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水中虽然不能游动,可是却有个难得的优势,就是视线好眼力佳,即便不用手电筒也能看清来路——下水之后我瞬间变得镇定了,用脚抵在后面的船壁上,手里的棍匕宛如利刃一般挥了出去。+頂點說,..
咔嚓两声,最先冲到我面前的蛤蟆人已经被我手起刀落斩成两截,猩红的血液顿时把水给染得浑浊了,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紧接而来的三四只蛤蟆人并没有持续发起攻击,反而是抓住了它们的尸体,一个转身朝来路冲去!
这是…是拖回去当成食物?
舱壁的破洞接二连三的冲进蛤蟆人,手里的号骨矛雨般朝我们飞射而来,不过幸好力量不大,我们之间的距离又远,所以强弩之末难穿鲁缟,等到我们面前的时候速度已经很慢了,晨曦捡了块木板,黄板牙也扯下了外衣挥舞格挡,把大多数的骨矛都挡了下来…
即便如此,还是有少许漏网之鱼穿过防御射到了后面,一个不留神,那口水佬手上就被扎划破了个血口子,晨曦急忙把手里的木板递了上去:“赶快挡着!”
扔掉木板晨曦也不站那了,跟着就学我钻进了水里,拿着勃朗宁就开火,沉闷的枪声在水中并不响亮,但是却造成了阵阵声波,吓得蛤蟆人呆住了,水中同时爆裂出无数的血团,慢慢溢开。
与之同时黄板牙也开枪了,在空旷的环境中枪声不断回响,声势更是骇人。
古人对付猛兽的时候,常常使用炮仗的声音来驱赶追捕,那些猛兽凶禽尚且不能抵御,更别这种住在地洞中的蛤蟆人了。几百年打雷都没听过,更别这种玩意儿了——蛤蟆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就蜂拥回到了破洞,瞬间鸟兽散得无影无踪。
妈的!早知道这么简单,我们还费劲劳力的打毛啊!
蛤蟆人这一来,把我们的行程整个给打乱了。顺便还弄得七七八八掉了不少东西,比如口水佬掉下来的时候丢了铁锹,刚才忙着爬架子的时候又丢了卓越的登山镐——就连我这一下水,也把裤兜里的手电给掉水里了…无论要追蛤蟆人或者继续搜查船舱,第一要紧的还是先得把那些破事儿给解决了。
钻脏水摸荒落那活儿不能给留给人女生,所以我和卓越自告奋勇就扎水里一路摸去了,来回搂耙子似的水里抓;晨曦则留着帮忙包扎口水佬的伤口,黄板牙搭手帮忙,不过我们即便是忙乎着自己的事儿。还都不时抽眼瞄那舱壁豁口,生怕蛤蟆人又冲进来了。
找东西起来麻烦,但对哥们这水视眼来就不算个事儿,我开始没想起,等自己一明白过来,嗨,直接把脸埋水里嘛就都出来了——不过没等我俩乐呵,晨曦已经在上面满脸肃然的叫了起来:“叶子。你上来看看,这骨矛有毒!”
上去一看。嘿,还真是中毒了!口水佬脸上好似笼罩了层青灰色的薄雾,手脚抽搐,口吐白沫,不用看都知道中毒了,黄板牙在旁边急得和热锅蚂蚁差不多。不住踱步嚷嚷:“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求你们想想办法救救口水佬吧…”
人心都是肉长的,虽然他俩是来监视我们的,但是遇到这种事你叫我们不救不帮忙。作为我们来也确实下不了这决心,于是我便劝他:“别急,他这虽然是中毒,但是幸好只是划破皮,中毒不深,我们还有时间去找解毒药来,你千万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但是,但是我们怎么找啊?”黄板牙停下来焦躁的搓着手,突然噗通给我们跪了下来:“大哥大姐,口水佬是我舅子,他们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又是我叫他来跟着蛟老大发财的,要是死在这里面,我老婆和我这日子可没法过了…只要你们帮我救了口水佬,我黄板牙一定老实跟着你们,绝不再痴心妄想帮海底蛟和你们作对了!”
对这表忠心我们没有拒绝,安然收下,让他稍安勿躁等我们拿主意,在此之后,我们才议起了这东西的来龙去脉,只有知道了那玩意儿是什么,才能琢磨出这毒药的来历。
开始我认为这是鲛人,也就是《搜神记》里面那种生活在水中,会织出入水不湿的鲛绡,眼睛一哭还能落珍珠,所居住的城市就叫做‘海市蜃楼’,平时深藏在海底,只有特别的日子才会被云彩倒映到空中,被世人看见——不过晨曦立刻反驳了我,这鲛人无论何典籍中,记载的它们个头都和人差不多,绝对不会是这种微缩版蛤蟆人的形象,而且晋朝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社会构成,又怎么会弄成这种躲船里的乞丐勾当?
