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们比阿峰大不了多少,但胜在见多识广,经历的事情很多,所以即便是恐惧或者恶心,也不会有他那么大的反应,在看见这家伙痛苦的趴在地上抽搐,特别是骤然晕倒之后,晨曦自然而然的爆发了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母性,关切的冲上去准备把他扶起来。∑,
可就在这同时,我突然惊诧的发现他身上的伤口似不对劲,虽然只是脑海中的电光一闪,但我就奔着这直觉猛然叫了起来:“等等!晨曦,这家伙身上不太对!”
她疑惑的停了下来,顺着我的目光落在了阿峰的身上,但下一秒她那敏锐无比的感知就发挥了作用:“他、他身上的血渍里…里面有问题!”
手电光之下,我们清楚的看到了阿峰身上的血污,鲜血和泥土在他身上形成了厚厚血痂,上面满布裂痕,手一碰就会落下许多碎屑,在泥屑落下之后,他里面的皮肤露了出来――上面居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脓包。
那些脓包并不算大,透明的外皮之中满是晶亮的液体,但奇怪的是内中居然有个黑色的小点,在手电光柱下蠕动!
晨曦小心翼翼的靠上去,很快从拿竹子削了两根牙签出来,动作极快的刺入个脓包中一挑一夹一扯,立刻从里面拔出根十来厘米长的黑线来!
这玩意儿赫然是一条恐怖的寄生虫,身体虽细,可是却非常坚韧,简直就像钢丝一般,晨曦想要夹断它失败之后,我把它们扔在石头上,用棍匕也切了两三刀才完全断掉。
我们看着他满身的脓包,直感觉脑袋发麻。也里面他妈的得有多少寄生虫啊,也不知这孙子是怎么弄的,居然搞了这么个麻烦回来。
另一方面,应该说明他们在上面是遇到麻烦了,这东西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是感染了绝对没好事。说不定多耽搁会还会发生变化,更厉害的是要是钻进他的血管或者腺体里面,再不然就是在心肝脾肺肾里面筑巢,那就根本救无可救了!
此刻的阿峰痛苦的**了一声,把我们的注意力从虫上重新转移到他身上,此刻我才发现他身上脓包中的虫子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像是竭力在扩大自己的地盘,让脓包的体积增大。
晨曦的脸色随着这些虫子的变化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告诉我说这应该是阿峰体内虫子在成长的标志。所以它们才需要更大的空间来容纳自己的即将变大的身体,但是在这种密度之下它们很难继续扩张自己的领域,那么下一步,它们定然会深深的钻入阿峰体内来寻找生机!
我们三人没一个是医生,对此情况马上就陷入了手足无措的局面中,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而且就我们这点只知道头痛感冒多喝水的水平下,恐怕稍有不对就会造成这寄生虫的骚动。继而提前朝他体内深入,真要是到了那一步。恐怕是神仙也没办法救了。
我们急促而紧张的商量了几分钟,在此过程中阿峰醒过一次,但是我立刻一拳把他给打晕了――无论他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对我们而言,他别动才是最有利的。
很快,我们拿出了个笨但有效的办法。那就是说趁着这些寄生虫还生活在表皮的脓包中,我们采用物理方式把它们给夹出来,只要速度快,那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同时因为这些寄生虫还没有成熟。所以我想它们应该没有在体内产卵,如此一来就算得上是根治了。
我们说干就干,三两下就把阿峰的衣服裤子给拔了,这过程主要是我动的手,晨曦和卓越则是拿着手电给我照亮,密切注意着有无漏网之鱼粘在衣服上,不过运气还算不错,这些东西应该都钻进他体内了,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外面活动的寄生虫。
把他的衣服剥开之后,我发现他身上的寄生虫并没有我们开始预期的那么多,主要是集中在了后背和四肢,而其他一些譬如腋下、胳肢窝等淋巴集中的地方并没有虫寄生,而另一些像是腹股沟、头皮之地也没有,看起来主要的寄生地应该是肌肉组织外的皮肤中,这显然是个好消息。
很快,我们用削尖的竹签迅速开始了挑寄生虫的过程,这种水磨工夫我并不擅长,所以很直白的就推辞了,让他俩来对付那脓包,而我则专心致志的收拾他们挑出来的寄生虫,免得一不小心让这东西钻进了我们的体内。
开始我用刀切得还算顺利,但没有多久我就有点忙不过来了,原因当然不是他们太快我太慢,而是因为这东西实在不好弄,所以我灵机一动用打火机试了试,结果惊喜的发现和寄生虫非常怕火,一烧就焦,所以立刻弄点干海藻和木头点起了火堆,让他们直接把寄生虫扔里面去。
很快,寄生虫一条条的被扔进了火堆中,空气中也散发出了股说不出的肉香,有点像当年在陕北用秸秆烤老鼠时候的味道。
晨曦他俩出手既稳又快,但阿峰身上的寄生虫实在是太多了,在他俩竭尽全力把躯干和大腿上的寄生虫清除之后,两只手上的寄生虫已经开始朝肌肉中钻了,肉眼可以清楚看见那寄生虫在水泡中渐渐消失,只留下了个亮晶晶的脓泡。
“他妈的!”我大叫一声,伸手就把自己的裤带给扯了下来,绕过他左臂腋窝的位置缠了两圈,狠狠一拉扎紧:“帮忙,勒住别让这虫子钻进身体里面去了!”
