很好,还和那潘教授刘馆长成了邻居,吃药之余就凑在一起喝茶聊天,谈吐中潘教授也算是受到了此前所未见的洗礼,把自己的世界观都彻底给颠覆了。
中间司马浩来过一次,除了对二叔表示感谢之外,还带着二叔外出了一次,见了见他师门中的几位故人,但可惜的是我当时联络到了老五,所以回了趟南鱼咀村,把这机会给错过了。
等到我回来之后,二叔忽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样,原本不教我的东西开始可劲儿逼我学,主要就是关于我们丈海一族的四大字诀:浪、礁、穴、藏。
浪是观海之术,主要用来从盘面上观察水中的情况,借以洞悉先机;礁是观底之术,从海底山脉、暗礁、沟壑、洞穴等等地方推测水龙位、星图方、乾坤局、阴阳度;穴、藏二字来源于水丘家后人,只找到了古书却没人传授,按照二叔自己的猜测让我学习,所涉及的是那寻宝之术、窥阴之法、藏匿之踪、沉溺之痕,算是用来在海底寻找生、活、死、怪的法子。
二叔逼我逼得那叫一个紧,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这事儿了,他手上两本书的四个字诀总共三百七十六个字,但是解释出来就有七千六百八十九个字,我最终被二叔搞得都可以倒着背出来了。
即便是我已经被忙成了灰孙子模样,但依旧注意到二叔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在这时候,他终于告诉了我关于徐福出海之后的事儿…
徐福按照秦始皇的吩咐最终出海,目的地非常明确,就是要前往那无尽壑海捕猎青龙,整个过程非常复杂,所带的人员死伤大半之后才找到了好不容易抵达,找到了岱舆、员峤两座仙岛。
徐福先安排童男童女在岛上种植粮食,然后开始设计捕捉青龙,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之后,他最终靠着先师鬼谷子的法术找到了其中一条龙,并且把它杀死,不过那龙在最后的时候奋力一击,竟然把徐福携带的海船击沉无数,人也差不多都死得绝了。
徐福虽然人员死伤掺重,但毕竟还是有所成就,得到了少量龙血和一段龙须骨,他将那龙须骨制成了四个骨链交给丈海四家,算是奖励,而龙血则是准备献给秦始皇服用以为暂时延寿。
百无聊赖之下,徐福将这青龙沉没的地方做了标记,刻成一组三大仙山的玉佩带在身上,然后率领余下的人返程,准备再带船队之后前来捞海。
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返回之后发现整个中土已经天翻地覆,秦始皇驾鹤归西,而执掌天下的变成了阉人赵高!
骤然之间徐福仓惶脱逃,驾驶小船离开了中土,就连自己带回来的四个丈海手下都没来得及带走,前往自己出发时半路留下补给与童男童女的小岛,而我们四家的祖先则是藏匿到了乡野之间,从此与徐福失去了联系。
三山玉佩也因为徐福的大意,落到了赵高手中。
赵高得到龙血之后得意非常,认为自己受命于天,能够登基称帝,当时正好是胡亥已死子婴准备登基的档口,他大不咧咧的就前去了,准备劝他登基之后把帝位传给自己。
他认为自己受命于天,但是那子婴哪知道那么多,得到机会便是咔嚓一刀把赵高给杀了,然后寻找这三块标记了位置的玉佩。
赵高虽然大意了些,可是对这玉佩却保管得非常隐蔽,早已经把三山玉佩拆成了三块,其中一块由自己贴身保管,这也是子婴得到的唯一的一块,剩下的两块始终没有找到…
我父亲失踪,按照二叔推断便和这玉佩有关!
二叔给我说这故事的时候是七三年底,距离他下水那次已经过去了两年。当时他躺在县医院里,记忆力严重衰退,身体也出了很多毛病,这时候司马浩居然从天而降,说是因为二叔当年的帮助,所以帮他找了一家能够好好疗养治疗的地方休息,也算是个补偿。
而我俩,按照二叔的话说,也到了个该出门闯闯的时候了,而且我们的去处司马浩也帮我们安排好了,那就是离开陕北插队,去东北大庆油田当个临时工,等待着属于我的一份天地被开拓出来。
一个字:等!
在南鱼咀村呆了五年,我和铁勇多少也对它有了感情,当天就收拾了东西后和乡亲们挨家挨户告别,场面只说是催人泪下。当年我那句狼多肉少惹人嫌的话如今终于应验了,苍蝇和孙建国谁也没闲着,早就和柳梅罗超英发展出了超友谊的革命感情,而且看着劲儿这两年就得更进一步,彻底把衣食住行的互帮互助发扬到底,成立以家为单位的革命战士联盟,扎根陕北继续战斗。
要说最舍不得我们走的应该是梁支书了,当年红军在陕北会师的时候估计也没掉过这么多泪珠子,拉着我俩的手那叫一个心如刀割泣不成声,临走也没忘记问我关于院里留下那几袋粮食的归属问题,然后咬着牙送了我们半口袋窝窝算是饯行。
要说六叔公就比较仗义了,死乞白赖叫人把自己抬了出来,手把手送了我俩一篓子的煮鸡蛋、半布裹子咸菜,吩咐我们火车上千万别浪费钱,将就着吃这鸡蛋就成――我们还真不含糊,当真就鸡蛋就窝窝吃了一路,等到了地头的时候打屁都带着鸡毛味了,算是彻底吃瞎。
从此以后,铁勇那句‘就指着炒鸡蛋活了’的话再也没出现过,做梦见着了都跟噩梦似的,满脑门子窜汗珠带着一溜子的哆嗦,和见鬼差不多。
言回正传,我们先是陪着二叔去了北海一个官方的疗养院,看看环境确实不错,和陕北比起来更像是皇宫一样,青山绿水有吃有喝,据说隔三差五还能有顿荤腥,日子美上了天。
安顿下来之后我俩也不耽搁,立马折返着就回到了四九城,分别回家看望一下长辈老人,然后准备和五年不见的卓越照个面,除了狠宰丫一嘴之外就是叙叙旧,算是我们没把丫忘了。
另一件事就是按照老五给的地址去见见鬼眼张,算是认个门,以后求他帮忙的地方还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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