卓越想了想,刚开口问这东西会不会是‘矶姬’,不过话才出口自己都觉得没怎么对,于是灿灿的笑了掩饰,可我还是抓着机会挤兑了这丫两句:“矶姬?嘿,你子跟鬼眼张学这么久,学问都扔狗身上了?矶姬这东西她的下半身是鱼形,很像人鱼,但口裂开至耳朵,有尖锐的牙,而且头上二支像鹿角的东西,相当可怕——这都不是关键,最关键的一,这东西传中有二三十米长,巨大无比,你居然这蛤蟆人是矶姬?”
“我想了几个名字随口就秃噜出来了,谁他妈这是矶姬了?”卓越立刻开始辩解:“一名儿都不行啊?那要我刚才正好喊‘叶子’,你丫是不是要怪我这怪物叫叶子了…”
我俩凑一块争辩,晨曦根本没管我们,思索片刻之后沉声断喝道:“别吵了!我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
“什么?”我们齐齐发问,包括黄板牙都旁边满脸愁苦的来了一句。
“这是陵鱼人,”晨曦断然道:“一定是这种东西了。”
陵鱼人是古代汉族神话传中的怪鱼,人脸却有鱼类的身体,有手与脚,属半人半鱼的姿态,栖息在海中,啼声如儿,这些东西和鲛人是完全不同的。鲛人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鱼,和传中美人鱼的形象极为相似,只不过凶恶残暴、嗜血暴戾,是种极为危险的海里生物;陵鱼人则不同了,按照记载他们有手有脚,脸也是一张人脸,只是身体和鱼类差不多。
照着这记忆一回想,果然,觉得这蛤蟆人极符描述,九成九是同一个东西!
卓越一拍脑袋:“哎呀!真是这东西,我怎么没想到呢?”自怨自艾唉声叹气:“你我这脑子怎么回事,关键时候就不管用了呢?”
“一猪脑子一人脑子,能一样吗?”我插句话补刀挤兑,跟着就不管他了,继而转头问晨曦:“陵鱼人这东西记载极少,我不太熟,你知道该怎么办吗?”
晨曦果然不愧是考古博士出身,那知识渊博得犹如滔滔江水,也不知从那里看到了关于陵鱼的记载,当即就给我们了——据陵鱼这东西性懦胆,群居生活,主要的食物就是各种海藻和腐烂的鱼类尸体,它们居住地远离航道,即便偶尔遇到迷路的商船也不敢袭击,只有当这商船遇难,船员落单,它们才敢群起而攻,把船员拖入海底吃掉。
按照她的推测,这些陵鱼人在偷袭我们失礼之后,必然朝着老巢退回,我们若是顺着追去,不定就能找到它们制毒的材料,继而找到解药,不过这时间或长或短,我们也不能断定多长时间能回来…
我们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还是由我和晨曦去寻找解药,卓越和黄板牙想法把口水佬给弄回甲板上,照顾他等我们回来——关于口水佬的身中的毒,我们只能让他俩用最原始的办法来拖延,也就是放血!
毒素最要存在于人体的血液中,所以在中毒之后,若是想要拖延时间,古人很早以前就拿出了这个办法,就是给中毒者放血,这虽然不能解毒,但是却可以暂时缓解中毒者的症状,也能拖延时间,撑到找解药回来的一刻。
在给他俩留下了放血的用具之后,我和晨曦也不耽搁,拿着武器就顺舱壁上的门钻了进去,这货仓和外面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水浅了许多,然后从舱垂下许多的海藻和藤蔓,上面挂着一条条的肉,像是在阴干摊晒。
搭在水面的木板宽逾一米,上面有许多细碎的脚印,一路朝着后面跑去,我和晨曦自然也就跟着过去,来到了后面个舱中。
这里已经是整船的尾舱了,船尾略略翘起,舱中并无积水,里面蔓藤缠绕、藻零落横,上面胡乱搭着很多木板和棍子,上挂着无数肉干,就在最下面的角落里,还有个极大的石磨,旁边横竖几根石条,上面有些圆卵石扔着。石条和石磨上都有深黑色的污渍粘着,看样子是干涸的血渍,而这些东西根本就是用来砸碎骨头,磨成齑粉的用具。
石磨磨口下凹,水桶大的窟窿直通下面的压底舱,当中是个房子大的凹坑,手电一照,只见里面尽是黑乎乎的汁水,闻之腥臭几欲作呕,内中不时有肥大的虫子蠕动,有的像是尸虫,有的像是蛆豸,还有些像是某种海鱼的鱼苗,在里面活跃的很。
这条船在船坟之中,船尾已横着撞进了后面条船的船体,船尾的端有个水桶大的窟窿,我和晨曦三几下把洞给踹大些,然后一弯腰钻了进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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