我这想法是从野外蛇毒的救治上来的,想那蛇毒是液体都能有效,更别说这些虫子毕竟算是活物了,而且在阻断了血流之后,这些寄生虫更没有朝躯干钻去的可能性了――我刚一勒紧阿峰就醒了,哎哎哎的叫着准备撑起身子,不过这次无须我开口,晨曦干净利落的一拳打在了他后脑上,让这小子再次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卓越被我一喊立刻反应了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自己的裤带也扯了下来,然后扎紧阿峰的另一只胳膊,这之后阿峰又醒了一次,不过无须我开口,晨曦已经干净利落的一拳打在了他后脑上,让这小子又直挺挺的晕死过去。
果不其然,这些寄生虫一开始钻得并不深,晨曦和卓越很快把左臂的寄生虫给剜了出来,把他手上弄得一片血肉模糊,但是我并没有高兴起来,因为阿峰的右臂已经诡异的肿了起来,血管像是蔓藤般高高隆出了皮肤外,青绿异常,而手臂上原本脓包的位置长出了一根根细长的碎毛,就像是小草开始发芽般朝外疯长!
晨曦夹住只碎毛朝外猛拔,没想到扯出来之后发现这东西居然已经长到了二十多公分长,在竹签夹子中疯狂的扭动不说而且尾部还有了一丛像是葡萄般的根瘤,显然是已经开始产卵了!
时间不多了!一旦这卵成熟脱落,整个流进了血液中,很快就会流遍他的周身,到时候恐怕谁也救不了他了!
我重重喘了口粗气,狠狠道:“没办法了,我们把他的手砍断!”
此话出口,我以为晨曦他们会反对我,结果他俩根本没有任何异议,直接了当就给我把包里的斧子给拿了出来,唯一只是晨曦提醒了一句,说这砍手毕竟和剜手臂上的肉不一样,我们怎么着也该把阿峰叫来说一声吧。
把阿峰弄醒之后,这孙子在片刻的迷茫之后立刻就反应过来了,我话才说了一半,这丫已经看见了自己黑猩猩般的手臂,瞬间就嚎了起来,声音惨得跟我们当年陕北饿肚子的时候窝窝头丢了似的,为了不耽搁时间,我当机立断两耳光扇丫脸上,打的这孙子瞬间闭嘴。
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我把情况原委给这孙子说了,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答应了:“砍!砍啊!你们一定要救我,我看见他们是什么摸样,我不想和他们一样,求求你们,赶快把我的手砍下来!”
既然当事人同意,我们立刻就开始动手了,不过这里就有件事碰巧了――那寄生虫开始发芽产卵之后,同时分泌了某种麻痹性的液体出来,阿峰胳膊和上半身的感觉相当迟钝,用力掐都感觉不到疼,这情况正好配合我们下手。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我们终于把阿峰的胳膊给卸了,虽然脸色白得吓人,但毕竟把命给他保住了,满头大汗哆哆嗦嗦中…晕了!
丫估计痛是不痛,就是直接看着自己血淋淋的被砍手有点耐不住,直接吓晕了过去,而我则也累得满头大汗,只能换晨曦来检查了他的伤口,在确定没有寄生虫进入之后,我们把他的手臂给包扎了起来,然后给丫灌了点酒进去。
片刻之后,他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阿峰满脸苍白,有气无力的问我们怎么样了,我笑着告诉他已经把寄生虫给祛完了,他这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粗气,等自己心情稍稍平静之后,这丫立刻忙不迭的给我们道谢,说是回去以后一定要送我们些宝贝,算是报答我们的救命之恩。
这丫说的宝贝这事儿我没放在心上,想都知道,丫肯定明白现在还没脱离险境,要想出去必须得靠着我们仨,所以扔一饵出来,算是给自己命上多加点筹码,所以我只是随口一应没在意,重点是问他们究竟在上面遇着什么事儿了。
虽然精神不济,阿峰还是鼓足了劲儿,把他们发生在上面的事儿告诉了我们…(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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